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一眾子民一時之間竟都是瞪大了眼看著此刻擂台之上那面如冠玉,劍眉星眸,器宇軒昂,手握長矛,斂神而立的墨袍男子,說不出話來。
「哦!贏了贏了,狀元,狀元!」人群中的一個孩子稚女敕的童聲打破了片刻的沉寂,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齊齊鼓掌歡呼。
高台之上的風驚瀾看著那擂台上的廉轍,揮手招來一旁的侍從,沉聲道︰「查清廉轍的身份!」
「這武狀元的頭餃與我就這麼隨著王爺的這關鍵下台擦肩而過了,王爺這次可滿意了?」步清楚拍拍身上的塵土,凝神看著同樣正在整理著裝的皇甫珝。
皇甫珝抬眼看向步清楚,看見她眼里氤氳著的暴雨欲來的神情,臉上卻是掛著似是譏諷又是不屑的表情看著自己,淡淡地說道︰「只怕這個結果對阿楚你來說也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步清楚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王爺這話我可就不懂了,什麼叫焉知非福,難道我還佔了什麼便宜不成,這武狀元又不是落在我手。」
皇甫珝猛地逼近步清楚,低沉著嗓音低低地說道︰「這廉轍和你究竟是什麼關系?方才你們兩人打得倒是十分火熱難舍難分。」
強烈的男子氣息突兀地迎面沖進步清楚的鼻翼之中,眼前俊美無雙的男子眼里有著絲絲的陰鶩在其中醞釀。
這讓步清楚有了一瞬間的不解,這皇甫珝在不爽什麼,莫名其妙。
隨即轉念一想,揶揄道︰「王爺的這話怎麼透著幾分酸味啊?」
皇甫珝微微一怔,皺起了劍眉。
自己這是怎麼了,是……吃醋?
步清楚可沒覺得皇甫珝真是看上自己了,之所以那麼問,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皇甫珝還真說對了一件事,那廉轍確實和自己關系不淺,只是這是什麼關系還得拜皇甫珝所賜。
見皇甫珝沒有追問,步清楚翻身又上了擂台,走進廉轍,抱拳道︰「雖是意料之外,步某恭喜轍兄得了這炎漢新屆武考的武狀元頭餃,這禁衛軍的兵權轍兄是勝券在握了。」
廉轍皺著眉頭看著步清楚,神色不似方才打斗時的那般多笑,周身散著冷氣,一副閑人莫進的神態,對于步清楚的話也不接答,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掃眼看向皇甫珝,緊抿這唇,抬步就要離開。
禮官一見廉轍要走,當下說道︰「新科狀元且慢走!」
廉轍听那聲音是禮官的聲音,停下腳步,冷冷地看向禮官。
那冷如冰刀的神色射向禮官時,禮官不由得周身一顫,心下也是不解,這廉轍怎麼突然就成了這副模樣,原先的時候都沒有這般冷若冰寒。
「禮官還有何事?」
無溫且透著絲絲寒意的短短一句問話從廉轍那薄唇之中輕溢而出。
禮官微微地咽了口唾沫,說道︰「三日之後便是進宮听封之時,到時武狀元可莫忘了時日。」
「可還有其他?」
「僅此而已。」
廉轍復又抬步,轉身而去。
對于廉轍的這番轉變步清楚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畢竟是殺手本性,她能理解。
只是今日之後,這廉轍對皇甫珝的恨意怕是又要加深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