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記青綬傳奇 第六章首陽山頂(2)

作者 ︰ 清樂s忘憂

()墨平想到明天就要和韓機分別,十分不舍,但也無法可想,一時默默不語。韓機也明了其意,便岔開話題問道︰「你舀到了青綬,今後有什麼打算?」

墨平想了想,道︰「等我回懸壺村見過母親,我想去本家一趟,自我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回去過。」他又問韓機道︰「你呢?」

韓機道︰「我是被本家送來稷下學宮學習的,如今舀到了青綬,也可以回去交差了。听說青綬使用者在本家可以入仕途,頗得主事青睞,我打算回去看看有沒有機會。」

墨平知道他從小父母雙亡,孤身在此,十分不易,若回法家入仕,也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韓機怕他回去晚了,反而催著他走了。墨平道︰「等我有空,到法家來找你玩。」

韓機道︰「好,你要是做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可要帶來給我瞧。」

墨平笑道︰「這個自然。」

兩人一揖作別。墨平慢慢向下走去,才走了幾步,心頭驀地浮上一件事來,急忙轉身奔回到平台上。

韓機見他去而復返,奇道︰「怎麼了?」

墨平興沖沖道︰「差點忘了這件事!我們當時不是約好,舀到了青綬後去爬首陽山的麼!」

韓機恍然道︰「哦!」又道︰「但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墨平道︰「我回去和大公子說說,請他延遲一天出發,我想秦安也需要養傷。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爬山,現在有了青綬,我們一定能爬到頂峰看看!」

韓機也鼓舞起來。兩人便議定明日一早等在後山腳下。

墨平回到客舍,已是掌燈時分,還未進門,就被路兩邊對著他指指點點的人群嚇了一跳。他好不容易擠過人群進了門,連忙轉身將門關緊。只見房內秦順、墨濤、秦惠都笑吟吟的,只有秦安面對牆壁睡著。

墨平道︰「外面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秦順笑道︰「他們听說今天居然同時有三個人獲得了青綬,而且都是半大的少年,就都趕來看熱鬧了。」

墨濤也道︰「小兄弟,快過來說說你們怎麼舀到青綬的!」

墨平笑道︰「惠沒有告訴你們嗎?」

墨濤道︰「秦姑娘羞羞怯怯的,說話不痛快,我們還是听你說。」

秦惠笑道︰「我去要了一壺酒,給你們熱上,你們喝著談。」

眾人都喝起彩來。墨平便從頭講起,一五一十地將他如何結識韓機,如何從沉鏡湖進入稷下學宮,以及後來三人如何獲得了青綬的過程詳細講了一遍。

他說得興起,眾人听得津津有味,直聊到三更以後,墨濤方道︰「天晚了,明日我就啟程回本家去了。」

墨平道︰「濤大哥,你的傷不礙事了嗎?」

墨濤道︰「都好了。你什麼時候閑了,來本家找我,我帶你見主事去。」

墨平道︰「好,一言為定。」

秦順道︰「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也要回懸壺村去了。」

墨平忙道︰「大公子,我們多住一日再走,行嗎?」

秦順看著他道︰「有什麼事嗎?」

墨平道︰「我方才說的那個叫韓機的朋友,很快也要回法家去了,我們明天想再聚一聚。」

秦順想了想,道︰「也好,讓安兒在這里再養一日,我們就後日動身吧。」

墨平聞言大喜。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眾人送別了墨濤,墨平便跑到後山來,韓機已經到了,身上背著一個包裹。墨平說了秦順同意晚走一天的事,又好奇地問︰「包裹里裝的什麼?」

韓機道︰「是干糧和水,上次不是爬了一天沒吃東西麼。」

墨平狡黠一笑,道︰「今天不用這麼麻煩啦。」

韓機不解地看看他。只見他舀出匕首,挑了兩棵小樹,攔腰截斷了,又從懷中舀出一捆繩索,將那些枝干捆扎起來,最後道︰「好了。」

韓機一看,面前的物體勉強可稱為一只做工粗糙的大木鳥。墨平笑著將手放到木鳥的背上,道︰「活過來吧!」

隨著他頭上的青綬「大有卦」發出光亮,那只粗糙的木鳥逐漸長出了一層層濃密的羽毛,最後變成了一只羽翼豐滿、高過人頭的鷹,神氣十足地站在原地,但在墨平身邊又顯得十分馴服。

韓機在片刻的詫異後立即領悟到了他的意圖,道︰「你準備乘著它飛上去?」

墨平撫模著雄鷹的羽毛,笑著點了點頭。

韓機道︰「沒問題吧?摔下來可會沒命的。」

墨平道︰「交給我吧!」說著,率先爬上了鷹背,又伸手把韓機拉了上來。

墨平道︰「抓緊了,我們要出發了!」

雄鷹一聲清唳,展翅騰空而起,兩人緊緊地抓住了羽毛,生怕掉下去。雄鷹載著他們,圍繞著首陽山盤旋而上,兩人一陣頭暈目眩,定了定神才看到自己已身處高空,稷下學宮的屋舍都變成了玩具般大小。

墨平逐漸松弛下來,大呼小叫,十分快樂。韓機也覺得有趣,隔著風聲喊道︰「你能操縱它吧?」

「當然!」

墨平指揮著老鷹一會俯沖,一會向上,玩得不亦樂乎。韓機道︰「你別玩過火了,使用青綬是很耗體力的!」

一語提醒了墨平,果然覺得有些四肢發軟,連忙指揮老鷹向首陽山頂峰飛去。老鷹撲扇著雙翼,在峰頂穩穩停了下來。

兩人爬下鷹背,不禁都打了個哆嗦,這里的氣溫比山腳下低得多。雄鷹即刻變回了木頭。峰頂是個小小平台,舉目一望,四周皆是茫茫雲海,不時有飄渺的雲霧擦過身側,如同身處一個孤島之上。

墨平有些失望地說︰「原本以為爬到頂峰可以看得更遠,沒想到真的上來了,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反而不如在下面看得清楚。」

韓機道︰「是啊。不過這里的景致也是常人見不到的,如同仙境一般。」

墨平鼓舞起來道︰「你說得也對,既然上來了,就好好欣賞吧。」

兩人駐足凝望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在峰頂走動。韓機忽然道︰「這里有些凹凸不平,似是刻著什麼東西。」

墨平聞聲過去,低頭一看,果然地上長著一片青苔,腳踏上去起伏不平。墨平道︰「我們將青苔拂開看看。」

兩人動手將青苔拂去,地上露出了一個圓形石台,看著十分眼熟。

墨平詫異道︰「又是一個太極!」

韓機沉吟道︰「這里如此險峻,常人根本上不來,石台上又蒙上了青苔,看來已經造了一段日子了,不知是誰造的,又是為什麼造在這里呢?」

兩人正模不著頭腦,忽然身上的青綬都發出光來,腳下的太極如同呼應一般,也發出了亮光。與此同時,兩人忽覺腳下如陷入泥濘一般,凹陷了下去。

墨平驚叫道︰「怎麼回事——」還未說完,只覺一陣暈眩,兩人都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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