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為妃 韜居深宮初展角(十三)

作者 ︰ 安可優

辛天佑被辛越澤拉到了首席上,辛天佑瞧著屋內靡亂之景,不覺眉頭緊蹙。

只見下首兩排坐著幾位眼熟的世家子弟,見到辛天佑進來後,便起身請了安,辛越澤拉著辛天佑坐下後,他們也才坐下,一旁伺候的清秀的小倌便跪著上前來倒酒,那些小倌身上皆穿著薄紗掩體,面目清秀,卻自然流露出一幅女兒態。

辛天佑身旁自然也是這樣的小倌伺候,那小倌是這屋內眉目最標致漂亮的,只見他松散的挽著一垂髻,唇色殷紅,臉頰微染胭脂,修長的手輕握住琉璃瓶,媚眼如絲的瞧了辛天佑一眼,柔聲道︰「奴家瀲灩給爺請安了。」

辛天佑只覺胸口翻涌,便擺了擺手,也未去沾那酒杯。

辛越澤也不甚在意,只擺了擺手道︰「繼續。」

那中央的紅衣人便起了勢,辛天佑看去,又是一名標致男子,可那身姿,卻比女兒還要柔軟風韻。

絲竹聲響起,他舞動著身姿,媚眼掃過在場之人,下首的公子哥兒們瞧得痴了,這紅衣人輕勾菱唇,執起最近桌子上的酒壺,微仰身子,將那酒壺傾斜,順著自己的唇傾倒,他舌尖微吐,似是舌忝舐那酒液,可酒液卻一滴不少的全順著他下顎滑進了衣衫中,很快那紅衣便濡濕了一片,這一景引得這些公子哥兒們雀躍不已。

那紅衣男子將酒倒淨,便將酒壺放回了桌子,他眉目似嗔似怒,好似這濕衣服是他人給他弄濕的一般,然後,便不情不願的輕扯這衣領,欲拒還迎的將衣裳褪去,他邊舞邊褪,這紅裳下還有一層薄紗,薄紗內隱隱看得見里面的褻衣,這惹火的情景,竟將下首的這些世家子弟看的垂涎不已。

辛越澤輕笑著抿酒,辛天佑自進門來眉間便一直緊蹙著。

待那名紅衣男子褪的只剩褻衣時,他一笑,絲竹之樂頓止,他跪下輕笑道︰「奴家盈袖給眾位爺請安了。」

辛越澤笑道︰「過來,讓本王瞧瞧。」

盈袖起身,緩緩走到辛越澤面前,石黛勾勒出的眼眉輕挑著瞧向辛越澤,辛越澤笑道︰「模樣倒是極好,只是不知這伺候人的本事如何。」

盈袖媚笑道︰「爺試試便知。」

辛越澤贊賞的瞧著盈袖,道︰「本王倒不必了,我身旁這位小爺你若是能給本王伺候好了,本王重重有賞。」

辛天佑臉色一變,頓時要起身,辛越澤拉住辛天佑笑道︰「六弟別急,這幾個可是費了我不少心思,王兄知那日是我魯莽了,今兒這般請罪,六弟若是不收,便是不肯原諒為兄了。」

辛天佑臉色不虞,瞧著盈袖走上來,裝若無骨的靠在自己身旁,輕聲道︰「爺可是不喜盈袖?」

辛天佑忍著惡心撥開了盈袖,目光沉沉的瞧著這宴席。

辛越澤瞧著時候差不多了,便道︰「既是各位來了,本王這兒有一溫泉,倒是極好的,可不知各位有情趣否?」

這些世家子弟自是知曉何意,便道︰「頌王之邀,怎可拒?」

說著便一個個攬著小倌們隨著辛越澤出了樓閣。

溫泉旁也剛擺好酒席,辛越澤輕抿著酒,笑道︰「各位不拘禮儀才是,本是本王邀各位前來歡愉,若是各位心有芥蒂可就不好了。」

這些世家子弟听著,便笑著喝起了酒,同身旁的小倌調笑起來,有的甚至撥開小倌的衣服學著那舞之狀,往衣里倒酒,品著溫酒。

辛天佑越看越覺惡心,卻因著辛越澤那話不得離開,只得沉著臉瞧著下首這靡亂的場景。

酒過三巡,這些人也有些醉意,有的便拉了小倌下了溫泉,也不管這大庭廣眾,拉開衣服便是一通鬧,甚至有些三三兩兩玩著花樣。

一時間婬聲浪語充斥,盈袖同瀲灩兩人見著這般場景,便大著膽子上前小心的要給辛天佑寬衣,辛天佑臉色一沉,頓時起身將兩人踢開,再瞧向辛越澤道︰「二哥,你謝罪之意我也收著了,這個時辰宮中怕是快要下鑰了,輕恕六弟不奉陪了。」說完,他便匆匆的走了,像是再多留一刻便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沾身一般。

主角走了,辛越澤也沒必要演下去了,他厭惡的瞧了一眼這池內之人,便大步離開。

這夜辛天佑始終睡不著覺,翌日,還未至早朝,他便跪在韶合殿外等澤明帝早朝,澤明帝剛醒來,便听內侍傳六殿下在雪地里跪了半個時辰了,內侍伺候著更衣後,澤明帝才宣辛天佑進來,結果辛天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父皇,兒臣請旨,送姬子騫出宮。」

澤明帝一怔,想著前幾日他父子二人還因這事兒鬧的不虞,現下他卻主動請旨,他雖疑惑,卻又怕辛天佑反悔,便趕在早朝前下了旨,將此事定下。

早朝後,辛天佑帶著旨意回了涅槃閣,玲瓏尚不知此事,見他回來,便上前要給他擱放衣服,辛天佑想起昨夜之事,只覺得一陣惡心,便將她推開,冷淡的說道︰「本宮已向父皇請旨,三日後你離宮吧。」

玲瓏一怔,想了出宮這般久,她想象了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想過,最後是他親自請旨讓她出宮。

玲瓏發懵的瞧向辛天佑,良久,強壓下眼底的溫熱,她牽強一笑道︰「是嗎?也是,也該說再見了。」

辛天佑瞧了她一眼,見她這般女兒態,想起昨日那二人,心中又是一陣翻涌,他強壓下不適,道︰「你走的時候不必和本宮道別,本宮也不想與你再見。」

玲瓏愣愣的瞧著辛天佑那仿若見了什麼惡心東西一般的樣子。

辛天佑將聖旨扔到她身上,低聲喃道︰「什麼腌玩意兒,沒得讓人惡心。」

小宇子在旁听到這話,也是一愣,他在宮中這些年,自是瞧出了什麼,便小意的瞧了玲瓏一眼,那眼中似是有憐憫,似是有感慨,復而,便跟在辛天佑身後進了屋。

玲瓏只覺得心底被他這句話撕扯的渾身發冷,前些日子辛越澤踹在她胸口的那一腳,在她胸口郁結的血氣此刻一陣翻涌,她臉色一白,頓時嘔出一口濃血來。

這鮮紅的血落在昨兒剛下的雪上,融了一片白。

小宇子听到這聲音,連忙出來看,見她嘔了血,也是臉色一變,趕忙回了屋同辛天佑說了,辛天佑翻著一本佛經,听了這話,冷哼了一聲,半響,才慢悠悠的噥道︰「髒。」

玲瓏在外將那話听得一清二楚,她緊咬著唇,回了屋,眼底的淚已是快忍耐不住。

這麼些年,自個兒的感情全部在此,如今,卻落得如此。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若是知今日這般潦倒,還不如當年自個兒也冷清的不付此心,這些年倒也沒了這段孽緣了。

她將自己那年入宮時帶來的包裹收拾了起來,里面的衣物早已沒了,只有幾件玩器,玲瓏摩挲了一會兒那幾件玩器,輕嘆了一聲,便擱在了書桌上,提筆寫道︰「此當以補多年叨擾之破費,若有不足,還望殿下海涵。」

雙手無一物,清清靜靜,她關上了自己的屋門,再瞧一眼辛天佑的那屋,只見房門緊闔,玲瓏輕嘆,低聲道︰「此一別,終算是斷了這九年了。」

說完,她便向外走去。

雪地里,她的腳印細細密密的落了一串,自涅槃閣至宮外。

宮外早有辛佐堯的侍衛駕馬等候,玲瓏也不多問,上了馬上,只怔怔的發呆,馬蹄兒踩踏雪地的聲音格外清晰,她猛然回頭,掀起簾子,瞧著這朱紅色高牆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

心中卻突然明白,這一別,真的便斷了。

辛天佑也不管玲瓏走了沒有,也不命人去送飯,只三日後,讓人瞧了那屋可還有人沒,小宇子敲了門不見人應,便推開,見屋里冰冷,怕是人早走了,繞了一圈,見書桌上擺著張紙,便拿了給辛天佑,辛天佑看後,將紙扔到地上,漠然的說道︰「把那屋里的東西都給扔了,本宮瞧著惡心。」

小宇子一怔,忙道︰「殿下,那屋里可都是好東西。」

辛天佑看著書,冷哼道︰「怎麼,你可是要做起本宮的主來了?」

小宇子瞧見辛天佑面色不善,便連忙喏了一聲,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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