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不笙南 【008】夢醒後他還在

作者 ︰ 陸堇衫

「是嗎?」沈南諍表情很認真,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似是半帶委屈道︰「為什麼你的夢里沒有我?如果有我的話,那是場美夢

唐季季回他︰「既然是美夢,就會有醒的那一天她說這句話另有深意,沈南諍是何等聰明,怎麼會不明白?

「那就醒過來吧他聲音不再輕緩,反而帶著某種堅定。「美夢未必不會成真,相信我,不論噩夢還是美夢,你醒過來後,總會看到一個人陪在你身旁

唐季季有半瞬的恍惚,她總能因為沈南諍的一句話而不能自若。她突然間翻身,躲開他的懷抱。

她冷靜道︰「你真的夠了。你不用對我那麼好,那麼照顧我。你不是紀楚汐,不必為他做那麼多補償,你沒有虧欠我

沈南諍沒料到她會提到紀楚汐,他知道,現在提到紀楚汐只會讓她陷入崩潰,他欲摟住她的手頓時收了回來,他輕輕掀開被子,再望望她︰「湯應該快煲好了,我去端過來

沈南諍似乎對剛才唐季季說的話並不上心,他想此刻兩個人都需要好好冷靜。

沈南諍快要離開房間時,唐季季忽然坐起身,喑啞的聲音透過空氣穿過來仿佛能刺破耳膜。

「沈南諍,你說我沒有拒絕你求婚的理由。那好,我現在告訴你……」她的手緊緊攥著被子,捂住一手的熱汗。

沈南諍也佇立不動,手輕輕搭在門把上,面上也無特殊表情,只是有些許的僵硬。

「你和紀楚汐是同類人,玩世不恭。你們從來不會對什麼人真正地放在心上唐季季頓了頓,諷刺一笑︰「顧諾謠對于紀楚汐是個例外,那麼你呢?你從來就沒有例外

十分肯定的語氣。沈南諍花名在外早就不是一年兩年了,在唐季季最初認識他的時候,才十三歲。那是大她三歲的沈南諍早已具備公子的氣質,女友一日比一日換得新鮮,和當初的紀楚汐沒什麼兩樣,兩人不同的是,紀楚汐比他念舊,會懷念過往如膠似漆的女友,會有深愛的人,譬如顧諾謠,甘願為她赴湯蹈火。

而這些的二分之一,沈南諍一概不會。他不會吃回頭草,他不會有喜歡的人。他總是以一副溫柔得模樣來掩飾眼底的漠然,由內而外的淡漠姿態。

這些這些,唐季季豈會不知道?

「砰」的一聲關門聲將兩人隔離在不同的空間里,沈南諍一言不發地出去了。而唐季季卻笑得格外放肆,她認定他是惱羞成怒了。

……

偌大的廚房里亮著通透的光線,落地窗外卻是暮色四合的天空。

沈夫人在廚房旁忙得不亦樂乎,而保姆卻在一旁搖頭感嘆夫人的煲湯技術……甚是不精。

砂鍋都燒黑了……而剛煲好的紅糖姜湯也聞著有股怪怪的味道……保姆默默感嘆著卻還是要對著夫人的疑問呵呵道︰「湯煲好了,我來端出來吧,夫人你的手這麼金貴不適合干這些事

沈夫人的額頭上沾了幾縷油煙卻依舊讓人贊嘆她的典雅氣質。她小心翼翼地端好湯碗,笑笑︰「不礙事

沈夫人沒嫁給沈南諍的爸爸沈揚東時,算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名媛,從不輕易下廚。但這次她為了她的準兒媳她怎麼能不下廚呢?

對,她就認定了這輩子只能是唐季季是她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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