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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個夢境多麼離奇荒誕,可生活還是要繼續,我不可能因為一個離奇的夢境將我的生活軌跡打亂。把背包里的奇怪的茶葉丟給了女乃女乃李麗華處理。幾天過後,受鐘飛紅夫婦邀請前往他們家做客。
在經歷過一場婚變之後,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鐘飛紅和胡奇助這對夫婦更顯恩愛了。往年夏天一直是一件背心褲衩打天下的胡奇助,現在也學著穿起了短袖襯衫和西裝褲,腰間系起了鱷魚牌的皮帶,一雙解放軍鞋也被牛皮涼鞋所替代,這樣的改變,讓他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不少。所以才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樣一裝扮,哪里還有鄉下土包子的氣息,不說出來,人家以為是哪里來的華僑?
鐘飛紅的改變不多,只是細長的高跟鞋換回了平常的低跟皮鞋。今天的她穿了件水藍色的喬其紗泡泡短袖緊身上衣,立領上系著一個蝴蝶結,穿了條米色的馬褲,一頭大破浪卷發隨意的用一個大卡子卡著,臉上略施了點脂粉,讓她的氣色好上不少,這樣的裝扮就是再過二十年也不會過時。二十年後的時尚雜志上準可以找到相似的裝扮,只是會被冠上韓流二字。其實隨著改革開放的腳步,像真絲喬其紗這樣的面料只會越來越普遍,等市場開放以後,各種布料大量充斥市場,就不會出現憑著布票排隊買布的現象,各類的布票。糧票,肉票等等的票,也只會成為一種過去式。那時的城市戶口不再是榮耀的象徵。而二十世紀以後,誰又能想到,農村戶口因為大筆的拆遷安置費反而成為城里人羨慕的對象,什麼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歷史就這樣重復的會為我們演繹著。
等我進門的時候,鐘飛紅就這樣小鳥依人的依偎在胡奇助身邊。他們兩人和好,最高興的莫過于胡珊珊了,她又變回那個走路一蹦一跳。臉上隨時洋溢著笑意的活潑小女孩。其實兩夫妻離婚受傷害的永遠是小孩,不管是多麼和平的分手,不管大人對孩子的愛是不是沒有改變。在孩子眼中父母的離異無疑就是他們失去了家,不管以後再重組的家庭多麼溫馨,可那種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感覺一直會伴隨著長大,在心靈深處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痛。所以才會說,單親家庭的小孩要麼叛逆心重。要麼就是早熟。他們早早的比別人體會了世態炎涼。
「小夕,謝謝你。我就知道我媽最听你話了。」趁鐘飛紅去廚房端水果,胡珊珊奔跳到我面前小聲的道。
其實我哪里有胡珊珊說的這麼厲害,不過是那個秦向前的目的太明確了點,一听說鐘飛紅要把公司轉給女兒,就急不可耐的要和鐘飛紅劃清界限。
「珊珊。你媽其實心里清楚著呢!」我笑笑。眼神移向坐在沙發一直憨笑的胡奇助。「胡叔叔變化好大,這樣打扮年輕多了。」
「人是年輕了,不過不習慣。」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發。外表雖然改變了,但看得出來內心他還是那個老實憨厚的胡奇助。
「小夕,我爸今天出去居然還有女孩子向他搭訕,可把我媽氣壞了。」胡珊珊笑著道。不想胡奇助卻沉下臉;「姍姍,你胡說什麼。等會兒你媽又氣了。」
鐘飛紅也會吃醋?這回我好奇了。不過看胡奇助的反應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一般男人看女人貼上來不到處炫耀也不至于生氣。
這時鐘飛紅端上水果,在胡奇助身旁坐下。「說什麼呢?我們家老胡這麼緊張?」她打趣的看著自己的老公。
「媽媽我在說今天路上兩個女孩子向老爸搭訕。」
見女兒當著妻子的面說出來,胡奇助就鬧了個大紅臉,他緊張的看著老婆的反應。
「現在的女孩子太大膽了點,我當時反應也過了。」鐘飛紅像沒事人般的笑道。自己這個木魚老公也有人看上,讓她忽然有了一種危機感,就是這種危機感導致她忽然發飆,事後想來當時完全沒有必要,主要還是怪自己給老公打扮的太過時髦,加上今天開車的是老公,年輕女孩才會像聞到腥的貓兒一樣湊上來。
「這個夏天我看東輝的銷售不錯吧?後一步你想過嗎?」其實我想問的是秦向前走後,有什麼安排,但怕揭起了他們的傷疤。
倒是鐘飛紅夫婦對看一眼,給妻子一個放心的眼神胡奇助開口道︰「在管理方面不得不說秦向前是個人才,我們一度在他走後手忙腳亂,現在還在調試當中。」
我忽然越來越欣賞胡奇助這個男人起來,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可以在妻子面前毫無顧忌的評價情敵的優點,這還是以前那個胸襟不大,有著小農思想的男人嗎?我忽然覺得面前的男人在一夜間成長起來。
「我有個想法,不過做或不做你們自己考慮。」我拋出一句話。這也是我考慮良久後的一個計劃,如果他們同意這個計劃勢必要分居兩地一段日子。
「什麼計劃?小夕說的計劃一定又是什麼賺錢的大計。」鐘飛紅笑道。從一開始的種草莓到現在的辦廠辦公司,她現在的身家可以說都是眼前小女孩的功勞。同樣的九歲小孩,自己的女兒那是差遠了。
「這回鐘阿姨可猜錯了。」我呡了口茶,繼續道;「隨著改革開放的步伐,國內急需大量外來資金,在未來的十年里,政策會傾向外來投資商,所以我們的企業要辦大辦強,不但急需管理人才,還需要一張外國身份證。」有外資的企業不但上政策有扶持傾向,連向銀行貸款也比較有優勢,最重要一點,這樣的企業在東海市發展起來都是對劉家笙有莫大的助力。
「可對外國我們是兩眼一抹黑呀?」就算知道政策有傾向可他們一沒有外國的親戚,二沒有外國的熟人,三這點資金就算全部拿到國外也是不夠看的。外卡,誰不想要?可也要有門路。
「其實也不是多困難的,鐘阿姨,我只想問你願不願意去?去的話你們夫妻可要做好分居一段時間的準備。否則東輝沒人管我可不干。」我把丑話先說到了前面。出國別的地方的身份證暫時還沒有什麼能耐,不過香港台灣那邊應該花不了多少錢開道。到時先把吳亞存和鐘飛紅的身份證轉過去,其他就容易辦多了。
「小夕,你還不了解鐘阿姨嗎?可以變更外國身份證,哪有什麼不願意的?我和你叔叔都老夫老妻的人了。」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不過兩夫妻緊拉的手還是有著些許的不舍,不是不相信對方,而是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年輕時的激情和感覺,卻要分離。
「好了,又不是馬上就要去,就是去,也是要等東輝的銷售旺季過後,而鋪路的資金我也要去準備準備。」半年時間吳亞存應該可以籌集到所需要的資金了。
「那需要多少資金呀?」鐘飛紅怯生生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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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市的第一黑幫東興幫倒下了,一夜之間,海定縣的地下勢力陷入了群雄著陸的事態,血腥暴力事件逐步升級,還好一切都在政府的控制之內。
六?二八事件讓東海市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機,市級干部被卷入了2個,縣級班子,基本癱瘓,除了周永軍本人,和兩三個無關緊要的副書記和副縣長之外其余都被冕職的冕職,勸退的勸退。而周永軍本人也因為監管不力,得了個黨內警告處分,他算是最無辜的縣委書記了,對于劉家笙上面的褒貶不一,成兩級分化,一種是覺得他一上位就搞斗爭黨內不團結這樣的例子是不可取的,另一種說法是和惡勢力斗爭,就是要隨時隨地不畏艱險,而反對派明顯是劉家的政敵。這場在東海市發生的沒有硝煙的戰役,讓劉家笙正式進入了政敵的視線範圍。
82年7月25日,民航一架班機被劫持,劫機者5人被制服,同月30日一輛搭載外賓的專機也被劫持,舉國震驚。華夏國開始要求各地方嚴厲打擊社會黑勢力,對于那些庇護黑勢力的官員要求嚴懲不貸,至此,省里原本對劉家笙的討伐之聲全部偃旗息鼓。而縣委會,劉家笙從海東農場提上來幾個名額,而沒有被牽連的僅存的兩個縣長也向劉家笙靠攏。肖波被提拔為海定縣公安局局長,這也讓剛申請去黨校學習的朱雨涵郁悶異常,他正在想是不是進黨校進修多此一舉的時候?劉家笙接見了他。
「雨涵同志呀,本來我還在想怎麼開口?沒有想到你自己先卸下了肩上的擔子,申請了去黨校的學習,不愧是大丈夫能縮能伸,既然你有這麼高的覺悟,我也不妨告訴你,別灰心,別氣餒,我不會讓你失望。」重重的拍了幾下朱雨涵的肩膀,劉家笙算是給他承諾。
朱雨涵的眼眶瞬間有了濕意,在他以為自己被小女孩曠了的時候,卻有了這樣的轉折。只是看劉家笙的樣子分明像是不知道小女孩的傳話?難道劉家笙的女兒會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