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皎,月華如水,綾綃帳暖,里面的兩個人相擁而眠,本是溫馨的氣氛,只是睡夢中沐清寧的身體卻漸漸的冰涼起來,一股寒意自小月復處,慢慢地延伸至四肢,背部。
「唔……好痛……」沐清寧雙目緊閉,柳眉卻緊緊蹙起,她彎曲著身體,兩腿纏繞著北堂墨宸,更深地往他懷里鑽。
額頭上溢出豆粒大小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北堂墨宸微微敞開的胸膛處。
北堂墨宸原本警惕性較高,夜里任何的細微動靜他都能感覺到,胸口處的涼意更讓他很快地醒過來,引入眼簾的便是沐清寧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蛋,她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手卻緊緊地捂著月復部,嘴里喃喃自語︰「唔……好痛……」。
北堂墨宸臉色突變,他的手迅速地覆上她的小月復,當踫到她冰涼如冰塊的小手時,心中頓時慌亂起來,難道,寧兒寒毒又發作了?
來不及思索,他急促喊道︰「來人!」
同時,他快速地拿起擱在一旁的厚絨毯,緊緊地將沐清寧裹住。
偏殿的冰言和碧月,以及門外的落劍早就听到聲響,幾人急沖沖地跑入殿內,冰言和碧月更是不假思索地急奔床邊,撲到沐清寧身上︰「公主,你怎麼了?」
「屬下這就去找慕容公子!」落劍急速轉身,奔往殿外,不用想,王妃估計又是寒毒發作了,他只能去破壞慕容千葉的美夢了。
「不,不用,不用去!」這麼大的動靜,沐清寧早已清醒過來,然而,她還是來不及阻止落劍的腳步。
「寧兒,你怎麼樣了?」見她醒過來,北堂墨宸雖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不放心地問,溫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還是那麼冰冷。
「我,我沒事,你不要叫慕容千葉過來!」沐清寧忍住疼痛,蹦出幾個字來。
「不行,你全身冰冷如冰塊,他不過來,我不放心。」北堂墨宸擰眉道。
「是啊,公主,王爺說的是,還是要慕容公子來看看怎麼回事。」冰言和碧月也出言勸道。
當急沖沖的腳步聲傳來的時候,沐清寧蒼白的臉掛上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她捂著疼得難忍的小月復,喃喃自語︰「這下真是丟臉到家了!」
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兩世為人,前世好歹也活到二十歲,身下傳來的一股熱流,此時又感到小月復痛,腰酸背痛,不用懷疑,她來親戚了,而且來得轟轟烈烈,來得丟臉至極啊!
慕容千葉坐在床側,不自然地干咳兩聲,尷尬地對別過臉去的沐清寧道︰「請王妃伸出手,千葉需要把脈。」
「慕容千葉,你走!」沐清寧未回頭,手緊緊地按住月復部,忍痛道︰「我的身體我清楚,我沒事。」
慕容千葉看向北堂墨宸,眨眨眼,你是不是對你的王妃做什麼舉動了,要不,人家怎麼害羞了?
北堂墨宸蹙眉,以為沐清寧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想他們知道的事情,因為擔心她的身體,他溫和地勸道︰「乖,將手拿出來!」
說是說,他覆在沐清寧小月復上的手卻是靈活一轉,快速地將沐清寧地手從絨毯下抓出來,命令道︰「千葉,把脈!」
「你……」沐清寧狠狠瞪他一眼,想縮回手,無奈,北堂墨宸的手勁大得驚人,原本她力氣就不足以與他抵抗,這次又因為月復痛力氣更使不了多少,既然是白用勁一場。
慕容千葉將手搭在沐清寧的脈搏上,神色肅穆,一絲不苟,不過幾瞬,他眉頭緊緊蹙起,接著,是面色一囧,然而,當他看到沐清寧蒼白卻窘迫的臉色時,突然笑得滿面春風︰「恭喜王爺,王妃……」
慕容千葉頓了頓,故弄玄虛地望著北堂墨宸。
他剛給沐清寧把過脈,就笑容燦爛,還說恭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沐清寧有喜了呢!
在場的幾個人,誰都知道沐清寧和北堂墨宸至今為止仍未圓房,因此都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慕容千葉。
而北堂墨宸,卻是蹙眉,冷眼不滿地掃了一眼慕容千葉,沉聲道︰「寧兒到底怎麼了?」
「嘿嘿,沒事!」慕容千葉一臉的壞笑︰「王妃,是來葵水了!」
室內無比的寂靜!
眾人目瞪口呆,終于明白剛才沐清寧為何阻止他們去叫慕容千葉了。
沐清寧尷尬地別過臉,忍住月復部一波又一波地痛楚,咬牙切齒道︰「你們,出去!」丟臉,太丟臉了,她什麼時候這麼尷尬過,自己明明已經暗示過了,可恨她一向無比滿意的兩個丫頭卻傻不拉幾地附和著北堂墨宸,將她的話當做耳邊風。
「公主,冰兒去為你準備干淨的衣褲!」
「公主,碧月去煮紅糖姜水來!」
兩個丫頭拔腿溜走。
落劍也尷尬地退出殿外,內殿靜悄悄的。
然而,北堂墨宸更擔心的是,僅僅是來葵水嗎?那為何會這麼疼,他雖然沒有過女人,對女人的月事卻不是不知道,他知道女人來葵水的時候多少會痛,北堂雨馨也是,但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寧兒來葵水的時候比北堂雨馨承受更多的痛楚,難道,與她的寒毒有關?
「千葉,你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問題,她那麼疼,全身還冰冷!」他有點擔心因為月復部痛會引發寒毒發作,畢竟,上次寧兒的寒毒發作,也是因為她心結難開,悲痛欲絕。
慕容千葉望著因為擔心,劍眉擰成一團的北堂墨宸,搖搖頭,暗嘆,只要有關沐清寧的事情,北堂墨宸便會關心則亂,無奈,他解釋道︰「王妃自幼身受寒毒,身體內郁積著陰寒之氣,所以,她才會比一般女子更痛,而且,這也是為什麼王妃月事會比同齡女子晚兩三年的緣故。」
「以後每次都會這麼痛嗎?」
「會,所以,王妃的身體需要長期調理。」
沐清寧恨不得此時的自己是喪失意識的,或者,暈過去,有什麼比這更尷尬的,兩個大男人當著她的面,認真的討論她的月經,真是,太丟臉了。
雖然,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名義上的夫君,一個是醫生,但是,她還是不適應他們之間這麼詭異的對話。
三更半夜,睿王府突然燈火通明,大家虛驚一場,除卻室內幾人知道清墨園發生何事之外,無人得知。
此時,清墨園仍是一片光明。
北堂墨宸親手喂沐清寧喝下一碗熱紅糖水後,他的手掌輕柔地覆上沐清寧的月復部,輕輕揉了揉,溫聲道︰「寧兒,讓我幫你換衣褲好不好!」
「不用。」沐清寧別扭地轉開頭,命令道︰「北堂墨宸,你出去,我自己來!」
她生氣了,這種事,怎能讓他來,而且,她快撐不住了,知道床單已被自己的血跡弄髒,所以北堂墨宸不出去,她就死活不願意挪動身體。
結果,無論她怎麼勸說,北堂墨宸就是不願意出去,還堅持要幫她換衣褲。
許是見她生氣了,許是知道糾纏下去越久沐清寧不但不願意,還會耽誤她休息,最終,北堂墨宸妥協了。
北堂墨宸一離開,沐清寧忍著疼痛飛奔下床,然而,她換好衣褲,剛從浴室里走出來,掀開珍珠簾的手一頓。
「該死的北堂墨宸!」沐清寧暗罵道。
臉「刷」的變紅,耳根也熱得燙人。
這事,是她兩世為人最丟臉的事情了。
因為,此時,北堂墨宸正在整理床單,甚至,在她的注視下,他淡淡一笑,竟是抬步進入內室將那條沾著經血的床單以及她未來得及處理掉的睡袍洗淨。
這,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丟臉的不?
此時,沐清寧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她好鑽進去躲起來,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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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早哦,不過,親們想怎麼吃,都沒告訴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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