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山河 第六話 接風洗塵

作者 ︰ 墨琉觴

雪,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方才停歇。

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長清園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變得銀裝素裹,冷杉蒼松也搖身一變,成了瓊枝玉珂。

「席琬,現在幾點了?」林長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咕噥道。

「小姐,現在還早著呢。您要不要再睡會?」席琬推門走了進來。

「不了不了。」林長清揉了揉腦袋,坐起身來。

「那奴婢幫小姐穿衣吧。」席琬說道,轉身正要去衣櫥拿衣服。

席琬拿完衣服,剛放到床上,看到了地上一個泛著瑩瑩綠光的玉佩,彎腰拾起來,疑惑地道︰「小姐……這……怎麼有塊玉佩,上面還刻著字呢……」「嗯?」林長清接過來,用手輕輕摩挲著︰「這是……藍嵐的?」

「啊?嵐世子的玉佩?怎麼會落在這?」席琬一邊幫林長清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算了,先放在這吧,有時間我還給他。」林長清把玉佩收到了首飾盒里。

折騰衣服用了半天,再折騰頭發又弄了半天,林長清脖子都快酸了,苦笑道︰「席琬……怎麼還沒好呀……我脖子都酸了……」「小姐,奴婢給您梳的是凌雲髻,可能會久些,不過現在已經快完了。今天因為兩位異國公主要來,是老丞相叫奴婢給您把頭發梳起來的。因為小姐,您平常都是不把頭發梳起來的…。」席琬答道。「好吧……」林長清作罷,忽然直起身子︰「天哪!我居然忘了!今天薄芮絲和索菲婭要來的!」正好席琬也梳完了那個怪怪的凌雲髻。林長清起身,對席琬說道︰「席琬,去多拿些銀兩,跟我出去。」

「小姐,您要出去?」「我得給薄芮絲和索菲婭接風洗塵呀!可你認為她們習慣的了咱們的吃食嗎?」「好,小姐,您等會,奴婢去拿點碎銀子和銀票。」席琬很快取來了碎銀子和銀票。

看守後門的小廝,看到林長清和席琬走了過來,忙行禮道︰「長清小姐,您這是……」林長清看了眼席琬,席琬拿了些碎銀子遞給那小廝︰「幫我們家小姐留個門。」「哎!謝謝長清小姐!」那小廝賠笑道,開了後門。

二人朝市場的方向走去……

藍王府,藍嵐悠悠醒轉,守在一旁的翰墨高興地不得了,想著長清小姐一碗水就把世子的病治好了。「世子,您終于醒了。」「如今幾時了?」藍嵐起身。「世子,現在剛剛卯時。」翰墨回答。

「哎,對了。是誰救的我?」藍嵐看著翰墨,翰墨怔住了,似乎沒想到世子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強作鎮定的道︰「哦,那個……有一位老郎中……看到世子……說只要回去多吃點甜的東西……就能自己痊愈……」「嗯?」藍嵐繼續看著翰墨,「那老中醫姓甚名誰?」「姓……王……名……」翰墨話還未說完,就被藍嵐打斷了,「翰墨,說實話。」「是林老丞相,長清小姐把您送到了林爺爺那。」翰墨忽然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麼?那林爺爺可又救了我一命……翰墨,最近府里沒有什麼事情吧?」藍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事倒是沒有,就是藍溪四小姐和藍若五小姐因為一件首飾鬧得雞犬不寧。」「不用理睬,咱們先去謝謝林爺爺。」藍嵐起身,喝下翰墨剛剛準備的蜂蜜水。翰墨心中一緊,「世子,今天丞相府要迎接兩位魯貝國的公主,您現在去,恐怕不合適……」翰墨忙開始扯借口,心里都快怨死林長清了。

「翰墨,你今天怎麼了?公主到丞相府,各個王府可都是要給兩位公主送禮的。你是不是……」「啊沒沒沒沒沒沒沒沒……」翰墨有些語無倫次。

「那走呀。」藍嵐出了屋子,正在打理花草的瑾瑜看到藍嵐,停下了手中的活︰「世子。」「嗯。」藍嵐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世子,沒事的,不辛苦的。」瑾瑜笑笑,又低頭專心去打理花草了。正巧,茹微從後面走出來,看見藍嵐,一禮︰「世子要用膳嗎?」「不了,我先出去一會。」藍嵐很快就和翰墨出了萬花谷。

市場,林長清和席琬繼續挑著菜,林長清忽然眼尖地看到了糯米粉,忙跑到面前︰「老伯伯,這糯米粉怎麼賣呀?」「這位姑娘,糯米粉一斤二十文錢。」「那紅豆沙呢?」「半斤二十文錢。」「怎麼這麼貴?」「姑娘你不知道,今年紅豆的收成不是特別好,我這都是先搶到的味道還不錯的,別家的,可就不一定了。」「那就給我裝糯米粉半斤,紅豆沙半斤吧。」「哎,好咧!」席琬付了錢,小聲問小姐︰「小姐,您怎麼知道這麼多呀?」「這樣吧,我先問你個問題,京城首富是誰?」「藍王府的嵐世子呀。」席琬說到這,還是沒明白。「好啦,我直接告訴你。我要比藍嵐還有錢!所以我要先搞清市場的行情。」「好像大概明白了……」席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哎,席琬。前面有賣五谷的,咱們看看去。」林長清又拉著席琬到前面的商鋪買了紫米和豌豆,接著又上前面買了些牛肉和雞肉。正要回去時,席琬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險些摔在地上。「席琬,你沒事吧?」林長清扶住席琬,看向撞她的男子。

那男子身著一件銅綠色刻絲的錦袍,如瀑的青絲凌亂地灑在身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青絲中。似乎和藍嵐、林曉天、錦睿琪、錦睿銘差不多年紀,可是這副皮囊就比那幾人差遠了。別看是一身華麗的袍子,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卻是氣色蠟黃,腳步虛浮,顯然是長期侵婬酒色。林長清鄙夷的撇撇嘴。

他不屑地道︰「誰家的丫鬟,這麼不長眼!」席琬一看那公子,嚇得跪在地上︰「昱……昱小王爺……奴婢……奴婢該死……請昱小王爺恕……恕罪……」話未說完,就被林長清拉了起來︰「分明是他撞得你,你憑什麼要給他道歉呀。」

此話一出,那男子嗤笑道︰「林長清,本小王可從來沒有給別人道歉的規矩,怎麼?你難不成還想讓本小王給這等下人道歉不成?」

「那怎麼了?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水仙不開花,你裝什麼蒜呀!」林長清不滿的道。

「你……你說什麼?找死!」歐陽昱氣急失語。

「真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知自愛,居然護著一個下人。真真是可惜了那一身的好行頭,自甘作踐身份。」一旁的一個貴小姐鄙夷的道。

林長清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是膽小的席琬不干了,一听到這般尖酸刻薄的話立刻怒火中燒,剛想沖上去。卻被林長清一把拉住︰「席琬,算了。一條瘋狗而已,它咬了你,你難道還想咬回來不成嗎?」

席琬一听此話,心中的怒火暫時平靜下來,小姐都能忍,她還與一只狗計較什麼?

那貴小姐一听此話,不高興了,指著林長清罵道︰「你罵誰呢?!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是正三品吏部尚書……」

話未說完,就被林長清罵了回去︰「罵的就是你,怎麼了?正三品官又如何?」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住了嘴,扯了扯席琬的衣袖︰「席琬,他叫什麼名字?」

席琬怔住了,小姐怎麼居然連自己的死對頭都給忘了?無奈嘆氣道︰「叫歐陽昱。」

「唉……還光明呢……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林長清似乎十分可惜的嘆氣道,又故意搖了搖頭。

歐陽昱勃然大怒︰「林長清,你……那是什麼眼神?」

「眼見為實……就是你這雙狗眼所看到的眼神……」林長清勾唇一笑。

一旁的貴小姐還不甘心,還想繼續罵,被林長清一記白眼瞪了回去︰「有本事你就再罵一句,本小姐把你送牢里吃牢飯你信不信。」

「你是什麼東……」那貴小姐還想罵,被一旁的侍女拉住︰「小姐,那是皇上的外甥女長清小姐,咱們惹不起呀。」听到此話,那貴小姐小臉一白,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歐陽昱額頭青筋突起︰「晟親王府暗衛,給我出來!」

「听小王爺號令!」頓時,十幾個彪型大漢出現在了歐陽昱面前,歐陽昱笑道︰「還愣著干什麼?給我打!」隨後又說︰「林長清,我看你如何單槍匹馬,勝過這晟親王府暗衛!」

「是!小王爺!」那幾個彪型大漢向林長清靠近。

「小姐……」席琬護住林長清。

「你拿著東西到一邊去,其余……」林長清笑笑,「我來!」

席琬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林長清不許的眼神,只好退到了一邊。

林長清慢悠悠的走到一旁的小鋪子︰「老板,您躲一下,這些兵器借我一下,一會我原物奉還。」

「那……你用吧……」老板看到那幾個彪形大漢,頓時渾身發抖,二話不說,跑開了。

林長清拿起一個弓箭,喃喃道︰「這個……比較適合遠程……」此時,其中一個大漢的拳頭已經飛了過來,席琬在一旁驚呼︰「小姐小心!」

林長清還在打量兵器,待拳頭即將擊中之時,林長清一個後空翻躲了過去,又模了模手中剛挑到的鞭子︰「這個不錯,還蠻順手的,不過……我還是喜歡弓箭……」隨即正眼看向那幾個彪形大漢,繼續說道︰「席琬,把米酒扔過來一瓶!」

「是!小姐!」席琬照做。

林長清接住酒壺,手輕輕打開蓋子,將酒灑在鞭子上,看到那幾個彪形大漢即將逼近,勾唇一笑,一鞭,揮了出去。

「啊!」一個彪形大漢被狠狠的抽了一遍,血從麥色的肌膚滲了出來,紅的驚心。

其實,如果是普通的鞭子抽,只是片刻的痛罷了。可林長清,卻在上面灑了酒!那……這痛苦……可有的受了……

林長清看著那滲血的鞭子,嗤笑道︰「可惜沒有鹽水,不然,還可以讓你們更痛些!!」隨即又是狠狠的一鞭,另外兩個大漢也生生挨了一鞭,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林長清一抓住這個機會,就開始狠狠的攻擊,抽的那幾人是渾身鮮血淋灕,只剩下防守的份。

只是這個身體和原來的那個實在是差的太多了,每一鞭,林長清幾乎都用了全力,這幾鞭下來,力氣也快用光了,站在原地,微微的喘著氣。

「一群沒用的廢物!本小王養著你們,你們卻連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都打不過!給我上!」歐陽昱看到此景,怒火不減,反而更甚。

林長清皺了皺眉,想著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只能先應付著又沖上來的彪形大漢,一邊在細想對策。

忽然想到,既然他讓暗衛來打她,豈不是他自己就沒有武功?!于是避開那些彪型大漢,站到了歐陽昱面前,挑釁道︰「不服氣嗎?有本事你自己上呀!」

「你以為小爺不敢是嗎?」歐陽昱對著林長清出手。

還未出拳,就被林長清一腳踹到了地上。

「還不服嗎?你要還有勁,今天你小姑女乃女乃陪你玩到底!」林長清還故意狠狠彈了一下歐陽昱的下巴。

「你……你敢打我?」歐陽昱此時別提有多丟臉了,捂著下巴,嘴里依舊不饒人。

「廢什麼話?!打的就是你!」林長清哼道。

畢竟也是王府出身,歐陽昱哪里受過這等侮辱,此時怒火更盛,捂著下巴大喊道︰「王府護衛,全都給我出來!本小王今日就要殺了她!」

隨著歐陽昱的話音落下,十幾個黑衣人現身,可都不敢動手,再怎麼說這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皇上的親外甥女呀!

此時席琬終于坐不住了,放下所有的東西,沖到了林長清面前。頓時,袖箭從她衣袖里飄出,幾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歐陽昱見他們不動,大喊道︰「誰要是能把她給我殺了,本小王獎他黃金萬兩,而且再也不用當我府護衛!」

黃金這些護衛得的,也不在少數。但可以解除為奴的好事,卻很少能有,黑衣人也不再顧忌什麼了,開始狠下殺招。

「席琬,你……會武功?」林長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平時一向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席琬,居然有不亞于常人的武功。

「奴婢既是小姐的丫鬟,也是小姐的護衛。」席琬掌風一扇,一個彪形大漢後退了幾步。

當席琬還想再出手時,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歐陽昱,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殺人,你好大的膽子!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聲音並不大,卻硬是把這殺氣彌漫的氣氛沖撒了些。

席琬頓住,林長清也停止出手,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藍嵐挑開了馬車的簾幕,一襲藍色,藍衣如水,長發如墨。和煦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如雪似蓮的容顏又添上一抹淡淡地、朦朧地光暈。

歐陽昱還想看好戲呢,听到聲音也向那方向看去,看到藍嵐,身子居然還若有若無的顫了一下。

「還不住手嗎?」藍嵐挑眉,聲音依然溫潤,卻淡淡的,似乎不帶什麼感情,微微的,有些沉重。

「這恐怕是我和林長清之間的私事,嵐世子,你,還是不要管的好。」歐陽昱覺得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總不能放走。不然下次再殺她,必然就沒那麼容易了。

「翰墨!把那幾個護衛給我殺了!」藍嵐聲音微沉,「歐陽昱,都動用王府護衛殺人了,難不成,這也是小事?那本世子倒想听听,要動用什麼才是你眼里的大事。」

翰墨正打算出手的同時,歐陽昱依然保持鎮定的說︰「只是我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過節,自然是私事。」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停手了?翰墨!把那幾個人,都給我殺了!」藍嵐的聲音,越發的沉,也越發帶著不允的冷意,如雪似蓮的容顏也微微有些慍怒。

翰墨剛要出手,只听歐陽昱道︰「好好好,我停手!」

翰墨停手,回到藍嵐身邊。

歐陽昱用眼楮瞟了幾眼那些護衛,一群人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嵐看向一旁披頭散發、衣服也被鮮血染上的林長清,蹙了蹙眉︰「上車吧。」

林長清又讓席琬拿上那些東西,想自己走回去。似乎不想再和這個人坐同一輛車,盡管他救了她一命。

「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你以為你現在的樣子很好看嗎?還不過來上車!」藍嵐目光落在林長清胳膊上,那里袖子被斬斷了幾截,雖沒傷到胳膊,卻是露出一截了白如雪的手臂,他眸光一凝,溫潤的聲音微沉。

「可我一會兒還要……」林長清話沒說完,就听到藍嵐已經慍怒的聲音︰「我順道送你,我也去丞相府!」

「哦……那……好吧……」林長清撇撇嘴,想著在古代女子是不能露手臂的,也就硬下頭皮答應了,上了車。

翰墨一揮馬鞭,車子向丞相府駛去。

歐陽昱從牆後死死地盯著藍嵐的馬車離去,半晌,他忽然「呸」了一聲,咬牙切齒地道︰「哼!藍嵐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病秧子而已,早晚都要死的。今日這筆賬本小王跟你記下了。」話落,他回頭對著那二十多彪型大漢破口大罵起來……

到了丞相府,林長清先被林爺爺給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之後才被林爺爺罵「滾回去換衣服!」

「好了,還是趕緊做吃的吧,席琬幫我把那些糯米粉和水。」換完衣服的林長清在小廚房對席琬說道,之後還不忘說一句「剛才你真是太厲害了。」

席琬將糯米粉和水後,才說道︰「其實夜曦姐姐雖然不愛學武功,但飯做的的確實比我好,最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過徐媽媽快從老家回來了。」林長清听到這話,忽然想到夜曦好像尸體還在長清園門口的樣子,繼續問道︰「你沒看見她嗎?」

「沒有……」席琬搖頭,糯米粉和好之後,遞給林長清,林長清就開始使勁地攪拌糯米糊,席琬就去給鍋坐上水。水開了,林長清把攪拌均勻的糯米糊放進去蒸。席琬忙去拿林長清買來的一袋紅豆沙,放在上面用蒸氣燻了一下,之後放到碗里用勺子攪開。這是糯米糊也成型了,林長清就開始叫席琬如何把餡包進糊里,席琬很聰明,很快學會了。兩個人便開始了包餡的工作……

「紅豆糯米餈……完成了!」林長清看著那一個個圓乎乎的東西,把它們裝盤,又開始了下一道菜。

林長清讓席琬先去把豬里脊處理一下,林長清自己開始將兩大勺面粉和兩大勺玉米澱粉拌勻,加入少許水調成很干的面糊,再磕入雞蛋。之後攪拌成蛋糊。席琬的豬里脊很快處理完,由于古代沒有番茄醬,林長清只好換成了醬油,不知道味道會不會一樣,接著又放了一勺醋和白糖。

席琬接著把成條的豬里脊放到蛋糊里,接著放入鍋中開始炸,林長清也將拌好的料倒入鍋中。頓時,香味四溢。

之後出鍋,林長清拿來一個盤子,開始裝盤。

就這樣,糖醋里脊也完成了!

林長清和席琬又接著完成了雞汁豆腐湯、韭菜盒子、水晶鮮蝦餃、水蒸蛋等幾道許多都是席琬聞所未聞的菜,林長清又吩咐人在長清園擺了一個小宴席,又把爺爺請了過來。

林長清叫席琬等人去把菜擺在桌子上,自己開始搞定最後一道菜——壽司。

林長清把紫菜干都鋪平,又把米飯平鋪在上面,壓平,放上一根黃瓜條,之後把紫菜連著米飯黃瓜卷起來。最後切成一個一個小的圓柱體形的東東,她正在擺盤時,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你什麼時候做飯這麼厲害了?外面那些,都是你做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藍嵐站在門口,仍是一襲如水的藍衣,如墨的長發斜披而下,一張如雪的容顏,似雪山上的冰雪,晶瑩剔透,眉眼依舊,純然清華。

林長清听到聲音,看向門口,哼道︰「那當然。」

藍嵐走了進來,拿起一個壽司問道︰「這是什麼?」

「你嘗嘗,很好吃的。」林長清還在一旁忙,心情也還不錯,便頭一次沒在他面前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藍嵐將壽司放入口中,輕輕咀嚼道︰「味道還不錯呀。」

「這叫壽司,你可以蘸醬油吃,味道會更好,就像這樣。」她把最後一盤裝盤,之後拿起一個壽司,放到醬油里。輕啟朱唇,將蘸上醬油的壽司放入口中。

藍嵐也學著她的動作,將壽司放入口中,之後贊嘆道︰「嗯,的確如你所說。」

林長清看了一眼天色,頓時慌張了起來︰「天都黑了!她們馬上就該來了,藍嵐,你先幫我把這些端出去。」之後端起兩個盤子走了出去,藍嵐也隨手拿了兩個盤子跟上她的步伐。林長清擺完所有的盤子,看著這一桌自己做的菜,雖然席琬幫了很多忙,但如果她不說,席琬也是不會做的,想到這,頓時感到十分自豪。

林爺爺此時也從長清園走了進來,看到一桌子的菜,一張微微有些皺紋的臉布滿了驚訝︰「臭丫頭……這……是你做的?」

還沒等林長清說話,席琬看向林爺爺︰「老丞相,這些在都是小姐想出來的,也是小姐做的,奴婢只是幫忙打下手。」

「魯貝國公主到!」一個聲音響起。

眾人立刻向門口看去,只見一抹綠影和一縷白煙遠遠地從對面走來。

「林爺爺好!」薄芮絲和索菲婭先沖林爺爺問好,然後又沖藍嵐問了好,卻沒有與他靠的太近,估計是知道了他有個奇怪的規矩。

「好了,都做下來吃飯吧。」林長清先招呼大家坐下來吃飯,之後笑笑道︰「爺爺,您要不要嘗嘗我做的雞蛋羹。超棒的~」又看向薄芮絲和索菲婭︰「你們倆先吃點豆腐吧,正好換換水土。也嘗嘗我做的紅豆糯米餈,很甜的。」最後看向藍嵐,看到他似乎對自己做的糯米餈不感興趣,疑惑道︰「藍嵐,你怎麼不吃這個,很甜的。而且對你的病也有好處呀。」

話一出口,林長清頓時想起來一個嚴重的問題,心中叫道︰完了!看著藍嵐,賠笑道︰「我是說,這個真的很好吃。」

藍嵐隨即乖乖的挾起一個一個糯米餈,又乖乖的伸入嘴中,「嗯,是不錯……」

這一幕看得林長清嘴巴抽筋,他既然吃,自己還那麼費勁干嘛,于是就和薄芮絲開始聊一些奇葩話題,至于索菲婭?自然就開始大吃特吃。

不過在林長清用英語向薄芮絲問了一個問題後,藍嵐居然也生澀的用英語回了一句︰「你不用理他。」這下可輪到林長清長大了嘴巴︰「你你你……你怎麼會英文的?」「小時候你教我的……」藍嵐回了一句,一雙墨玉的眸子若天空般的純淨。

「我?」林長清一雙烏黑的眸子滿是疑惑,她什麼時候教過他英語?

「臭丫頭,你還教過我呢,不過我只學會了一句。」林爺爺放下碗,他頭一次胃口這麼好,吃的便多了些。

「長清,你這里面的好多菜都是我們魯貝國的名菜呢。」薄芮絲說道,「你是在哪學的?」

這怎麼說呀……林長清頓時有些苦惱,難不成說我是……穿過來的?

「是一個老師傅教我的,不過……」林長清想想,又道︰「他已經作古了……」轉念又想把這個問題翻過去,忙說︰「要不我給你倆取個這里的名字?畢竟你們兩個這個名字在這里…。實在有些怪了……」

「也是……」薄芮絲似乎認真地考慮過了。

「你們先想個姓吧?薄芮絲,你姓卿如何?」林長清想想,取了個很少見的姓,「至于索菲婭,你姓洛,如何?」

「就這個了!」二人很滿意的道。

「可名字呢?」林長清想不出來了,轉頭問向藍嵐︰「藍嵐,你幫她們取個名吧。」

「嗯……」藍嵐想了想,「卿諾語和洛綰嫣怎麼樣?」

「嗯嗯嗯,這個好听!我喜歡!」一直在吃東西的索菲婭開口。

「嵐世子真不愧為京城第一奇才!果然出口成章!」薄芮絲,哦不,卿諾語說道。

林長清嘴巴抽筋,這翻譯官教她們的時候,果然翻譯錯了!

一頓飯,就這樣愉快結束了……

------題外話------

是不是好久沒更了?我又來了哦~

麗麗飾的薄芮絲終于說話了,不過……王俊出場又少了……唉……難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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