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內分泌失調,果爾深深地體悟到︰要想養好孩子,需要的是鞭打;要想有個好老公,需要的是教!
喵個咪的,她幾日不亮嗓子,這家伙竟然做出這等先斬後奏的事情。愨鵡曉
「諸葛方正!給我解釋!你……」
聰明的人在明知道會遭殃後,還會繼續坐以待斃?點頭的就是傻子。
諸葛在做這事之前就把她的反應在腦海里演示了一遍。嗯!表情很到位,語氣很恰當,說話字數也紋絲不差,對策可以實施了。
「內賊揪出來了。」對方猛然發亮的眼楮足以證明他的這個轉化話題的對策是多麼的明智,對待他家這個笨蛋,太拐彎的辦法完全行不通,只有這等一LOW到底的計策才能把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誰?」果爾好奇地問道。
諸葛暗自一笑。
不出意外,果爾的疑問也被諸葛料到了,至于上個話題,應該已經從果爾那有限的腦瓜仁里擦干抹盡了。
諸葛把資料遞給果爾,果爾從第一頁翻到一半,便不得不感慨一聲︰現實生活就是TM的瑪麗蘇的人生。這個事件的起源竟然是十幾年前的一起情殺事件!
「你知道這個事可以用什麼話來高度概括嗎?」果爾一臉鄙視著看著照片上的偽君子,甩著手上一沓兒的證據。
「陳世美與兒子不得不數的悲慘對決。」果爾一臉嚴肅地說到一半,自己便忍不住先噴笑出聲。
父親為升高位,一不做二不休,逼死兒子的親身媽媽。尸骨未寒,兒子又被強迫著認不能生育的小三做後媽,這樣不能為外人道的痛苦,兒子生生地忍了五年。在他取得父親的信任後,便開始他的計劃,一步步地事實施,悄悄地進行著各種黑暗的事情,留下一個個的腳印讓人去追蹤。等時機一到,他便開始栽贓嫁禍,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推到了他父親的身上,使之其本身就不干淨地背景更加地污濁起來。
果爾唏噓半晌,看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呆愣住。這個人,她很面熟……尤其地面熟……
「這人是咱高中同學是吧?」果爾小心翼翼地詢問著,唯恐得到肯定的答案。
「前桌。」諸葛瞟過去一眼,不得不揭露這個讓人不舒服的現實。
果爾心里一澀,有種物是人非之感,當初那個孩子還是愛安靜的,不喜說話的孩子,一與女孩子說話就會臉紅……
小小的窗口中,透露出男孩子消瘦的身影,本該清澈的眼神,還殘留著瘋狂的紅絲。
「他太強大,我扳不倒他,只有這樣,我才能有一絲成功的機會。結果證明,這個方法很好。」男孩子狂笑著,他心中的惡魔終于得到釋放。
「何必呢。」果爾看著男孩子釋懷的表情,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她該怨他,是他的一步步的陷阱的,讓諸葛陷入了危險之中,可是看著他宛若哭泣的笑聲,心中尚且殘留的怨氣也一散而空。
「已經欠下了那麼多的人命,死就死了,我不怕死,只要能讓他生不如死,那就值了。」母親死前那種怨恨不甘的眼神,讓他心中絞痛,夜夜失眠。這樣痛苦的黑暗的狼狽的生活,他受夠了。
果爾心情沉重地從探監房走出,他是可憐之人,卻用這樣偏激的手段去對待自己唯一生剩下的親人。父子天性,血濃于水。這句話似乎並不適用與此。不知,他死前是否會後悔。
這件事讓她想起看過的一個電視劇,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去復仇,整容後去先勾引然後再拋棄。她感覺這樣的故事設定很狗血,也很腦殘。如果他這個人還愛著你,那麼傷害的是愛你的人,如果不愛你,那麼又怎會為之受傷呢。
所謂情場失意,商場得意,女的就該奮發向上的,把那個男的搞破產,然後站到他面前去嘲諷,多爽。這才是聰明的女人。如果沒有這個能力,那就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畢竟是生活是為自己而活。而做出這等腦殘之事的,大概就是因為不甘心吧。
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沒了的,最易在日常瑣碎中消失。一頭熱的感情是持續不長的,女人留戀的不是愛情本身,有可能在懊悔流失的青春。
感情之事總是太難度量……
很多人,很多的事,果爾沒有經歷過,只憑著想當然的想法去分析,從旁觀者理智的角度去認為,什麼最好什麼不好。但,人,特別是女人,是感性的、瘋狂的、彪悍的。用白蓮花的話來說,她要讓那個人後悔,讓他經歷一番她曾經經歷的哀痛。而用女漢子的話來說︰媽蛋的,老娘不好過,那渣兒也別想好過,大不了就同歸于盡。
這件兒子陷害陳世美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各個電視台都開始追蹤報道,各個論壇,也開始了新一番的親情與仇恨的主題討論。
這是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轟轟烈烈一周後,也成為了一個教育後人的故事,電視上報紙上被新一輪的娛樂新聞重新佔據。
生活本來就充滿著各種各樣的遺憾苦難,傷心難過的事情,又何必記太久。果爾尚未開學便已經把這件事放到了腦海某個旮旯角落里,只要時間一長,便會消失不見,而她腦子里的重要領域已被新事務重新佔據。
她的同學們已經從當成女敕生生怯兮兮的大一新生,成了如今的大二生。果爾也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所有的教師中,她的年齡最小,資質做小,直接被劃分到了十一樓。
果爾每天爬上爬下,吃的越來越多,體重仍能保持在平均水平。並與掃樓道的大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小果兒,又爬樓呢。」樓道大媽在九樓听見腳步聲後,就沖著樓下喊去。這個辦公樓總共十二層,有三個電梯,只要是四樓以上的,大多人都會坐電梯。樓道很安靜,只要有一點響聲,隔著好幾層也能听見。
「嗯!」果爾嘿咻嘿咻地爬到七層,抬著頭說道︰「你昨天咋沒來呀?」
「哈哈,與孩子一塊買房子去嘍。」大媽眉開眼笑。
果爾一邊與大媽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一邊爬樓。到了辦公室的時候,其他的五個老師已經都到了。
「首都的房價就是貴呀,四十萬就不一定能付的了首付,其他的市區二十萬付首付就夠了。嘖嘖,就那普通工人,累死累活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在北京有個自己的窩。」
「那就別去首都擠唄,在鄉下,二十萬,足夠蓋一棟小別墅,還能有個不錯的裝修。」
「現在市區里這些個破天氣,天天的霧霾,已經五天沒露太陽了。衣服晾在外面,三天後收回來,一股子的煙塵味。還不如鄉下呢,現在有了路路通和家家電,生活也很便利了。」
「確實,在城市里生存壓力大,朝五晚九。有的時候,連續幾天倒班,累死累活的。抑郁癥,強迫癥呀,一個個的精神方面的病都是被緊張的生活節奏壓抑出來的。到了鄉下,喂喂豬,做做飯,養養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悠悠閑閑的,想想就覺的美。」
四個老師一人一句,把組長給引了過來。
「想想就行了,真要去鄉下,有你們哭的時候。你們只想城市的壞和鄉下的好,怎麼不想想,在鄉下,孩子的教育怎麼辦?悠悠閑閑的,一兩天還行,等時間一長,看你們身上長不長毛、無聊不無聊!」
果爾低頭,繼續批改卷子。她在鄉下住過,也在城市住過,各有各的好,相較而言,她更喜歡住在小鎮里。有熱鬧的時候,也有清淨的時候。
說起改卷子,就不得不說,老師在出卷子的時候會死多少的腦細胞。學生們一考試,就哀鴻遍野。打探消息的,燒香拜佛的,無所不用其極。而老師也快愁死了,為滿足學校所要求的通過率也只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的老師會給學生們劃重點,有的老師會圈定範圍,有的老師甚至直接改為了開卷考試。學生不爭氣,老師也揪心,都是被逼的。
選修課老師的選擇性比較廣,可以閉卷考試,可以開卷考試,也可以直接上交一篇論文。而必修課的老師比較悲催,他們只能閉卷考試。
必修課里的專業課老師還好點,專業課老師商量著出卷子,回頭也可以跟同學劃劃重點,增加一點通過率。必修課里的公共課,比如英語,比如政治,那是每個專業必學項目,整個學校用一張卷子,出卷子的是大頭頭,而這些老師們在考試之前是與卷子無緣相見了。等到批卷子的時候,名字密封,全部老師一起批卷,一個老師只負責一道題。即使想手軟,想對學生仁慈,那也有心無力。每每出來成績,這些公共課的掛科率是最低的。那最最讓人腸子打結的是那些個紅果果的59分。一個59,便是一聲哀嚎,只差一分呀一分!
果爾教的是商業經濟,必修課目里的專業課。她比較仁慈,試卷只出了五道大題,她透漏了三道,其中的一道便是如何通過經濟提高中國的軟實力,如此空泛的話題,只要卷子上有字,便會有分,要想得高分,那就需要有更深入更新穎的觀點。
只有這些筆試成績還不算完,還有個平時成績,根據上課的出勤率、平時回答問題的積極程度,還有就是平時上交的作業來給的平時成績。如何得出總分,老師白了幾層頭發後,才發明一個個的數學公式,既能增加通過率,又能拉開成績檔次。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有些老師很「個性」,很……那啥。卡著個59分,就是不讓你過。遇見這樣的老師算你倒霉。
在學生中的那個奇葩女,也不知怎麼得罪了另一個專業課老師,考了三次,三次59分,三次重修。她絕對不承認她曾經幸災樂禍過。
經過兩次考試後,果爾便知道的出了一個結論︰考試考的就是一種學習態度。
在辦公室她對面的孟老師教的是化工原理,這個專業課,如果學通了,那就很容易的高分,如果學不通,只要換幾句話,便一頭霧水,不知從何下手了。
孟老師手下的一個學生學習很刻苦,其他科目自是好的沒法說,就對這門課開不了竅。上課很認真地听講、記筆記。遇到不懂的就問,做作業認真仔細,每個題目,她都會用不同的方法去做,三道題,別人只需要一個小時,她用一天的時間來完成。上交的作業本被孟老師夸了又夸,已經成了整個班級的楷模。可是到了考試的時候就不妙了。
在學習化工原理上冊的時候,這孩子竟然差點掛科。到了化工原理下冊,這孩子更是學不明白了。考試前,這孩子兩眼淚汪汪看著老師說她不會。可是出題那天,孟老師正巧有事沒參加,也無法透題……
孟老師回到辦公室里走過來走過去,心里是怎麼都不舒服。這化工原理可是專業課,不是要求60分,而是要求75分。上冊就已經沒滿75,下冊再這樣下去,就沒有這個專業課學分了。
到了考試當天,孟老師直接來到小姑娘的考場上,跟監場老師打聲招呼後,開始給她講題。很湊巧的是,果爾就是當時的監考老師。等孟老師走後,果爾回頭一看眾位考生的眼楮,明亮亮地閃爍著兩個大字——偏心!
抱著考卷去辦公室上交的樓道里,與果爾結伴的監考老師,握著拳頭,很激昂地干嚎了一句︰只要考試端正,平時夠努力,世界都會為之讓步!
冷風飄過,果爾遁走,太丟人了……
批完卷子,果爾看著學生們上交的平時作業,苦笑不得。當初,她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讓學生們寫他們的夢想。這個話題在小學的時候,尚能中規中矩地讓老師欣慰。到了大學,各種怪誕,不靠譜的嘻哈語都會出現。當時,她腦子絕對抽了。
男孩子想當老大,那也行,可是受保護費是怎麼回事?!讓她為難的是,他還寫的有理有據。整整的一萬字,分別從主觀方面和客觀方面說明其中收保護費的合理性和必要性。果爾批語︰幸好你出自書香門第……
女孩子想當名門淑女,那也行,畢竟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公主夢。可是現實不要太打擊人好不好?!渾身肌肉、行事潑辣的女爺們真心不適合有這樣的夢想。果爾批語︰世界上自從有了金剛芭比後,一切都成為可能……
果爾揉著脖子,活動著四肢,慢騰騰地從辦公室里出來,一出來,就被人堵住了門口。還是那個女生……
現在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考研的學生也進入了筆試階段。跨專業的學生從來都是不佔優勢的。很多人即使再不喜歡本科的專業,也不會輕易的跨專業考研。原因便是,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很多的用人單位招聘的人才都會要求本科與研究生時期學同一個專業。
這個女生跨專業調劑到這個專業來面試,成功的幾率很低。好就好在,這個學校的某些個專業很難找到工作,于是很少有人去考,便是俗稱的冷門專業。而她恰恰調劑到這個冷門專業。
到了下午,果爾從別的老師嘴里打听到,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女生在院長門口堵了一個小時候,終于等到出差回來的院長大人。于是後續的一切問題都明朗了。
坦白來講,如果她能收研究生的話,她也原意要這種誠懇、肯用心的學生。明明一個很內向的女孩卻能丟下膽怯,一個站在人來人往的走道里等待一個小時,支持她是心中的執念——她就是想上!
即將進入夏季,這節課是他們最後一節專業課。果爾站在講台上,目測。
「眼看就要從大二進入大三,我也帶了你們兩年。你們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從大一到大三,你們平均胖了五斤!個別的甚至胖了十多斤!」果爾語氣悲痛地說道。
「嗷~老師,不帶你這麼打擊人的。」
「你們要敢于面對現實!你們的體育老師已經跟我說了,你們有一半人的八百米跑步沒及格,嘖嘖,全校人看著,丟人呀。」果爾語重心長,恨鐵不成鋼。
「軍哥不道義!怎麼能到處說呢。」
「咱辦四十個娃子,女孩子越來越會穿衣打扮,也越來越漂亮美麗,可男孩子,太不爭氣了!有三個美男子在這兩年里身材走了型,有十個白面書生成了臉有疙瘩的男**絲,有的甚至臉不洗牙不刷地來上課,耳屎都還在眼角里藏著。別躲了, 子,說的就是你。」果爾大嘆氣。
在一片哄笑聲中,結束了最後一節專業課。
果爾睡的香、吃的多,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她感覺這種現象是某個晚間運動造成的。事不宜遲,一下課,她便去了一趟醫院。
「我懷孕了。」果爾躺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嗯?」翻開報紙。
「我懷孕了。」果爾重復說道。
「嗯。」繼續讀報紙。
看到某人微微顫抖的手和發紅的耳根,果爾滿意了。裝,使勁地裝。
懷孕並沒有影響她的工作,孩子很乖,沒有任何的孕吐和不適。除了某人太過緊張的舉動,一切都很美好。
在學校,果爾開始帶選修課。
選修課在學生們的觀念里就是可有可無的課程。在頭一天,百來號人,把大教室擠得滿滿的。到了第二天,八十號人。到了第三天,五十來人。到了第十天,三十多人,一半的在玩手機,一半懶懶散散地看課外書,果爾勃然大怒。
上著課玩手機,即是對老師的不尊重,也是對他們自己的不尊重。既然如此,選修課程取消!
十一樓,辦公室。
「生氣就能取消課程?!誰給你的權利?任性!」辦公室組長站在果爾面前大發火。
果爾抿著嘴不說話。她就是要取消。沒有人听課,還講什麼!對著空氣講嗎?!說她任性也好,說她固執也好,她就是不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等組長走後,其他老師紛紛來勸慰。
「除非是明星來講座或者表演,那才能爆棚。學生們听的不是知識,而是去湊熱鬧。前幾天,咱學校請來的馳名中外的老教授來講座,也沒幾個人來。還不是教務處發了硬性要求的短信,估計從頭到尾也就那幾個人。」
「想開點,我教學十年,知識都能順口說出來了,可是學生們不听也沒有辦法。想了各種各樣的法子,也沒有什麼效果,來听課的還是那幾個,索性也不折騰了。選修課就這麼個情況。況且你講的公司法,本身就枯燥無味。你沒遇到好學生,來的也只是修個學分而已。」所得很透徹,也讓人涼心。
果爾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這種現象並不能全怪學生,老師也有責任,如果講課內容精彩,形式新穎,也許會好點吧。
尚未等果爾想出好辦法,她就被困到了家里。
在滿三周去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肚子里有三個寶寶。面對何種情況,不知該驚喜還是該驚嚇了。本來懷兩個寶寶就已經有困難了,現在三個寶寶,更是多了一分危險。
為安全起見,果爾被禁足在家。諸葛也把工作放置一邊,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果爾也沒有叛逆的心思了,孕婦的變化總是很快的,不出幾日,她的腳就已經浮腫的穿不上鞋子。肚子也像氣球一樣,迅速地鼓起來。她已經好久沒看見腳丫了。
肚子慢慢地開始趕超身高,每每讓諸葛看的膽戰心驚。
「安分點,等我吃完了再蹦。」果爾對著肚子呵斥了一句後,繼續吃粥。懷孕的好處便是,想吃什麼都不用找理由,而且不用有發胖的顧慮。在家里,孕婦最大!
在面對剖月復產和自然生產的時候,果爾直接敲定,自然生產。她最怕疼,剖月復產的話,需要的是手術後一個月的疼痛。而自然生產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她拼了!
為節省力氣,果爾咬著牙,一聲不吭地把三個寶寶給折騰了出來。
三個一個不落地出來,她才任由自己這麼疼暈了過去。
果爾睜開眼楮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
姜家媽媽抱著寶寶,閑閑地撇過去一眼,「三個,夠了。」
果爾一囧,三個,確實多了點,小諸葛確實太強大了點。
三個孩子,大的和小的是兒子,中間的是女兒。
大的和女兒是鬧得最厲害的,總是哭,餓了哭,困了哭,拉粑粑了也哭,各種哭。天生遺傳了果爾的大嗓門,哭聲能掀翻嬰兒房的房頂。小ど的存在感很弱,瘦瘦小小的一坨軟肉,哭起來也是細細柔柔的。
三個孩子放到床上,大兒子和女兒的交流方式便是拳腳相踢。小ど便躺在一邊啃著手指丫子跟自個玩。
果爾也不上班了,把工作一辭,專心地在家帶孩子。為了孤島的建設,諸葛也不得不去看看進展。每去一次便在家怨念一次,到了晚上,必定要翻過來覆過去地折騰果爾一夜。
「你行了啊,再來,我就把你踢出去。」
「果~」
「撒嬌也不行,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還好意思用這一招?!」果爾往後一踹,把趴在身上的人踢到了下去。
「你一定要每天都照寶寶的照片。至少三張。」
「滾!你就去三天!隔三天,能看出了個啥區別?!」
「你一定要記得教他們喊‘爸爸’。」
「知道了,知道了。」每去一次,就重復一次,她很煩。
「還有……」
「閉嘴!睡覺!」
三個小時的靜眠,哭成響起。
果爾掙扎著從床上起來,挨個換好尿布,回來看到身邊睡死過去的人,一腳踩在臉上,使勁地碾了兩下,才解氣。
兩天後,听見鈴聲,一開門,果爾翻過去一個白眼,她就知道這樣。
「寶寶,這幾天沒生病吧?鬧你了沒有?他們會叫人了沒?」
果爾把行李放到櫃子里,轉回身,一臉黑線地吼道︰「你只去兩天!不是兩年。還有,你現在越來越嗦,越來越話嘮了。」
「乖哈,在我心里,你永遠排第一。」
「肉麻。走啦,看孩子去,有驚喜哦。」果爾繃著臉,一轉身,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晚上,哭喊聲起來,果爾閉著眼楮,含糊地說道︰「快起來,孩子叫你了。」
諸葛揉著眼楮從穿上起來,熟練地哄好孩子。跟著喝了幾口水,腦子重新清醒起來。床上,某人正打著小呼嚕。諸葛從新把她攬到懷里後,笑罵了一句︰「小狐狸。」
第二日清晨,一夜好眠的果爾,神精氣爽地起床,剛吃完早餐,就能听見一個好消息。颯颯回國,今天下午就會到達家里。
果爾匆匆地喂完女乃,把孩子往諸葛懷里一扔,穿上外套就風風火火地拿著鑰匙去收拾緊挨著她家的鄰別墅。
颯颯在國外混的風生雲起,在攢夠錢後,就讓果爾買了這里的別墅,等她回國的時候,也能比鄰而居。
颯颯有了自己的女兒小核桃,她也把生活的重心放到了家里,一年只接一部戲。空閑下來的時候,有事沒事便抱著孩子領著老公去果爾家玩。
打開播音機,放出音樂,把小核桃往三人隊里一丟,果爾與颯颯便能痛痛快快地聊天。
家里早上放著有韻律的詩歌,下午便是歡快的兒歌。
沒幾天小家伙們便開始跟著音樂手舞足蹈。
按理說,「爸爸媽媽」是孩子最容易發的音節。而颯颯家的小核桃,學會的第一句話便是不科學的「鵝鵝鵝」……
四個人聚在一起,討論孩子的教育問題,反正一個也是養,四個也是養,干脆一塊養得了。首先就教育問題,他們要達到一種共識。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四個人一塊想,總比一個人想來的好。
果爾首先以一個俗套的故事開頭︰「一個木匠娶了一個妻子,妻子是給了他一個選擇,是白天美女晚上巫婆呢還是白天巫婆晚上美女。木匠想呀,如果白天是美女的話,在朋友面前會倍有面子,如果晚上是美女的話,自己會很享受。最後聰明的木匠說‘親愛的妻子,您來做決定。’。你們從這個故事里悟道什麼道理?」
「這是個混蛋!」颯颯一臉憤慨。
果爾滿臉黑線,這丫的,演上癮了?別以為她那看似憤慨的表情完美無缺!
颯颯提高嗓門,大聲說道︰「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即使再不會嫌棄,只能說他不夠愛她的妻子。」
勒理針尖對麥芒,接著颯颯的話頭就說道︰「想法真刁鑽,話說的太偏激。男人都愛漂亮的美人。」
颯颯瞪眼。
勒理馬上彌補道︰「額……木匠真不是個東西!」
「虛偽!」諸葛方正抱著兩個娃子,評價道。沒有主語,也不知他說的是誰。
果爾轉身,給孩子換尿布去。亂七八糟的,就當她沒說。學會尊重他人什麼就不是他們這等俗人能概括出的!孩子教育問題,等他們懂事點了再說吧。
越來越大,孩子們的性格也顯露了出來。
大兒子容清不喜歡說話,每天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對著弟弟妹妹都嚴格要求。如果不听話,便會狠狠地揍一頓。做事一絲不苟。也有某些不知從哪里學來的
怪癖,早晨穿衣服的時候必先穿上襪子,如果果爾一個不留神給他先穿了上衣,他便不哭不鬧地月兌下來,穿上襪子,再讓果爾幫忙穿上上衣。最最喜歡的是給弟弟妹妹科普常識,雖然他知道的也不多。遇到弟弟妹妹的十萬個為什麼、而他又不會的時候,便會不懂裝懂地胡謅。等人一走,便偷偷地去問諸葛。雖然不喜歡讓人幫忙,喜歡親力親為。但他還看不認識字,只能問爸爸媽媽。在果爾的一次嘲笑後,他小小的心受了創傷,再也不問這個無良老媽了。相比較而言,他認為他家老爸更靠譜一些。在他心里,媽媽第一,小ど第二,小妹第三,他第四,爸爸最末。
女兒容心,上有哥哥下有弟弟,既不喜歡听哥哥的話,又愛管教弟弟。在這方面,跟她哥哥容清一個模子。脾氣很暴躁,很愛生氣。一個不順,便會摔東西。哥哥打她,從來不哭,她會反擊,雖然兩人打架的時候,她總是失敗的那個,但屢輸屢戰。以至于,她一有心氣發不出,就會找她哥哥容清單挑。性格霸道,喜歡就搶過來,不喜歡就扔掉。對自己的東西特別有佔有欲,除了弟弟榮暖,誰都不讓踫。她哥哥容清又一次不小心把她最喜歡的小刷牙杯摔碎了。她連續一周不跟她哥哥說話,冷暴力持續到果爾又買回來一個更可愛的。而的她弟弟容暖,她就寬容了很多。容暖在踫碎了她的小台燈時,她不但不生氣,還分過來哄嚇呆了的弟弟。她給的解釋便是︰她是妹妹,哥哥就該讓著她,她是姐姐,所以就該讓著弟弟。小小年紀,就把家庭等級分的清清楚楚。自始至終,在她心里,弟弟第一,老媽第二,老爸第三,她第四,哥哥最末。
小ど容暖軟軟弱弱的,由于在母胎的時候,營養全被哥哥姐姐給佔了,生來身子骨就弱,也是最讓人憐惜的孩子。從小到大,他哥哥姐姐生龍活虎的,他卻三天兩頭地生病,果爾費心了四年,才把他的身子骨調節好。很愛哭,踫到一點小事,就能讓他哭三四個小事。可這孩子也不哭出聲來,只掉眼淚,讓人心疼的不得了。總是不吭不響的,自己一個人能玩玩具玩一天。存在感很弱,在颯颯來的時候,幾次撞到他。索性,家人都格外地關注他,沒有發生過流血事件。也許越來越大,懂事了一些後,小家伙也察覺到了家人對他的疼愛,愛哭的毛病算是減輕了,但也越來越愛撒嬌了。每次果爾要出去買菜的時候,便抱著她的大腿,不讓離開。那女乃女乃弱弱的請求,只讓人心底發軟,每每都是果爾把買菜任務交個管家,自個回頭與他一塊玩玩具。在他心里,爸爸第一,哥哥第二,姐姐第三,他第四,媽媽最末。
家里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感情也很深厚。每次諸葛去健身房做運動的時候,幾個小家伙就會去搗亂。三個小家伙一起爬到他的背上,讓諸葛做俯臥撐。他們對此游戲樂此不疲,每次都會樂的尖叫起來。諸葛也寵著他們,每天都會讓爬到他的背上作威作福。
有了小家伙,大人們也改變了一些習慣。桌子上的肉撤下去一些,換成到了各種各樣的蔬菜。管家四十多年的煙癮也給戒了。諸葛每天看的電視頻道也換成了孩童安全常識。頭一天,電視播出有孩子被轎車上的點煙口灼傷,第二天,車庫里所有車的點煙口都給撤了。
難怪有人說,孩子一面是天使,一面是惡魔。有時候,幾個小家伙可愛的人讓果爾恨不得揉進骨子里,有時候可恨的讓果爾恨不的,扔外面給賣了。養兒方知母不易,自從有這幾個孩子,果爾也老媽的打電話頻率已經達到了一天一次。有事沒事都會抱著孩子去老宅里玩。
听到新聞,六十年來首次出現太陽月亮和地球在一條線上,晚上的月亮會非常的大非常的美。果爾來了興致,冒著被蚊子咬的危險,拿著望遠鏡跑到樓頂。苦等了半個小時,月亮出現,散發著美麗的光暈,變成了一個美麗的鑽戒。被咬了四個大包,撓著癢回到樓下的時候,三個小家伙和一個大家伙哼哼唧唧地啃西瓜。果爾感慨了一聲藝術人的孤獨後,轉身就參加了搶西瓜的大戰。
五歲已經可以上幼兒園小班,哥哥容清與早期諸葛方正越來越像,漸漸地走向面癱的大道上。容心在相貌上集成了諸葛和果爾的優點,在畫畫上很有天賦,所用的色彩多艷麗大膽,一眼即明的快樂,一眼即明的生氣。有時候她生氣不跟果爾說悄悄話的時候,就會用作畫來說明她的委屈。小ど容暖最讓果爾揪心,他最晚學會說話,也是最晚學會走路的。在剛出生後,她就最擔心他。等開始學習知識的時候,他與哥哥姐姐便有了明顯的不同。他的記憶力很差,理解力也很差。學習東西,果爾只要說三遍,容清和容心就已經會了,普通孩子需要五六遍,而榮暖就需要十幾遍,甚至二十幾遍。果爾也沒有難過。她家里有了聰明的孩子,便也要有笨孩子才能中和。腦子笨,學的慢,那她就多教幾遍便是了。
在孩子面前,果爾的耐心從來都是足夠的。
三個小家伙一台戲。果爾與諸葛也被友情加入了。
看著被逼著坐在小板凳上的某人,果爾幸災樂禍。
「孩子爹,撐著點腿,板凳太脆弱,禁不起你實打實的坐。」
容心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安靜,要遵守課堂紀律。」
果爾一臉忐忑地小聲說道︰「對不起,老師。」
容心點點頭,拿著個粉筆在黑板上繼續教阿拉伯數字。
果爾舉手。
「小果,什麼事?」容心一臉關懷地問道。
「老師,我舉報小方方,他的態度不端正,他的表情不迷茫。」果爾眨巴眼楮無辜地看著諸葛。
「爸爸,媽媽說是做一個合格的老師,要學會從學生們的眼神中看出他們的理解程度。最為初次學習者,你應該演到位。」容清站起來,公平公正地給予了一句勸導。
諸葛看著小兒子,尋求同盟。榮暖一轉頭,不搭理這個總是不好好配合的人。
晚,夫妻夜話,諸葛方正一臉郁悶地說道︰「我感覺,過家家,絕對是體力上和腦力上的高度消耗運動。」
果爾偷笑,她感覺過家家挺有意思的,特別是能看到某人不斷變色的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