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與君同 第三十八章 讒言三至,親母不慈

作者 ︰ 白發簪花

待雨停之後,孩子的父親隨著長恭二人下了山,一起去藥店拿了需要的藥,囑咐好一些禁忌後長恭又給了那人兩錠銀子說是給孩子調養身體用。長恭不知道,這兩錠銀子足夠一個正常開銷的普通家庭花上四五年。

看著那個樵夫遠去的背影,毓兒對長恭說道︰「你說,之前咱們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生活沒有煩惱,現在知道了,每個人生活在世上都會有各自的煩惱,或為暖衣食,或為滿權欲,或為護全身,或為保家人。」

「恩,既然無法改變自己的身份,與其總是怨天尤人,倒不如好好享受現在身份為自己帶來的好處。等到真的有能力將自己轉變成憧憬的身份時,再去享受那種身份為自己帶來的快感與愜意。」長恭接著說道。

兩天以後,皇上將身體調整好,一行人往河南王高孝瑜的封地行去。一路上經常能夠听到百姓們對河南王的稱贊,一開始皇上听得很高興,但是後來听多了,開始有了些變化。

這天晚上,皇上帶著新得的曉君,高睿和長恭,四人出去私訪,回來時大家已經有些餓了,高睿就介紹了一家酒館,大家準備一起吃些夜宵。因為此次出行,高睿一直負責皇上的食宿方面,而長恭則負責皇上的安全,所以一開始並未太在意。

酒館老板親自接待,招呼著點菜上菜。待菜品都上齊後,對這四位客人說道︰「四位,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嗎,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

「恩,沒有,挺好的。」皇上笑著說道。

「恩,那就好。」老板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說道。

「你們這里很富足嗎?」皇上說道。

「恩,那是,河間王政治開明,很為我們老百姓著想的。」

「那你覺得皇上賢明嗎?」皇上臉色有些陰沉的問道。

「聖上可不是咱們隨便敢妄議,您可別害我?」老板裝作不知道皇上真實身份的說道。

「沒事,這就咱們幾個人,我們不說出去,誰還會知道呀?」皇上笑著說道,笑的很陰沉。

「那你們可不敢說出去呀!」酒館老板有謹慎的說了一句。

而長恭則覺得現在的氣氛越發的不對勁,看了看酒館老板,又看了看高睿。一時心里一驚。

「恩,說吧。」皇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們這里基本上都沒什麼人知道皇上是誰,只知道河南王,我們都很敬仰河南王的。我們都很…。」酒館老板還欲再說下去,卻被皇上厲聲的一個「滾」字給驚的退了出去。

皇上坐在那里,郁悶的喝了兩杯酒飯都沒吃就起身走了,其余的三人也趕忙上去追趕。

「皇上,您不要生氣嗎!您看河南王把這里治理的多麼富足呀!」曉君緊貼著皇上說道。

「你也給我滾。」

長恭看了一眼這個曉君,猜想著這個女子應該也是高睿當初就埋下的棋子。想著到底該如何幫遠在鄴城,盡心的為皇上處理著朝政的大哥解圍。

回到行宮之後,高湛讓所有的侍婢都退下,獨自一個人喝著悶酒。

「皇上,您的身體不宜飲酒。」長恭走過來說道。

「誰讓你進來的?」皇上說道。

「此行,我要對皇上的安全負責,當然也要兼顧著您的身體,如果你的身體都不能健康,那還談什麼安全呢。」

皇上沒有理會長恭,只是自己不停的喝著酒。

「皇上,不如讓我為您彈奏一曲,排解一下您心中的煩惱吧。」高長恭說道。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長恭默許了。

「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里。

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

問是誰家墓,田疆古冶氏。

力能排南山,文能絕地紀。

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

誰能為此謀,相國齊晏子。」長恭唱完,笑著等著皇上的反應。

「你唱這個曲子,不怕我殺了你嗎?」皇上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怕。」

「那你還唱?」

「因為世間有些事,怕,就可以不去做;但是有些事,怕,還是要去做,而且是不得不做。」長恭堅定地說道。

皇上滯了滯,笑著說道︰「好,孝瑜有你這樣的弟弟,是他的幸事。」

------題外話------

此曲為《梁甫吟》,《梁甫吟》亦作《梁父吟》,是古代用作葬歌的一支民間曲調,音調悲切淒苦。古辭今已不傳,宋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收有諸葛亮(誤)所作一首(見《樂府詩集•卷四十一•相和歌辭楚調曲》),寫春秋時齊相晏子「二桃殺三士」事,通過對死者的傷悼,譴責讒言害賢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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