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平年代的蜜罐里長大的人,永遠都是孩子。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在國外,滿十八歲的孩子早被家長扔到外面,任其自生自滅了。在國內,這些十**歲的孩子還需要父母拿著行李跟著進入大學。
好吧,形單影只的果爾深深地嫉妒了。她家無良老爸老媽帶著老夫人和老將軍去鄉下度假了!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她要入學的時候!
首都大學著實的傲嬌,連個校車都沒有,讓人生地不熟的新生自個找車去學校。果爾已經被這些大嬸兒大叔們問了不下三次,誰讓她一口濃重的方言暴露了本地人的身份。
果爾從新生那里借過來一張紙,龍飛鳳舞地寫下具體路線。啪唧,紙張已經牢牢地粘在了路牌上。
果爾前後左右地看看,越看越滿意,還是她聰明,竟能想出這麼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瑟片刻,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騎著「除了鈴鐺不響什麼都響」的自行車回了別墅。用果爾的話來說,只有這種舊車,才騎著有感覺。
學校規定報道時間為三天,大部分坐火車來的新生都在第一天到達,這也釀造了第一天的高峰期。
果爾不想再增加工作人員的麻煩,感覺著別墅距離首都大學不近不遠,沒有住宿的必要,便決定在第三天的時候再去報道。
氣喘吁吁地剛回到家,就听見電話在不停地響。
「說!」一看來電,是老孟的電話,果爾也不用客氣了。
「公司正在上演狗血大劇,要不要來看個熱鬧。」老孟咋咋呼呼地喊道。
老孟的精明女強人的形象已經在果爾面前破壞殆盡,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本性不打折扣地暴露了出來,任性刁蠻、不講理,愛撒嬌、愛八卦等等,數不勝數。用果爾的話來說,這人簡直就是缺點集中營!
「不去。」果爾一大早騎著自行車圍著大城市轉了一圈,她已經累的快不喘不過氣來了,哪還有精力湊這個熱鬧。
「這件事可關系到咱們公司創作部大才女柔玉哦。」上揚的語調勾引著人的好奇心。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給我拽神秘。」果爾被勾的心癢癢,又累的不得了,脾氣爆發
被吼的人抱怨道︰「你不能多點耐心?也就你家那位受的了你的脾氣!」
「不用您老操心。趕緊的說,柔玉怎麼了?」果爾忍著氣說道。
回到家的諸葛方正看見果爾煩躁的樣子,便快速換上家居服,把她抱在懷里,輕輕地揉背。
果爾的氣順,舒服地眯著眼趴著一動不動。
「喂喂。你听著沒?」一陣靜音後,那頭的老孟快要跳腳了,她在這兒說的口干舌燥,敢情那邊沒听!
「她睡著了。」諸葛方正冷冷地說道。
老孟打了個寒顫,乖覺地放下電話。
等回過神兒來,心里開始冒火。一把抓過無辜可憐的小助理,咆哮道︰「他老娘的!一定是覺得我打擾到了他家寶貝的睡眠的才冒殺氣的。操他娘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沒心沒肺,一個冷酷無情,絕配了!」
小助理眼冒水汽,她听不懂,她只知道自己的耳朵被吼的發疼……
暖暖的下午,臥室里。
果爾被疼醒,看著被子下的血漬,驚慌失措,「葛葛!」
遇到害怕的事情,便會潛意識地尋找更強大的人。這是人類的一種本能,果爾也不例外。
「乖,沒事。」諸葛方正端來紅糖水讓她喝下,然後從床頭櫃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衛生巾,小東西最近很容易心煩氣躁,他在庸級山也看過很多的醫書,考慮到果爾的年齡和最近的癥狀,便也猜測出原因,只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的驚慌。
果爾看見這個「女性之友」後,滿臉緋紅。她上一世因為從小身體就營養不良,直到死都沒有遇到「大姨媽」。她前幾日也感覺自己怪怪的,總是無端地氣悶,可也沒忘這方面想。
忒丟臉……
由于諸葛方正格外地小心,沒人果爾受涼。果爾在疼過一陣後,小月復便通暢了。
第二日,果爾就已經滿血復活了。雖然行動上要小心翼翼地,防止飛流直瀉。但好心情是不容忽略的。能夠遇到「大姨媽」說明她的身體狀況很好,已經有了生女圭女圭的資格,這是個好事。
閑來無事,果爾便拉著颯颯來到公司,一方面是希望颯颯能提結下人脈,另一方面,也為了昨天老孟說的話。
女人與八卦是密不可分的,而廁所便是八卦的活動中心。
果爾去了一次廁所,便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這就是一部負心人回頭追愛劇。
走進柔玉的休息室,看到的便是滿室的藍色玫瑰花,瞧著數量,絕對的一大筆錢。
果爾撇嘴,忒奢侈,這筆錢要是買成巧克力……
「不丟掉嗎?」果爾隨手拽來一只,掰著花瓣玩。
「很漂亮,不是嗎?」柔玉說道,嘴角含著笑。
「那孩子……」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恨過他。」柔玉淡淡地說道。
「為什麼?」果爾不理解這種感情,那個人背叛了她,難道不該恨的嗎?
「我不能生孩子,從很早以前就注定要孤老終生的。」溫柔的淺笑中帶了些苦澀,「而他喜歡孩子,所以察覺到那些事的時候,我只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當那個女人懷著孩子來示威的時候,傷心的同時也多了些欣喜,他這些年的渴望終于實現了。」
「這麼說,你打算接受他嗎?」果爾悶聲悶氣地問道,如果就這麼答應那個男人,這也太便宜他了。
「如果在剛開始的時候,他能主動坦白,我會原諒。如果在離婚的時候,他不同意,我會撕掉協約。如果走出辦證大廳的時候,他能拉住我的手,我會跟著他回家。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心涼透了,感情也淡薄了,他只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柔玉說完,便擦拭著她鐘愛的古琴,嫻雅恬靜,自成一片世界,任何人都進不去。
果爾安靜地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這扇門。
「你都听到了吧。」果爾若無其事地說道,聲音里沒有任何的感情。
「對不起。」男人緊緊握著拳,眼楮已布滿了血絲。
果爾搖搖頭,說道︰「這句話不應該對我說。」
男人顫抖著離開,三十的背影卻蹉跎的宛如五十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這是在幫他?你也信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哼,還真是單蠢!」雷耀倚著牆說著刁鑽刻薄的話。
果爾轉頭就走,她才懶得搭理這個人。一個大男人,穿一身冷酷帥氣的皮衣,卻說著如此難听的話,傷眼!
「你不要曲子了?」雷耀涼涼地說道。
果爾的腳步凝滯,這人……丫丫個呸的,能力不小,就是說話招人恨,難怪他會受到前公司同行的排擠!這涼涼的不屑的語氣,她也恨的牙癢癢。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是女子!
「柔玉溫柔嫻淑,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敢上前表白,卻來我這里找茬,除了刁鑽刻薄小心眼外,你又多了一個新的屬性——窩囊!」
果爾說完,趁著雷耀被說傻的機會,一手抽走曲譜,迅速地溜走……
此刻不逃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