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無戲言 第50章 溜須拍馬

作者 ︰ 洪小七

「七殿下/十三殿下/十四殿下/公主殿下駕到!」遠處四個太監異口同聲高唱,這動靜,讓安靜的秀女們有了騷動,都各自理了理自己的釵環衣飾,看整不整齊。傳聞殿下們個個品貌出眾,若是此生嫁到了一個,怕也是死而無憾了。

不多時,廊上便出現了幾個人影由遠及近,秀女們自動地退成兩排,給幾位殿下讓出一條路來。三股不同的香氣飄過,伴隨著璃諾颯身上釵環的叮咚作響,就見四位殿下已走到鳳穿亭,「兒臣見過母後和各位娘娘。」

「兒臣見過母妃、皇後娘娘和各位娘娘。」

四個兄妹著正裝,俊美驚艷,氣宇軒昂,舉手投足皆是渾然天成的優雅貴氣。

皇後端莊地抬手,「免禮。」

「參見四位殿下。」秀女們規矩地行禮,還不忘偷偷抬眼偷瞧。

「你們讓大家都久等了,快過來這兒坐吧!」皇後朝他們招了招手。

走到位子那兒,就要穿過秀女陣隊,這邊是站在前邊秀女值得竊喜的。這時,一個秀女裝作是被人推了一下似的踉蹌了一步就欲撞璃瑾懷里,璃諾颯眼明手快地快一步自然而然地把璃瑾擋在自己身後,那秀女便迎面倒在地上。

璃諾颯笑得人畜無害,薔薇珠冠垂在額頭上的紅寶石珠子輕輕晃動,顯得她的笑容越發耀眼,「哎呀干嘛行此大禮啊?快請起吧!」

璃瑾和璃扇很淡定,倒是璃沫低頭忍笑,輕聲對璃瑾說,「看來還是七哥受歡迎啊!」

璃瑾不語,只是用手肘捅了璃沫一下。

那秀女只得訕訕地爬起來,「謝公主殿下。」

待這四兄妹坐下,璃諾颯閑不住又開口了︰「兒臣以為母後召兒臣和三位皇兄有什麼事呢!原來這里這麼熱鬧!」

「若是直接告訴你,你定是又逃過不會來。」皇後笑道,這丫頭不喜歡這種場合,而且也不喜穿她那正裝,說是薔薇珠冠太重了,她好動,怕不留神摔了就不好了。

「你派人跟兒臣說有熱鬧瞧,兒臣一定會來的。」璃諾颯嬉皮笑臉道,她知道皇後為什麼非要讓她來,剛才她就看出來了。

「秀女們也坐吧!進宮也有幾日了,可還習慣?」皇後說話間,端莊溫柔不失威嚴。

「跟著教規矩的姑姑們學習,不覺得不習慣。」秀女們回答。

得,沒她事,她就是不守規矩的典型,宮規她都不知道有幾條呢!璃諾颯只手支著下巴,直覺無趣到想睡覺。

「七哥剛剛差點就**了。」璃沫也無聊得慌,就習慣性地湊過去跟璃諾颯說起了悄悄話。

「幸虧我身手靈活,倒叫我們受了個大禮。」璃諾颯得意洋洋地挑挑眉。

「今日有幸得皇後娘娘邀請,得以來到德秀宮,這德秀宮當真是幽美至極,叫我們都眼花繚亂了。」說話的是方才「行大禮」的秀女。

「這宮中要說美啊,要數公主殿下的沐檸宮了。」德貴妃說。

「是啊!哀家這里布置也是颯兒略改過的。」皇後微笑著說。

「嘻嘻……年輕人嘛!想法總是新意不窮的。」德貴妃說。

沐檸宮——

「咦?怎麼不見飲淚?最近好像三不五時會見不到她的身影啊!」璃諾颯伸了個懶腰,朝四周瞧了瞧。

「我也覺得奇怪呢!」藍水四下看了看。

璃諾颯懶洋洋地窩在貴妃榻上,貴妃榻的一旁放著一個青花瓷缸,里頭養著幾條小錦鯉和幾條金魚,她就有一下沒一下地逗著這些魚,若有所思。

「公主殿下,莫公公來了。」宮女在門外說道,璃諾颯在寢殿的時候是沒有太監在的。

璃諾颯懶懶地看了藍水一眼,藍水領會,便走出去了。

「莫公公,」藍水身體微微躬了躬,「公主殿下在休息,不知公公前來是有何事?」

「不打緊,」莫總管從身後的小太監手里接過一個長方形的錦盒,「這是方才曹大人獻給皇上的玉骨折扇,皇上知道公主殿下怕熱,便說送來給公主殿下。」

藍水接過錦盒,「還勞公公替公主殿下謝過皇上。」

「這是自然。」莫總管說。

「公公慢走。」藍水送走莫總管,便捧著錦盒進屋。

璃諾颯懶懶地起來,打開錦盒取出里面的扇子,迎面撲來一股淡淡的清香,「好似荷花的香氣。」她取出扇子慢慢打開,扇子上畫著一池氤氳的荷花,墨玉的扇骨,倒是精巧得很。也是,能獻進宮的可不是好東西嗎?

藍水把盒子拿到一旁,「這扇子怎麼會有荷香?」

璃諾颯把弄著扇子,「這扇骨泡在加了高濃度荷花精油的水里煮過,畫這池荷花的顏料也是加了荷香。」

「原來是這樣。」藍水了然。

「藍水,你難得清閑,就休息會兒吧!」璃諾颯躺在臥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扇動著。

……

庭園的紫藤樹下,璃諾颯正在秋千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扇子,看著宮女給皇上煎藥。

「公主殿下,十三殿下和十四殿下帶著初槿少將和霧緣軍師去見皇後娘娘和茹妃娘娘了。」藍水跑進沐檸宮說。

璃諾颯扇子「啪」地一合,「慌什麼?不是讓飲淚隨時準備著了嗎?萬一十三哥他們決定進宮就一定要攔住他們,先給初槿霧緣二人打扮好再進宮嗎?」皇後溫柔賢惠倒是不用擔心什麼,但她絕對會尊重茹妃的意見的,要知道茹妃可是很注重形象和禮儀的,她就是為省得到時還要她出場,所以才叫飲淚備著的。

一說到這里藍水就急了,「飲淚也不知道怎麼了,自打咱回來,我看她就老是恍神犯困,胃口也不大好,整個人都瘦了,現在我正要去找她呢?」

「本宮也正覺得奇怪,飲淚以前從不這樣的啊,」璃諾颯轉念一想,「許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吧!眼下先趕去德秀宮再說吧!回來本宮再為她診脈。」

「是,我已經叫了步攆被在外頭了。」藍水服了璃諾颯從秋千椅上起來。

德秀宮——

「公主殿下駕到~」

「兒臣給母後請安,」璃諾颯盈盈屈身見了個禮,暗自慶幸幸好在璃沫他們之前趕到了,「正好茹妃娘娘也在,兒臣特地帶了兩盅冰鎮過的薔薇果醬給二位消消暑氣呢!」說著,手一擺,身後的宮人便麻利地奉上。

「哦?薔薇果醬?這倒是稀奇。」茹妃對皇後說。

「是啊,颯兒的鬼主意總是層出不窮,」皇後溫柔巧笑,又對璃諾颯說︰「你且坐下吧!方才宮人稟報說待會兒沫兒和扇兒要來呢!來人,給公主上茶。」

璃諾颯右手握拳捶了一下左手手心,故作驚詫,「早知道兒臣就多帶兩盅過來了。」

正說著,就听到太監的一聲︰「十三殿下十四殿下駕到~」

璃沫、扇、初槿霧緣四人進來時見到璃諾颯也在,不禁有些意外,接著便是歡喜。「兒臣給皇後娘娘給母妃請安。」「初槿、霧緣參見皇後娘娘、茹妃娘娘、公主殿下。」

「初槿和霧緣也來了啊,賜坐,」皇後娘娘和藹地說,母女連心,她大概猜得出璃沫他們來的目的了,畢竟微服出巡時,她是看在眼里的。

璃沫拉著霧緣,璃扇拉著初槿,直直地跪在地上,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兒臣請求皇後娘娘和母妃賜婚。」

茹妃正品著薔薇果醬呢!被嚇了一跳,「什、什麼?就這兩個丫頭?」她上下打量著初槿霧緣二人。

璃諾颯不覺得好笑,真是互補呢!十三哥性子桀驁不馴又容易沖動,霧緣是軍師,聰敏冷靜;十四哥溫柔體貼,心思細膩,初槿是少將,直率活潑,有點少根筋,這兩對,真是經典,只是苦了兩個女孩子要費心思分辨兩人誰是誰了。幸虧這里的門第之見沒那麼嚴重。

皇後嗔怪得看了璃諾颯一眼,母女連心,示意她要多幫她的哥哥們說話了,「快些起來好好說。」她虛扶了一把。

「入宮朝見,竟打扮得如此隨意,可見有多沒規矩。」茹妃冷淡道。

璃沫和璃扇有些懊惱,一時著急,竟忘了這一點。

璃諾颯知道該她的嘴上場的時候了,抽出插在腰帶上的玉骨折扇,「啪」地打開,諂媚道︰「哎,茹妃娘娘,她們倆可皆是歌元帥麾下的左膀右臂,歌元帥治兵之嚴,怎會容許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此沒規矩?怕是在外听聞茹妃娘娘風韻,自覺無論如何打扮比不上你的一半,誠惶誠恐間,便不敢打扮了。」說著,還對霧緣使了個眼色,溜須拍馬對她來說小意思。

霧緣心領神會,頓時全明白了璃諾颯是專程等在這里的,神色感激,「公主殿下聰明善于洞察人心,幾句話便說中了霧緣和初槿的心思,霧緣和初槿惶恐。」

「惶恐什麼?茹妃娘娘有那麼可怕嗎?太後生前常夸茹妃娘娘的形象是最好的,茹妃娘娘也是最注重禮數的,你們再怎麼著也該注意一下形象才是!」皇後娘娘也說道。

「皇後娘娘過獎了,臣妾不敢當。」茹妃謙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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