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前關上房門,樓下美女洗浴的聲音隨之斷絕,也斷絕了腦海中對于某些美好畫面的聯想。
關于將雇主初吻奪走的事情,以及因此可能引發的一系列後果,顧前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頓時也覺頗為頭疼。
雖然他早年在倭國梅洛迦受訓時便已然精曉男女之事,後來在雇佣兵的幾年生涯中同樣經過不菲的實踐,但那多是些風塵女子,如同葉輕恬這般清純的小姑娘倒是沒有多少接觸。
是以,他沒有什麼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也無法準確的預知後事的發展。
不過想起蘇語軒先前的那句‘好自為之’,恐怕這個後果不會太好,甚至很可能連這份剛剛穩定下來的飯碗也要丟了。
但即使如此,他依舊要完成他前來中海還指派的任務,恐怕若是丟了這份職業的掩護,會麻煩很多吧。
顧前帶著不多不少的煩惱,褪下滿是塵土的衣服,光溜溜地走進了沐浴間,沐浴在如霧如露的熱水下,頓時滿身舒暢,思緒也隨之飄渺起來。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洗完沒事兒就洗洗澡泡泡溫泉的,這種舒適的感覺很能驅散煩惱。
沐浴出來,顧前擦干身體,披著件睡袍就出來了,將自己的行禮重新整理了下,就將自己扔上了舒適的大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絲毫沒有身為一名近身護衛盡職盡責看護雇主的覺悟。
沒過多久,窗台的燈火便已經陸續熄滅,夜色中不時傳來蘇語軒那御姐般認真的訓斥聲和秦霓銀鈴般的笑聲和撒嬌聲。
唯獨屬于葉輕恬的閨房中,異常的安靜,就仿佛早已睡著一般,但頻繁翻動的身體與被褥摩擦產生的沙沙聲,卻暴露了她那躁動不安掙扎矛盾的心。
關于那個突然闖入她平凡生活中男人的身影,或冷靜,或殘暴,或血腥,或溫和的一幕幕,猶如電影的畫卷一般在腦海中翻滾著。
今夜,剛被那個陌生男人奪走初吻的她,注定難眠。
……
顧前身為一名勤奮而有德操的雇佣兵,自然有早起鍛煉的作息習慣。
雖然有可能今天便被掃地出門,但這最後的審判終究還未降臨不是。
是以,當太陽還剛從地平線掙扎的爬起時,他就穿著條短褲來到了別墅的前院草坪,開始了他除了任務時期便從未間斷過的特殊鍛煉。
此刻天色尚早,四周空無一人,保安也還未上班,而附近其中不少買家都是那些頂級的富豪,他們根本就不住這里,買來的房子就是放在這里空著等漲價。
所以他光著膀子,也不怕被人瞧見,從腰間解下那只長的出奇的黑蕭,雙手握著,宛如握著一把殺人利器。
站在空地上肅立片刻,接著低喝一聲,擺出了一副有些東洋風實際上是華夏秦漢時期古劍法的起手式。
顧前擺開架勢之後,就開始演練起來了,由于場地夠開闊,他動作也放的開,一招一式都是用上了勁道,一時間竟是殺氣四溢,揮舞劈斬時更是帶出一陣陣凌厲的風聲!
宛如冥府的修羅,開始了翩然起舞。
說是起舞,但他的動作初看之下又有些滑稽,與其說是舞蹈,更不如說是戰場上的殺伐。而且與真正的舞蹈相比,這種舞蹈卻也顯得過于生硬。
生不是生澀,而是生肉的生,他此時的動作就有一種血淋淋的,完全沒有被火烤過,使得極難嚼動的生肉感覺。
硬不是生硬,而像物理實驗室里用來切割高氧化材料的強化金屬刀,一味的堅硬,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干脆利落。
他的每個動作都將肢體保持一種詭異的平衡,這些奇怪的動作,都要強行扭曲自己的身體。
這些殺伐氣息肆意的劈砍動作是連貫的一套,帶著奇特的韻律,所以即使再詭異再扭曲的動作,讓人看起來,也感覺十分自然。
但即使是再簡單的動作,持續的時間長了,也會讓人苦不堪言,更何況這套。動作並不是看起來那般簡單。
這些原本看上去並不是很復雜的劈砍動作,只是短短片刻,卻是讓顧前的臉上卻蒙著了一層熱騰騰的蒸氣,臉龐更是因為氣血翻騰滲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從臉頰滑落,呼吸好似老牛拉車一樣沉重,他每一次呼氣,隱約可以看到一股灼熱的氣流從鼻孔噴出來。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背,順著繃緊的肌肉滴了下來,滴在沐浴在晨曦微光下的青草上,漸起繚繞的汽水,滾燙的汗水似乎都要將青葉中的水分都一起蒸發出來一般。
僅僅是這麼短時間的動作,就讓他付出了不知多少的精力。但他好像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他一絲不苟的練習著這套。動作,每一個動作都要做到最標準,一遍又一遍,好似永遠不知疲倦。
顧前練到後面已經渾然忘我,因為這套帶著殺伐氣息的動作太過投入,甚至讓這種的氣勢都開始影響到了周遭。
初春枝頭上的鳥兒已經忘記了鳴叫,富豪飼養的貓兒個個炸了毛,縮在角落中不敢動彈,隔壁院子里更有一只黑色藏獒因為這種氣息刺激而不住的狂吠嘶鳴,以往洪亮的聲音中卻是充滿了恐懼。
顧前渾然忘我,自然沒有去理會那只狂吠的藏獒,然而藏獒此刻如同破羅鍋的聲音卻是驚醒了不少人。
其中自然就包括了離得最近的三位美女住客。
「我的媽呀!難道那只大黑讓誰爆菊了不成!吠成這樣,這還讓不讓人家睡覺了?」
刷拉拉的一聲,最右邊的窗台被人拉開,露出秦霓那張睡眼朦朧的俏臉,絲毫沒有淑女覺悟的嘟囔著。
今天星期一,又是上學的日子,但即使是上學,這個時間段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天方夜譚了。
但許是因為心中好奇隔壁家的那被她取做大黑的藏獒究竟受到什麼樣的虐待蹂躪才會發出這般淒厲的慘叫聲,于是好奇暫時戰勝了賴床的睡衣,揉著惺忪的雙眼朝著窗外看去。
可是看著看著,她自然就發現了那只藏獒為何狂吠不止,于是她的目光隨之轉移到了自家別墅的前院草坪上,那兒似乎有一個人影,還像一只兔子般竄來竄去,手里面還拿著根黑長直硬的東西揮舞著。
現在才早上五點多鐘,晨曦的光線並不明亮,景湖豪庭內的路燈還沒有徹底熄滅,卻有些暗淡下來,加上電子產品的泛濫,讓她不可避免的有些小散光,此刻離著這麼遠,又沒睡醒,還沒看大清楚。
于是她很努力很奮力的瞪大了那原本就已經很大很水靈的眼楮。
這一看之下,頓時睡意全無,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忍不住驚訝道︰「我的媽呀!你快來看!那家伙居然在練功!他居然真的會武功誒!」
很快,她身邊就走來一個熟美的成熟女性,身上的內衣許是被女兒半夜蹂躪過有些散亂,露出大片的誘人白肉。
蘇語軒听到了少女的話,不由翻了翻白眼,嗔罵道︰「霓霓,大清早的,又發什麼瘋呢,還不趕緊再回來睡回兒,待會兒去上課你可別又栽瞌睡!」
「我的娘親啊!你看那兒你看那兒啊!是不是那個禽獸?是不是?」秦霓此刻激動的無法自抑,一手拽著娘親,蹦跳著指著草坪上那個舞動的身影。
「什麼禽獸不禽獸的,不就是隔壁家那只藏獒嗎?有什麼好看的,我說你要起床的話也穿件外套啊,萬一著涼…」美婦人被小蘿莉拽的不行,有些嗔怒的訓斥著,然而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咦?」這一看之下,蘇語軒也是大吃一驚,眯著一雙美眸盯可許久,愕然道︰「怎麼是他?他這是在…練劍嗎?可他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練劍?咦,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像模像樣的誒!不過這都21世紀了,還練劍干什麼?況且他拿的也不是劍啊!」少女頓時更來勁了,雖然滿腦子疑問,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但並不吝嗇她的贊美之詞,邊看邊道︰「可為什麼感覺,他現在的樣子,很帥很彪悍呢有木有?」
「有你個頭!你個死丫頭,審美觀都沒成型兒呢,怎麼就看出個帥字來了?」蘇語軒望著自己宛若花痴的女兒,無語翻了翻白眼,但是看著看著,發現自己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在練的什麼,但真的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尤其是…
顧前因為這套鍛煉之****出很多汗,此刻只穿了條短褲,露出大片的麥色肌肉。
加之此刻滿身的汗水順著肉理間的間隙涓涓流淌而下,配合著那充滿殺伐之氣的動作,宛如世間最完美的雕塑作品,比之米開朗基羅的大衛也不逞多讓,充滿了粗獷彪悍之美。
無疑顧前此刻的樣子,對于女人有著別樣致命的誘惑力。
那是潛藏在基因層面,從遠古狩獵時代便遺傳下來,埋藏在骨子里的吸引力。
蘇語軒看著看著,便不由兩腮暈紅,口干舌燥,忍不住舌忝了舌忝潤澤的唇瓣兒。
「這大清早的!究竟還讓不讓老娘睡個安穩覺了!」
就在這時,隔壁的一扇窗也打開了,就見葉輕恬頂著一副熊貓眼河東獅吼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