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霸江山,一品美男 007 想報仇麼

作者 ︰ 墨漆炎

輕輕貼上雪鳶的發,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黑暗使嗅覺更加靈敏,藥香陣陣,她卻沒有一絲睡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被她棄置的回憶漸漸涌上。

地府,重生,以嬰兒的姿態出生王家。

皇帝,鳳後,娘親,王夫,太女……清月一直當這一世是場鬧劇,她是這部劇里可有可無小配角,只要她快快樂樂地過完這輩子,一切就可以重來。

這就是場古代游戲,場地從王府皇宮到軍營藥谷。

她是游戲里唯一的玩家,其他人都是無甚關系的NPC,與生俱來的權力與責任是她的游戲任務,唯一的升級目標就是活到壽終正寢。

可她錯了,錯的離譜。

這不是家家酒。

當鮮紅的熱血沾滿全身,當靈歌在白番中唱響。

清月意識到,這里的人是真的,血水會不斷在身體上涌出,溫熱水般的觸感,止也止不住;這感情是真的,人會哭到不能自已,聲嘶力竭,風聲隨之沙啞。

母親不是死板的NPC,是活生生的人,母親的要求不是什麼任務,是真的為她的未來在規劃,為她的健康而擔憂。

失去了不會再回來,人死了不會再復生,全是真的……

如果說離開京城是一個頹廢逃離的夢,那這個夢,該醒了。

她是這個世界的人,流著皇家的血。

她姓楚,名清月,睿親王唯一的女兒,封號「康」,平輩中身份最最顯赫的世女,她不是游戲里的英雄,她只是現實中的活人。

往事歷歷,一夜無眠。

清月輕手輕腳地給雪鳶掖好被角,看不見的人其他感覺異常靈敏,雪鳶還是感覺到了動靜,被她弄醒。

她模了模他柔順的頭發,「天還沒亮,再睡會。」

「嗯。」雪鳶听話地躺回去,她穿好衣服出門,吸了一口冷氣。

坐在院子里的欄桿上,清月望著灰撲撲的天,太陽尚未升起,月亮還掛在上面,仔細看,還能看到兩顆白白的星星,她望著北方,頭枕在支起的膝蓋上。

女皇密旨︰王府碧蒼,限半月內找到世女帶回,若未果,全員隨葬睿王。

拿娘部下的生死威脅她麼?

以皇族的不要臉來說,還真下的去手。

只要回去,她活動的地點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就是橫尸遍野的戰爭修羅場。

現實真是,好殘酷啊……

清月在欄桿上坐了半餉,一直有道視線貼在她身上,直到她感覺到再不理會那人他就會崩潰的時候,她抬頭望向他。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花神想干嘛?」她起身走到滿銀院院門口,臉上掛著無謂的笑容,花神還是穿著比賽時的那件衣裳,身上有些潮,發上猶有水氣,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

看來鴇父昨晚沒有讓他拍出初夜,想等下次花魁大選把他賣出個更高的價錢。

他不答,皺著眉低頭數螞蟻。

清月走近他,比他高一些,探頭問他︰「站很久了?」月兌下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

他不答,許久後終于把視線落到了她身上,一動唇,神情變得慌亂,急切地道︰「她、她……她……」

啪,地上落下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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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把她……死了。」淚源源不斷地從花神臉上留下來,他不敢去看清月的眼楮,「仇,我報了……」他抓著清月的袍子,身體發抖,說不出完整的話。

「進屋說吧。」清月拍拍他的肩膀,去牽他的手,他一縮,然後看著她的手,慢慢地把自己的遞過來。

清月一把抓起他猶豫的手,捏捏他凍僵的手指︰「走吧。」

進了屋,將他按坐在軟榻上,拿來毯子給他蓋上,自己則拖了椅子來坐在他對面。

花神整個蜷縮在毯子里,身子顯得愈發單薄,幾縷發絲落下來,非但不顯狼狽反倒添了幾分柔弱美,他牢牢抓著毯子,骨節處微微泛白,眼淚不時滴落下來,卻壓抑著聲音,唇色偏白,他應該整晚都站在外面。

「我知道她死了,你親手做的。」手覆上他的肩,入手冰涼,清月低聲道。

昨晚城主的匆匆離去,是因為商城死了位有名的富戶,尸體在書房中被送湯的正夫發現,最後查出的死因是--過勞死。

要問清月為什麼知道她的死因,因為毒藥就是她給的,一種慢性的,讓內行人也不一定能看出門道來的罕見毒。

若是往前推三四年,仇殺這種戲碼她連听都不屑,只能說花神出現的太及時,及時到他的出現剛好滿足了她內心壓抑著的殺意與仇恨。

她的仇,想報不能報;他的仇,能報卻沒能力報,她為何不幫他一把呢?

「想報仇麼?」那時的清月倚在他床頭,懶懶地看著他,唇角掛著冷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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