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雨和白涓只感覺到了惡雞之魄逃走的方向,等兩人沿著紫色影跡追去時,惡雞之魄蹤跡全無,又是一片白色的花叢。
這是一片白色的蝴蝶一樣的花兒。四片白色的花瓣輕盈的展著翅膀,豐滿白翅,嬌艷迷人的花萼,一陣微風吹來,花的翅膀隨風舞動,好象一群翩翩起的蝶兒,輕展著優美的舞蹈。
「又是白花」?呂雨和白涓停在這片白色花叢前。一臉的驚愕,看來這惡雞之魄別听名字不好,這性情道有些特別,喜歡白色的花兒,一定有潔癖癥。
呂雨向白涓使了個眼色。這位萬雲少主跟下人一樣,拿著藥鋤一點一點尋找起來。每一壓,一小片白色的蝴蝶花倒下了,數聲細小的花睫斷裂聲傳來。
啪,一滴白色的液滴射在白涓的手上,涼了涼白色的液滴象吸干了似的,消失了,白晰的手背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白色的蝴蝶花睫如此的脆生,白涓只是驚了一下,心中一陣的可惜,可是,為了找到惡雞之魄,惋惜之情在白涓的心中一閃而過。又開始一片片的翻壓著,一陣陣細脆之聲不停的響著,象似生命結束的瞬間,那一聲驚人心魄的悲鳴之聲。
白涓剛翻倒十多片,唰唰唰,一道白煙從花叢中升起,一溜煙的向一個方向逃去。細看看,一個紫色的虛影頂著白色的蝴蝶花,失魂落魄的逃著。細听听,仿佛驚掉魂的白煙影發出喔喔的叫聲。振翅飛鳴,不停地撲騰、沖撞,嗷嗷喔喔發出拼命的呼喊,竟然把前面的花眾都撲倒了一線,激的無數的花瓣在白煙的身後零亂飄落。
嗖,嗖。白涓和呂雨急射而去。花海化成一片虛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尾隨著白煙。兩雙眼中射出猙獰的眼神,死盯著那白煙,一閃到了片亂石之處。
這是一大片突出的褐色的石頭,上端形成一丈見方的石台,石台上有一大片暗黃的枯葉敗草,草中有幾大棵綠草伸出淡紫色的小臉兒,黑紫色鵝絨一般的花兒,閃著幾點光瑩
綠葉相對而生。葉如倒卵狀長而橢圓形,葉頭羽狀分裂,裂片五、六對,邊緣長著淺裂和斜刺,兩側有翼的扁葉柄,葉下表面密布白綿毛。葉睫披針,開著管狀紫花。
「惡雞草」。兩簇烏黑發亮的秀發撒亂的隨著風兒飄著,輕輕的撫在臉上,卻擋不那驚喜的目光和咚咚咚激烈跳個不停的心。兩聲驚呼從散著陣陣發香後面。紅的有些干裂的嘴唇里欣喜地發出。
接著兩人驚愕了,在枯草間一具蜷縮著骨架,勾曲的躺在長長敗草間,幾絲細草柔柔的撫在灰黑的骨架上。骨架因為太久遠了,長著一層綠得瑩碧如玉的毛,在暖暖的陽光下閃閃碧綠的光,看得出來。這具骨架應該是一位女子的骸骨,不知因何落在這里。
白涓混身打了一個小小的寒戰,雖然一具骸骨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一想到惡雞草、決傷草吸魂噬魄的秉性,再看到這具小巧的骨架不覺得有些心寒膽戰,剛才那種百感交集的熱流,瞬間就掛上一層寒霜,驚寒的讓人心悸。
白涓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靜,轉頭看向呂雨,呂雨的目光已經平淡了下來。無波無瀾看著那幾棵紫色的花朵。
白涓輕輕拍了一下聖袋,取出兩顆綠噬石,向枯草中的惡雞草走去。似乎一陣風過,惡雞草葉子動了起來,帶著刺的葉片和葉睫瘋狂的動著。象似在顫抖,也象似在乞求。擺晃著,綠的葉肉在無數的葉針刺過後,流出黑綠的液漿。滴滴的顫動間向四周星星的濺去。
白涓拿著綠噬石走到三棵一尺多高的惡雞草邊,手輕輕的一點,一層細網罩住了惡雞草。不停顫動的惡雞草平靜了。接著象似無數的爪緊緊抓住細網,無數的尖長的小嘴狠命地叼著網線,每一啄都發出一陣驚心的啼叫,嘶啞的悲鳴,讓人听了有些糾心。
網內竟然有細細的絨毛在飄落,雪白的細毛飛揚的落在枯草上,那悲鳴叫著,喊著,聲音一次比一次小。偶爾還能感覺到一點點紫色的珠光閃過,如一汪透明的水,閃過淒冷的光芒。許久惡雞草無力的停止了顫動。
白涓微笑的蹲子,拿著綠噬晶,伸入惡雞草的綠葉間。突然惡雞草動了動,白涓感覺到一陣刺痛。
啊的一聲收回了手,只見細女敕的手背上出現三、四個紅點。接著點點血滴從紅點滲了出來。白涓第一感覺,心髒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腦袋木了木,蒙蒙的。白涓想抬手吮吸紅點,感覺到全身一陣燥熱,抬起的手臂一陣徹骨的鑽心的疼痛,血液跟著疼的襲來,猛烈的涌動起來,仿佛要沖破血肉飛出身體,火辣辣的感覺立刻變為了麻木——疼得麻木了。
白涓的眼楮睜了睜,一陣心絞的痛,迸沁著冷汗摔倒在地上,慢慢的失去了知覺,全身漸漸的變得冰涼,那雙美麗的眼楮一點點的閉上,梗著的腦袋輕輕的落在枯葉間。
「笨女人,還當少主,花有沒有毒都不知道」。一個再著玩味、輕蔑、諷刺的聲音從白涓的身後轉來。
呂雨一反常態帶著微微笑意,媚態橫生,大大的漆黑的眼楮放著光,透出無瑕的魅力,紅紅的嘴唇一撅。說出那句讓人吃驚的話。
蹦跳的來到白涓的身邊,一張秀臉映著激動的紅暈,星眼如波,眼光中沒有一絲的驚慌,也沒有半點憐惜,抿著嘴,笑吟吟的斜眼瞅著白涓,滿臉精乖之氣。
一彎腰提起白涓,那張櫻桃嘴角微微翹起。「你長的真美,可惜沒有男人可以受用了,如果不是有人出高價賣你的命,我還真不舍得殺你。你這麼死,也算是留一具全尸,我也算是仁至義盡」。說完,模了模白涓清麗的有些蒼白的臉,順手還模了模那圓挺的雙峰,搖著頭,嘆惜了一聲。
走了兩步來到突石邊,提著白涓的身體,拿出一個晶球。手一松,白涓的身體直線的向山澗中墜去,輕舞的衣襟呼呼的拉著風聲,淒涼的墜入黑漆漆的山澗。白涓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在這里。
呂雨瞪著水靈靈的大眼楮,嘴角翹的高高的,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手中的晶球晃了晃,彎著腰向山澗中看了又看。一轉身,擺晃著頭,黑瀑的秀發有節奏的隨著腳步飄了起來。
呂雨笑嘻嘻的拾起地上的綠噬晶,伸出細膩的手指,指著惡雞草。「我知道你有靈性,老老實實的讓我吸了藥精。百年之後,你還能修煉,不然我把你連根拔起,讓你死的不能再死」。
惡雞草平靜的,沒有動,一陣陣山風吹過,周圍的枯草都在唰唰唰的響著,惡雞草的葉子蚊絲未動。
呂雨從聖袋中拿出藥鋤,把綠噬石放在藥鋤的一個圓形小孔處,伸向惡雞草。一陣響聲後,開著紫花的惡雞草枯萎了下去,干枯的變成了灰黃色。
呂雨收回藥鋤,拿過墨綠色的綠噬石對著陽光看了看。笑盈盈的臉現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來回晃著頭看了半天後,將綠噬石放到聖袋中。
藥鋤一伸,輕輕的把枯黃的惡雞草挑了起來,幾聲清脆的斷裂聲後,幾只枯枝斷葉被挑了下來。
一棵有食指寬,又長又扁,通體碧綠蔥翠,如同蒜葉一般的小草出現在枯草之下。綠葉間抽出圓柱形的花睫,長出小小的花苞,藏在葉子中間,羞羞答答的,像一個小姑娘。花苞膨脹,頂破了薄膜,開出一朵美麗的花朵。獨居神韻香氣,幽雅的芳香,盈繞著枯敗氣息,沁人肺腑。
這花兒有六個花瓣,潔白如玉,花蕊呈金黃色,蕊絲上連接著花心,艷艷欲滴,傾吐芬芳。玉潔冰清的花兒,仿佛發出呢喃的聲音。
呂雨拿出綠噬晶再次放在藥鋤上,伸向碧綠的小草。吮吸聲之後,六個花瓣的決傷草枯黃了的鋪在了地上。
呂雨把藥鋤伸到小草的根部輕輕的割了割,枯草隨著一陣風兒吹走了,枯葉在風中不停的滾動著,附到岩石上,掛在綠葉間,嘶嘶啦啦的顫抖著葉子,斷斷續續的嗚咽低啼著。
那片原本還有些綠色的石地上,只留下四個圓圓的根點。根點干涸的看不到一點生的跡象。
呂雨拍了一下荷花聖袋,取出一個血紅的晶石,輕輕的握在手中,擠了擠,捏了捏,一滴血紅的晶滴從晶石上滴了下來。噠噠噠的落在四個圓形根點上。
嘶嘶嘶,一陣細細的吮吸聲,滴在根點上的血滴瞬間就沒了影子。嘀嘀噠噠血滴不停的滴著。越滴越多,越滴嘶聲越大。數十滴之後,嘶聲漸漸的小了。
呂雨停了下來。細細的看著。祖爺爺說過,這種千年以上的藥草,采過後一定要給他吸精血。這樣才不能驚了藥根,存在忿恨,不然萬年,十萬年之後,一定會引起對聖族的殺戮。這是采藥者必需遵守的法典。
呂雨看了看根點已經不再吸食。用藥鋤清過一些細土蓋在根點上。這才滿意的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