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登月笑笑,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閉上了眼楮。
張雪一忽然爬起來摟住方登月的脖子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海天公司已經注冊下來了,再過些日子就開業。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什麼?什麼想好了沒有?」
張雪一還沒來得及回答,方登月的手機就響了。
是龔慎良打來的,兩人說了些公司里的事,方登月說︰「我太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到公司再細說吧。」
張雪一一把搶過手機關掉,氣哼哼地說︰「好容易有這麼點時間,不許他們隨便打擾!」
方登月說︰「別關機。」
張雪一使性子說︰「為什麼不關?這麼晚了,還有別的重要約會嗎?」
方登月一邊打開手機一邊說︰「彭賽賽今天不在家,她要是往家里打電話沒人,手機又關了,沒法解釋。」
張雪一冷笑了一聲︰「你老婆也真逗,自己在外邊尋歡作樂不回家,卻還要遙控老公,不簡單哦。」
「你別瞎說,她可不是那種人。」
張雪一醋勁上來,瞪著眼楮說︰「那她是哪種人?清白淑女?賢妻良母?」
方登月懶得和張雪一斗嘴,端起了那杯薄荷酒。
張雪一接著喋喋不休︰「哼,真是賢妻良母就不會把男人盯得那麼緊,活像個克格勃。更可笑的是你,平常耀武揚威,居然這麼怕老婆!」
一席話把方登月說得心慌意亂,眼皮直跳。一時也火氣上沖,朝著張雪一大聲說︰「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張雪一卻不肯罷休,聲音也提了八度︰「其實像你老婆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她們最能迷惑男人,表面上特在乎自己的男人,特在乎自己這個家,男人晚回家一會兒,多幾個異性朋友她們都受不了,平時裝得老老實實,安份守己,背地里同樣隔三岔五地在外邊偷情,還能讓老公一點都不懷疑,這樣的女人才真是情場高手,連我都自嘆弗如,要是……」
方登月狠狠地掐滅了煙,拿起自己的手機起身說︰「我今天實在太累了,我走了。」
見方登月要走,張雪一倏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把方登月摟得死緊,扭著身子說︰「干什麼嘛!不就是說了你老婆兩句,你就生氣啦?女人天生要說女人的壞話,你不愛听,不說了還不行嗎?」
方登月想拉開張雪一的胳膊,張雪一反倒抱得更緊。
方登月說︰「我沒心思跟你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今天真的累了。改天再來看你,行不行?」
張雪一半真半假地說︰「不行,只要你這會兒邁出這個門,咱們就算是人走茶涼。從今往後,路歸路,橋歸橋!」
方登月走不成,嘆了口氣,又坐回到沙發上。
本來就被公司的事弄得心煩意亂,這會兒又被張雪一氣了個半死,方登月實在連一點逢場作戲的勁兒都沒有了,張雪一卻好像什麼不愉快的事都沒發生過,想著法子逗方登月說話。
「你最近夢見過我嗎?」
「沒有。」
「那你做夢都夢見什麼?」
「從不做夢。」
「不可能。說說你記得最清楚的。」
「夢見用手夾了三個杯子,摔了,劃破了手指。」
「哦,那就是三個女人搶你,讓你為難得心直流血。」
「呵呵,我可沒那麼榮幸,也沒那麼真誠。」
「坦白交待,除了你老婆,你還愛過誰?說,說,說呀!」
方登月不語。
張雪一不再理他,站在客廳當中,甩掉腳上的鞋子,把睡衣月兌下來甩到了地上,身上只剩了三點式,又順手從沙發上扯了一塊大紅的浴巾系在赤果的腰間。接著又把系在頭頂的馬尾拆開,讓頭發披散下來,等她把自己裝扮成十足的原始人之後,就朝方登月拋過一個風情十足的媚眼,跳起了妖嬈萬狀的現代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