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爭鋒 第六十章風飛揚的春天

作者 ︰ 糾糾老秦

()錦西縣城迎來了一個新的早上,對于這座剛經歷過大戰的城池來說,似乎只有黎明和太陽剛升起的這段時間才是安靜的,其余時間熙熙攘攘的軍人會佔據每一個角落,盡情地發泄著,到處可見一隊隊的巡邏兵以及醉醺醺到處晃蕩的軍人。大戰剛結束,將領們也都知道是該讓這些剛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士兵們好好地放松一下,只要不是鬧得很過分他們也都會睜只眼閉只眼。對于這里的商家來說這些軍人那可就是他們的搖錢樹,但是同時也是麻煩的根源,喝醉酒鬧事是這些雄性激素分泌特別旺盛的大好男兒經常干的事。比如砸了誰家的店,或者是調戲婦女等,甚至互相斗毆殃及池魚等,但盡管如此,這些商家還是不用太擔心的,這一隊隊的巡邏兵可不是吃素的,他們會第一時間把這些鬧事的軍人帶走,第二天等這些大頭兵們醒酒之後就會壓著他們上門來賠禮道歉甚至賠償損失。對于這些久經沙場的軍人來說,巡邏兵比敵人更可怕,他們就是受命來收拾這些不听話的軍人的。

縣城內最大的酒樓是太平酒樓,共三層,盡管酒樓的消費是全城最高的,但是每天客人依然是川流不息,酒樓里金碧輝煌,每一張桌子都是精心雕刻而成,大廚是從帝京大興城被高價聘請過來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不僅如此每天在一樓大廳還有一些美貌少女進行歌舞表演。

酒樓掌櫃明顯是見過世面的,從酒樓門口站著的四名花枝招展的美貌少女負責迎接客人就可見一般。雲雪是四名少女中呆在酒樓時間最長的,也算見過不少的世面,高級將領、中級將領,一擲千金的富豪商人,錦西縣城的縣太爺甚至錦州的知州大人他都見過。但是這次包了整個三樓的那些客人還真讓他大吃一驚,年齡比較大的幾人幾乎都身有殘疾,年輕的都是二十出頭,但是看他們標識竟然全都是帝**中的中級將領,最小的則是一批十六七歲的孩子。

雖然遲疑了一下,但是他還是領著這些奇怪的客人們上了三樓,畢竟來者是客嘛。安置好座位之後,其中一名年輕的將領沖他微笑了一下,以示感謝,雲雪頓時有種眩暈的感覺,高貴、優雅,這些在軍人身上很難看到的東西在這個年輕將領身上完美的展現出來,雲雪居然在寒冬臘月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

「漂亮啊!這錦西縣城的女人就是和我們那里的不一樣。」扎尼鐵歪頭對旁邊的風飛揚調侃道︰「飛揚,我剛才看你對這小妞笑的那樣燦爛,說,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有你個大頭鬼,別丟人了。」風飛揚給了扎尼鐵一拳,笑罵道。

原來這撥人就是余飛、李雲天他們這些在關北邊軍和蒼鷹軍中任職的精武堂一、二期的少年兵們、精武堂的教官們以及還沒有畢業的精武堂第三期的少年兵。

蒙古大軍入侵之後,通遼鎮守使胡廣濤下令放棄赤峰城,地處赤峰城外的精武堂當然也要撤離。總教官林仲橫就率領著所有精武堂人員包括二十名第三期的少年兵們一路退到了錦西縣城。錦西縣城大戰結束之後,有一天余飛在大街上踫到林仲橫,知道精武堂所有人員都在錦西縣城,就和林仲橫商議是不是趁著這次難得機會把大家叫到一起好好的聚聚。精武堂前兩期中大半都是林仲橫一手帶大的,就連李雲天、秦天鷹等也是他親自訓練出來的,多年未見還真是想念,就同意了。因為精武堂經費緊張,林仲橫本想隨便找個小酒館大家聚聚就算了,但是余飛卻說這次大戰他們這些前兩期的幾乎都立下大功,封賞不少,就由他們出錢在這錦西縣城內最好的酒樓里包下了整個三樓。

「余飛,雲天,先說好啊,今天你們這些在軍中當值的請客,精武堂可沒錢。」林仲橫看了一眼這里的擺設,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當然,你和所有的教官們還有這些小師弟們就放心吃喝好了。」余飛邊招呼林仲橫邊笑容可掬道。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到時候別讓我豁出去這張老臉給人家打白條就行。」林仲橫難得的開了句玩笑。

「哪能呢。」旁邊李雲天也笑呵呵道。

林仲橫一聲令下,整個三樓頓時熱鬧起來,大家都是軍人,沒什麼顧忌,一時間喝酒吃肉、劃拳喧鬧,笑聲、罵聲幾乎要把屋頂都掀翻了。

今天是余飛、李雲天他們請客,林仲橫等一眾教官們是主角,大家輪流向一眾教官們敬酒。林仲橫坐在靠近內圍欄桿的一桌,他已經被灌了二十幾大杯,喝得面紅耳赤,他扶著余飛的肩膀,酒意燻燻道︰「余飛,听說你馬上就要當副偏將了,你可是我們精武堂出來的第一位將軍(帝**中一般做到偏將才可稱將軍),你可要給大家帶個好頭啊!」

余飛剛端起一大杯酒,嘿嘿一笑,正要說話,看到林仲橫清澈的眼楮,知道林仲橫這是借著酒勁在敲打他,哪里還不明白,放下酒杯正色道︰「林叔,你老放心,大家都很爭氣,在軍中也都吃的開,我們不會欺負別人,但是誰要想欺負我們那他也得掂量掂量!」

「好。」林仲橫端起一大杯酒對余飛、李雲天二人道︰「我知道第一期以余飛為首,第二期以雲天為首,後面還有你們第三期的小師弟們,我希望你們兩人能帶好大家,讓大家都有出息,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記住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來我敬你們一杯!」

李雲天端起酒杯和余飛對視了一眼,道︰「總教官,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自己兄弟受欺負的。應該是我們敬你才對,感謝你在精武堂對我們的大力培養,不然我們哪有今天。」

「那也得你們是這塊料,不然我們怎麼培養,也不會成才的。不說這些了,來干了!」林仲德手中酒杯往前一伸。

「好,干了!」余、李二人同聲道。

余飛和李雲天敬完林仲德之後,沒有閑著,繼續端起酒杯舀起酒壇去別桌向其他教官們和兄弟們敬酒。林仲橫嘴角含笑滿意的看著和教官們早已經鬧成一團的自己一手訓練出的少年兵們,前兩期已經嶄露頭角,取得了不小的功勛,第三期也還有一年的時間就要畢業,畢業後他們也將繼續踏著師兄們走過的路途,繼續踏上征程。或許他們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戰死沙場,但是林仲橫並不後悔,因為他的職責就是訓練一批人,然後送他們上戰場,然後再訓練一批人再送上去,只要精武堂還存在,只要他還在總教官的這個職務上,他就不會停下來。「孩子們,精武堂會為你們而驕傲的!」林仲德喃喃道,眼楮開始模糊。

「倒酒!」「滿上!」「干!」此時已經不分教官和學員,有的只是一群男人在一起痛痛快快的拼酒、打鬧及笑罵!……看到這些已經逐漸成才的曾經的少年兵們,長久謾罵過及嚴格錘煉過他們的教官們此時都已經流下了欣慰的眼淚。

一陣清脆的琴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一名年輕的少女此時正坐在一樓正中央的舞台上,前面放著一架琴,少女面撫輕紗,看不清面容,雙目有神卻透著嫵媚,眉頭稍翹卻顯得更加動人,及腰的黑發如瀑布般散于後似流動之水,如春風暖人一般,雙手十指潔白無瑕,輕撫于琴上。剎那間忽早春突至,百花齊鳴,忽如盛夏急雨,萬物滋潤,忽如金秋天氣,晴空萬里,忽如冬雪飛揚,萬物銀裝。全場唯有琴聲滋潤,如空無一人,就連這些縱橫沙場之兵將皆忘其之所在,不聞刀槍喊殺之聲,但听天地之間唯有琴聲飛揚。突然,少女雙手驟停與琴弦之上,全場寂靜,听眾渾然不覺,少頃,掌聲雷動。

李雲天已經回過神來了,他不記得少女演奏了多久,發現自己舉起酒杯的手早已經麻木,雙腳也已經發麻,但是剛才居然沒有感覺到,其他人也是一樣,十魂都已經丟了七魂。李雲天艱難的坐了下來,轉頭一看,韓冷夜已經悠然睡去,李雲天最了解他,知道韓冷夜幾乎是睡覺都睜著眼楮的,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並且立即作出應對的反應,但是在這麼大廳廣眾之下,如嬰兒般酣睡,李雲天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就是想也都沒有想到過的。

「坐下,別丟人了!」李雲天拉了一把口水都已經流出來的扎尼鐵,然後拉著正在為大家斟酒的雲雪道︰「姑娘,剛才彈琴的那位姑娘是誰啊?」

雲雪嚇了一跳,但隨即恢復了正常,嘆了一口氣剛要回答,風飛揚就一臉笑意道︰「是啊、是啊,剛才那彈琴的姑娘是誰啊?」

听完風飛揚的話後,雲雪立刻柳眉倒豎,氣哼哼道︰「兩位軍爺,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有非分之想,從達官貴人到一些將軍哪里還輪得到你們。」他雖然是回答兩人的話,但是雙眼看著的卻是風飛揚。

「姑娘,你稍微透漏一點,我們沒有非分之想的,只是想知道她是誰而已。」李雲天誠懇道。

雲雪又嘆了一口氣,「她叫南宮月音,從帝京大興城過來的,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說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風飛揚,轉身離去。

看著雲雪走遠,扎尼鐵探頭對風飛揚婬笑道︰「飛揚,這小妞絕對是看上你了!」

「你小子胡說什麼呢?」風飛揚用胳膊肘狠狠的頂了一下扎鐵尼。

「哎呦。」扎鐵尼右手揉了揉被風飛揚頂到的地方,苦笑道︰「我哪里胡說了,不信你問問雲天。」

李雲天這才注意到雲雪剛才的奇怪表情,恍然大悟道︰「我看差不多,這小妞是對你有意思。」雙眼在風飛揚的臉上仔細看了看,嘆氣道︰「還是嬉皮女敕肉的小白臉招女人喜歡啊,扎尼鐵,你看怎麼沒女人喜歡我們倆啊!」

「哈哈,是的,誰讓我們不是小白臉呢。」扎尼鐵反應過來,哈哈一笑,也跟著李雲天打趣道。

「滾,老子這叫英俊好吧。什麼小白臉,我看你們就是嫉妒!」風飛揚咬牙切齒地對兩人笑罵道,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雲雪,心中竟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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