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金黃色的,天使!
「消大哥,這位小姐睡著了也在笑。」女人的聲音,听聲音歲數還很小,聲音脆脆的,很好听。
「…」月晴是在這女子的聲音中醒過來的,難得這次沒有被惡夢嚇醒,自從穿越來到這個地方以後,月晴從來沒有睡過覺,就算是在暈迷中,也是會被嚇醒,這是不是轉變的開始?
月晴還在迷茫中,盯著前方的紗幔,待眼前人影一閃,月晴才總算是醒了。
心中不由地嘲笑自己起來,大概她是瘋了,雙方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就想著靠他們改變自己現在的命運,難怪很多人在無路可走的時候都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才來這里幾天而已,怎麼就將自己研究了那麼久的心理學都給忘了呢?
不能病急亂投醫!
「小姐?小姐?小姐醒了嗎?」眼前的人影越靠越近,終于將月晴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定楮一看,是個活生生的古代小丫環。
一身豆綠色的衫裙,花紋樣式雖簡單,但料子卻是羅綢,單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這戶人家非富則貴。
月晴原本抬起的手,停了一下,心狠狠對自己鄙視了一下,果然啊,人在落難的時候,都只會想著攀高枝。
暖琴看不出來眼前的女子心中的難堪,只是覺得這位小姐長的很好看,總覺得和其他的官家小姐不一樣,那里不一樣,她卻說不出來,反正不一樣就是了。
暖琴體貼地將月晴扶起來,順手在後背放了一個軟枕,好讓月晴靠著床邊半躺著坐了起來。
上等的綢緞制成的被面,柔軟貼身,冰涼的感覺,讓月晴有點走神。
暖琴將帳幔束好,又轉身拿起了白玉瓷壺。
看著眼前不過剛剛及之年的女孩手腳麻利地為自己斟茶遞水,臉圓圓的,眉毛畫的很精致,樣貌甚是討喜。
月晴心中突然發酸。
當乞丐不好,可是,給別人當丫頭下人也是她自己所不能接受的。可眼前的女孩,她大概也是不想當一個下人的,可她又能如何,自己又該如何?
「小姐,請喝水,消大哥剛才說了,小姐有傷在身,等會要吃藥,藥不苦的。」暖琴邊說著邊將上等玉瓷茶杯遞到月晴的手邊。
「你是…?」月晴並不伸手接,美目注視著女孩的雙手良久,才開聲詢問。
「回小姐,奴婢叫暖琴,是二皇子府上的大侍女。」暖琴答到。
大侍女?原來還分等級的呀?月晴有點明白眼前的女孩身上衣著好布料的由來。
如此小的年紀,卻已經是大侍女,是多小的女圭女圭做起的?又是經過多少的磨難才當上的?
而且,就算是等級高的侍女,那也是下人,單看暖琴的那雙手,月晴心里就有點不痛快。
女人的手等同女人的第二張臉,想她才十三四歲的時候,她那開美容院的媽媽就已經給她用上了價值上百美元的護手霜。
看看暖琴的那雙手,再看看自己雙手,月晴突然緊緊地握緊了拳。
暖琴見月晴突然變了面色,就那樣不言語地看著自己,顯得有點緊張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原本就一直在外室隔著屏風注意著內室的消溶此時走了進來。
見到有人進來,月晴美目一轉,看向了來人。
走進來的男人,正是當天在那二樓上站著的那一對主僕兩人中的僕人。
「消大哥,小姐醒了。」暖琴一看消溶走了進來,仿佛松了一口氣。這位小姐的眼楮很好看,可是,她那樣注視著自己,讓暖琴不敢直視,那樣的眼神,像會看進人內心中,任何丑陋都無法掩藏。
暖琴這就錯怪了月晴了,現代人,說話不看人代表著沒禮貌。
在古時候,說話注視著對方的眼楮,反而是越禮的。
月晴那里知道這麼多,她又不是研究古學的。
所以,她這樣的眼神讓剛進來的消溶立馬轉身逃了出去,邊逃邊對愣在一旁的暖琴說︰「暖琴,你好生照看著,我去回了二皇子。」
「消大哥…。,」暖琴看著像落荒而逃的消溶,張了張嘴,心中直嘀咕︰平時那麼多話的一個人,怎麼見到了這位小姐就怕了,之前見那麼多官小姐咋不見他會跑?
月晴也有點奇怪剛才暖琴口中叫作消溶的這個男人,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他進來應該是有話要說的,怎麼說走了呢?
想當初月晴為了擁有一雙會說話的眼楮,為了能讓有心理因素問題的學生能自動投降在她的雙眼之下,還特意學習中國大師梅蘭芳先生每天看鴿子的舉動。
她每天在學校的廣場上站上三個小時,盯定一只鴿子,它飛她就跟著看,它停她就盯著它不動,風雨不改,一連三年,直到那只鴿子後來不見了,而月晴也終于練著了一雙單憑眼神就可以治病的眼楮。偏偏就是這雙她一直引以為榮的眼神,剛才就看走了一個古代男人。
如果月晴知道剛才她看走的是什麼人,估計月晴會在心里吐血。
「小姐先歇著,暖琴為小姐看一下藥煎好了沒有。」說完,福身,退了出去。
剎那間,房間空了,月晴的心,也空了。
穿越到這個地方,已經好久沒有如此平心靜氣地和人說話了。
那個在荊江邊的沋爺爺,也是一個好人,而且他看到受傷的自己就沒有走掉,還救了她這個他眼中所謂的「佛奴」。
奴,月晴此時此刻最在意的字,真恨不得將這個字粘上芥末直接塞進肚子,吃了它。
月晴想到了回家,又想到了荊江邊的沋爺爺,他說那塊玉佩能見到鬼半仙,可人家不賣他的面子。或許,是鬼半仙的下人不賣他的這個面子?那也是因為拿著那塊玉佩的是她,如果是沋爺爺本人,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月晴想著,門外邊響起了說話的聲音,是剛才那個走掉名叫消溶的男人,只听到他說︰「主子,屬下說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跟著來的人並沒有開聲,于是消溶又繼續說︰「主子,等會您的好好的問問那位小姐,是從那國王族出來的,一個王族女子獨自在外面,太危險了,也就只有主子您會救她,換了其他人…」
換了其他人會怎樣?月晴在房內听的清楚,頓時覺得牙痛。您這是在提高您自己踩底其他人嗎?臉皮厚啊。
「不過那位小姐的那個身份,也沒人敢救她。」消溶一句話,讓月晴的心猛地一跳。
什麼身份?
你們到底將我當成是什麼身份的女人?!
又為什麼只有消溶口中所稱為主子的人才敢救自己?
月晴猛地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模向頭上,果然,頭上原本包著頭發的布條沒有了。
身份?
難道會是沋爺爺曾經提到過的「佛奴」?
「佛奴」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