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景深厚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她召喚的同伴,又達到了何種實力?希恩只是稍微想想,也大感頭痛。請使用訪問本站。
令希恩更感到冤枉憋屈的是,這不小心的一摔,陰差陽錯之下,居然摔出個大麻煩,得罪了一個身份不同尋常的人,兼且這人還是個女子。女子一般都會記仇,而自己又好死不死地,模到了人家姑娘不可讓人隨意侵犯的地方。
又深又沉的梁子,這回可算是結下了,而且結得又牢又實,並不容易解得開,希恩也惟有頹然哀嘆。
接著腦海之中,不能壓止地憶起了那女子欺霜賽雪,冰肌玉滑的美麗臉龐,特別是俏面之上,那雙讓人印象深刻,過目難忘的蔚藍雙眸。
莉莉絲的美,是那樣的儀態萬千,風華絕代,就如怒放的郁金香,美不勝收,醉人奪目。而那女子的美,卻素然淡樸,安然靜雅,似是幽幽含露,悄然低垂的百合花。
兩女各勝所長,又是那樣的引人注目,教人心神俱醉,難以忘懷。
希恩以手拍額,暗自責怪自己,明明已經有了莉莉那樣優秀至無以復加,偏又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女朋友,為何還會對一個陌生女子念念不忘。
最難消受美人恩。
心內不由得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辜負了莉莉絲對自己的海樣深情,希恩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長街偶遇的動人女子。
心念電轉間,自是想起那個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魔弓手,實力強得驚人,自己對著他果真是手腦齊用,殫精竭慮,拼盡全力之下,才僥幸不死。
也幸好這魔弓手每發一箭,均有一個蓄勢的過程,雖然這個過程短得僅有幾個呼吸的時間,但自己總能憑借超凡的靈覺,先一步生出感應,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距離過遠的關系,也可能出于其他原因,這個魔弓手並沒有毫不停頓地連珠強射,否則縱使自己有九條命,也不夠讓這魔弓手射殺。
至于他最後那一箭,明明箭在弦上,很有機會令自己一命嗚呼,為何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偏要撤箭收弓,放自己一馬?
而他究竟是不是女子的同伴呢?假如不是的話,又是出于何種目的呢?希恩頓覺一個頭有幾個般大。
難道自己的身份真的讓人識穿了?不過,按道理來說,最好的做法莫過于生擒自己,來挾制自己的父親,就好像剛開始跟蹤自己的那兩個追兵的做法,而不是像剛才那樣不管不顧地將自己射殺。
問題越想越多,越想越復雜,處處透著疑題,可是這些疑題每一個,都不是輕易能夠解開覆蓋其上,遮掩著真相的神秘面紗,令到疑雲之上再添疑雲,讓人完全模不著頭腦。
各種紛繁復雜的問題,像無數條繩子糾結交纏在一起,一時之間實在理不出任何一點頭緒。
好在希恩生性豁達,也不介懷于心。尤其是經歷過兒時那刻骨銘心,神斷魂傷的各種苦難,心智早已變得像鋼鐵般剛強不屈,蒼松般堅忍不拔。
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日,雖然前路茫茫,凶吉難料,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一直往前走,總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路永遠在腳下,不走永遠不知道它是曲是直,是平是坎,亦只有走過的人,才能體味其中的動人之處。
人總得往前走去,生命就像一個永不休止的旅程,人生的軌跡只能向前,不能倒後,而一旦停下,就意味著終止,終止就是死亡。
就在希恩遐思漫想,神緒飄忽之際,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一次降臨在他身上。
伴隨著漫空激濺四射的木屑石粉,橫飛亂彈的碎木破瓷,一團龐大的黑影,像小山一樣迎面撞來。希恩別說躲避,甚至連應有的反應都還沒生起,就被一股莫可御之的巨力帶得往後倒摔而去。
盡管筋脈沒有受創,但換了任何一個人,當胸被重砸了一下,估計也會胸悶氣窒,眼冒金星。
希恩確實不好受,全身酸痛,手腳麻木。雖然心中極其想將壓在身上的東西挪開,不過眼下連抬一下手都大感困難,兼且身上的東西實在太重了,起碼有幾百斤以上。即使希恩完好無損的時候,也未必能夠搬動這麼重的一個物體,何況現在使不上勁來。
希恩不禁心內苦笑,今天當真是出師不利,頭頭踫著黑,假如霉運是有盡頭的話,希恩料想自己差不多已到該處的盡頭了。
黎明前的時分,往往是最黑暗的,否極泰來,霉運的盡頭正是好運,而好運來臨之前,正是最倒霉的時刻。不幸的是,希恩恰好處于這最最倒霉的關頭。
驀地壓力全消,身上驟輕,一直壓在身上的東西,竟以極不相稱他龐大身形的靈巧動作,猛然翻身而起。
他是站起來了,不過希恩卻比死還難受,他移動時所產生肉顫顫,震顛顛的肥膩感覺,一絲不差地讓希恩消受個飽,讓希恩惡心得直想吐。偏是想吐也吐不出來,因為早晨至今只吃了塊面包,肚內依然空空蕩蕩,此時胃部忽然絞動,胃酸翻騰不休,著實令希恩難受得要命。
希恩強忍著此等既惡心又難受的可怕感覺,雙肘微撐,腰弓發力,將頭仰起,打量起這個造成所有苦果的罪魁禍首來。
此人身材比例極不協調,活像只放大了幾十倍的老鼠。
兩腳短而敦實,直徑卻有二十公分,跟人形樹干沒有多大分別。上身則又寬又廣,似一座龐大的肉山,又如鼓脹了的大布袋,橫肉四溢,高大的骨架,將肉山襯托得更壯更闊,壓迫之感撲面而生。
手臂如碗口般粗,頭如冬瓜,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呈古銅色,表面油光可鑒,內里卻透著嚇人的紅潤。
巨頭之上只長著五根頭發,不過又粗又濃,其中四根垂貼碩大的腦門,分布在前後左右四側,最後一根卻在四根頭發的中心位置高高豎起,如鮮花吐蕊一般,模樣能有多怪就有多怪。
大胖子神經大條的程度,跟他肉山一樣的身形完全匹配,這才好像想起點什麼,輕輕地轉過身來。
動作說不出的灑月兌,假如這動作是由一個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俊俏哥兒做出,一切俱是平常合理,但要是出現在這樣一個圓球般的胖子身上,就顯得怪異到了極點,教人很難想象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