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風雲變幻,政治地震不斷,依然沒有要提前結束的跡象,所有的消息,多多少少都與李家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短短大半個月的時間,李家已經在這場地震中從一線家族直接滑落為三線家族。
李家上下,萬眾一心,原本想要努力熬過這段嚴冬期,結果,卻是遙遙無期。
于是,李克峰主動退位,將家族事務,交由自己的兄弟李克山掌管。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李家能有今天,李克峰功不可沒。
李家會有今天,李克峰同樣責任重大。
一切,都是李克峰父子引起的,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自然需要對家族有個交待,而退位,是必須的,更何況,李克山早在許多年前,就對這個族長的位置窺視不已。
只是當李克山真正執掌了家族,才有些哭笑不得。
李氏集團幾乎到了破產的邊緣,家族的利益正在被破壞和被吞並,而他對此,幾乎沒有任何的辦法。
好在李克山也不是傻瓜,很清楚今天這一切,皆是因為李黃棠一家,只是讓他要去拜訪李黃棠一家,或是去說幾句好話,這種事情,他卻又做不出來。
于是,李克山整天也焦頭爛額,被各種壞消息弄得心神不寧。
但李克山最後總算是想到應對的辦法。
既然李家遲早要被人家玩殘,那還不如早些放低姿勢,如今的李家,早不復曾經的輝煌,哪還有半分大家族的氣勢和格調,他還不如去求求杜震宇,將自己和李家,與李克峰父子徹底劃清界線,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李克山說干就干,立即趕往杜震宇所居住的別墅。
車子開到別墅門口,李克山下車上前,立即被眼前這幢別墅震撼了。
老天爺,這小子該多有錢啊,居然能住這種地方?
關于杜震宇的信息,他曾經手上拿到過一份,只是那份資料所言,與眼前這一切一比較,完全就不靠譜。
杜震宇不是窮光蛋,而是巨有錢。
杜震宇不是孤兒,而是超有背景靠山。
他突然想起最近風頭正勁的震宇集團,立即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震宇集團,一定就是杜震宇的!
他對自己的這種猜測,雖拿不出半分證據來證明一切,但他心里卻又百分之兩百的確信。
……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
黃昏時分,小區中卻並沒有多少人來人往。
在小區入口不遠處,有一條人工湖,湖的佔地面積不是很大,只是區區一畝左右,里面養著各種觀賞魚。
人工湖的旁邊,是一座水謝,木質長廊的外牆,有不少綠色植物攀附其上。
此時,在長廊的長椅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年齡約有二十多歲,長相很普通,若是放在人海中,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花,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甚至極容易被人忽略和無視。
男子一只手拿著報紙,像是近視眼一般,將眼楮湊得很近,整張臉幾乎都被報紙給遮得嚴實,偶爾眼楮往別處瞟去,眼神中便有些警惕,卻又沒有半分不耐煩。
他另外一只手,拿著一瓶礦泉水,時不時的往嘴里灌上半口。
男子頭上戴了一頂遮陽帽,身上穿著長體恤,腳穿一雙登山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男子是街邊玩嬉哈音樂或街舞的時尚前衛小青年,但事實上,這男子的氣質很沉穩,坐在那里,顯得很安靜和耐心,像是一位極其優秀的專業獵人,正在等待著自己的獵物。
他的確是獵人。
只是獵人是他的外號。
他不是燕京人,卻早在三天前便趕到了燕京。
根據雇主提供的情報,他已經在這里守候了三天,而每天,他都會坐在這里看報,直到夜幕降臨,才悄然離開。
他要獵殺的對象便是李娟。
在他看來,李娟除了長得漂亮一點,便再無什麼特別,與他曾經獵殺過的許多高手比起來,李娟太弱小了,幾乎提不起他的戰意。
可盡管如此,他依然遲遲沒有動手,他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
雇主給他三天時間,今天便是最後一天,一百萬的酬勞,已經付了一半到他的賬戶,另外五十萬,只需要完成任務,便可得到。
他絲毫不擔心雇主到時扯皮,這種事情他並非沒有遇到過,只是根據他的經營,那些扯皮的雇主最終會乖乖的付清余款,另外還會支付給他一筆不小數目的酬金。
所以,他每次接下殺人的任務,便在潛意識中希望雇主可以扯皮,因為對此他太有經驗了,在死亡面前,那些雇主其實更願意多掏些錢,好換取自己的平安無事。
離水謝十多米遠的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偶爾會有居民走過,沒有誰會多看這位男子一眼,因為他太過普通,不經意絕對難以引起人的關注,他就像是這水謝的一部分,讓人太容易忽略。
男子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支劣質機械表,然後望了一眼小徑轉彎處的那處假山,根據他這三天來的觀察,他知道,再過幾分鐘,獵物便會出現。
他配戴的手表的確很劣質,估計就是街邊地攤上賣的那種五十元一支貨色,可他並不天天戴著,只在執行任務時才用,他會不斷的修正時間,不會因為這手表便擔誤了正事。
男子長身而起,將手中的報紙卷起來,慢走朝不遠處的石拱橋走去。
報紙里面有尖刀,從水謝到石拱橋,一共九十八歲,過橋便是一片竹林,他算準了時間,等他慢步到竹林時,獵物也正好會從後面趕超他,而那個時候,便是他動手的最佳時機。
一切都被他算得很精準,他走到石拱橋的時候,李娟果然已經到了他身後不遠處,而且李娟的步履依然如平時那般快,似乎不想在路途中擔誤許多時間。
男子笑了笑,保持著自己的節奏慢慢走向竹林。
李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她的腳步很輕快,還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男子走進竹林,後面的李娟果真趕超過他,或許是他真的長得太普通,李娟連看他一眼的動作都沒有,便從他身邊穿過。
機不可時,時不再來。
男子舉起手中的報紙,準備上前,報紙會掉落,一把尖刀會出現在他手上,三秒之後,他便會趕上李娟,然後從後面捂住對方的嘴,將尖刀刺進李娟的脖子,到時候李娟會有短暫的掙扎,接著便會撲地不起。
可僅僅是兩秒不到,男子便感覺到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機從背後傳來,他立即身體一顫,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任務固然重要,但生命更加重要。
他的步子慢了下來,然後斜斜跨出一步,同時轉身。
咦?
面前居然沒有人。
男子一下子便愣住了。
幻覺?
不可能!
他對自己的直覺格外的自信,因為這種直覺是歷經無數次生死之戰才培養出來的,可眼前真的沒有人,他一時有些無法理解。
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竹林,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再回頭,李娟已經通過竹林,剛剛轉彎走進那片草坪。
男子的神經繃得很緊,他有些困惑不解,但他不敢動作,因為那種危險的感覺依然存在,這說明對方就隱在附近。
突然,男子心中突突一跳,他立即回身,報紙落地,尖刀已然揮出。
眼前人影一閃,一位俊俏的男子退了回去,與他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
他對面的年輕人很俊俏,長得很好看。
如果穿上女裝,或許同樣會迷死人吧?
男子這般想。
年輕人盯著他,眼中殺氣畢現,然後冷冷的開口問︰「是誰派你來的,老實坦白,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男子冷笑。
獵人是他的外號,他是一名殺手,很稱職的殺手,很專業,既然專業,怎麼會說出雇主的名字?
這是違反行業規則,他可以無視規則,卻覺得真沒有必要告訴對方,因為不需要。
對方是高手,但他同樣是高手,既然如此,只需用手段來回答,何須廢話?
于是,獵人動了,他手中的尖刀揚起,身體如月兌弦的利箭,朝對面的年輕人 射而出。
這是純粹的力量和速度的體現,沒有半分技術含量,卻又威力奇大,這是對自己實力絕對自信才會出現在的應對方式。
年輕人隱隱約約嘆了一口氣,然後身子便突然消失不見。
獵人的尖刀自然刺了個空,立即心神俱震。
果真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下一刻,獵人手中的尖刀向後掄出,因為他感覺到身後有勁風起。
叮!
尖刀和匕首踫撞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力道,讓獵人的整只手臂都麻木起來。
接著,他便看到年輕人的眼楮,眼中冷冽的殺機,讓獵人的心都有些抽搐起來。
接著,他的右手手腕處一痛,尖刀便落入對方手中。
再接著,年輕人的匕首耀著寒光出現在獵人的眼前,有亮光一閃,獵人的喉嚨便被割開。
一聲,獵人被一腳踢飛,直接跌落進竹林深處,眼前一片黑暗,一種恐怖的情緒開始在獵人的心中漫延,他努力的睜大眼楮,想要看清這個世界,最終卻只能看到一片鮮血揚揚灑灑。
我要死了嗎?
這是獵人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考駕照真早太折磨人了,接下來,會努力保持每天一更,還是那句話,就算一分錢不賺,我也再不會太監了,空了想寫一本仙俠的,大家會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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