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開玩笑的吧……」
「嘁,有沒有搞錯啊!」
想也沒想,伸手去抓住了那墜入懸崖手的人自然不會是我。
而是一直守在身旁的夏雅。
「等等喔,現在就把你們……嗚?」
雖然是個勇者控,但絕對不是勇者,也沒有像是莉莉婭那種奇異的怪力,只是普通人的夏雅再一次發揮了她唯一擅長的特技——給人制造麻煩的能力最大化。
她想要把無腦劍士和公主拉上來,但事與願違,她整個身體反而被下墜的力往懸崖邊拖去。
「搞什麼啊!」
饒是我現在氣的想要破口罵街,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夏雅不管啊。
我抱住了夏雅的腰。
當然,這絕對是意外啦,但是,這個腰真的好縴細好柔潤,迎面還有夏雅特有的香味。
如果能夠就這麼一直抱下去就好了……但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種的時候啦。
「快點放手,夏雅。」
「不行啊,他們會掉下去的。」
「管他們去死喔?」
「你冷血啊!」
「閉嘴,有那力氣就快點爬上來,我這邊也很困擾啊!」
夏雅可是從來沒有做過重活的,眼下手里拉著兩個人的重量,饒是她怎麼努力,很快也快要到達極限了。
只是看她死咬著嘴唇,一副非常不甘心的樣子,讓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嗚,這兩個人根本是無關緊要的人嘛,如果立場換一換,換做是我現在吊在懸崖上,夏雅會露出這種表情嗎?
總覺得胸口變得好堵。
「快點抓緊我的手爬上來啦。」
我代蘀夏雅的手,抓住了那個無腦劍士的手腕。
「咦?」
「你到底要不要上來啊……不要的話麻煩你現在就放手,夏雅快撐不下去了。」
「你不會放手的喔?」
無腦劍士一雙眼楮狐疑地打量著我,像是要看透我的誠意一樣。
「難說……」
「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的人誰敢信你啊?」
「好了,不放啦不放!絕對會抓緊你的。」
「真的!?」
「羅嗦啊……」
我和夏雅在空中換了手,但夏雅好像還是很不放心似得抓著無腦劍士的袖口,盡管那只縴細的手腕已經變得月兌力地蒼白。
嗚……
沒辦法,中途松手的事就算了吧。
無腦劍士和公主被拉上來之後,大家都像是完全月兌力似得倒在了地上,要說為什麼中途公主突然沒了聲音,其實是暈了過去,現在看看光靠那個無腦騎士一個人支撐了這麼久,也蠻拼命的嘛。
「咦,安琪,醒醒呀,不要嚇我呀,安琪。」
無腦劍士在一旁用膝枕著公主的頭,他神色驚慌地推了推少女的身體,但是少女毫無回應的臉讓他嚇了一跳。
「怎……怎麼會這樣?」
他求助似的將視線望向我。
安置好有些過度驚慌而月兌力的夏雅,我朝著那兩人走去。
我把手放在公主臉上探了探了鼻息,嘖,只是單純地暈過去了啦。
「怎,怎麼樣?」
我伸手掐了掐少女的人中,但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這……這種情況,難……難道要人……人工呼吸?
我看著公主面巾下露出的嬌女敕嘴唇,咽了咽口水,還有那個像椰子一樣隆起的胸部,需要我來心髒按摩的吧……
嘿嘿嘿,先說好,我可一點都沒有奇怪的想法喔,這是為了救人啦。
對了,我是舍己為人的白衣天使達魯啊。
我歡快地想要跳舞。
「你這混賬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啊!」
「什……什麼?」
「你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無腦劍士一臉厭惡地瞪著我,把公主護在了懷里,那表情就像是保護羊群被惡狼襲擊的獵犬。
我擦了擦嘴,呃,失算了……
「總之,我要對她進行緊急的救援措施。」
「不行!」
「嗯?不是你讓我來救她的嗎?」
「是……是這樣沒錯,但是,你這種人,一定會趁機佔便宜的。」
嘁……被看穿了嗎?
「那就算了。」
我攤了攤手往回走。
「那個所謂的救援措施該怎麼做?」
「首先進行人工呼吸,然後再一面按摩心髒吧……」
「人工呼吸?」
「就是嘴對嘴——」
我滿面笑意地搓了搓手,轉過頭去的瞬間,我的表情變得驚悚起來……
我看見那無腦劍士非常女性化的用無名指勾了勾鬢發,揚起粉白的下巴後,就貼面朝著公主的唇上吻了下去。
一瞬間我如遭雷殛地呆立當場。
混……混賬啊,你這個人生贏家!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大概有3秒鐘的時間,時間靜止了——
當無腦劍士揚起頭的時候,他的鬢發縷縷紛飛,臉上帶著如同桃花般的暈紅。
「接……接下來該怎麼做,把手放在胸……」
接下來……還要接下來?
我憤怒地拉開了他們兩個人的距離。
「不用了!」
「什麼啊?」
「你這個蠢蛋才是想佔便宜的一邊吧……還罵我變態,你才是徹頭徹尾的大變態啊!」
「怎麼了嘛……」
「你剛才吻下去了吧?」
「你不是說……」
「是吹氣啊,吹氣啊,你吻下去了啊——真是讓人羨……不,讓人惡心的混賬啊。」
「那該怎麼做嘛?」
「算了——」
我冷冷地打斷他,頂著無腦劍士困惑的視線。
「我的藥呢,出門時候有帶麼?」
「如果是那支治療藥膏的話?」
「在哪?」
「和馬車一起摔下去了……」
「……」
我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
等等,說起來這周圍的景色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咦,這里不就是銀狼的老家銀月森林嘛?
如果說銀月森林的話……我抬起頭左右顧盼了一下,啊,有了。
我站起身,徑直朝著邊上的矮樹叢走去。
說到銀葉森林里的特產的話,就是這種帶著鋸齒小刺的寒冰草。
寒冰草雖然叫這個名字,但是長相和其他的葉子沒什麼兩樣啦,寬闊的葉面像是一把布滿細紋的蒲扇,但是這種藥草的汁液是一種致寒的涼性藥引。
我摘了一片,然後把葉片交疊起來折成個三角,把葉片的刺邊撕去了,然後交給無腦劍士。
「讓她含在嘴里,一會就好。」
「這是什麼?」
「毒,行了吧?愛要不要……」
無腦劍士接過藥草,猶豫再三,然後咬了小片到自己的嘴里。
「好冰!」
我只是略顯無聊地看著他,看來他對我的戒心還真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了啊。
似乎確定這個藥草真的不是毒之後,無腦劍士才把寒冰草塞進了公主的嘴里。
「……嗚,嗯,好,好冰!」
少女的眉心抖動了一下,然後掙開了她那雙閃亮的大眼楮。
「安琪……不要嚇我啊,嗚嗚……」
啊,眼淚竟然掉下來了,多麼廉價的……
嘴因為太過震驚而變得無法閉合了,眼前兩個人就那麼旁若無人地依偎在了一起。我看見那個無腦劍士把頭埋進了那個……宏偉的椰林里。可惡——原來還有這招啊!
我嫉妒地咬著手指甲。
「不要哭了啦,小艾,我沒事喔。」
公主那一排整齊的劉海下露出了溫柔的表情,無腦劍士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昵在少女懷里撒起了嬌。
那個豐滿的胸部,胸部,胸部……讓那張臉蹭啊蹭啊蹭啊的。
我牙齒咬著的手指沁出了血。
「夏雅!」
我轉過身去,面對著悠閑地靠在樹下休息的表姐。
「怎麼了,達魯?」
夏雅那雙比星星還要耀眼的雙眸化作了一剪彎月,露出了非常聖潔的微笑。
我骯髒污穢的心被淨化了。
嗚,我果然做不到啊……
就當我正沉浸在被自己的罪惡感擊垮的瞬間,背後突然升騰起了一股不祥的殺氣。
「謝謝你啊,達魯先生——」
不要被這麼說話的模式騙了,這個不是公主那輕柔的聲音,而是無腦劍士無比低沉的聲音,回過頭的時候,可以看見他從公主身邊站了起來,同時還拔出了那柄鋒利的劍。
「不用這麼客氣也可以的啊……」
我流下了冷汗。
「呀,請讓我務必感謝你,讓你在下地獄之前。」
「你這個混賬,我剛才不是才救了你們嗎?」
「這也洗刷不了你留給我的恥辱,一定要殺掉……殺掉……殺掉……」
無腦劍士的眼楮亮起了血紅色的光,聲音也變得像是無機質的合成音,機械式地重復著,但是他拖著劍不斷迫近的步伐絕對不是在開玩笑的。
我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
「那個,不可以再吵架喔。」
夏雅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這個不是玩啊,他是真的想殺了我啊。
「等等,你不是騎士嗎?騎士的誓言應該不能隨便作廢的吧?你必須遵守誓約作為我的奴隸一輩子侍奉我啊!」
「沒錯,騎士是不可以違背誓約的,但是,剛才那個根本算不上誓言吧,說了那種話……你這種人——對了,只要另外一邊的契約人死掉不就好了嗎?」
喂,這家伙是認真的啊,誰來阻止他啊!
無腦劍士全身發散著肉眼可辨的黑氣,凌厲地揮動著銀劍,無比鋒利的劍刃變得渀佛能夠切開空氣一般,拖著白色的殘影朝我襲來……
「那麼交代遺言的部分就跳過吧……」
什麼,連最後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
颯踏如流星,身如白駒過隙的虛影,那柄利劍徑直穿過了我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