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遺珠 29、番外︰風蕭蕭(中)

作者 ︰

第二日,我想讓她騎馬,而我則用輕功跟上,誰知道她居然怯怯地告訴我說她不會騎馬,我于是抱著她一起騎馬,開始時她好象不願意靠近我,可是後來在馬上顛簸著,她也許是累了,整個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我心里竟然很高興,但卻在給自己找借口,我不是想佔她便宜的啊,是她自己不會騎馬,一面為這個借口暗自竊喜著,一面卻不動聲色地冰著臉,生怕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後來她病了,我帶她去就近的一個小鎮上看病,她一邊發著燒,一邊還拉著我一會兒喊「娘」,一會兒喊「女乃娘」,翻來覆去總在叫不要離開她,我被拉住衣角拖不開身,最後和衣抱著她睡了一宿,竟然睡得分外香甜,第二天一早我醒了後,覺得很不可思議,憑我今時今日的江湖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這麼好,真是怪事,不過還好,她根本就不知道。

殺手百毒的出現,成了我跟她的一個轉折點,百毒嘲笑一貫不近的我,怎麼這回不單是近了,還近的是這麼丑的一個,我偷偷看了一下她的神色,她沒說話,但眼中分別掩不住有一抹喜色,我的心,瞬間竟變得柔軟了起來。

解決了百毒之後,我看她掩面欲嘔的樣子,趕忙帶她疾馳了起來,直到那血腥味再也聞不到了,才讓馬兒放慢了腳步,我問她害不害怕,又說我會保護她,她竟然很奇怪地問我為什麼?

我告訴她說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她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地問我說的是不是真話?還問我是不是喜歡她?

那一刻我竟然笑了,我想起她听到百毒那番話後眼中的光彩,我在想,也許她也是喜歡我的吧,那麼,我為什麼不敢勇于承認自己也喜歡她呢,于是我實話告訴她說自己本來不喜歡觸踫別的女人,不過摟著她、抱著她竟然覺得還不錯,看著她听了我的話之後把臉埋得低低的,她一定是臉紅了,哎呀,那個樣子真的是可愛得不得了。

沒多久,又一批殺手出現了,這次來了四個,我讓她先走,她竟然搖頭,那一刻,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不懂武功,留下來不但幫不了我,反而會拖累我嗎,她真傻,而我呢,哎,我想我更傻,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傻丫頭呢?

我被他們圍攻著,無暇顧及到她,而她,竟然就變成了他們手上的人質,我看到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還有血滲了出來,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從心頭直冷到手指尖,我不敢再舉刀反抗,怕他們一刀下去便要了她的命,我只有拼命地躲閃,好找機會救出她,我的身上很快便添了好幾道傷口,可是,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能容許他們傷害到她。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傻丫頭,說她傻吧,這一刻偏又那麼聰明,她身上居然帶了毒粉,不但報銷了要傷她的人,還騎著馬朝著我沖了過來,她坐在馬上搖搖欲墜,我拼著力氣又殺了一個,然後撲上馬去,摟緊她跑了。

我的眼中也有毒粉飄入,我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見,而她也很快感覺到了,喂我吃藥,直到我力不從心地抱著她從馬上下來,而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半空,眼楮已經好了,身上雖有些疼,但還好都已經止了血且包扎好了,沒什麼大礙,做我們這行,一年之中有幾天身上是沒有傷的,我一點也不在意,可是意外的是,小丫頭竟然半邊身子趴在我身上睡著了,看她睡得正香,我不由得心情大好,這一天之內,被人追殺到我受傷,再到她為我包扎傷口,一定是心身俱疲吧,我不由得摟緊她再次睡了過去,而她,竟然能安心安意地睡到大半夜才醒過來。

後來那幾天我跟她獨處的日子過得很開心,有時候我在想,我怎麼總自覺不自覺地把她當成一個小丫頭呢,她明明馬上就十七歲了呀,是的,六月初十,她十七歲,嗯,到時候我要好好送件禮物給她,可是送什麼呢?我從沒給姑娘家送過東西,看來得仔細地想一想了。

我帶她回了「風家寨」,這是我頭回帶一個姑娘回家,看得出來,娘很高興,而她則很羞澀,尤其是剛進寨子時听到寨子里的人嚷著說我帶了個新媳婦回來之後,我直接就跟娘說我把她的兒媳婦帶回來了,讓她也跟著我一起喊娘,她雖害羞,但卻很自然地隨著我喊娘,娘很高興,不過我更高興,這表示,她完完全全地接受了我。

看得出,她在我的柔情攻勢下馬上便敗下陣來,不單是應允和跟我成親,還跟我爭辯起以後是生兒子還是生女兒的事情來,我以前從沒想到過自己會有一天與一個女人討論這樣的話題,可是跟她說起來,我竟然對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充滿了憧憬。

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起身便去了她房里,她被驚醒了要喊人,我告訴她是我,她沒有喊,卻來模我身上的傷好得怎麼樣?我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這分明是在考驗我的自制力來著,可是,因為喜歡,所以更要珍惜,此時的我不願意越雷池一步,我只要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進入夢鄉,那便是歲月靜好。

五月底,師傅傳信來讓我接一個任務,我本不想去,可是想到這將是最後的一項任務了,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那麼我便可以提前收山,以後可以與她安心自在地在「風家寨」過日子,再不用去管江湖上的血雨腥風、打打殺殺,所以,再不舍得走我也要去。

但我始終還記得她的生日,無奈趕不回來了,我讓人將禮物和信帶給師傅,托師傅將珠釵送給她,我想,她看到那支釵後,會明白我的心意吧,我的珠兒,看到那支釵後,會是什麼樣的樣子呢?會笑?嗯,一定會笑的,是那種甜蜜的笑,嗯,我雖遠在千里之外,竟無可遏制地想念著她的一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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