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爭鋒 第三十五章瞞天過海

作者 ︰ 糾糾老秦

()就在上官永銀想盡辦法恢復戰斗力的時候,其它幾個方向的戰斗也陸續打響了。

通遼城是通遼鎮守府所在地,是關北道境內主要的幾座堅城之一,不僅是在關北道就是在整個大夏帝國那也是有名的軍城。城牆均用方石修建,堅固異常,城牆高三丈,呈正方形,周長約十多里,城牆上各種投石機、巨弩等大型武器俱全。雖然通遼城城牆修的非常高大,但是城內的房屋卻比較低矮,大多是平頂,用石塊砌成。全城只有東西--南北各兩條主干道,在大道兩旁密集的分布著各種商鋪,買賣著來自東大草原上的毛皮、銀器、寶石、駿馬等等,以及來自大夏帝國的布匹、絲綢、茶葉、瓷器、糧食等等,還有一些專賣大陸其他諸國的特色商品等等。一些特色的客棧、酒肆、妓院、賭場等也是隨處可見。通遼城是一個各族混居的城市,除了數量龐大的各國、各族商人外,在城內長期居住的主要是契丹人、夷人以及大夏人,大夏人中有不少是城內駐軍的家屬。

城內原本只有五千關北邊軍駐守,在橫山城陷落之前,鎮守使胡廣濤就已經下令放棄北面的赤峰城和西南面的宣化城,兩城內的居民一部分撤退至通遼城,更多的則是東撤錦州境內,還有不少人去投奔了一些邊緣山區的親戚朋友,而兩城駐軍全都被胡廣濤撤進了通遼城。這樣通遼城就多了三千兵力,共計八千人。胡廣濤又下令讓契丹族、夷族這兩個主要的羈縻部族各派了八百族中精銳來協助守城。最後又征召了城內兩千精壯,發給一些簡單的武器裝備,加強訓練,以備不時之需。

早在蒙古大軍還沒有分兵之前拙吉就已經對通遼城進行了數次試探性攻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通遼城城牆上那數量眾多的大型武器時,拙吉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攻了兩天,在損失近五千人馬後就下令停止了進攻,攻破通遼城並不是他的目的,他的主要目的則是把關北道月復地的關北邊軍主力調出,好給北面借道庫梅克人領地的七萬蒙古、柔然聯軍雷霆一擊的機會。

後來在得知關北邊軍主力以及大夏帝國的援兵一一到達之後,他就開始了第二步計劃,兵分五路,命各部自行出擊,除了盡可能多的掠奪人口、財物之外,必須牢牢的拖出自己方向的大夏軍隊,不能讓他們有一兵一卒去增援關北道月復地。

這時的拙吉還不知道鄭勇和王成龍早已根據一些蛛絲馬跡知道了他的殺手 ,更不知道王成龍已經趕去了齊哈城。

拙吉在通遼城外只留下了包括一萬大帳兵在內的四萬人,他的中軍大帳也留在這里。在各部紛紛離去之後,拙吉就命令除一萬大帳兵之外的三萬附屬部落人馬輪番攻擊通遼城,這些附屬部落的戰斗力遠遠比不上七大部落,通遼城守軍憑著高大的城牆以及城牆上數目眾多的大型武器,死死抵住。四天攻防,城內守軍在付出一千五百人的代價後,給予攻城的蒙古人八千多人的殺傷,通遼城還是死死的在守軍手里。

就在拙吉準備第二天一早再次進行攻擊的時候,夜里烏圖率領四千多殘兵敗將的歸來打亂了他的部署。看著躺在擔架上的烏圖,拙吉是一臉的鐵青,三萬人馬攻不下一個小小的興城縣城,竟然還被人家打得大敗而歸。

看著臉色蠟黃,雙目呆滯,明顯瘦了一圈,連行走都讓人扶著的烏圖,拙吉也不好在責怪與他,在詢問了戰敗經過,然後安慰了他幾句之後,就讓他隨剩下的人馬到大營中休息去了。

「庫格吉、哈斯勒姆,你們都說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烏圖坐在一張矮塌後面,詢問著自己的左膀右臂。此時的烏圖臉色雖然還是蠟黃,但是一雙虎目卻射出懾人的光芒,完全沒有了在拙吉面前半死不活的模樣。

那天烏圖因急火攻心吐血落馬後,庫格吉和哈斯勒姆便帶著他連夜拔營而去。第二天天不亮烏圖就醒了過來,之所以會吐血落馬,完全是被普固部的巨大傷亡以及哈撒兒之死刺激所致,但是他不愧是稱雄東大草原一方的英雄人物,很快就從巨大的傷痛中恢復過來。怕回到大營後拙吉借機殺了他,因此听從了哈斯勒姆的建議裝出半死不活的模樣,過了拙吉這一關。

「酋長,我們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們這點人馬也沒了。」庫格吉是被打怕了,開口勸道。

「是不能再打了!」烏圖長嘆一聲,自己的普固部原本有十一萬部眾,兵力也有兩萬三千人,去年率領一萬五千人隨拙吉出征,在和大夏帝國幽燕邊軍的戰斗中已經死傷了三千人;年初關北邊軍兵出鐵雄關,普固部正在他們的行軍路線上,損失慘重,留守的八千人馬被對方殺了近四千,部族人口也損失了四分之一,牛羊馬匹更是被對方搶走無數;這次自己留下了五千人馬防守部落,帶了一萬人隨拙吉出征,沒想到竟然在小小的興城縣城下吃了那麼大的虧,本部人馬只剩下兩千多人,還折了哈撒兒和哲爾木。這一下自己的普固部要從東大草原上的大型部落淪落為中型部落了。

「酋長,是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的話以後還有沒有普固部還不一定呢?」哈斯勒姆智勇雙全,看的更遠。

三人都是土生土長在大草原上,都知道大草原上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衡量一個部族實力的大小除了要看這個部落的人口和牲畜的多寡之外,更要看這個部落中青壯的數量。如果一個部落牛羊成群,但是青壯卻很少,可以肯定這個部落到不了明天就會被別的部落給吞掉。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你就是在富有也沒有用,最主要的還是你得有保護財富的能力。如果你沒有能力,你的財富越多,那你死的就越快。

「酋長,我覺的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跟隨我們的附屬部落還剩下的兩千人馬給吞並過來,以彌補我們的巨大損失!」哈斯勒姆建議道。

烏圖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這一點,然後示意哈斯勒姆繼續。

「第二,我們應該派人去興城縣城,看能不能把哈撒兒的尸體給贖回來,他畢竟是你的兒子,是我們普固部的少族長。」

「哎,是得贖回來,哈撒兒畢竟是為我而死的。」烏圖又嘆了口氣,雙目泛紅,這一刻他才表現的像是一個父親。

「第三,就是酋長你向大汗請求回普固部去養病,回去後,趁著各部出征在外之際,大肆吞並一些小部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我們的實力。一旦我們恢復了實力,就算是大汗和各部以後回到了大草原上,也不敢把我們怎樣!」哈斯勒姆侃侃而談道。

「好,太好了!」烏圖听得是兩眼放光,哈斯勒姆句句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尤其是第三條更是讓普固部重新崛起的絕佳妙計。

庫格吉心情復雜的看著哈斯勒姆,他們之間既是朋友,同時又是競爭對手。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在武力上或許並不遜色,但是在智謀上,自己卻是拍馬也趕不上他。

庫格吉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哈斯勒姆身前,「啪」的一聲,頭低了下去,單膝跪地。

哈斯勒姆嚇了一跳,趕緊跳開,大聲道︰「庫格吉,你干什麼?」

庫格吉抬起頭,看著哈斯勒姆,誠心誠意說道︰「哈斯勒姆,我是向你請罪的,請你原諒以前我對你的無理。我現在才知道你以前一直是讓著我,不和我一般見識。」

哈斯勒姆心思縝密,如何不知這位好友心中所想,上前一步扶起庫格吉道︰「庫格吉,你想多了。你我從小就是伙伴,一起騎馬,一起練箭,一起打獵,我只是覺得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較勁,這樣只會傷了兄弟感情,我們應該一致對外,一致面對我們普固部的敵人才對。」

「哈哈,哈斯勒姆說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庫格吉忠勇無雙,哈斯勒姆智勇雙全,我烏圖能有你們兩個好兄弟相助,是我烏圖的大幸。以後我們三人同心協力,共同打下一片大好河山!」烏圖站了起來,雙手各扶住兩人的胳膊,動情道,臉上戰敗的陰霾一掃而空。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哈哈!」哈斯勒姆、庫格吉兩人相視而笑,斬釘截鐵道。

第二天烏圖就在護衛的攙扶下到拙吉大帳內去辭行,說他的身體條件現在不足以在繼續征戰,希望拙吉能準許他回普固部去養病。

拙吉雖然面上表現出對烏圖的無比同情,但是心里早就樂開了花。烏圖一直以來就是自己的競爭者之一扎格魯的主要支持者,烏圖的慘敗相當于斬斷了扎格魯的一條臂膀。而且這次普固部損失極其慘重,剩余實力已不足以在支持普固部在位列蒙古汗國的七大部落之一了,七大部落將面臨著新一輪的重新洗牌,怎能不讓一直以來受扎格魯和鐵勒烏制肘的拙吉心中大喜。

拙吉假模假樣的安慰了烏圖一番,又送了一些珍貴藥物給他後,便同意了烏圖返回普固部的請求。但是這時拙吉還沒有忘記要繼續在消弱普固部的實力,說這次出征是以七大部落為首,普固部人馬全部返回的話其它部落會有意見,因此要求烏圖留下一部分人馬跟隨大軍繼續征戰。

烏圖心里把拙吉家中的所有女性都問候了一遍,最後還是被迫同意留下兩千人馬,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能盡快回到普固部,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烏圖回去後對哈斯勒姆以及庫格吉說起了拙吉這事後,哈斯勒姆就主動請纓要求率領兩千人馬一起留下。烏圖听後驚跳起來︰「不行,哈斯勒姆你不能留下!」現在的哈斯勒姆已然是他的主心骨,他當然不同意哈斯勒姆留下來。

哈斯勒姆笑了笑,解釋道︰「酋長,你想想,要是把這兩千人馬留在這里,那以後還會屬于我們嗎?」

烏圖急道︰「我情願把這兩千人馬送給拙吉也不能把你留在這里!」

哈斯勒姆知道烏圖是擔心他的安危,心里十分感動,繼續道︰「如果我們三個都返回去的話,那肯定會惹人懷疑的,而且哈撒兒的尸體也得有人主持贖回不是。」

「那就我留下!」這時庫格吉也開口道。

哈斯勒姆搖搖頭道︰「庫格吉,你的脾氣太暴躁,留下更不合適。」

「哈斯勒姆,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留下的話,一旦日後拙吉返回草原,知道了我們的企圖那你就危險了!」烏圖還是不同意哈斯勒姆留下,這樣太危險了。

哈斯勒姆不以為意笑道︰「呵呵,那可未必。如果那時我們普固部不能恢復實力的話,大汗興許會殺了我;但要是我們普固部恢復了實力甚至比以前還要強大的話,那大汗就不會舀我怎麼樣的。總之,到時候我們普固部的實力越強大,那我的安全就越有保證。」

烏圖想想哈斯勒姆說的在理,心中已然同意了哈斯勒姆留下,道︰「那好,我給你留下我們本部的兩千人馬。」

「酋長,這個沒有必要吧!大汗要是想殺我而又敢殺我的話,你就是把人馬全都留給我,那也沒用!這樣,留給我一千本部人馬,一千附屬人馬!」哈斯勒姆不同意留下兩千本部人馬,他知道普固部只留守了五千人,多一千本部人馬跟著烏圖回去那他們就多一分成功的希望。

「那好吧!哈斯勒姆你記住了,一旦發現了拙吉想要殺你,你就扔下人馬,自己逃回去。」烏圖還是有點不放心。

「明白!酋長,倒是你和庫格吉回去後,一定要找一些借口才能和那些部族開戰,這樣以後我們在大汗那里也好交代不是!」

「部落里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你只要多注意你的安全就行了。哈斯勒姆,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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