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燁 緩步走到韋婷鎖睡的貴妃榻旁,居高臨下的垂目審視她。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看著韋婷沉寂的睡顏,乖巧而安靜,莫名給他一種安寧的感覺。安寧?這是多麼奇怪的一種感覺,身為一個帝王,當他感覺到安寧的時候,就證明危險正在向他靠近。安寧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幸福的感覺,對于帝王來說卻是致命的危險。沐燁 飛揚的鳳眼微咪,審視的眼神忽而變得銳利,仿佛是要將面前這個給自己帶來安寧這種危險感覺的女人焚燒殆盡。
豁然一轉身快步走向床榻,不願繼續看下去,若不是現在的韋婷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一定會好猶豫的殺了她。翻身躺在床榻上卻輾轉難眠。睜開眼楮,視線落及袖口處拙劣的繡樣。原來他竟然在無意識中穿上了韋婷為他修復的那件貼衣。指尖輕撫著那獨特的針腳。一個小小的十字匯聚出整個「沐」字。明明僅僅只是一個「沐」字,卻像一張織的密密麻麻的網。網住了整個心,讓他覺得窒息。
清晨陽光帶著秋盡的微涼敘敘升起。當韋婷睜開眼楮清醒時,沐燁 竟然已經走了,看向流沙的時刻鐘,離卯時還有些時候。沐燁 竟然不用她伺候就自個先走了?看來昨晚被她氣的不輕。
不用面對沐燁 ,韋婷瞬間覺得輕松不少,喚來宮人備好洗漱用品。珍珠粉淨臉,鹽水漱口。福兒嫻熟的為她梳整發髻,西商進貢的雪裳輕薄如絲,米白的純色,牡丹富饒百媚的綻放在裙擺上。袖口滾邊的綠竹更添素雅。
素手芊芊,鳳汁染紅的蔻丹,百媚千嬌。帶上兩指金護甲,捻起一對蘭花指,輕撩額際的碎發。清晰如泉的雙眸似沁著一汪碧波,蕩漾出層層漣漪。
福兒一眼看痴了,由衷的贊嘆一句。「主子,您真美。」
韋婷嘴角輕笑,側目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這句形容今日的我,福兒認為可好?」
福兒憨憨的笑了兩聲。「主子!福兒肚子里沒有墨水。不懂這些文鄒鄒的詩詞,只知道主子今天美極了。」
韋婷回眸看向福兒,瞧她那副傻勁,抬手在福兒的腦門敲了一下。「你呦!心思都弄哪里去了,這麼簡單的詞句都不知道意思。傻樣!」
福兒扶著額頭輕揉,呵呵的笑著,模樣甚是傻氣。「福兒的心思當然都用主子身上啦。」
看著福兒那一副傻傻的模樣,忠誠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件事。如此傻模傻樣的福兒為了自己終其一生,最終落得尸骨無存。做為害死福兒的始作俑者,福兒究竟知不知道,當初設計她死亡的這出戲碼,只是嫌她在後續的劇情中太多余。編劇多麼可笑的一個理由,就扼殺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緩緩垂目,有點害怕面對福兒的傻氣和忠心,她對自己越好,她就覺得越是愧疚。似乎瞧出端倪的福兒低聲關切的詢問她。「主子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