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爭鋒 第五十九章功勛榜

作者 ︰ 糾糾老秦

()大戰結束第二天傍晚,錦西縣城縣衙

張宇慶、趙離人、鄭立功三人推開大門,向躺在病床上的鄭勇走去,此時的鄭勇在病床上躺著,臉色蒼白如雪,這才一天的功夫,原本氣勢雄糾的鄭勇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正閉著眼楮靜靜地躺在床上。

「老侯爺!」張宇慶輕聲叫了一聲。

床上鄭勇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看了看三人,「你們來了!」緩緩地抬起手,示意三人坐下。

鄭勇在老林的攙撫之下,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平靜地道︰「戰果及我們的戰損都統計出來了吧?」

三人對視一眼,由張宇慶匯報道︰「已經統計完了,包圍圈內的敵人除了七千余人逃走之外,其余要麼被殲要麼投降!我方陣亡一萬八千多人,重傷近六千人!紫荊關也保住了,只是霍長山陣亡,四千人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但他們卻殺傷敵人一萬兩千余人,里面甚至有不少的大帳兵!」

鄭勇苦笑一聲︰「我們打的是慘烈,可他們打得比我們更慘烈啊!哎,這次論功行賞,給他們立頭功吧!」

三人點點頭,這本來也是他們商量好的,雖然不是在主戰場,但是硬以四千兵力苦撐紫荊關防線一天一夜,不然如果讓紫荊關外的敵人前來增援,那主戰場根本就不會取得那麼大的戰果,甚至有被敵人反包圍的危險!

鄭勇喘了幾口氣︰「離人,晚上把你手頭上的事情交接一下,明天一早趕去齊哈城,把成龍換回來!」

「老侯爺!」屋里幾人都叫了起來,「老侯爺,你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沒事的。」趙離人無力的道,他以為鄭勇是在交代後事。

「放心,我一時還死不了。」鄭勇微微一笑︰「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已經垮了,已經沒有精力在繼續指揮了。我們雖然這次取得了大勝,但是敵人最起碼還有七八萬人,兵力還在我們之上,後續還要有一系列的仗要打!」

听他這樣說,眾人才長舒一口氣,趙離人點點頭︰「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出發!」

「宇慶!以我的名義給李偉(幽燕邊軍經略使)去一封信,十二萬人對付五萬人竟然沒有絲毫的戰果,這混蛋在搞什麼!幽燕邊軍、虎威軍、神武軍到底還是不是帝國的軍隊了,還听不听命令了!」一想到他們為了保存實力畏縮不前,鄭勇就氣的破口大罵︰「語氣要嚴厲,寫完舀給我看!」

「是。」

就在鄭勇破口大罵的時候,一名親衛走了過來,稟報道︰「老侯爺,李雲天求見。」

「讓他進來吧。」鄭勇停止了大罵,對親衛道。

門外李雲天伸手推開虛掩著的門,幾個大步便走了進來,看到床榻之上,昔曰威風凜凜的鄭勇現在確是臉色蒼白,整個人毫無生氣,一步步走到病榻前,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不由一陣悲從中來。「老侯爺!」李雲天叫了一聲,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上了,哽咽著再也發不出聲音,身子僵在當地。

「不用這麼虛頭巴腦的。」鄭勇笑呵呵的開了一個玩笑︰「我沒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李雲天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慢慢地走到床邊,跪了下來,將頭伏在床上,肩頭抽動。他與鄭勇的關系不同,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在他給鄭勇當親衛都尉的時候鄭勇對他多有照顧,說是師徒一點也不為過,現在看到以前威如獅虎的鄭勇現在卻只能像是病危的老頭一樣躺在床上,他的心如刀絞。

看到真情流露、埋首痛哭的李雲天,鄭勇沒想到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哭得如同一個孩子一般,不由也是鼻子發酸,眼楮澀澀的。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撫模著李雲天的頭,安慰道︰「好了,我沒事,只是最近太累了,休養休養就好了。」

李雲天抬起頭,臉上掛滿淚水,「老侯爺!我們成功了!」

「我知道。」

「可是你怎麼這樣了,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離開你身邊的。」李雲天哽咽著道。

鄭勇微笑道︰「竟說傻話,我這是累的,又不是受傷。你這次表現的很好,能夠在霍長山戰死後力挽狂瀾,很好,我沒有看錯你!」

听到鄭勇反過來開解自己,李雲天更是悲傷難抑。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來有什麼事嗎?你不會是光來看我老頭子的吧,呵呵。」

「是,是,是來看你的。」看到鄭勇現在這個樣子,李雲天可不敢說他有事央求。

「你呀,我還不了解你,你看你說了幾個是了,你還是那樣,一說謊就結結巴巴的!」鄭勇一眼就看出了李雲天的言不由衷,「說吧,到底什麼事?」

李雲天知道瞞他不過,才支支吾吾道︰「當時在紫荊關最危險的時候,我告訴兄弟們說,等打完了仗我領著他們找你來喝酒。」

「哈!哈!哈!」屋里眾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都大笑起來。

「真有你小子的。」鄭立功笑彎了腰,指著李雲天笑罵道︰「你還真會扯著虎皮做大衣啊!」

「大人,我當時不是沒有其它辦法嗎。你是沒看到當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兄弟們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李雲天急忙解釋道。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鄭立功差點笑岔了氣。

「你的這個想法是很好,也很能激勵大家的士氣,可是你看現在老侯爺這個樣子,能和你們一起喝酒嗎?」這次說話的是趙離人,他雖然初次見到李雲天,但是早就從鄭勇和鄭立功的口中听說過他,對他的印象極好。

「不!」鄭勇抬手否定了他,「雲天倒提醒了我,我看這樣,就今天晚上,我們搞個慶功宴,讓各部立下戰功的兄弟們都到場,我們幾個也都出面,好好的慶賀一下,也可激勵大家!雲天,你們防守紫荊關的兄弟們都到場。」

「好,倒是好,可是老侯爺你的身體……」張宇慶也是贊成,可他最擔心的還是鄭勇的身體。

「是啊,老侯爺,那些都是喝酒不要命的主,到時候萬一有人酒蟲上頭,過來找你喝酒,你說你是喝還是不喝?」旁邊的鄭立功也勸道。

「沒事,到時候先給大家事先說明,我身體不行,不能陪大家喝酒,我就看著大家吃喝。」這些鄭勇早就想到了,「呵呵,前面你不是說,扯著我的虎皮做大衣嗎,這次我就在扯一下我的這張老虎皮,在激勵兄弟們一次!」……

錦西縣衙佔地極廣,在後宅有一個幽靜的小院,這就是鄭勇的養病之所,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他把蒼鷹軍的所有事務都交給了三名偏將。為了讓他安心養病,所以自從他搬進這處小院之後就甚少有人來打擾他,但是今天在鄭勇的臥房里卻是人滿為患。來人都是星光閃閃的將軍,全都是蒼鷹軍裨將以上的高級將領們。

征北侯鄭勇的威勢是沉浸在骨子里的,那是早年殺伐沙場,後又一直身居高位而長期浸婬而來,即便他現在的身體早已與雄壯威武拉不上任何關系,但便是這樣一個病瘦的干枯老頭,半躺于軟榻之上,半眯起的眼楮中就算閃爍著慈愛的光芒,仍然讓眾人能感覺到他的強勢,自己有一種在他的眼光下被剝得**果的感覺。似乎自己的任何想法與念頭在那雙眼楮的注視之下都無所遁形,原形畢露。

「我的身體垮了,過幾天關北邊軍經略使王成龍大將軍就會來接手這邊的戰事。我事先給你們打個招呼,成龍雖然不是你們的直接上司,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像尊敬我一樣尊敬他,我不希望到時候你們誰有不尊軍令的情況發生。到時誰要不尊軍令,沒人能救得了他。成龍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他的為人我最清楚,他絕對會對你們一視同仁的。」鄭勇冷笑道,本來很溫和的眼神陡然間便露出鋒銳的光芒。

「老侯爺,你放心。大家都跟了你那麼長時間了,每個人的秉性你都是一清二楚。況且王大將軍威名遠揚,我們佩服還來不及呢,哪里會暗中使絆子。」鄭立功代表眾人應道。

「我諒你們也不敢!」鄭勇冷哼一聲,「正好趁著你們都在,這次我們一起把這次大戰的立功受賞情況一並說了吧!關北邊軍的立功人員名單到時候交給成龍,讓他來辦;飛騎軍也由他們內部來辦;這次我們只討論蒼鷹軍的。」

「是。」鄭立功邊舀出一張立功名單一邊說道︰「老侯爺,還是由我念一個,大家就一起商討一個,你看怎麼樣?」

「好吧。」鄭勇半撐著身體坐起來,對眾人道︰「在這里只討論裨將以下的,至于在座的立功受賞到時候我會呈報樞密院,由樞密院來給大家受賞。」

「這第一個是中廂左翼副裨將李雲天,至于他的功績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鄭立功笑著對大家道。

在座眾人都連連點頭,李雲天的功績在那里擺著,先是以一府步卒幾乎全殲三千蒙古騎兵;緊接著在興城縣城下協助裨將霍長山力抗一萬兩千名蒙古精銳,導致蒙古三勇士之一的烏圖吐血敗走;隨後又率眾偷襲紫荊關成功,在裨將霍長山陣亡之後接過紫荊關的防守重任,一直到大戰結束紫荊關仍然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讓這小子頭名,是不是太抬舉他了?」看到其他人都一致同意,上官永銀十分高興,畢竟李雲天是他的下屬,他臉上也十分有光。但是作為李雲天的上司總是得謙虛一下的。

「行了,你別弄那假模假樣的事了,你小子現在可是高興地緊啊。」鄭勇笑罵道,當眾揭穿了他。

「嘿嘿!」上官永銀嘿嘿一笑,算是承認了。

「哈!哈!哈!」眾人見上官永銀的假模假樣被鄭勇當眾揭穿,都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呵呵!」鄭勇也樂了,笑道︰「好了,說正事吧。立功,讓李雲天到你那里當個裨將怎麼樣?」

「那感情好!」听到要把李雲天給他,鄭立功一張臉頓時笑開了花。

他是開心了,但是有人卻不高興了,「老侯爺,霍長山戰死了,中廂左翼也殘了,我還打算讓他執掌左翼呢,你把他調走了,我這里怎麼辦啊?」上官永銀哭喪著臉道。

「行了,這只是正常的職務調動。放心,到時候會給你配一個稱職的裨將的!」鄭勇安慰道,其實調走李雲天,鄭勇心中是有自己的打算,李雲天的軍事才華才剛剛嶄露頭角,以他在中廂展現出來的能力做一個步兵裨將是綽綽有余,但是鄭勇卻不打算讓他一直呆在步兵里,一個出眾的將領必須是步騎都要精通。李雲天雖然在直屬翼做過副都尉,但是直屬翼畢竟不是純騎兵部隊,而且掌管一府和掌管一翼也是兩個概念,現在他就是要給李雲天一個機會,看看他在騎兵部隊中的表現。

「第二名是左廂中翼第一府都尉秦天鷹!」鄭立功接著念道。

在座的除了上官永銀幾個中廂的將領之外都參加了錦西縣城下的大戰,秦天鷹那天的英他們都看在眼里,就連號稱帝國騎兵戰力第一的飛騎軍和一向眼高于頂的關北邊軍騎兵軍都被他折服,秦天鷹排在第二也是理所應當。

有功就要賞,秦天鷹被提升為左廂中翼副裨將,他在半個月前才剛升為都尉,十五天之後又被提升為副裨將,這在帝**中還真是絕無僅有。

「第三名是直屬翼第一府副都尉韓冷夜!」

韓冷夜除了率領直屬翼第一府在外圍獵殺了大量的蒙古人外,最大的功勞就是親手活捉了塔塔爾部的酋長花布格,花布格也是近百年來大夏帝國俘虜的蒙古汗國中職務最高的。

「第四名是右廂右翼第二府都尉鐵虎!」

鐵虎在大戰中凶性大發,是大夏軍中殺敵最多者。

「第五名是右廂中翼第三府都尉陸風!咦,老侯爺,我發現一件怪事,怎麼前五名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啊?」鄭立功疑惑道,他最近作為鄭勇的副手之一,對蒼鷹軍都尉以上將領的來歷、任職經歷都一清二楚。

「這有什麼,他們都是關北邊軍精武堂的少年兵。」鄭勇並不奇怪,自從在蒼鷹軍剛成立沒多久李雲天、秦天鷹他們二十人就把勛衛軍的六十多人痛毆了一頓以及看到受罰之時兩波人完全不同的表現之後,他就開始關注起了精武堂的少年兵們,「你在仔細看看後面的名單,江猛、風飛揚、扎尼鐵、燕飛、蔣濤、許超、秦雷等等都是他們一屆的,甚至余飛、林少陽他們也都是精武堂的少年兵出身,不過他們要比李雲天、秦天鷹他們高一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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