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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氣氛有些悶。兩人都冷著臉沒開口。大有互看對方不順眼的意思。
南臣皓側頭看了下簡單,她此時已閉上了那雙常年清冷的眸子,安詳的靠在椅背上,或許是因為氣氛太過于沉靜了,他甚至可以听見女子那有條不絮的呼吸聲,一陣一陣。
大腦中潛意識的不想破壞這份美好,可一想到最近這些接二連三的事……
「……你和東琛楓是什麼關系?」
他開口,試著讓語氣冷靜些。
簡單沒做聲,濃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樣輕輕顫了顫,像是想到些什麼。
南臣皓倒也是不急,就這樣安靜的開著車。這樣過于安靜和諧的相處,視乎好像……是第一次嗎?
不,或許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什麼關系。」
有些累。簡單不想多說話,該調侃的,嘲笑的,諷刺的,質問的,難過的語氣,全部在這一瞬間歸為死靜。她明白多說無用。
南臣皓皺了皺眉,這答案顯然不能夠讓他滿意。想到那天,他的心里也是一把火,怎麼也熄不掉。
即使說他和雲枝在那種公眾場合那樣不對,但自己和雲枝的關系又哪能是那樣三下兩下說得清的?這場的女人,見到這種場景怎麼說也不該是她那樣沉默的反映……不,確切的說來,是當著他的面兒,被別的男人帶走了。
而這個「別的男人」,便是雲枝目前的未婚夫,東琛楓。
細細想來,他越發的覺得他身旁這個女人的危險系數太高了。四大家族的三大家族都圍繞著她轉,要是北澄笙還在世……估計也是看不下去吧?
腦海中突然竄過北澄笙的影子,他心一揪,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轉頭看向她,卻發現兩人有種不可名狀的相似感。
他想他真的是瘋了。
注視的時間有點久,簡單感受到灼熱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張開眼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
他的眼楮很黑,純種的黑色,但是卻深的讓人感到寒冷,仿佛可以將人吸入到萬丈深淵,永世不可超生。
她的眼楮很清澈,說清澈,卻不如說是像沒有任何風暴的白雪,冷靜、睿智且安然。她的情緒埋藏在澄清的水里,平靜的表面下往往藏著波濤洶涌的巨浪。
他們是相對極端的人,卻又是相對可以互補的一對。
可我們該說,這是命中注定?還是天意弄人?
「嘀嘀嘀——」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南臣皓這才慌張的回過頭去,看著眼前一輛卡車撞過來,而這剩下的時間,好像不夠剎車了……
「彭——」
後來有人回想起那天的場景,只覺得全身一陣寒顫。兩車相撞,黑色捷豹的車頭凹得明顯,而因為撞擊車內而受到巨大擠壓的兩人,一時間都昏迷了過去,即使彈出的安全氣囊也是將兩人隔離開來。
而那輛卡車的司機當場斃命,車上捆綁住的家具散落了到處都是,車頭歪裂,卡車也側倒在路上,幸虧是沒有引起爆炸。
伴隨救護車的鈴聲,兩人都被送往至皇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