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隨我去換一套宮婢的衣服,這樣才不易讓人發覺。」陶昌遠走在前領著她們往精裁宮走去。一路上經過的宮女與太監都向他點頭微笑,看來他人緣不錯。
「大人,敢問大人名諱?恕清玄冒昧。」對于一個陌生的人,他都冒險相助,她很是感激。所以,她想知道他的名字,僅此而已。
「姓陶,名昌遠,字訊魏。」回答她的同時,陶昌遠仍然環顧四周、甚是警惕。
「我叫候佳清玄」
「我叫依微」依微也開口介紹了自已,陶昌遠只嗯了一聲。
不一會,精裁宮到了。一進去,陶昌遠便走向一個坐于案前的女子,只見她上穿及腰半臂短襦,並用絲帶系扎,下著緊身長裙,對襟、衣長與腰齊。
他走過去有禮道︰「秀姑,這兩個是新到的奴婢,麻煩你了。」叫秀姑的女子也正臉帶微笑地看著他︰「陶將領,怎麼是你啊!張管事呢?」說話間她已對站在陶昌遠身後的兩女子投去審視的目光。
「秀姑,張管事忙不過來,反正我也閑著,便替他分擔一二。」陶昌遠握劍的手緊了緊,這是習武之人本能的防備意識,微小的動作卻被心細如塵的秀姑看在眼里。再來,面前的兩個女子,無論是樣子還是打扮,怎麼看都不像為婢的人,這讓她更是起疑。
「是嗎?張管事剛從我這走出去呢」秀姑隱去了笑容道,她只是隨口說說,便看出了陶昌遠的心虛。
「秀恩,你先借我兩套宮女的衣服,日後我再向你解釋。」陶昌遠急了,他知道自已瞞不過她。可是,秀姑沒有反應。
「秀姑,我們只想見皇上一面,請你成全。」清玄覺得自已是時候站出來了。
「見皇上?先別說宮外的女子,就是宮里的妃嬪們想見皇上一面都難如登天,更何況你們。」她仿佛會意道。
「不瞞姑姑,我和皇上相愛,因誤會造成兩人備受煎熬,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清玄終是向她坦白了,只望她能理解。
「就算我肯幫你,你也未必能見得了皇上。如果行差踏錯,我們都會被你連累,你可有想過?」秀姑一口氣說完,沒錯,她的確如自已當年般勇敢。可惜,她不該愛上帝王,她可是有感而發,她不能看著她們去送死而佯裝不見,更不想陶昌遠因此而被連累。
「我知道,你放心,出了這道門我們都不認識對方。」清玄算是向她保證道。看到秀姑有點動容之色,依微也情急地上前緊捉住秀姑的手臂道︰「秀姑,你一定要幫我姐,她為了等今天,已是望穿秋水,好不容易才能站在這里。」秀姑不語。
「秀恩時不宜遲。」陶昌遠也在旁提醒她。
「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能否見著皇上,就看你們的造化了。」秀姑終被說服。
「多謝秀姑」清玄與依微甚是激動。
「你不能去。」秀姑看向陶昌遠。
「不行,我不能讓你涉險,由我帶她們去就好。」陶昌遠當然不依。
「陶昌遠,你一個城領大人帶著兩個奴婢,是人看了都會起疑,你這根本就是送死。」秀姑有點怒了,她願代他冒險。
「秀恩」陶昌遠看著她的眼楮滿是擔憂,更多的是恩念。
「你們都不用去,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清玄看著面前這對戀人,他(她)們在這宮中相愛已是不易,她不想禍及他們。
「姐」依微不解,她幾經艱辛才得到今天,好不容易才說服了秀姑,她這是怎麼了?
「都不用說了,嫌時間多嗎?馬上跟我去換衣服。」秀姑大喝一聲便出了大廳,她們只得跟上。
進了一個大殿,里面掛著各式各樣的布匹,綾羅綢緞、絲織的、蠶絲的、羊絨的、手工的應有盡有。
秀姑拿了兩套屬于精裁宮的婢女宮裝遞給她們︰「從這一刻始,你們便是精裁宮的人,切記。」她倆點頭後便各自到屏風後換上了衣服,走出來秀姑便把一條軟皮做的尺與一個本子,分別遞給她們二人。
「秀姑,這是?」依微有點疑惑。
「依微,不要問,秀姑這樣做定是有她的道理,總之,她不會害我們便是。」倒是清玄說了句秀姑覺得很中听的話。
「這是給人做衣服時量三圍的尺子,這個本子是用來記數的。」說完她開始教清玄標準的量身手法,清玄學得還算快,這無形中替秀姑增添了幾分信心。然後,再教依微如何記下做衣服的人的三圍。
速成法授完後,三人出了精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