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顧前听到這句話,卻是沉默了下去。
顧前的確是深深的贊同這句話,世界上,永遠沒有絕對的自由,即使站在眾生之上,也依舊有著天地的束縛,自由,只能在規則內的,是相對的。
他顧前可以不遵守凡俗的規則,但在殺手界和佣兵界,他依舊要遵從一些鐵則,否則很可能要受到全世界的扼殺。
畢竟一個毫無束縛的頂級殺手,是令所有人不安的存在,而危險,往往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眼見顧前居然真的沉默了下去,渠秉道還以為對方是害怕了,露出勝利的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還沒維持多久,就看到顧前同樣笑了起來。
「你說的這句話同樣很有道理,但你還是未明白我的意思,我們,真的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而我,也不必尊從你們的規則顧前笑道。
渠秉道想到這句話的深層含義,雙目微微一縮,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但隨即就排除了出去。
即使真的如同顧前所說的那般,他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但只要到了蘇杭,就必須按照他們的規矩辦事,否則,難道他還能和整個蘇杭的勢力抗衡不成?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虎子,又看了一眼滿地倒地不起的嘍嘍們嗎,心里猜測著這個男人的身手,若他是那個圈子,自己恐怕還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了。
「呵,就這麼不給我渠某人的面子?」渠秉道苦笑一聲。
「你的面子?在我看來,你面子還真值不了幾個臭錢顧前豪不領情地說道。
這句話殺傷力的確夠大,渠秉道原本還溫和的臉色頓時失青,看著陳東申和霍由謙說道︰「我能理解你們的感受了,這家伙,的確是欠收拾
「秉道…」霍由謙還想提醒他小心一些,渠秉道已經招了招手,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蓄滿絡腮胡的金發男人就已經越過了他們,朝著顧前走去。
陳東申大笑,他可是知道,那個男人是渠秉道的貼身保鏢,一名前花旗國的前海軍教官。雖然不是渠秉道自己的對手,但對付那些小嘍嘍們,恐怕比顧前的速度只快不慢。
「擒住他,不用留手,辦得到吧?」渠秉道操著一口正宗加州腔的英語問道。
「當然沒問題金發大漢提起雙拳錘了錘,露出猙獰的笑容,盯著顧前,就大步朝著顧前撲去。
渠秉道、陳東申、霍由謙一幅看好戲的表情。他們可俱是知道這個前花旗海軍教官的厲害。
蘇語軒雖然著急,可是也無可奈何。如果她這個時候再阻攔的話,那代表的,可就不只她個人,而是會將整個蘇家牽扯進來了。
畢竟,上流圈子內,最重的,便是面子。
丟了面子,便要不擇手段的找回來。
這個時候,只能希望顧前真的有傳說中那麼能打吧。
顧前望著那金發大漢沖來,心中冷笑,也沒有和他硬拼,而是弱柳扶風一般,接連躲過了當先勢大力沉的前三拳。然後趁著其舊力盡去新力未生之際,開始展開凌厲的****。
金發大漢眼見對方對自己的招式竟是如此了如指掌,一時間面色也是凝重了起來。
眼見自己重金相邀的王牌竟然也不是對手,渠秉道的面色同樣嚴肅了起來,猶豫了半響,看著顧前說道︰「朋友,依我看,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如何?」
他已經看出勢頭不對,對然他也能打贏這個金發大漢,但也不能在幾招之內就將其壓制到這般狼狽的地步。
自己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此刻收手只是丟點面子,若是晚了,恐怕就是徹底的丟臉了。
「哦?打不贏就點到即止,打的贏才像個瘋狗一樣咬著不放嗎?這還真是符合你們這些廢物的風格顧前又是一招猛虎掏心,重重的轟在金發大漢的胸膛。
「咳咳!」金發大漢捂著自己的胸口,當場咳出一口血來。
「你這下手,未免太重了點兒吧渠秉道眼見顧前竟然還不收手。
「先前這家伙的隨便一招都能讓普通人斃命,你怎麼就不讓你這條金毛狗留幾分情呢?」顧前反駁道。
「你以為你很能打,在這蘇杭就沒人奈何的了你?」
「至少你奈何不了我!」顧前說著,提著電棍朝他們二人走過去。今天的事兒是這個叫陳東申的家伙一手搞出來的,壞了自己和蘇語軒約會的心情,怎麼著也要這家伙付出點兒代價。
陳東申和顧前的眼神一對視,立即就心虛地閃開了,身體再一次向渠秉道霍由謙等人的身後躲過去。
「顧前,要不今天的事兒就算了吧,我們已經佔盡上風了,沒必要鬧的太僵蘇語軒猶豫了會兒,上前勸道。
「蘇語軒,你應該明白,這些人都是騾子命,你只有手中握有鞭子,不停的抽他們,他們才會怕你,若是收手了,他們就會忘記自己究竟是誰!」顧前笑眯眯地說著。
蘇語軒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勸阻了。
渠秉道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正好擋住了顧前去找陳東申麻煩的去路,說道︰「住手!你究竟還想怎麼樣?」
「我這人一向有始有終,今兒的事情是這家伙弄出來的,我必然要他長點兒記性,你確定要插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呢
「我今天在這兒,若是還讓你幫東申給打了,那我渠秉道的面子該往哪兒擱?」
「那就是你自己要去糾結的事情了
「怎麼?你真的不願讓步?」
「很遺憾,我比較喜歡讓別人讓步,你擋了我的路!」顧前說著,輪起電棍就朝渠秉道的臉上砸過去。
渠秉道沒想到這家伙還真敢向自己出手,而且說打就打,根本就沒有給人準備的機會。
他也知道這電棍的厲害,高額的電壓一觸,恐怕再沒有半點反擊的機會,身體連續隨著顧前的揮舞後退。
「不錯,是個練家子,我說你怎麼有底氣干這行狗拿耗子的閑事兒,不過,你畢竟不是專門干這行兒的,我勸你還是趕緊閃開,若是掛了彩,可就不好了顧前看著渠秉道後退時沉穩有序的步伐說道。
「你最好清楚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事情弄大了,我讓你出不了蘇杭!」渠秉道臉色鐵青地說道。
顧前的話的確是重重刺在他的心頭,他渠秉道的確是個天才,只用了別人健身鍛煉的時間,便煉出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好功夫。
而這身功夫平日里裝逼踩人時也是無往不利,然而今天,卻是踫上自己都搞不定的勁敵了。
因為顧前同樣是個天才,更是一個將殺傷功夫練到極致的天才,一個天才,永遠不必上一個全力以赴的天才。
「別在這兒空口白話了,你現在攔不住我,往後一樣也攔不住我顧前笑著說道。
「你真想試試?」渠秉道眼神犀利地盯著顧前,在地上狼狽的翻滾一圈後,隨手從地上抄起另一把電棍,手中有了武器,這才有些和對方對抗的勇氣。
「還真有些這念頭顧前說著,雙手握著電棒,將負荷開到最大值,就朝著渠秉道當頭砸了過去。
渠秉道不敢大意,也同時舉起棒球棒去迎擊。兩根電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雙雙碎裂,兩人的手心都震的有些麻。還沒來得及搓一搓手掌,顧前又輪起拳頭朝著他臉上砸來。
渠秉道心里苦笑不已,這家伙難道瘋了麼?自己可是蘇杭的頭號公子,別人巴結自己都還來不及,自己和這家伙第一天踫面怎麼就敢和自己搞生搞死?
不過顧前的凶狠與不留情面,也激起了渠秉道的怒氣。
他渠秉道什麼人,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逼的這麼狼狽過。
然而他即使再怎麼拼命,也終究只是個溫室里的花朵,在顧前接下來的幾擊對拼之下,就接連面露痛楚之色。
!
在與顧前的連番不要命的對抗之下,他的手臂終于出現輕微骨折聲音。
渠秉道痛苦的捂著右臂,身體跟蹌地後退了幾步,這才靠牆站穩了身體,然後一臉陰狠的看著顧前,道︰「顧前,你遲早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哦?你也想威脅我?霍由謙那家伙沒跟你說過我這個人,最受不得別人的威脅嗎?」顧前俯視著這位蘇杭第一公子,心道都是一路貨色,自己打不贏,就只能想著搬後台。
蘇語軒眼見顧前還想繼續對渠秉道下手,趕緊跑過去抓住顧前的手臂,說道︰「顧前,夠了,今天的事兒鬧的夠大了
「好,我和這家伙之前沒什麼仇怨,可以不揍他顧前舌忝了舌忝有些干裂的嘴唇,然後將目光移向瑟瑟發抖的陳東申,笑著道︰「不過這個家伙嘛,先前打擾了我們的雅興,這仇怨,我可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看到顧前那玩味而殘酷的眼神,听了他那充滿肅殺意味的威脅,陳東申已然渾身發軟,若不是雙手趴在欄桿上,恐怕已經軟倒在地上了。
「看什麼看?要揍的就是你!」顧前道。
陳東申頓時面色慘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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