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爭鋒 第一章群英薈萃

作者 ︰ 糾糾老秦

()寬闊的關北道馳道,沿著山間河谷蜿蜒的向前,一望盡是已經收割完了的良田,草木稀疏。

一個上百匹滿載貨物的健騾組成的馱隊,以不疾不徐的腳程向前趕路,在馱隊的後面約一里地是由幾十輛用來載貨、載人的馬或騾拉大車,長轅大輪,敞著車廂的的大車,三匹騾加一匹領隊馬的配備顯然是因應遠程趕路的需要,短途趕路是不需要領馬的,一般就全用四匹騾,行駛穩健、又耐重負,缺點是無法加速趕路。

「大車」車體由車轅、車身、車尾三部分組成,這些一般都是用木材打制的,一些需要加固、連接和安裝繩套等的部位加裝鐵箍和鐵環等配件,車輪和車軸以木頭或生鐵為主制作。比較常見的是「花 轆車」,一般是十五六根輻條,由于轂呈放射狀地連接到車輞,輞外加裝鐵瓦,車輪朝外的面可以看到許多用以加固的「蘑菇釘」。還有一種稱為「鐵 轆車」的,輻條是兩橫兩豎相交的「井」字形,車軸也相對粗一些,適合拉載重物。大車是大夏帝國城鄉很普遍的交通運輸工具。按照通常習慣,大車分為三種︰一種是馬車,用馬和騾子牽引,一般多用于長途運輸,以鐵 轆為主;二是牛車,多用于短途運輸,木 轆、鐵 轆均可;三是人車,體重比前兩種小,用人拉,長短途均可,以木 轆為主。

大車上都載了貨物和炊具等雜物,車上的掌鞭個個都穩重驗豐,趕車鞭不時靈動地抖出一朵鞭花,在領隊馬的上空發出清脆的響聲。在第一輛車上坐著一個五十余歲的老者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老者打了一朵鞭花說道︰「雲天,過了前面那個河谷就快到雲縣縣城了,從雲縣縣城往西走就能到赤峰城。」

這少年就是去精武堂報考的李雲天,離家沒多久就踫到了這個趕往關內做生意的車隊,和車隊大把頭商量了半天,才獲準加入車隊,路上幫著車隊的人卸車裝車等,車隊免費給他提供住宿、伙食。

進了雲縣縣城李雲天和車隊分了手,找了一家便宜客棧住下,第二天一早退了房找了家早點鋪準備吃了早飯再出發。「老板來碗豆漿,兩籠肉包子。」李雲天坐下道。

「來了,肉包兩籠、豆漿一碗!」攤主麻利的放在桌上。

李雲天剛喝了口豆漿、吃了兩個包子,就听到身後米鋪旁有吵吵的聲音,扭頭一看,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在往外推一黑大個,嘴里還大聲嚷嚷著︰「你走吧,我雇不起你。」

黑大個異常高大,將近六尺,赤身穿著一件坎肩,露出異常發達的肌肉,肩膀上搭著一件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的上衣,黑大個一邊委屈的往外走一邊不時回頭解釋著什麼。

李雲天見黑大個在比他矮一頭還多的掌櫃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就感覺好笑。最後那掌櫃把黑大個推出門, 的一聲關上了門,黑大個沒辦法只能垂頭喪氣的走開,一邊走還戀戀不舍的回頭。

「鐵虎又被趕出來了,這掌櫃的真黑心,也不看鐵虎平常干了多少活,一個人頂幾個人,不就是能吃嗎,哎!」旁邊有在吃早點的人議論道。

李雲天心頭一動,起身對著黑大個喊道︰「這位大哥,還沒吃早飯吧,來,我請你吃。」

黑大個兩眼放光的跑近,低聲道︰「小哥,你要雇俺嗎?只要讓俺吃飽俺不要工錢的。」

李雲天樂了,這黑大個也太淳樸了吧,笑道︰「我不雇人,我只是請你吃早飯。」

黑大個一听不是雇他,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不過听說有吃的還是坐了下來。

「老板,來四籠肉包子,兩碗豆漿。」李雲天听說黑大個能吃,就給他多要了些。

黑大個不管不顧,一口一個包子,不一會包子、豆漿全都進了肚,李雲天看的是目瞪口呆。黑大個看向李雲天嘿嘿一笑,道︰「小哥,還能再要這麼多嗎?」

李雲天又給他要了一份,最後還是全被黑大個給消滅掉,吃完後黑大個打了個飽嗝笑嘻嘻道︰「小哥,多謝你了,俺都好幾天沒吃這麼飽了。」

「你叫什麼名字?剛才那掌櫃的是誰?你那麼大的個子怎麼那麼怕他?」李雲天問道,他對黑大個還是比較好奇。

原來黑大個叫鐵虎,別看長得這麼高大,其實也就比李雲天大幾個月,從小父母雙亡,是吃這里百家飯長大的,人非常憨厚,天生神力,平常幫一些店鋪打打雜搬卸東西。他特別能吃,一個人有四五人的飯量,店鋪老板們都嫌他能吃,都不願意雇他。他上一個東家就是那個米鋪掌櫃,雖然雇了他但是卻經常不給他吃飽,最近米鋪的生意不好,第一個辭掉的當然就是鐵虎這個最能吃的家伙了。

李雲天看著他異常高大的身材,模了模他硬如鐵石的手臂,說道︰「鐵虎,要不你跟我去考精武堂吧?到了那里除了能讓你吃飽外,還有軍餉舀。」

李雲天知道鐵虎如果力氣運用得當的話那絕對是一員猛將,他是個孤兒,自己到了赤峰也是舉目無親,能有個朋友就多一份照應。想到這,不等鐵虎回答,拉著就走,鐵虎似乎還在猶豫,但被李雲天一拉,不由自主的就跟著走了。

到了赤峰城,二人打听了一下,原來精武堂並不在赤峰城內,而是在赤峰城北面二十里的清源河地區,這里西面是呈羊角狀的羊角沙漠,北面緊靠哈達嶺山脈的南麓,西南連著清源畜牧場,東面是清源鎮。這里有平原、山地、沙漠、草原、河流,幾乎所有地形都有,當年在這里建精武堂看中的就是這點。

過了午時二人找到了地方,精武堂建在山谷之間,東、西、北三面環山,只有南部有近一里寬的出口,出口處用石塊、木材構建成一座木石關卡,大門東面的一塊巨石上刻著三個黑顏色的大字「精武堂」。這時精武堂大門口有十幾個軍人,其中有幾人身有殘疾,還有兩個考生模樣的人正在考試。

李、鐵二人先報了名,被告知考試分為文試、力量、步射、武藝、騎術、騎射六大塊。負責登記的人對鐵虎特別感興趣,叫來一個四十多歲瘸了一條左腿的中年人,這中年人身材不高卻非常彪悍,在他身上李雲天感受到了和王成漢身上一樣的氣勢,這曾經肯定也是一名鐵血軍人。

「大個子,你都會些什麼?」中年人明顯對鐵虎也非常感興趣。

「俺除了力量大,什麼也不會。」鐵虎明顯的底氣不足。

中年人笑著搖了搖頭,「俺還能吃。」鐵虎忙道,生怕中年人不要他似的。

「哈哈哈」四周都笑了起來,中年人笑著抬手往旁邊一指︰「大個子,你說你力量大,那邊的石鎖你用全力能舉起哪個?」

旁邊從小到大放著七個石鎖,最大的估計能有五百斤。鐵虎徑直朝最大的走了過去,走到跟前緊了緊自己的腰帶,雙手抓住石鎖,一聲大喝,慢慢的把石鎖舉過頭頂,轉了一圈後又放回原處。

所有人都大聲喝彩起來,「好!大個子你被錄取了。」中年人激動道,能舉起那個石鎖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但是十四五歲的他听都沒听過。

輪到李雲天了,中年人見李雲天背著刀和弓,問道︰「你呢?你的伙伴除了力量大什麼都不會,那你是不是除了一樣不會其它的都會啊?」剛得到一員未來的猛將,中年人心情很好,居然開起了玩笑。

李雲天笑道︰「巧了,我除了騎射不會外其它的都還略通一二。」

中年人沒想到李雲天這樣回答,怒道︰「口氣倒不小!年輕人,這里可不是吹牛的地方,得憑真本事才能進去的。」

「我知道。」李雲天聳聳肩無所謂道。

文考就是讀一篇文章,在老家時李雲天跟著村里的夫子讀過五六年書,所以非常輕松流利的讀完,中年人有些驚訝,一般窮人家的孩子讀書的不多,但這小子卻能輕松自如的讀完,有點意思。

力量方面李雲天雖然不是天生神力,但也長的身材高大也練過幾年,還是能舉起近二百斤的石鎖,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這個成績比絕大部分人都要好。

步射是射十箭一百步外的固定靶,這對李雲天來說輕松異常,最後成績是四箭射中靶心,五箭稍微偏離了靶心,還有一箭離靶心遠點,但是也很正常,成績相當不錯。這次中年人面無表情,這家伙背著弓和刀,箭術應該是他的強項。

接下來是測試騎術,李雲天家里窮沒有馬,還是以前在老家時在師傅家騎過幾次,後來到集安屯倒是經常借王老漢家的馬騎,但是時間太短再加上沒有高手指點騎術只能算是一般。

最後進行的是武藝測試,李雲天和一個軍士對打,本來這個軍士武藝比李雲天差了不少,但是這個軍士是經過生死錘煉過的,招招都是戰場上兩敗俱傷的打法,弄得李雲天非常的狼狽,百招過後還沒有分出勝負,最後算是二人平局,李雲天也只能憋屈地接受。

看著還在台上懊惱的李雲天,中年漢子鄭重的點點頭道︰「小子,你也被錄取了」。這小子不錯,箭術優秀,力量也很好,身手也很好只是沒有多少打斗經驗,騎術只能算是一般,但他讀過幾年書,是個人才,培養幾年一定可以大有出息。

中年漢子看了看已經激動得擁抱在一起的李、鐵二人,又想到了前幾天錄用的那幾個,不由自主的笑了,這一屆還真是人才濟濟啊。

陸風︰和鐵虎一樣只憑一項測試就征服了所有人,一手超絕箭術,十箭全部射中靶心,最後連續三箭還

射斷了一百五十步外的三枝細楊柳;

秦天鷹︰武藝超群,把測試他的軍士十招之內就打倒在地,鐵合幫弟子;

扎尼格︰歸化的蒙古族人,騎射是一絕,尤其是騎術已經達到人馬合一的程度;

風飛揚︰這次招生目前為止文化最高的,箭術、武功、騎術、騎射都還不錯;

江猛︰海邊長大,從小靠打魚、撐船為生,力大無窮,還有一手拋矛的絕技;

燕飛︰身體靈巧異常,但是腿功相當了得,燕子門弟子;

韓冷夜︰沉默寡言,冷冰冰的語氣和雕像般毫無表情的面龐,一看就不是一個好相予的人,和人打斗時渾身散發著野獸般的氣息;

再加上蔣濤等幾個從小跟著自己幾個訓練的軍士遺孤,這一屆的整體素質可比上一屆高多了,看來得以最嚴厲的方法來訓練他們才行,不然真對不起他們這麼好的素質,呵呵,中年漢子邪惡的想著。

二人跟著教官進了一個用木頭搭建的大地窩子,地窩子里有一個大通鋪,上面已經有了十幾個人,看見有人進來,全都停下看向來人。

地窩子是一種在寒冷地區較簡陋的居住方式,挖制方式比較簡單︰在地面以下挖約一米深的坑,形狀四方,四周用土坯或磚瓦壘起約半米的矮牆,頂上放幾根椽子,再搭上樹枝編成的筏子,再用草葉、泥巴蓋頂。地窩子可以抵御冷冽的寒風,並且冬暖夏涼,但通風較差。

「這是你們新來的兩個伙伴。」教官對著通鋪上的十幾人道,然後對二人說了句︰「以後你們就住在這里。」說完就轉身離開。

「你好,我叫風飛揚,沈州常山縣人,比你們早來兩天,以後大家就是在一口鍋里吃飯的好兄弟了。」一個瘦高個子的少年跳下床來熱情的招呼道,少年長相英俊,皮膚比大多說人要白女敕的多,不像是窮人家的子弟。

「你好,我叫李雲天,他叫鐵虎。」李雲天忙介紹道。

「呵呵,真是人如其名,鐵打的身子骨,比老虎還結實。」風飛揚笑著拍了拍鐵虎。

鐵虎不善言辭,只是嘿嘿傻笑。

「靠,不就是一個傻大個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風飛揚後面傳來,李雲天探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獸皮、身材不高卻很彪悍的異族少年。

「你!」李雲天已經把鐵虎當成他的兄弟,正要蘀鐵虎出頭,旁邊風飛揚趕緊攔住道︰「你別理他,他叫扎尼格,蒙古族人,人不錯就是嘴臭,我領你們認識一下兄弟們。」說完拉著二人向大鋪走去。

「燕飛,錦州錦西縣人。」一個身材不高,腿腳粗壯的少年拱手道。

李、鐵二人拱手回禮……

「陸風,延東鎮守府豐城人。」這是一個雙臂粗長、神情冷漠的少年……

「江猛,沈州營縣人。」這少年又高又黑,上身肌肉隆起孔武有力,雖然比不過鐵虎卻也難得一見……

「韓冷夜,吉州白山縣人。」這少年最為特殊,站在那像是一塊冰一樣,更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但其雙眼卻攝出令人深竦的寒光……

「秦天鷹,吉州華縣人。」這是一個身材挺拔高大,渾身散發著凌厲氣勢的少年……

「蔣濤,本地人。」這少年方耳大臉,身材不高但卻非常實在……

十幾個少年全都介紹了一遍,李雲天對其中幾個印象非常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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