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望族嫡女 一絲激動

作者 ︰

無憂的心頭還有一個疑問,既然王小爺能從半壁山撐到營帳,怎麼不到半天就重傷不治了,這里面是不是有她不知道呃內情?

而能動王大爺,王二爺的人……

無憂的手心里的汗水熱的她心肺肚腸都火燎火燎的痛。

看著眼前這位被人稱頌的三皇子,面冷心熱,這人的心真的是熱的嗎?只怕在皇宮那樣充滿腐臭的地方呆久了,這人的心早就冷如石頭,怎麼也捂不熱了吧!

王大爺的軍帳中,只有周神醫筆下沙沙的聲音,靜悄悄地一片,可是她的心里卻翻起巨浪︰前世王大爺,王小爺戰死沙場的事情哦度浮上了心頭,尤其是半壁山之戰。

無憂听著周神醫道︰「王元帥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常年征戰,身子該是受過重傷,又未曾好好調理,落下了病根,此次,王元帥憂心過重,怕是心頭有什麼放不下之事,所以才舊病復發,相信好好調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周神醫的語速很輕,很柔,身子也站的越來越直,再沒有三皇子帳中的失態,可無憂的心卻越來越沉,似乎掉進了萬丈深淵︰一個人不再害怕,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無用擔心,十成十的把握,另一種就是,無力回天,生無可盼。

周神醫是哪種,無憂自然不用再猜,只是她不明白,王大爺到底怎麼啦,能讓周神醫露出這種心如死灰的表情,這人是狂熱醫者,影虎刀疑難病癥只會心情激動,挑戰病癥,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周神醫會是這樣的表情,只有一種可能——王大爺中毒了,而他卻根本不會解︰原來不是王大爺不想接她,而是根本不能接她,比起外面,軍營更加的危險。

無憂想著,低下頭,眉頭一蹙,緊握成拳的指甲就這樣刺進了手心,她感覺到手心一陣黏稠,不覺得的痛,只覺得心空的難受,就好象站在無邊的沙漠里,看著空曠的沙漠,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該去向哪里,那種空,就好像自己的一顆心被人挖走了,胸腔里什麼也沒有,到處空蕩蕩的一片。

無憂的眼楮微澀,看著自己的腳,卻生生的將眼淚咽下︰這個世界不需要眼淚,也不相信眼淚,她再不會落一滴淚了,她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牛羊,她要做那把宰割牛羊的刀。

想要害她的大舅舅,也要看她同不同意,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落不到好,反正她已經死過一次,也不怕再多一次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無憂若不是太過傷心,幾乎要跳起來責問周神醫︰你這樣的人也能被稱為神醫,大舅舅現在都這副模樣了,還叫沒什麼大礙,是不是將一條命丟了才能算是有大礙。

但,無憂也明白,周神醫只能這樣說︰這樣說丟腦袋的只會是他一人,若是真的說出王大爺的病癥,只怕要累及家人,到周神醫這般年紀的人,最怕的不是自己丟腦袋,而是怕累及家人吧︰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怕到最後滿嘴都說不清了。

罷了,罷了,不怨,不恨,不過是一個無助的想要保全家人的老人。

再抬頭,無憂的臉上依舊是感恩戴德的表情︰「三殿下,王元帥,這藥就讓小人去煎吧!」

「也好。」這次王大爺沒開口,倒是三皇子搶先開了口,「王元帥對你有大恩,你時候湯水也是應該的。」

無憂連連點頭,跪謝了三皇子的成全,喜滋滋的跟著拿著處方的軍士出去,眼楮的余光卻掃到王大爺微微蹙緊的眉頭。

周神醫的藥很簡單,都是些尋常的補身調氣藥,沒什麼異常,無憂熬藥的時候,很仔細,身邊雖然有不少的士兵,但是她沒有假借任何人之後,連加多少水,這樣的小事都是她親自動手,更別說是離開。

這麼簡單的一碗藥,她熬了三個多時辰,陪著她守在一旁的士兵卻半點沒有厭煩,不過看她的目光卻復雜了一點,無憂卻不看他,或者說她不敢看他的目光,她害怕四目相對︰這人耗能穩得住。

無憂徑自的做事,不言不語,只是努力的做好一個身受大恩的少年所能做的事情,當她端著那碗費了她三個多時辰才熬好的補身調氣藥出現在王大爺的軍帳里時,如她所料的,周神醫不在了,三皇子也不在了。

三皇子自然不在,周神醫更不能在,否則她這條魚三皇子怎麼釣上來︰剛剛那陪著她熬藥的士兵,該是奉命監視她的人吧,若是她有任何舉動,現在都應該身首異處了。

無憂悄悄地看了一眼守在王大爺身邊的莫志聰,果然在他的眼中看到焦急,無憂的心反而平靜不少,點頭示意莫志聰她已經明白,三皇子不急,或者是背後那人不急,她們自然也不用太著急,不但不急,還要平靜,只有平靜了自己的心,才能找出那條通往光明的路。

無憂輕輕走到王大爺床前,此刻的王大爺微睜著雙眸看她,似乎一直到現在,他都在強撐著等她,見到她後,他的神情柔和不少。顯然放心了。

她對著王大爺無聲點頭,然後轉身,輕聲輕語,用平穩的聲音對著莫志聰道︰「莫大哥,請你幫我倒杯水來,最好是大杯的。這藥苦,雖然我讓軍醫放了點甘草在里面,可這藥還是苦。我擔心元帥受不了這苦味,等一下會難受的吐出來,多準備點水,給元帥過過嘴。」

莫志聰眼楮微微一亮,看看無憂張了張嘴,到底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就算他和她現在是彼此在軍營中最值得相信的人——他知道無憂和王大爺的關系,但是有一些事情他是明白的,比無憂更明白,可他不想告訴無憂,元帥也不想告訴無憂。

對自己,對元帥,對無憂都好,元帥這樣疼愛無憂,他當然也要愛屋及烏的疼愛著無憂。

不過,他倒是听話的準備了滿滿一大杯子的水,無憂對著他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王大爺的眼楮也亮了起來,在無憂準備著叫他吃藥的時候,他輕咳了兩聲,顫抖著張大眼楮,舅甥四目相對,神情各自復雜,王大爺眼神中似乎有著責備,無憂艱難的抿了抿唇,扯開一枚淡笑,用唇無聲的叫了聲︰舅舅!

王大爺點頭,那雙曾經明亮現在則顯得暗淡的雙眸似乎蕩過一陣淡淡的水光,轉眼即逝。

無憂的眼圈紅了,她眨眼在眨眼,最終合上眼楮才能讓自己的淚水不會流出來;因為這里是軍營,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也沒有流淚的權利。

她真得希望眼前這些是虛幻的,眼前的這一切只是夢,她真想閉上眼楮,不去看這張憔悴,蒼白,近乎透明的臉。

可是她如果不張開眼、不面對,或許這人很快就真的如夢一般消失了。

緩緩的坐下,緩緩的直立後背,她的眼楮已經睜大,雖然有些濕潤卻沒有淚水,臉上掛著微笑看向床上的人︰心疼,不舍,就在她看到王大爺連坐起來都顯得吃力的時候,將她淹沒了。

四目相對,王大爺的目光堅定,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坐起身來,無憂的目光淡定,平靜的看著王大爺將一個起身的動作做了十幾遍才勉強完成,她沒有伸手幫他,也搖頭阻止了莫志聰去幫她︰這是王大爺的驕傲,一個頂天立地軍人的驕傲,一個在女兒面前保持父親尊嚴的驕傲——他們都在為彼此努力。

無憂知道王大爺一直清楚她在心中一直將他當成父親,所以他要努力維持住父親在女兒心目中的那份驕傲,她懂得,真的懂得。

無憂開口說話,也沒有淚水,臉上有的只有平靜︰越是危險四伏的時候,他們能做的只能是平靜。

可是卻讓一旁看著他們的莫志聰感覺到了一種心酸。

無憂的心理藏著千萬個疑問,不過無憂什麼都沒有問,小心的扶著王大爺吃藥,她阻止了莫志聰德妃幫忙,獨自一人侍候王大爺吃藥,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小心,她的臉幾乎貼上王大爺的臉,那雙眼楮沒有放過王大爺臉上的任何地方,而她還做了一個非常不淑女的動作,讓一旁莫志聰差點驚愕的叫出聲來,這無憂到了這樣的時候還不忘作怪︰她竟然張開嘴巴,伸出自己的舌頭,因為她的臉幾乎貼上了王大爺的臉,舌頭還差點就舌忝上了王大爺的臉。

莫志聰的心更加的酸楚,眼前不知怎麼就模糊了起來,卻在朦朧一片中,整個人呆若木雞︰王大爺在無憂的舌頭縮進嘴里的時,竟然將自己的舌頭學著無憂的樣子伸了出來,而片刻之後,無憂還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神情看在莫志聰的眼里,竟覺得有點表揚的味道。

莫志聰驚了,他跟著王大爺五年,兩人情同父子,卻從未見過沉穩的王大爺做過這樣出格的舉動,這蘇無憂太奇詭了,她一出現就讓他們威風凜凜的大元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莫志聰看著無憂的一舉一動,越發覺得奇怪,就連她喂藥的姿態也很怪異,一只手扶著王大爺的手,一只手捧著碗,隨著王大爺將藥吃完,她眼楮里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甚至有點喜悅的味道。

半盞茶的功夫,王大爺總算是將無憂熬了三個多時辰的藥喝完了,然後又將那一大杯的水,一滴不剩的喝進了胃里。

無憂拍了拍王大爺的後背,小心的侍候著王大爺躺下,卻未曾想到,王大爺不知怎的,就咳嗽了起來,不是一聲聲的咳嗽,而是連綿不斷的咳嗽,咳著,咳著,那剛剛喝進去的湯藥,就被咳了出來,無憂很自然的扶著王大爺,輕拍他的背,不知道是不是無憂只顧著擔心王大爺,她的衣擺被王大爺吐出來的湯藥弄髒了,好在並不多,位置也並不顯眼︰若不是仔細看,絕對不會注意到。

王大爺吐了一會,終于停了下來,無憂細心的處理了我那個大爺吐出來的污物,清洗了他的嘴巴,然後再次細心的侍候王大爺睡下。

「你也累了,讓志聰帶你去隔壁的帳篷休息一下吧!」王大爺的聲音很無力,只是那雙眼似乎明亮了不少︰因為被子下,無憂緊握著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了一個字——毒。

「嗯,那小人先告退,不打攪元帥休息了。」

無憂很干脆的告辭,而莫少聰到了此時似乎看出了什麼,一張俊朗的臉上,充滿了生氣,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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