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山河 第八話 席不暇暖

作者 ︰ 墨琉觴

洛綰嫣的建築設計還真是沒的說,林長清回去後,就已經搞定了林長清吩咐她的兩張圖。現在呢?早就累的爬到床上呼呼大睡了。

卿諾語的成果也十分豐富,轉眼戒指項鏈就畫了十幾張,而且每一張的寓意都十分明了。林長清不禁有些瞠目結舌,無語望天……

「我想問個問題,你們倆……」林長清眼神驚異,「是人嗎?」人的速度也沒這麼快吧?

「我們當然是人了,難不成還是鬼或者神仙?那你還看得到我們麼?」卿諾語打趣道。

「額……好吧,我找到兩家要賣的酒樓。綰嫣畫的圖不錯,我心里大概有數了,我先去找找打造首飾的地方,你先把這些圖收好。」隨後又沒影了。

林長清剛要出去,忽然一股掌風向她襲來,林長清偏身一躲,不滿的道︰「爺爺,你偷襲我做什麼?」

「你還要出去?」林爺爺穿著一件暗灰色的袍子站在林長清身後,眼神似乎帶著絲黯淡。

他暗暗呢喃︰「果真是彥小子的後……穿男裝簡直……」

林長清前世畢竟經歷過殺手訓練,即使林爺爺的聲音微乎其微,但精通唇語的她還是看出了端倪。

「爺爺,你……在說什麼?」林長清故意問道,彥小子?爺爺嘴里的彥小子究竟是誰?

「哦,沒事。」林爺爺恢復原來的臉色,「丫頭,你出去的話,幫我去找一個人。」

「哦?爺爺你說。」林長清道。

京城邊上,一家小院子里。

衛家父女正在吃飯時,忽然听到了敲門聲。「阿爹,外面是誰?」衛析茉放下碗筷,小心翼翼的問道。

「讓爹爹先出去看看。」衛東站了起來,轉身出去開門。卻見到一張俊美的面孔,心中一顫︰「請問公子您找……」

那人笑笑︰「衛伯伯,我是林盛騰的孫女林長清呀。爺爺讓我來找您。」

衛東一愣,隨即放松了︰「原來是清兒丫頭呀,好好地穿一身男裝作甚,沒吃午飯吧,來來,和我們一起吃。」

「謝謝伯伯。」林長清甜甜一笑,總算明白剛才爺爺叫住她是干什麼了,雖然這個身體的原主肯定認識這兩個人,可她還是不認識呀,算了,就當幫爺爺吧。

「爹爹,他是……」衛析茉看到一身男裝的林長清,忽的一愣。

「她是騰爺爺的孫女長清,你知道騰爺爺吧。」衛東笑嘻嘻地從廚房拿了一雙碗筷,擺在桌子上,拉著林長清坐下。

林長清折騰一上午了,現在才感到肚子空空,也沒推辭,坐了下來。

「清兒,盛騰師兄他……現在如何了?」衛東小心的問著。

林長清放下碗筷,「嗯……爺爺其實在府里蠻悶得,有時候有時候海叔會陪陪爺爺,海叔不在。就只有藍嵐來的時候和爺爺下下棋,其余時間,爺爺就是一個人的。這次,我來這里,就是爺爺說要我接您和您女兒去丞相府。卻不曾想,您居然要屈身住在這樣的地方。」

衛東不語,默默地吃著飯。

一旁的衛析茉拍了拍她︰「清兒妹妹,我爹也是有人不能容他,所以才來到了京城邊上。」

林長清把林爺爺的話轉給了她︰「可爺爺說,你們在滬州受人如此,為什麼就不來京城找我爺爺?」

衛析茉嘆了口氣︰「爹爹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就……」

「茉兒,別說了。」衛析茉話未說完,就被衛東打斷了。

「好了,衛伯伯、析茉姐姐。你們不用說了,一會兒收拾好行李給我走就行了。先吃飯吧。」林長清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繼續埋頭吃飯。

吃過了飯,林長清幫衛東收拾了碗筷,硬拉著二人坐下。

「衛伯伯,你們快去收拾東西吧,爺爺的人就該來了。」林長清催著他們。

「可我們也不能在哪吃閑飯呀,長久呆著,也不行呀。」衛東看了眼衛析茉,說道。

「這……」林長清一時語塞,「那衛伯伯,您和析茉姐姐會些什麼?」

「我和爹爹在瀘州就是制造首飾的,後來不知怎的那官府就收了我們的店,把我們趕走了。」衛析茉看衛東不語,便將此話出了口。

「你們真的是做首飾的?」林長清一下子站了起來,「太好了!我正好想去找些制造首飾的工人,衛伯伯,這下您可以和我回去了嗎?我可以讓您和析茉姐姐幫我制造首飾,這樣也不會遭人閑話。」

「爹爹,您看清兒妹妹都這麼說了,您也好久沒去看盛騰爺爺了,實在不行就去看看吧。」衛析茉拉著衛東。

「那……好吧……析茉,收拾東西去吧。」衛東也松了口,擺擺手讓衛析茉去拿行李。

爺爺的人也到了門口,三人坐著馬車,向丞相府駛去……

丞相府,睦元堂。

「爺爺,您看誰來了?!」林長清跑到屋內,對正在喝茶的林爺爺大喊一聲。

林爺爺冷不丁被林長清嚇了一下,剛想發作,看到門口的兩個人,心下一喜︰「師……師弟……你……」林長清笑嘻嘻地道︰「爺爺,怎麼樣,驚喜吧?」

「臭丫頭,總算干了件事!」林爺爺十分高興,急忙迎上去。衛東也走向前;「盛騰師兄,我……」卻被林爺爺拉進屋來︰「師弟,來來來,菊生,上茶。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女兒都這麼大了。」

林長清也朝衛析茉走上去︰「析茉姐姐,你也別傻站著,行李給丫鬟吧,進去呀。」

「嗯。」衛析茉笑笑,跟著林長清走了進去。

林爺爺平時也沒什麼伴,今日似乎是找到了話嘮子,嘴巴從衛東和衛析茉來了之後就沒停過,林長清在一旁困得都快睡著了,時不時的提醒句︰「爺爺衛伯伯喝茶。」

這一聊呀,真是比「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更甚,林長清再一抬頭,墨色已然染了半個天際。

衛東也望了下天,感嘆道︰「盛騰師弟,這天都黑了。我也該和茉兒走了。」說著就想去拉衛析茉。

林長清忽的一下跳起來︰「衛伯伯,您和析茉姐姐不用走的。」轉身又對林爺爺說︰「爺爺,您讓衛伯伯和析茉姐姐留下來幫我制造首飾吧,這樣您也有理由把他們留下了。」

林爺爺點了點頭︰「就听這臭丫頭的吧,師兄,您和析茉就留下來吧,住我睦元堂旁邊的熙雨軒吧。」

「那……謝謝師弟了……師兄我就和茉兒先去看看長清要我們做的首飾了,明天咱們繼續聊。」衛東拉起衛析茉。

林爺爺意猶未盡地點頭︰「行行行,你能留下來就行,臭丫頭,快帶你衛伯伯和析茉姐姐看看你畫的圖樣,早點睡覺。」

林長清拉起衛析茉,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哎呦,爺爺,您放一百一千一萬個心吧。我還困著呢,自然要早睡了……」

長清閣。

林長清去西廂房看了眼已經熟睡的二人,拿了卿諾語設計的戒指和項鏈的圖樣,遞給衛東和衛析茉。問道︰「衛伯伯、析茉姐姐,這樣的,你們能做出來嗎?」

衛東仔細的看了看圖,滿臉詫異的看著林長清︰「清兒丫頭,這圖……是你畫的?」

林長清搖了搖頭︰「我還沒開始弄這玩意呢,衛伯伯,您和析茉姐姐如果能做的話,可不可以幫我把這些都做出來?材料的問題不用管,我會給你們準備的,明天就會有人將材料送到熙雨軒,您和析茉姐姐先拿著圖紙,好好休息吧。」

衛東點了點頭︰「那我和茉兒就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

送走了衛家父女,林長清不但無一絲困意,反而有些精神,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著什麼。

席琬推門進來︰「小姐,您要歇息嗎?」

林長清擺擺手︰「你先去睡吧,我還睡不著。」

席琬走後,林長清帶著洛綰嫣畫的兩個設計圖攀上了長清閣的房頂。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唉……好久沒這麼清閑了吧……」林長清感嘆之際,不料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墨玉的長發隨著颯颯的風輕輕擺動著,一身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松外緊十分合身,那人輕「呵」一聲︰「長清,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睡覺呀。我在段慶王府看你可看的清楚得很呢……」

林長清轉身,腦中想著,段慶王府?是不是錦睿銘所說的錦翎染?看這身打扮,應該就是錦翎染無疑。

「錦翎染,你想嚇死我呀。」

「嗯?長清,你不是不怕嚇的嗎?」

「好呀,那等你發呆的時候,我也去嚇你!」林長清不滿。

「那……還是算了吧……萬一我真的被嚇到了……」錦翎染撇撇嘴,「對了,你在這里干什麼?」

「我?」林長清看著手中的圖紙,「找建築工人。」

「 ?」錦翎染蹙眉,「你個女孩子家的,找建築工人作何?」話說完後看著林長清這一身墨色男裝,又立馬改口,「不對,你也不算個女孩子家,頂多是個小丫頭。」

「你……」林長清氣急失語。

「好了,不氣你這小丫頭了,我可以幫忙嗎?」錦翎染做到林長清旁邊。

「你?能……幫我?」

「廢話,誰不知道段慶王府家有倆小王爺,兩個混世小魔王。我弟實在太鬧了,搞得京城不得安寧,就被趕出城去了。我呢,只好稍稍收斂一點,也就沒被趕走。」錦翎染自信地道。

「那就跟我走!」錦翎染還想說,就被林長清一下子拉走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誰呀,這麼晚了,我們打烊了。」那人懶得起床,隨口敷衍道。

「本小王有事找你們頭兒,敢不開門!」錦翎染一腳把門踹開了。

那人驚醒,一看是錦翎染嚇得跪在地上︰「小王爺恕罪……」

林長清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的霸氣,把那兩張紙遞給跪在地上那人︰「起來說話。」

那人顫栗栗地站起︰「公子有何吩咐,小的定然照做。」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小的叫關遠……」

「好的,關遠是吧,你看下這兩張圖,如果以你這里的工人要多久方能完工?」

「半月應該可以,小的這是京城里建築隊人最多的了。」

「那好,就半月,在這兩個地方,知道了?這是定金。」

「小的明白。」關遠點了點頭,看著林長清放在桌上的一袋金子,不禁咽了幾口口水。

「半月後,我會來檢查。」林長清說完此話,和錦翎染一道走了。

「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也有這等頭腦。」錦翎染道。

「怎的?你有意見?」林長清挑眉。

「沒沒沒,這天都快亮了,我也得回去了,不然我那個爺爺又該找我茬了。」錦翎染說完此話,便消失的沒影了。

「這什麼人呀……」林長清十分不滿,看了看自己,搖了搖頭,回了丞相府。

半個月里,林長清基本就是設計各種首飾,寫各種菜譜,制造一些這里沒有的化妝品,忙的席不暇暖。

衛東和衛析茉也找到了活,首飾趕制的很快,有時還會贊嘆一句林長清三人設計的好。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半個月過去了,林長清的九彩霓裳店和悅來樓也很快建好了。

------題外話------

好像快開學了吧?要改成一周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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