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憶迷途 十二、老宅

作者 ︰ 深夜孤獨的燈

終于接近別墅,張隊減慢了車速,把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的一個角落里,我明白張隊的意思,怕打草驚蛇,張隊轉過頭來對我們說︰「下車,先到周圍看看情況,然後再說。」

于是我們下了車,張隊在前,筒靈在中,我在後,像執行任務一樣,弓著身子跑到別墅的右側柵欄外,我從柵欄往里看,因為y n天,還有院里很多樹,看不太清,但還是能夠感覺出來,整個院里一片死寂,除了風吹樹枝的聲音外,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

我想莫非人在別墅里,或者根本就沒人,張隊小聲的說︰「咱們從這跳進去吧,走正門容易暴露身份。」

我看著柵欄足有2米多高,面露難s ,說︰「這麼高,怎麼進去?」

張隊說︰「你把住柵欄,我踩你背跳進去。」

我說︰「那你進去了,我們呢?」

張隊說︰「我先進去,打探下情況,如果可以我把大門打開,你們看我手勢,我揮手你們就進來。」

我想了想說︰「不行,萬一大門鎖著你打不開,你在里面怎麼出來啊?」

張隊被我問住了,一時不知咋回答,我想你這個j ng察當的,這點常識問題都沒有考慮到,還不如我呢,于是我說︰「這樣吧,我們把褲腰帶摘下來,做個扣,套柵欄上,跳進去吧,筒靈就在外面放風好了。」

張隊一拍腦袋說︰「你小子真行,能想出這招。」

我苦笑道︰「試試看再說吧。」

沒想到我的辦法還真管用,多虧我們的腰帶都是皮的,能禁得住。跳進去後,我倆觀察了一下,發現院里死氣沉沉的,確實沒有人影,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我跟著張隊向別墅走去,我現在心里有些發毛,腦袋里出現了各種恐怖片的場景,尤其想到了電鋸驚魂和鬼屋的場景,我感覺手心里出汗了,倒是挺佩服張隊,看不出他害怕,也許j ng察見的多,膽子大吧。

感覺過了很長時間,10多米的距離好像走了很久,我們來到了別墅門前,我忽然想起筒靈說的話,我八年前從這里逃了出去,這麼高的柵欄當初我咋出去的呢?正想到這,張隊小聲說︰「都到這了,我們只能從門進去了,她們要問,我來擺平。」

我點頭說︰「好。」

于是張隊開始敲門,誰知,門自己開了,著實下了我倆一跳,我差點沒叫出來,我看到張隊也得瑟了一下,下意識的用手模住了槍。一會後,沒有動靜,我倆慢慢的試探著走了進去。

進去後,我向四周看了看,三層樓的格局,我們站著這個客廳很大,對面是一排沙發,沙發對面是一個大彩電,右側往里估計是廚房,樓上應該就是臥室,一樓看似沒人,我跟著張隊準備上二樓看看,忽然一個聲音響起,瞬間擊中了我的心髒。

「你們是誰?」我抬頭看到二樓樓梯口出現一個人,我差點沒從樓梯上掉下去,一下子把住了扶手,張隊一下子把槍掏出了出來,大聲的說︰「別動,我是j ng察。」

那人穿一黑s 長裙,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露出一只眼楮死死的瞪著我們,狠狠地說︰「這是我的家,你們是誰?」

我受不了了,感覺身體刷刷的像過電一樣,我大聲地說︰「你他媽的是人是鬼。」

我這一問,那人居然哈哈大笑起來,露出那半邊像是被火烤焦的臉,我啊得一聲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幸好才走到第三層,還不算疼,我可能也忘記了疼,趕緊站起來,把身體躲到張隊這邊一側靠著扶手,身體瑟瑟發抖,張隊還是很淡定,厲聲喝道︰「你別裝神弄鬼,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那人停止了笑聲,面怒猙獰,一字一句的反問道︰「我是干什麼的,你們問我是干什麼的,你們闖入我家,還問我是干什麼的。」

張隊說︰「你把手舉起來,趕緊下樓,听到沒有。」

那人忽然變得無所謂的樣子,低聲說︰「行,我下樓,」于是一步步慢慢的走下來,我更加j ng覺了,攢著拳頭,隨時準備出手,她慢慢的向樓下走,張隊也向後退,後來她走了下來,看都沒看我們,像個行尸走肉一樣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來,我和張隊趕緊跟過去,站在對面,我看到她的眼神呆滯的盯著地板,還好那半邊臉又被頭發擋住了,否則我根本就沒勇氣看她。

張隊說︰「你別激動,我是j ng察,來調查點事情。」

她還是紋絲不動,呆坐在那,只是略微動了一下嘴角,我一個機靈,莫非她是在笑?她笑什麼?然後她說話了︰「你們查吧,隨便。」

張隊機j ng的問︰「我們查到這家原來的主人姓筒,你姓什麼?」

那女人面無表情的說︰「姓燕。」

張隊向四周掃視了一眼又問︰「這屋里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就我一個人」她冷冷道,緊接著似乎發起瘋來,朝著我們說︰「還有1個人,還有1個人,」然後呵呵的傻樂,張隊一顫,似乎也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有人,在哪里?」她指著樓上,瞪著眼楮看著張隊傻笑。

張隊看了我一眼說︰「你在這盯著,我上樓看看怎麼回事。」

我看了一眼那奇怪的女人,見她轉過頭來盯著我,我心想,讓我自己看著她,她要是撲上來還不得嚇死我,于是我說︰「張哥,要不咱一起上樓吧。」

張隊皺了一下眉說︰「還是我自己上去吧」,張隊的意思我懂,他怕這女人跑了,所以沒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于是張隊上了樓,我站在那怪女人對面,j ng神集中的看著她,怕她做出對我不利的動作,還好她沒有動。忽然這女人向我撲過來,跪在我面前嚎叫︰「老爺,老爺,我錯了。」

這著實沒嚇死我,我一個激靈,往後退了幾步,大聲吼︰「你別過來。」

她沒有過來,就是跪在地上,磨叨個沒完,滿口胡話。

我有些受不了了,想這張隊怎麼還不下來呢,正想著,听到樓上有腳步聲,我抬頭看,發現張隊神情呆滯的向下走,臉s 煞白,我急忙問︰「張哥,你怎麼了」。因為此時他的舉動著實讓我害怕,我怕他出什麼意外,這女的還瘋瘋癲癲的,那麼我在這里連唯一的依靠都沒了。

還好張隊听到了我的話,轉頭回答了句︰「我沒事。」

這讓我懸著的心瞬間踏實了許多,我說︰「你沒事,整那表情干啥,可把我嚇死了,我以為你中邪了呢。」

張隊看了瘋女人跪在地上滿嘴胡話,一直老爺,老爺的叫著,問︰「她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剛才忽然就跪在地上,這樣了,沒嚇死我。」

張隊走了過來,說︰「你挺住,還有更加邪門的,說出來你別害怕就行。」

我靠,我那顆小心髒剛剛從空中著地,現在又飛了上去,我心想,肯定是有事了,要不張隊不會臉s 煞白的下來,但不管啥事,都到這地步了,就是天塌下來咱也得心里有數啊,于是說,張哥︰「你就說吧,我有這個準備。」

他用手搓了搓臉,似乎很難開口,這時那怪女人嘿嘿的笑了起來,張隊大吼了一聲︰「別笑,你坐回沙發上,老實點。」

她還真的停止了怪笑,站起來坐會沙發上,又開始一動不動的發呆,我有點著急,我說︰「張哥,你快說,樓上有啥?你見到人了嗎?」

張隊面露難s ,說︰「那倒沒有。「

「那你見到啥了?」我追問。

「啥都沒有,逗你的。」張隊搖頭一笑。

我差點沒氣死,說︰「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開上玩笑了,你有病吧。」

張隊露出了笑容,我感覺是擠出來的,我說︰「不對,你一定是看到啥了,本來想說又不說了對不對?」

張隊表情顯得很無奈,我緊追不放,說︰「張哥,你要不說我自己上去看。盡管我知道,我還真不太敢,但如果他不說,我就豁出去了,他都不怕,我怕啥。」

張哥忙說︰「別,別,我說就是了,但你得有心里準備。」

他這麼說,我更加好奇了,但是也感覺到肯定挺可怕,否則他不會這樣兜圈子。于是說︰「放心,我沒事,膽子大著呢,你說吧。」

張隊說著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照片,說你自己看吧。我接過來一看,是挺奇怪,是我跟一個女孩照的,我穿著一套西裝,留著分頭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粉s 連衣裙的女人,我跟她拉著手並排站著,後面的背景似乎是車站,身後還有過往的人群,這個女人十分漂亮,白淨的皮膚,我自言自語道︰「這不是我嗎?怎麼我沒印象呢?」

張隊說︰「這是你沒錯,可是你沒發現,這車站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我又仔細看了看,我靠,發現這車站是20多年前的老車站,那時候我還小,依稀對老車站有點印象,「那我怎麼會在這照相呢,」我著實一驚,自言自語道。

是啊,那時我才多大啊,越想越感覺渾身發麻。于是我問張隊︰「樓上就這一張照片嗎?沒有其他的了?」

「沒有了,就這一張老照片擺在書桌的玻璃罩里面,很容易看到,我一看就感覺奇怪,所以拿了下來。」

「也許這個人跟我長的很像也說不定啊。」我只能這麼解釋,因為我沒想到其他更好的解釋。

張隊說︰「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像的人,你再看看照片後面吧。」

于是我把照片翻了過來,看到一排小字,依蘭,三年後的今天我會在這里等你,珍重,念你的飛。

我看明白了,原來是這跟我長一樣的小子要離開,不知道干什麼去,總之是離開這里,讓這女人等他三年。

我看完後,反倒輕松了,說︰「張哥,這不是我,我可以肯定,因為是我就他媽的鬧鬼了,我讓筒靈進來吧,她也許知道。」

張隊說︰「好,你去給她開門,我在這里看著她。」

于是我出去叫筒靈,看到她還在柵欄那等著,見到我出來,抓住柵欄向我揮手,我說︰「沒事,你過來大門這邊吧,進來再說。」

听到我說沒事,她就放心了,向大門這邊跑過來,我給她開了門,筒靈沒等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問︰「情況怎麼樣?」

我故作輕松的說︰「沒事,里面就一個穿著一身黑的怪女人,半邊臉還挺嚇人的。」

筒靈說︰「我去看看,說著就向別墅走去。」

我跟在她後面,她進別墅門後,怪女人看到她忽然情緒十分激動,站起來要過來,張隊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按到沙發上,她還邊掙扎邊說︰「小姐,小姐回來了。」

我心想莫非她是筒靈家的保姆?筒靈看到她,轉過身來小聲的對我說︰「我不認識她,她怎麼在我家里?

「我哪知道?」我小聲說。

那女人被張隊按著,嘴里還不停的叨咕著︰「小姐,我對不住你,別怪我。」

我就奇怪了,她怎麼叫她小姐呢?難道是長得一樣看錯了?筒靈狠狠的說,別叫我小姐,我家肯定都是你們害的,今天你變成這樣,也是報應,你快說,你們到底為什麼把我家害的家破人亡,還有那個女人去哪了?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筒靈漂亮的臉蛋居然也能面露猙獰,看來她真的壓抑太久了。

但那女人根本听不進去別的,嘴里就還是嘮叨著那幾句話,什麼小姐,放過我吧,什麼我錯了之類的。張隊沒辦法︰「說,先把她帶回局里吧,我感覺她神經出現了問題,如果真是這病得把她送j ng神病院去。」

我說只能這樣了,筒靈還在旁邊一個勁的問。我說︰「你別問了,她現在這狀態,你問不出來啥的。」

于是張隊拉著這怪女人,我和筒靈跟在後面走出了別墅,筒靈回頭看了好幾眼,我知道她的感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回到車上,張隊要我和那怪女人坐後面,我不肯,最後沒辦法,怪女人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我和筒靈坐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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