「我同學生病了,我陪她去看病了,去的時候是午休時間,還沒告訴班主任呢,我們進去就告訴他」我隔著鐵柵欄門對那個比我高一頭的保安說。
「你們是哪個班的?你們班主任是誰?」那個保安撫了下自己地腰帶,一種很高傲地姿態問。
「我們是高二-二班的,我們班主任叫劉海軍」我回答說。
文悠涵在我身後拽了下我的衣服,我轉身看她紅著臉低聲說︰「要不咱們別去上課了,等晚自習再去吧?」
「那我們去哪里?你不怕把功課耽誤了呀」我看著文悠涵的眼楮愣了下說。
文悠涵低著頭,腦袋有些顫抖地晃著,飛舞的頭發稍仿拂在風中舞動著一段屬于這個安靜寂寞的女子獨有的青春。
「你們先進來吧」保安得知我們班主任的名字,也是非常配合地打開大門。
「啊,我的書忘醫院了,不好意思啊哥,我們回去找書,一會回來」說完我掉過頭,拉起文悠涵的胳膊就往回走。
文悠涵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剛剛甩掉門衛地眼楮,文悠涵就掙開了我的手。
她的臉異常的紅,像火一般,那一刻,我已然被她熔化,炙熱地感情四處流淌,已至于最後靜止後的形態那樣隨意,沒有了自己的性格和脾氣,迷失了自我……她溶化我之後,我就注定再也澆鑄不成原來的那個我,哪個人何嘗不是如此?
被風吹過的夏天,有我們被風吹過的青春情節,有身負夢想地少年們有苦難捱的青春律韻。
沒有什麼東西會永遠擁有,所有失去的根源都源于曾經的擁有,就如文悠涵的手。
文悠涵用右手攥著左手臂,漲紅著臉,低著頭看著自己地腳尖,風吹過來,揚起她那泛著自然黃的發梢,那一刻我突然不知道我叫什麼了,真他娘地迷失地可以,我只覺得那風如海水一般清涼地透過我的每一根汗毛,游進我地身體,甚至骨髓,那是怎麼的舒服?也許那一刻用一把尖刀刺進我的胸膛,我也不會感到疼痛吧。
「我們去哪里玩?」文悠涵終于抬起頭問我。她臉上的紅潮也已經慢慢褪去,她努力用手扶了扶自己眼鏡。
「啊,我們去捉魚怎麼樣?」我深呼吸一下,努力使自己的心靜下來,然後想了一會說。
「你會游泳嗎?很危險地」文悠涵看了看我手和腳很是懷疑地問。
「哼,你不要小看我,雖然我不會游泳,但是不都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嗎,我不會游泳,所以我很安全。」我都感覺我無恥到這種大言不慚地地步,早已遠遠超越阿Q,成為當今時代無恥厚臉皮的掌門人。
「唉……」文悠涵沖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那樣子可愛極了,瞬間又點中了我神經的穴道。
至今,我想文悠涵的時候,還是會想到她對我吐舌頭的模樣,高中三年,她只對我吐過舌頭吧,我笑著注視著顯示器,白亮地屏幕光映在我臉上,我清楚看到文悠涵那個樣子的畫面,多麼清晰,動人,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再,她也不在!留給我的是一顆需要每天不停撕扯的心,還有為我留下她的遺願——去忘記她,快樂地活下去。
一直以來我都不敢承認這個事實,也沒有勇氣說出來這個事實,我努力讓我的回憶更有快樂的色彩,可是我不得不面對現實。
「走啊,听說文亭湖有小船,我們可以劃船也不錯啊」我用手撫模了一下文悠涵的頭說,她的頭發好軟,比海綿要柔,和水一般。
「嗯」文悠涵低著頭跟在我身後,那時候我們真的和剛剛接觸的情侶一般,只不過我不是白馬王子而是丟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男生!和文悠涵在一起,卻也不至于給人視覺反差到令人作嘔地地步,總之,文悠涵特優秀,我特平常!
「累了吧?這里還有餅干,你餓了就吃啊」我倒退著舉著餅干對文悠涵說。
「沒有,我哪有那麼矯情,其實今天這情況不看醫生也沒事,以前我也經常這樣的,不過今天早晨買的餅好像加的堿太多了,有點苦,我扔了沒吃,所以……」文悠涵輕聲說。
「你以後跟著我吃飯得了,放心,我絕對用你的錢為你買飯的」我笑著對她說,其實我是怕她拒絕,自尊心會有挫敗的感覺。
「我才不要呢,還是一個人好。」文悠涵笑著捂著嘴說。
還是一個人好,這是我多年來,文悠涵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埋下的一個伏筆,這是鎖著她心靈的一把鎖,需要一把打開她心靈的鑰匙,而我在懊惱中錯失了機會,然後,等我找到鑰匙的時候,已然有人走進她的心里,雖然是用暴力撞開她的心門,但是住在她心里已然是事實,所以我們越來越遠……最後再也沒有可以再讓我們連接上的東西。大概每個人的青春都這樣吧,不要忽視青春的每個細節,每個細節都會左右你幸福與悲傷!
「還是多注意自己身體,你看你多瘦啊,你不怕被風吹走啊?」我笑著從方便袋里拿出一個草莓味道包裝的餅干撕開遞給文悠涵說。
文悠涵臉又是一紅,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餅干,「謝謝」兩個字從她牙縫里擠出來,像蚊子的叫聲,很小很小!
文悠涵低著頭,慢慢地把餅干送到嘴里,看著她細細咀嚼著餅干,我心里卻異常香甜。
「哼」文悠涵抬腿踢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沖我捂著嘴笑著說︰「你才瘦呢」。
「我應該比你兩個體重都要重,你說這種話實在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我轉過身看著長長的伯樂大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