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眼見自己的東家當眾許下承諾,他們這種公子哥最顧忌臉面,一口唾沫就是一口釘,自然不怕出爾反爾。
有了這層保證,有了退路,這些嘍嘍們自然被激起了勇氣和血性,嗷嗷叫的揮舞著電棍沖了上去。
然而即使再有勇氣和血性,武力層面差別太大,也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顧前也樂見如此,提著電棍便開始橫掃四方,且這一次比先前下手更狠,每一次都 嚓的脆響,且不止一處。
仿佛是因為听到陳東申的許諾,顧前索性下手更陰毒,這種傷勢雖然有希望治愈,但耗時更長,且醫療費絕對是讓人吐血。
听著不絕于耳的 地聲,周圍的人听的都是心驚膽顫,而陳東申則是真的快吐血了,這一次的醫療費和善後費,恐怕千萬都止不住。
而更讓他擔心的事情出現了,這些人果然都不是顧前的對手,這還沒幾分鐘的功夫,先前那一堆手下,便已經徹底躺了一地,慘嚎痛哭著。
「哼!一群廢物顧前掃了一眼倒伏在地上的眾人,輕蔑一笑。
然而面對顧前的毫不留情面的嘲諷,眾人卻俱是鴉雀無聲,眼見那個恐怖的男人身周倒伏著一圈慘嚎的人時,就如同看到一個惡魔。
眼看著如此恐怖的惡魔三兩下解決自己原本抱有無窮信心的手下,此刻更是朝著自己走來,陳東申的臉色都變得慘白,身體不由自已地朝後面退了退。
他萬萬沒想到,五十多個重金收買的打手,竟然也會不敵一合之將,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而且是噩夢。
然而鼻間不斷吸入的血腥之氣卻是在時刻提醒他,眼前這絕不是在夢中。
「你,你想干什麼?不要過來?」陳東申此刻已經徹底怕了。
「哦?你怕了?剛才不是還很囂張嗎?」顧前饒有趣味的問道。
蘇語軒也是心中苦笑,心想,顧前啊顧前,你還真是得理不饒人,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阻止他繼續將事情鬧大時,樓梯口卻是傳來一個讓她色變的聲音。
「沒想到,今天來這兒做客,居然會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啊,東申!你怎麼能退呢,豈不是墮了我們蘇杭這一代的名頭?」
「哼!顧前,我就知道,又是你!」
「天!今兒究竟是什麼日子,連蘇杭第一公子的渠秉道都出現了
「還有,他身後那個,難道是霍家大公子霍由謙?腦袋上受傷了?還有些紗布?」
「這下真熱鬧了,恐怕整個蘇杭的至少一大半的公子哥,今兒都聚在這兒了
來人是同樣俊朗的男人,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個,場間的公子哥兒唯獨他沒有穿西裝,唯獨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雙袖隨意挽在肘上,卻依舊掩飾不住他身上散發出的貴氣。
雖然他長得可能沒霍由謙和陳東申帥,但是其氣度,卻是其他二人所比不了的。
而落後他身後半步的,就是顧前的老熟人霍由謙了,頭上的紗布雖然經過精心修飾,已經裁剪的堪堪蓋住傷口,但是在那頭黑發的映襯下依舊顯眼。
霍由謙也許是整個蘇杭最張揚最跋扈的一個,但他在蘇杭這一代中,依舊有三個人他不敢惹,除了楚家那對瘋姐妹,便是就剩此刻走在他前面的渠秉道了。
如果單論相貌,要數霍由謙第一,也難怪當初他對蘇語軒那般勢在必得,但蘇語軒又豈是會為皮囊而折腰的輕浮女子。
而若論為人,恐怕要數陳東申最老練,在整個蘇杭黑白兩道,基本上各個位置都有他所結交之人,隨便招招手,就有無數人為他鞍前馬後。
論商道上的能力,他們卻俱是比楚家姐妹要差上半籌,畢竟能將家族企業開遍整個東亞的,這一代人,也就只有楚家姐妹辦到了。
但若論綜合實力,他們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個渠秉道。
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全能型的人才,學什麼精什麼,據說他今年年僅二十六歲,如今卻是六系博士學位,在家族也領著一家化工企業的總經理的要職,同時兼任蘇杭商會的副會長。
而在其他方面,他無論是在音樂舞蹈武術各個領域,都有著不俗的成就,堪稱蘇杭的一個奇跡。
「東申,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渠秉道一頭黑發用發膠梳攏在腦後,一絲不苟,濃眉大眼,更添威勢。
「秉道,恐怕不用問了,我能猜到,這家伙也在那小子手上吃癟了霍由謙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他上次被顧前一瓶紅酒砸的現在都有後遺癥,對顧前可謂不是恨之入骨,但是此刻看到步自己後塵的陳東申,心中卻是微妙的有些平衡起來。
听了兩人的話,陳東申險些抑郁的吐血,但好歹心中終究松了口氣。
他可是知道,渠秉道是個全才,先前顧前所做的事情,渠秉道恐怕也同樣辦的到。
有這樣一尊大神在,他也好借著台階下,便苦笑道︰「這不是招惹上了小人嘛,恐怕還要秉道大哥幫忙解決了
「哈哈,好說,我們這下來,不就是給你撐場子的嗎,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誰能將你逼到這種境地渠秉道笑著說道。
「哦?嫌人手不夠,又喊來兩個?不過恐怕沒什麼用啊,我記得這個叫霍由謙的上次就被我敲了記狠的,沒看到這會兒腦袋上還扎著朵小白花兒嗎?」顧前同樣郎笑道。
霍由謙聞言,面目頓時陰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剛剛與自己照面,就當眾揭自己傷疤,真是個討人厭的家伙啊。
「你又是誰?」渠秉道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接自己的話,眼神銳利地盯在顧前的臉上。
「你可以問問你身後那家伙,他對我可是記憶猶新啊顧前答非所問。
「哦?這家伙什麼來頭,怎麼沒听你說起過渠秉道的疑惑地看向霍由謙,問道。
「哎,這事兒有些不好意思提,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便說了吧,這小子叫顧前,是中海葉家千金養的一條狗,我頭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霍由謙眯著眼楮陰狠說道。
「這樣?我倒是有些興趣了,你們之間究竟有何過節,方便講出來?」渠秉道挑了挑眉頭問道。
霍由謙臉上肌肉抽了抽,這等于是再揭一次傷疤啊,渠秉道果然沒安好心,只此今天,他和陳東申二人接連在顧前手中吃癟,而他渠秉道只要將顧前當眾踩下去,他們二人便要欠渠秉道一次人情,而且依舊勢必會矮上他渠秉道一頭。
但今天是難得整治那小子的一次機會,不得放過。
霍由謙這才將在中海和顧前鬧矛盾的事講了出來,當然,在顧前拿紅酒敲他腦袋的事情,在他口中就成了顧前偷襲與他,更是對綁架蘇語軒的事情只言不提。
渠秉道听完霍由謙的敘說,這才會心一笑,心道果然不是個善茬。
「語軒,我們也有六年沒見了吧,這位顧前,是你朋友?」渠秉道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蘇語軒身上身上,問道。
「不錯蘇語軒沒有絲毫猶豫,便坦然回答,不過卻是反問了一句︰「怎麼,今天的這事兒,你渠秉道也要執意插手?」
她知道顧前此番前來蘇杭,便是為了自己出頭,若是此刻她退縮了下去,恐怕以後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渠秉道點點頭,眼神犀利地放在顧前身上,說道︰「既然是語軒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渠秉道的朋友,這位朋友,今天的事兒也只是一場誤會引起,但是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可既然我們都是朋友,不如你就當眾向由謙和東申道個歉,這事兒就算結了,日後我們同輩論交,怎樣?」
此話一出,包括霍由謙,陳東申乃是蘇語軒在內諸人俱是面色一變。
這渠秉道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若是真的如此,那依舊自己豈不是再也找不回場子?
但就在人人都認為顧前會順坡下路時,顧前卻是再一次讓他們啞口無言,震驚到無法言語。
「不好意思,我這人呢,有個缺點,便是從來不會對男人道歉。況且,我可不認為我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就見顧前半點猶豫都無,就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這位朋友,你若是執意如此,可就有些不上道了
「上道?不好意思,我跟你們可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你可千萬不要指望我會尊從你們圈子的那一套規則,我這人比較崇尚自由,不喜歡任何束縛顧前笑著道。
「呵呵,怎樣,秉道,看到這家伙又多狂了吧?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陳東申在旁邊煽風點火。
「不錯,這小子的確是狂到沒邊兒,不過上一次,是在中海,可這一次,卻是我們的地盤兒,秉道,弄死他!」霍由謙也是贊同道。巴不得渠秉道立刻動手。
渠秉道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眯著眼楮看著顧前,道︰「可人在江湖,生不由己,一個圈子便有一個圈子的規則,我們便是蘇杭這個圈子的構成者,也是規則的執行者。而自由,是相對的,強硬要求規則之外的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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