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南疆王
拓跋連傲贊賞的看了拓跋毓一眼,頓了頓嘆息一聲道︰「哎逆子,今日本該重重懲罰與你,不過看在滿朝文武大臣都為你求情的份上,朕便饒恕你這次,便按毓兒所說,嗯,便將南疆劃作你的封地,封你為南疆王,不得傳召永世不得踏入莫邪城半步!」
「父王」拓跋雄愣住,賜封地封為南疆王,那不就是剝奪了他爭奪皇位的可能性,一輩子只能做個沒有實權的親王!
「好了,此事就這般定了,退朝!」
「舅舅!舅舅你要救本王啊!本王不想去南疆更不想做什麼勞什子的南疆王,本王要留在莫邪城與拓跋毓那那賤人一爭高下!」下朝以後拓跋雄便一路跟到了松普托雷府中,明天一早他便要前往南疆,所以今夜是他唯一的機會。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松普托雷一臉難色,「殿下太看得起老臣了,老臣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啊,相比之下還是殿下好些,大王畢竟還是念及與殿下之間的父子之情的,出了這麼大的差錯還為殿下封王封地,哎,老臣可就慘了,兵權被奪,如今也只有過一天算一天了!」哼!你這忘恩負義的蠢人,今日在朝堂之上將一切罪責都推到老夫身上,你當老夫如你一般蠢頓,被你潑完髒水還巴巴的為你收拾殘局不成!
「舅舅,這次只有你能救本王了,你若是幫了本王,他日本王重新的勢了,必定幫你奪回兵權!」
「哎,老臣實在是愛莫能助,殿下還是找別人吧!」哼!靠你?還不得將老夫手中剩下的半枚虎符也拱手送出?
拓跋雄還要再說。這時松普托雷突然捂住額頭道︰「哎喲!真真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這頭風又犯了!管家,管家!快快傳個郎中來!殿下,真是對不住了,今日老臣頑疾復發,便先下去醫治了,還請殿下自便!哎喲!管家,快來扶本官一把!」
「是,是!大人,您慢點!」能在丞相府做管家沒有眼力可是不行的。當下見平日里威風跋扈的拓跋雄一臉頹敗之色,再看連松普托雷也似不大想搭理拓跋雄的樣子,管家忙上前扶了松普托雷就走。
「恭迎毓王子殿下回府!」
「起身吧。」
「謝王子殿下!」
一路穿過府門。拓跋毓徑直朝書房走去,到得書房接過丫鬟遞來的涼茶,喝了一口,「你們先退下,留虎大和黑骨便可。」
「是!」
待下人都退下了。虎大、黑骨齊齊朝拓跋毓一禮,道︰「屬下恭喜殿下今日大敗松普托雷那老匹夫以及」兩人對視一眼,「以及明早便得遷出莫邪城的南疆王!」
拓跋毓咧嘴一笑,「嘿,你們兩臭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
黑骨道︰「屬下自是為了殿下高興!哈哈!」
虎大想了想,不解的問道︰「殿下。屬下愚鈍,有一事不解,不知當不當問。」
拓跋毓一笑︰「可是要問本王今日為何不將拓跋雄送去唐國或者直接殺了他。還想問為何今日不趁機連松普托雷那老匹夫手中的另半塊虎符一道奪了?」
虎大點頭,「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就連屬下要問什麼都知道!」
「呵,這倒不是本王料事如神,只不過現在如你這般作想的怕是佔朝中大半。」
黑骨抬手抓抓後腦勺。笑道︰「嘿嘿,其實屬下也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拓跋毓一笑。隨即淡淡道︰「其一,父王雖對拓跋雄恨鐵不成鋼,不過心里卻還是顧念著與拓跋雄之間的父子之情,父王雖寵愛母後對本王也比其他王子厚愛些,不過他始終是草原國的大王,在他心中擺在第一位的絕對是皇權,今日本王這般做來不僅稱了父王的心意保住拓跋雄的性命,而且在很大程度上給了他一個台階來下。」
「原來如此,還是王子殿下深謀遠慮!」黑骨一臉佩服的說道。
虎大道︰「那是自然,我說你別老是插嘴,王子殿下說了其一,那便表示還有其二,先認真听殿下說完!」
拓跋毓朝虎大贊賞的點頭,「不錯,剛才說的只是其中一方面,可還記得方才本王所說父王心中最重要的便是皇權,所以即便他再寵信于本王,卻也不是完全的相信本王,畢竟身為手握草原國天下的君王,是不可能沒有猜忌之心的,今日只奪松普托雷那老匹夫一半的兵權,一來是為了穩定松普托雷,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松普托雷從來便不是兔子而是一只心懷不軌的貪狼!兵權對于他來說可是和身家性命一般重要的存在,若是一次便奪了他所有的兵權,那還不等于要他的命,這樣一來豈不是逼他造反?他掌管虎符多年,在軍中威望極高,若今日一舉奪了整個虎符,難免軍中有人不服從而投向松普托雷那邊,這樣豈不就得不償失了。」
說到這拓跋毓抬過桌上涼茶喝了一口,將茶盞放回桌上,接著說道︰「這二來嘛,整枚虎符基本上代表了我草原國所有的兵力,本王若將整塊都佔為己有定會引來父王的猜忌,且取松普托雷一半的虎符便是父王所提出的,父王便是故意要留一半的兵力在松普托雷手中,眾所周知,本王與松普托雷那老匹夫素來不和,所以父王才不會當心本王與那老匹夫暗中聯合起來圖謀他的王位,本王與那老匹夫各執一半的虎符,才能在朝中互相制衡,這樣一來父王也才能安心。」
說到這拓跋毓心中一黯,身在皇家即便是親生父子之間也免不了猜疑這麼些年來自己也似乎習慣了這種灰暗壓抑,每時每刻都斗得你死我活的日子,直到,那個丫頭的出現,那時他裝成耶律贊猛從唐國逃回草原國。時刻警惕著四周的環境,一開始只覺得她很可疑,便悄悄的盯上了她,哪知後來不知不覺中竟慢慢被她吸引,她逗那店小二時偷笑的神情,編故事忽悠他時小得意的眼神,都一直吸引著他,他明知她謊話連篇卻也不拆穿她,一路上硬是帶著她上路,她也不負眾望的給他帶來了不少驚喜。這給他本來枯燥謹慎的逃亡路途平添了不少樂趣,後來她對他下毒妄圖逃跑,他心中大怒。那感覺就像是小孩丟了最心愛的玩具一般,他運功暫時將體內毒素逼到一角,便迫不及待的朝她逃跑的方向追去,最後他傷了那店小二,他看到她眼中毫不作偽的恨意。可是她明明舉起了匕首卻又沒下得了手殺了他,而且還叫他發現了她的秘密,原來她不是他,而是她!
後來他的手下趕來救他,在他清醒過來後,卻被告知她與那名店小二不幸墜崖身亡。且尸骨無存,一听這消息他第一個反應便是不可能!他永遠記得她那雙狡黠明亮的雙眼,以及眼中不時閃動著的古靈精怪的眼神。他在心中安慰自己,這一切定然都是她想出來的詭計,哼!以為這樣就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嗎?于是他派人不停的潛下崖底查探,那麼高的懸崖即便是他手下輕功最好身手最靈活的人,要下到崖底也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更何況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孩子,而且還帶著一名重傷的店小二。此時他才徹底的放棄,心中的悲傷和不舍總是時不時的冒出來糾結這他的心,直到他奉命出使唐國,在唐國皇宮夜宴上,見到那一舞傾城清麗月兌俗的女孩子,他一顆心才再度瘋狂的跳動起來,激動欣喜之余,心底還隱隱的懷有對她的埋怨。
再度出現在她面前,她已認不出他來,心底的失望一閃而過,望著她中規中矩的朝自己行禮,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再想想被自己脅迫那段日子以及她逃跑前對自己的毒舌,他嘴角忍不住的一抽再抽,暗道小丫頭年紀不小不過這臉皮,嘖嘖!後來他忍不住握上她的手,果然,她那大家閨秀的樣子再也裝不下去,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將她小野貓的性子暴露無遺,她狠狠的將他的左腳蹂躪了一頓,那可真事半點不留手,他躲在馬車里揉了好久才不疼的,不過腳雖疼,心中卻是高興的,畢竟她還活著,不是嗎?
見自家王子殿下說著說著話,竟不知不覺的沉思了起來,而且那眼神時而溫柔,時而懊惱,又時而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味道,可不一會又變回溫柔,虎大和黑骨相視一眼,皆覺得甚驚悚,這平日里足智多謀、英明神武的毓王子殿下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給他們的感覺就像個傻不拉幾的市井毛頭小子一般,莫不是今日狠狠的挫敗了松普托雷和拓跋雄所以高興的額傻了?!
黑骨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道︰「王,王子殿下?」
「嗯?」拓跋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沒有完全回過神,所以臉上的表情還有些茫然。
見拓跋毓竟一臉迷茫的望著自己,黑骨心中一緊,朝虎大點頭示意︰完了,我覺著殿下真的有點不大正常!
虎大心中一個激動,幾步上前顧不得尊卑之分,雙手拉住拓跋毓的雙手,一雙虎目竟微微泛紅,「殿下放心,屬下定會為你尋便名醫,不惜任何代價也會治好殿下的!」
這回拓跋毓可是徹底回過神了,有些奇怪的皺起眉頭,「虎大,黑骨,你們怎麼了?」
黑骨一愣,隨即欣喜的道︰「太好了,王子殿下又恢復了!」
拓跋毓越發奇怪,正要追問,這時有小廝在門外稟報︰「小人參見毓王子殿下,啟稟殿下,槲櫟揚天在外求見!」
聞言拓跋毓笑道︰「快帶他來見本王!」
槲櫟揚天是他派到唐國打探蕭姚瑤情況的人,現在他回來了,就表示拓跋毓能知曉一些近日來蕭姚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