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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不見底的黑。
身體輕的如一片隨風飄蕩的葉子,被無形的風卷起,然後拋下。
不可名狀的恐懼感。
意識形態里,她毫無歸屬的沉沉浮浮,身體的疲憊與酸軟讓她無力掙扎,听天由命。
突然,腦袋里開始了巨浪翻滾,無形中自己仿佛又被倒轉了過來。耳邊不存在卻真實的巨大轟鳴、尖叫、槍聲和炸毀聲讓她難以忍受的捂住耳朵。
可是怎麼還有?怎麼消失不掉?
簡單恐懼的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閃過萬千的場景,速度太快,以至于每個場面在她的大腦停留還不到半秒就飛逝而過。
小女孩、葬禮、絕望、殺人……
這些都是什麼?!
「啊——」
簡單尖叫著醒過來,真正的睜開雙眼後,發現身旁是一片寂寞的白。
還是在醫院吧?簡單驚恐的望著周圍,像是還沒緩過神來。眼神空洞,如死寂的空城。
胃部突然的疼痛讓她微微彎了腰,吊瓶掛在牆壁上,手上的輸液管被她一動,又有些偏了位。
今天的事還真是多。
疼痛將她的思緒拉回了點,簡單心里想著。
「單,你醒了!」東琛楓快步走進來,欣喜的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
簡單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說出來的話格外的沙啞,如年邁的老人蒼白無力。
「別說話了,快躺下來。」席于楓說話的口氣溫柔極了,他輕輕將簡單放到床上,繼而開口,「你恐怕得在這住一段時間了,差不多過兩三周。我會給你安排手術。」
眯了眯眼,簡單看著對她倍受呵護的男人,才突然記起︰剛剛說要給她安排手術的、在她面前溫柔至極的男人,可是當年的神之手啊。
瞧,時間長了,連這種事情,她都需要時間才能回想了。
「……我得了,什麼病?」
「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破裂出血。」說到這個,席于楓臉陰了下來,「病歷單上你曾經胃部有受過大創傷,是怎麼回事。」
簡單不語,雙眼盯著天花板,腦袋里想的卻不是他說的那回事。
「單單,我……」
像是看出了簡單的心思,席于楓又開口想解釋起先前的事情來,卻直接被簡單打斷。
「挺晚了,這時候還不回去你未婚妻不會擔心嗎。」
簡單閉上了眼楮,一手蓋在肚子上方,在傳遞熱量。
「單,我……」
「你們在做什麼?!」
病房外,穿著病服的男人厲聲叫道,他的眼神不遠不近落在東琛楓抓著簡單的那只手上,眸光閃閃。
簡單這才又睜開眼,轉頭看向南臣皓。
他不過是擔心不過這女人才特地過來,結果沒想到撞見的又是這種……曖昧場面?
簡單看著又要發怒起來的南臣皓,再看看他略帶蒼白的面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怎麼說,也是該感謝他。
簡單將自己身子撐起來,開口有些不自然。
「你怎麼……過來了?」
明明是關心,可這話一到了南臣皓那里,就成了一種逃避和埋怨。
她的意思是他打攪了他們私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