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雲搖了搖他的手,柔聲道︰「別生氣啦,這位前輩是跟我鬧著玩呢,他們是保護丁將軍的人,我們也是……」本來要說我們也是為了保護丁將軍而來,大家目的一樣,就沒必要介意那麼多,卻不想話未出口,已讓陸展鵬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林浮雲一愣,沒再出聲,只听得陸展鵬道︰「既然你沒有受傷,那我們便走吧。」
也不待林浮雲答應,便帶了她一路施展輕功飄然而去了,剩下屋頂上和地上一堆人大眼瞪小眼,均不知所謂。
那中年女子那那中年男子道︰「永華,咱們不去追嗎?」
只听得那永華嘆了口氣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想不到,這兩個年輕小輩武功竟然不遜于我,再假以時日,我恐怕、恐怕……」竟不知如何再說下去,轉而又道︰「蓮兒,咱們先下去吧,也不知道那二人是敵是友,莫然是敵人的話,只怕是調虎離山啊。」原來他二人便是名震武林的「陝中雙俠」詹永華和宋朝蓮。
于是二人從房頂跳下,丁克業則讓那些兵將都散了去,向二人說道︰「克業感謝賢夫婦二人的救命之恩。」
那永華擺手道︰「將軍客氣了,為國效力,我夫婦也無非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將軍不要記掛于心,如今將軍身系整個西城,還請將軍多保重身體的好。」
于是又說了幾句,那永華守在暗處保護丁克業,梅兒便先去休息了。
卻說陸展鵬帶了林浮雲,展開輕功竟向那城外的山坡之上直飛了過去,那里地勢較高,周圍也沒有樹木叢林,一眼便可以望得很遠,說話也不會害怕有人在附近偷听。
二人落地之後,陸展鵬替林浮雲取下面紗,左右端詳一陣後,便緊緊攬住林浮雲,說道︰「浮雲,你教教我該怎麼辦?才幾日沒見你,我便日思夜想,恨不得自己能生一雙翅膀,日日陪在你身邊才好,浮雲,我真想,現在就去離雲宮求親,求你師傅答應我們的婚事,然後,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林浮雲聞言覺得又恍忽,又感動,听到陸展鵬這樣說,而那些話,何嘗不是自己所想呢,既然她只有十年的性命,那為何不讓她放縱一下自己的感情呢?哪怕和他在一起,只有一年,甚至于只有一天,那也是好的呀,可是、可是為什麼紅顏偏偏薄命呀?她的眼淚不禁緩緩流下,溫熱的淚水沾濕了陸展鵬的肩頭。
陸展鵬解開她的面紗,扶起她的臉,問道︰「浮雲,你怎麼啦?你怎麼哭了?」
林浮雲環抱住他,哽咽道︰「我……我只是感動,我听了你說的話很感動。」
陸展鵬頓時開懷道︰「原來你我心意相通,那就好,那就好。」于是便用手指去輕拭那些淚水,但那淚水卻越發涌了出來,陸展鵬便輕輕地去吻著那眼淚,林浮雲的身體禁不住一陣陣顫抖,氣息不由得紊亂起來,陸展鵬一路從眼楮吻到鼻子到臉頰,終于吻住了她的香唇,兩人一時沉浸在無限的甜蜜之中。
終于,陸展鵬放了她的唇,林浮雲的臉上已然是艷若桃花,她伏在陸展鵬的肩頭,問道︰「你何時到的?怎知我在守將府?」
陸展鵬道︰「我是晚間才到的,剛才也打算來探一探守將府,听到你那聲長嘯,我趕緊施了輕功趕了過來,幸虧,你沒事,都還是好好的。」
林浮雲便將別後這幾日的事情以及在守將府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展鵬,剛才你不讓我道破我們的身份,可是怕有人在暗中偷听到,會暴露我們?」
陸展鵬聞言感嘆道︰「你真是聰慧,我陸展鵬能與你攜手百世,真不知是幾世修得啊。」
而林浮雲卻在听得他說「攜手百世」之時,嬌軀驀地一震,心中暗道︰「原來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地欺騙自己,我與他終是不能夠共修百世之好了。」心中頓覺酸楚,但不再說話,只有些怔怔地任他摟在懷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陸展鵬道︰「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該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住哪家客棧哪號房,我抽空了去看你。這幾日我還會很忙,不過不要緊,只要把五爺這幫人馬一網打盡,然後我們就配合丁將軍齊守西城,共退韃子兵,西城必不會有失的,等此間事一了,咱們就一起上離雲宮,向你師傅求親,你我情投意合,你師傅必不忍心拆散的,浮雲,你說這樣可好。」
林浮雲心下憂戚,卻無法同他講,只得點頭應允,然後告訴了所住的客棧和房間,陸展鵬送了她到客棧附近,方依依不舍地走了。
林浮雲悵然若失地回了客棧,卻見李仲秋正立于院中,林浮雲驀地一呆,「仲秋,你、你怎麼還沒睡?」
李仲秋見林浮雲未戴面紗,面色卻慘然的樣子,關切地問道︰「浮雲,你、你怎麼啦?」
林浮雲強笑了笑道︰「我沒事,我只是忽然間睡不著了,出去走了走。」
李仲秋道︰「我看你臉色不大好。」
林浮雲道︰「許是吹了些風吧,不要緊的,這麼晚了,你為何還在院中啊?」
李仲秋道︰「我先听得你房中有響動,怕你出什麼事,便出來看一下,後來又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一時也睡不著,便在這里坐會兒。」
林浮雲听罷心中一熱,道︰「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個兒沒睡好,倒累了你了。倘若你病倒,這叫我怎麼過意得去呢。快回去睡吧。」
李仲秋很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回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