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景希這邊,與韓若風飲完酒的第二天早晨,天未亮便有九陰教的人過來通知她立刻前往玄山絕壁,說是溫教主那死老頭子正在那兒等著自己,具體的情況還要到了之後才能得知。
于是乎,景希唯有匆匆忙忙地收好自己的那兩身衣服,順便修書一封留給韓若風,跨上那人牽來的千里良駒便朝著玄山進發了。
全速前進的馬匹,蹄下濺起塵土四處飛揚,遠遠看去仿似下起了一陣灰蒙蒙的霧氣。只听見馬匹奔跑的聲音傳來,還沒等得及看清馬上的人,那馬便帶著人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叫人不得不感嘆那馬匹的速度。
「吁——」「吁——」勒住韁繩,馬的前蹄踩空幾下,不一會兒便穩穩地停住了。
「幸好,總算是在日落前趕到了。」來傳話的人長吁一口氣,似放下了千斤的重擔,而他那整日緊繃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輕松的表情。
看著那人奇怪的表現,一絲深深的疑慮劃過景希的眼底。
她愈發不能明白了,按理說距離約定的比試的日期還有兩日,而這也是景希為何一直不慌不忙的原因。可是卻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人,先是不顧一切要她盡快趕到玄山,如今又表現得這樣。
她原以為是比試日期提前了,畢竟那是常有的事,可是從那人的表情看來又不太像,到底老頭子走的那幾天發生了什麼?如不是她的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話,她都要懷疑這是個圈套了。
「教……嗯……公子,您快去絕壁吧,溫大人就在那兒等著你呢,屬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您上去了。」那人朝著景希抱拳俯身,顯得倒是頗為恭敬。
「那就就此拜別吧。」景希學著他的樣子也是一拱手道,語畢便施展起絕頂的輕功依著山壁直直地飛身上去了,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層層雲霧中間再也搜尋不到,讓人恍然以為前一刻與她的交談就如同自己的幻覺。
只見下面那人望著景希的身形直至消失了很久後才收回自己的視線。面上露出似敬佩又似欣慰的表情,可不過眨眼間便全部歸于平靜,又變成了那個有點急脾氣又有點膽小的「屬下」。
玄山四處的山壁都是筆直筆直的,除非身懷絕頂的輕功,否則一般人是絕對上不去的,當然了,一般人也是絕對不會閑著沒事上去尋死的。
地勢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還是由于其中的絕壁,「絕壁」顧名思義是非常陡峭的,它獨聳雲端,顯得與世隔絕,也正由于這點,它成了一個絕佳的用于武林高手之間的比試的場所,高手比試,普通人一旦靠近了,受到掌風波及那就是非死即傷啊。
說起來,這還是景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使用武功,一次提氣,加上幾個起落便輕輕松松地到達了絕壁下,想來溫大人的武功著實是不可小覷的。
等到了這邊後,景希才發現,此時的空氣中似乎彌漫著十分緊張的硝煙的味道,地上長著的花花草草早就化為了塵土,看上去是被強勁的掌風摧毀的,由于天色漸暗,那四處灑落的血跡倒不是很清晰,可是良好的視力加上天生的敏銳還是讓景希一眼便注意到了這些。
身為一個一直生長在和平年代的現代人,這樣的場景景希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如今見到了,說不恐懼是假的。
或許,這一刻的這些場景才讓景希真正明確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社會與環境。「武林」,不錯,她,藍景希,在這里是作為一介武林人士存在的,自從答應了溫大人的事時起,她就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這個漩渦了。
如今之計,還是先找到溫大人才是當務之急啊。
穩了穩心神,景希隱藏起自己的氣息,順著血跡的方向便一路尋找了過去。
走了不過百十步,便隱隱有刀槍撞擊的聲音傳來,景希不自覺地又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等到她真正到達打斗的現場時,竟已是月上中天了,山頂溫度本來就較低,如今更是好像一下子降了十幾度。
刀劍映著月光,折射出冰冷的鋒芒,不知不覺竟是將此處照的更為明亮,而景希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個被眾人包圍的人,可不就是自己正在找尋的溫大人嘛。
「哼,你們以為就憑借著你們這些小蝦米也想傷我嗎?」即便是經過了很好的掩飾了,景希還是一下便听出了那聲音里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