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紫月軒。
北堂修端著一碗菊花雪梨茶,他用浮雕白玉勺輕輕舀起一勺送入口中,一股舒服的涼意透入心扉,眉宇間立馬染上一層贊嘆之色。
北堂修放下手中的芙蓉石蓋碗,似乎,已經忘記不遠處坐著的北堂墨宸和慕容千葉,抬眸望著眼前讓他欲罷不能的女子。
他仍然記得他第一次寵幸月妃那個夜晚的情景。
那日,他隨意的從一堆從未寵幸過的秀女中抽出一張綠頭牌。
夜晚,他漫不經心的推開寢殿的門,一個氣質出塵的女子赫然出現在他的眼簾。
只見她一身粉紅薄紗裙,白皙通透的肌膚若隱若現,精致無暇的臉因他的出現而不安、羞澀。
從來沒有哪一個女子在他寵幸的時候,敢赤著腳、衣裳整齊的站立于窗前,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因此龍顏大怒,而是上前擁著她。
順理成章,她成為了他最寵愛的女人。
讓他沒失望的是,他確實如他心中所想,溫柔、不卑不亢、與世無爭。
便是這樣,即便她從馬背上摔下,兩腿殘廢再也不能站立,他對她的寵愛非但不減少,反而日益漸多。
而且,在眾多子女中,他最疼愛的孩兒,也是月妃所出的北堂墨宸和北堂雨馨。
這些年,朝廷之上,太後與眾妃嬪面前,他雖表露出對北堂墨宣有更高的期待,然而,心里真正喜歡的確是北堂墨宸,他心中合適的繼承之人,自然也是這個令他滿意的皇兒。
只是,回顧起今日永安殿上北堂墨宸對沐清寧的偏袒,北堂修眸光閃了閃,心想趁著北堂墨宸與沐清寧相處時間不長,他有必要教教這個皇兒身為帝王不應如此偏袒一個女人,否則日後的後宮豈不亂了套。
更何況,今日太後還向他提議上官悅進門之事,他自己也覺得,北堂墨宸很有必要盡快將上官悅納進睿王府。
如此,北堂墨宸的心思才不會一心一意的放在一個女人身上。
這般想著,北堂修轉眸望向他對面的北堂墨宸,「宸兒,如今你和清寧已經成親,接下來的日子是不是要好好準備迎娶側妃之事了?」他可是听說睿王府里上官悅進門之後入住哪個院落還未定,這怎麼行。
「是。」北堂墨宸神色無異。
「太後已讓人算了日子,半年之後沒有適合婚嫁之日,太後提議將你與上官悅的婚事提前至下月中旬,你意下如何?」北堂修見北堂墨宸神色淡淡,以為他對迎娶側妃之事無意見,便將太後同他商議的事情道出來。
下月迎娶側妃,北堂墨宸心里一沉,太後這老狐狸真是迫不及待,看來,他不能再等了。
心里策劃著怎樣才能盡快將他和上官悅的婚事毀掉,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的回應皇帝的話︰「兒臣無異。」
「雖只是迎娶側妃,然上官家族畢竟非尋常人家,若不是她身份不比清寧高貴,她也不樂意屈身為妾,更何況她還是你皇祖母最疼愛的佷孫女,所以在聘禮方面咱們皇家也不能虧待了他。」
北堂修繼續諄諄教導著,唯恐北堂墨宸因為不滿這樁婚事而有所怠慢上官悅。
「父皇說的是,一切全憑父皇做主。」那個女人的事,他一點也不關心,父皇和皇祖母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不過到頭來他們注定是白忙一通。
「父皇,母妃,若無事兒臣與千葉先行告退!」眼見北堂修還要繼續說教,北堂墨宸站起身,拱手道。
「你……」這個時候北堂修才發覺北堂墨宸對他的話,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這不,如今他迫不及待的打斷他的話,便是想逃避談納妾之事,再想起今日太後所言,不禁怒從中來。
據說,北堂墨宸不但將宸風樓作為他與沐清寧的新房,更是命人在短短時間內將宸風樓裝修成沐清寧北寧寢宮的模樣。
將正妃安排與自己同住已有失一個皇子的身份,還依據一個女人的喜好來布置他們共同居住的地方。
這宸兒,簡直太不像話了。
北堂修剛想提升音量,然而,卻是顧忌到身旁月妃的感受,他終究無奈的擺擺手︰「去吧!」
有什麼怒言,還是不要當著月兒的面發。
北堂修挫敗的想。
「兒臣告退。」
「千葉告退。」
「唉,這宸兒,是越來越讓朕費心了。」兩人的身影剛消失,北堂修便重重嘆了一口氣。
「皇上,宸兒不小了,他會知道分寸的。」月妃細女敕的手覆上北堂修的手。
「月兒,你可知,身為帝王,最不能做的事是什麼?」北堂修回握住她的手。
「臣妾知道。」洛紫月掩飾心中的憂傷,淡淡回應帝王的話。
其實,她心里何嘗不難受,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深愛的男人去寵幸別的女人,可是,她無奈啊,他是帝王,她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有誰知道,漫漫長夜,她愛的男人留宿其他女人的宮殿時,她的淚水浸濕了枕巾?
可是,即使很傷心,第二日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為他炖湯補身體。
有誰知道,身為帝王的女人,她心里更盼望的是自己的兒子日後不管身處何位,對一個女人都要至始至終都要專一。
「月兒,身為帝王,最忌諱的是獨寵一個女人,後宮雨露不均,便會引起朝廷的混亂,朕不想宸兒步武帝後塵啊!」
武帝,先皇同母兄弟,因為一個女人放棄帝王之位歸隱山林。
武帝的事情洛紫月自然有所听聞,說實話,她一直很羨慕歐陽皇後,有這麼一個對她專情的男子,拋棄榮華富貴,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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