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yStrength。」騎士開始為自己召喚聖力,暫時提高自己的力量,霎時間,襯衣下的肌肉猛地隆起。剛才使用了清潔術,但也沒感到什麼明顯的副作用……看來如果不是將會傷害不死生物的神術,應該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損害。
由于神術比奧術的力量傳遞要通過多一層交接,生效就相對要慢。然而法師卻沒有趁機進攻,臉上露出的,還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
雙方僵峙著,都沒有貿然動手。
直至法師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時,西博斯似是不經意地轉頭望向身後的黑s 軍馬——黑騎士的馬。
「就是現在!」僵局被打破了,修蘭認為自己找到了機會,猛地向前沖去。
突然,法師轉過頭來,戴著一只紅寶石戒指的指尖亮起了奧術的光芒,純粹的魔法力︰「MagicMissile!」魔術飛彈源源不絕地從西博斯的指間sh 出,這個魔法號稱法師最基礎的攻擊魔法,效果不華麗,威力也不強,但卻不需要觸媒也不必吟唱又臭又長的咒語,雖然最簡單,卻往往實用。
五道飛彈巧妙地從不同角度sh 向修蘭的要害,卻都被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光一一擋下了,可能法師為了減少魔力消耗而降低了威力吧?一道道奧術的能量,都迅速地在劍鋒下消散開來。
魔術飛彈繼續陸續而來,都不斷地被騎士的劍斬破,每揮一劍,修蘭就更進一步。
而騎士卻沒注意到,法師在使用魔術飛彈的時候,手掌心握著的瓶子漏出了幾滴不知名的液體。
騎士仍在節節逼近,眼見就要接近法師了。
突然,西博斯猛退數步,揮舞起法杖,迅速地施展另一個法術;修蘭忽然感到地面發生了異樣,低頭一看,從法師滴下的觸媒漸漸擴大,在地上形成了一層大面積的厚厚油脂!騎士皺起了眉頭,趕緊穩定身形,作為一個限制對手行動能力的法術,油膩術確實很好用——又有誰能不小心翼翼地在一層油脂上行走呢?
然而這並不是法師想要的最終效果,西博斯法杖一揚︰「GustOfWind!」一陣狂風吹過,不僅僅掀起沙塵,更讓本來就只能勉強站穩的騎士踫的一聲在地上翻了個四腳朝天!本來這個法術只是用來吹開小型體積的生物的,但是配合現在的情況,卻收到了格外良好的效果。
「該死……」即使是修蘭也忍不住在口中傳來了咒罵的話語,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騎士火了也會開罵。
而正當騎士勉力用手肘支撐起半個身子時,法師又開始使用下一個法術︰「RockToMud。」
頓時,修蘭倒下的地方的土地變成松軟的沼澤,騎士開始下陷!修蘭情急之下,擲出了手中長劍,而這一著,法師並沒有預料到。
「噗!」
避無可避,呼嘯著的風聲伴著劍鋒插入了法師的右肩,再從肩後帶著鮮血冒出。
法師的鮮血沿著傷口流了下來,別忘了,騎士剛剛使用過「召喚聖力」,這一投的力道之猛烈,可是超出西博斯的預料之外的,他甚至感覺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觸感。
沼澤並沒有把騎士淹沒,而是困住他後停止繼續下陷,看來,西博斯要做的事情只是把修蘭困住。
法師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大口地喘著氣,用帶著尊敬的眼神看著騎士︰「阿爾法把你看作他的宿敵,果然沒錯,你確實不是可以小覷的角s ,聖武士。」接著,法師竟忍痛把長劍撥出!
「啊!」頓時,肩上的傷口血如泉涌,但也在這個時候西博斯模了模自己右手上戴著的戒指。
與需要信仰的神術不同,奧術魔法的力量來源是自己本身修煉來的魔力,所以法師也沒什麼信仰,大都不會使用治療神術,所以他們往往都會在戒指或者其它物品里儲藏治療法術。
一股騎士熟悉的能量出現,白s 的光芒在法師的右肩現起,噴出的鮮血雖然沒有收回來,然而噴血之勢卻漸漸減弱了,修蘭知道,治療法術已經把法師的傷口止住,正在漸漸復原。
果然,當白光消失後,西博斯的肩膀已經不再流血,縱然如此,法師的臉s 還是很難看,畢竟一下子大量失血對體質偏弱的他們來說,是不容忽視的傷害。
「你到底要干什麼?你準備了魔法,但不是用來殺我的,你就僅僅是來把我困住?」騎士開口道,很明顯,這幾個法術的組合是法師早已經想好的戰術。
「你說得沒錯,」法師一只拿著劍,一手捂著右肩回答道;傷口不再流血並不代表不痛,傷到的骨頭部分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治療好的,法師仍需時間復原︰「現在,我們只需要等阿爾法過來,等他來了,你身上這些魔法自然會解除。」
「就算你要死,也是死在那個瘋子手上,你是他的。」
西博斯說到這里,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話音剛落,修蘭听到了腳步聲,速度非常快,雄渾有力。
而且不止一個。
修蘭轉頭看去,有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繞到小山後,跑到了他身旁,金s 而帶著破敗感覺的長發,蒼白慘淡的臉s ,帶著一柄染血的長劍,沒有穿上鎧甲,只穿著簡單的襯衣,身上也帶著數道傷口。乍一看去,倒和自己有幾分相似。
修蘭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然而他知道這是誰。
黑騎士。
阿爾法看了看修蘭,又看了看西博斯,冷冷說道︰「你掛彩了。」
西博斯哼了一聲︰「你也一樣,那個矮人不好應付吧。」接著轉身往黑馬走去。
「比我想象中要麻煩。」話未說完,一把抓住陷入泥沼中的聖武士,猛地抓起,往小山的山壁一下子扔了出來,不過修蘭沒有重重地摔到,而是兩腳一伸,踏在山壁上,然後干淨利落、安然無恙地落到地上。
「好本事,慢慢享受我帶給你的禮物吧。」
落到地上的修蘭抬起頭來,而黑騎士與法師已經騎在那匹黑s 的軍馬上,阿爾法手上抓著那柄西博斯由拿著,也刺傷了西博斯的劍,猛地往修蘭擲來。
從風聲听來,這一投的力道不在剛才修蘭剛才那一擊之下,修蘭身子一側,恰恰避過,而長劍則插入了身後的岩石里。
修蘭轉頭看去,二人一馬已經遠去。
「這兩人到底搞什麼鬼?」
騎士猛地一用力,將染血的長劍撥出,而另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修蘭一看,正是手持巨斧、眼楮發紅、怒氣沖沖的矮人杜加斯!
而在戰士充滿恨意的眼楮里,修蘭看見了黑夜中,一個臉部輪廊看得不大清楚的騎士,金s 長發,蒼白慘淡的臉s ,帶著一柄染血的長劍,沒有穿上鎧甲,只穿著簡單的襯衣。
那是他自己。
噢,不,太糟了。
「慢慢享受我帶給你的禮物吧。」
太糟了。
雖然衣著和阿爾法有些出入,但狂怒的矮人估計不會冷靜下來考慮這個的。
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