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你在哪?筒靈是不是出事了?強子氣喘噓噓的說。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張隊,張隊微微點了點頭,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說︰「強子,有人要殺我,我也不知道誰救了我,上車後我就被打暈了,剛醒過來,正打算報j ng呢。」
「別報j ng,現在還不知道什麼人綁架了他,你如果貿然報j ng,我怕筒靈會有危險。」強子趕緊說道,然後又說︰「你先回爸這再說」
「好吧,我馬上往回走。」掛了電話,我把通話內容跟張哥說了,張哥想了想說︰「你先回去吧,看看找你什麼事,見機行事,還有,我會找人全時對你監控的,你放心。」
張哥提到了監控的事,我一臉委屈道︰「我還想呢,我是不是白挨疼了,裝了個監控器,還沒人管我。」
「你又裝了一個監控器?」筒靈忽然問道。
我轉過身,看著她,忽然想到她還給我裝了一個,于是問︰「你什麼時候給我裝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筒靈低下頭,似乎這個問題她一直不想正面回到我,這讓我感到很奇怪,張隊和羅杰也迫切的看著他,很想知道答案。
筒靈抬起了頭,面露難s ,想了想說︰「這件事我答應過別人的,不跟任何人說,但事到如今,我只好說了,這個監控設備不是我安裝的。」
「什麼?那是怎麼回事?」我驚呼。
我們那次見面之前,一個黑衣蒙面人找到我,把監控設備交給我,說︰「他已經監控你多年,怕你有危險,現在他有事要離開,讓我代替他監視你,起初我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不同意,他說,你近期內可能就會有危險,做不做讓我自己考慮。」
「然後你就答應了?」我提高聲音問道,顯然我對這個解釋不是很滿意,忽然之間又出現了一個人,也在監視著我,而且听這意思還監視了好多年,這不能不讓我費解。
「是的,因為我覺得他不是壞人,還有他提到你有危險,我就答應了,事實不也證明,這東西有用,你有危險時,我用它提醒了好幾次了啊?」筒靈據詞爭辯道,似乎極力想說明這個東西有用,是對我好。
「算了,反正都這樣了。」我眼皮一耷,沒心情跟她爭辯這個了,她是不會明白我的感受哦的,無緣無故的讓人安置了監視設備,這換做誰都不能接受,這點無論她怎麼去跟我解釋,我都絕對不會接受。
「你生氣了?」筒靈抓著我的胳膊,略帶委屈的說。
我看著她那俊美又稍有憔悴的臉,心想,這麼多年難為她了,而且她確實也是為了我,我還有什麼理由責備她呢?于是說︰「沒生氣,我怎麼會生你氣呢?」
「這旁邊還有人呢,你倆能不能不肉麻?」羅杰看不下去了,扯著嗓子喊道。
我和筒靈相視而笑,筒靈緊緊的摟住了我,貼在我身上,然後沖著羅杰做了一個鬼臉,意思是說,就肉麻,怎麼了?
羅杰一捂臉,無奈的說︰「我可不看了,少兒不宜。」
我們都笑了,看著羅杰和筒靈笑的那麼燦爛,我有點傷感,我知道,他們的笑包括剛才的玩笑,都是作為大學同學見面後應該表現出來的本s 面目,而我,卻忘記了那段美好的時光,這對于我來說是極其痛苦的,我還想到了羅杰說的,我家是N市的,八年了,我父母怎麼樣了?我心在流淚,但卻也有了進一步打算。
離開前,張隊和筒靈又分別對我進行囑咐,讓我注意安全,尤其筒靈極其不想我離開,好像這次是去闖鬼門關一樣,就再也回不來了一樣。
告別了他們,我打車回到宿舍樓下,馬不停蹄,驅車返回市里,這一路,我開的並不快,我在琢磨李叔叔找我會是什麼事情呢?現在可以確實,他們以為我是何進,但我還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在利用我,還是如他說的托我父命保護我。
但真如筒靈所說,那個假筒靈是害她家的人,而且強子跟她關系又那麼親密,這里面就有問題了,我不能不防範,看來只能將計就計了。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去做,就是找機會回家去找父母,八年了,不知他們是怎麼過來的,還有筒靈項鏈上的文字,一直我也沒時間研究,我似乎在哪見過這種字,這里面一定藏著秘密,這次我一定好好研究下。
很快,到達市里,心想,好久沒回來了,空手不好,于是去路過的水果店買了些水果,回到車上我不禁苦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看來這種家的感覺離我漸行漸遠,是難以自抑的。
走進家門,我依舊裝的像往常一樣,進門就說︰「爸、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進來吧,爸爸揮手讓我進來,我看沒有媽的動靜,見到強子和爸爸坐在沙發上,問︰「爸,我媽呢?」
「哦,她去親戚家了,你看家里啥都有,你買這些干啥?」
爸爸這麼一說,正觸動了我剛才的神經,我一時有些語塞,隨意說了句「路過隨便買的。」
「你接到他們的電話沒?」我正要找拖鞋,強子問道。
我扭過頭說︰「沒有啊,你接到了?」
「我接到了,他們說想救靈兒,必須用你去做人質。」強子直截了當的說。
我一驚,看來這次他們是為這事來讓我回來的,想必他們父子倆已經有了打算,我不能露出破綻,此時,我是何進,于是我裝作很震驚道︰「用我去?看來他們還是為了我。」
「來,來,先坐下,我們一起商量下,這事很棘手啊。」爸爸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坐了下來,強子皺著眉頭低著頭猛吸煙,我說︰「我去換她就是了,她也是因為我才被抓的。」我故意這樣說,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其實我早猜到他們叫我回來,也就是這個意思,還不如我提出來了。
「阿進,」強子猛的抬頭,極其痛苦的看著我,繼而又低下了頭,低聲說︰「我對不起你,其實,我跟靈兒好上了,一直沒好意思告訴你。」
強子真情流露,我能看出來,這讓我很欣慰,至少我知道這幾年他跟我的感情是真摯的,雖然我並不是什麼何進,也許他還不知道。
我拍了拍強子,「好哥們,我早看出來了。」
啊?強子轉過頭,嘴張開了一個圓形,他確實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我點了點頭,誠懇的說︰「沒錯,我早看出來了,所以我們三人在一起時我感到很尷尬,又不好說破。」
「這樣啊,」強子模了模腦袋,自言自語道。
「所以這次筒靈被抓,我一定會去救他,你放心吧。」我安撫強子道。
「你真這樣想?」強子有些感動的說。
真的,我點了點頭。
爸爸在一旁一直沒有做聲,我想他肯定是默認了這件事,畢竟這是他親兒子的事,想到這,我多少有點難過,于是我又問︰「他們說什麼時候交易?」
「事先沒說,說還會來電話,」強子沒敢看我,低聲說道,爸爸也嘆了一口氣,似乎也沒啥說的。
我想了想說︰「好,再來電話跟他們說我讓j ng察抓去詢問了,至少得3天,他們不得不等,3天後,我回來,跟他們交易。」
「你要去哪?強子疑問道。」
「你別管了,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下,我保證,3天後一定回來。」我語氣很慢,顯出無盡的悲涼,讓他們以為我確實做好了一死的準備。實際上,我自有我的打算,如今的我會輕易的死嗎?笑話。
「好吧,兄弟,謝謝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做好周密準備,不會讓他們得手的,」強子抱住了我說。
「我拍了拍強子,安慰道︰「沒事,我相信你。」此時我正好看到了爸爸的眼神,他眼楮深深陷進眼眶里,極其深邃,但我卻發現里面流露的並不是悲憫,確是一種充滿殺氣的眼神,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見他有這種眼神,看來他還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父親留我吃飯,我推說有急事,不吃了,他們也沒有強行的挽留我,于是我滿懷心事的走出了家門。
門關上了,父子倆又重新坐到了沙發上,強子感嘆道︰「爸,這麼多年了,我真不忍心害他。」
「找不到遺囑,留他何用?」李泰來狠狠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不忍之s 。
「八年了,爸,我們一直在尋找,可是遺囑和黃金我們都沒有找到,夠了,我們放棄這一切不行嗎?」強子神情憔悴的嚷道。
李泰來轉過頭來,極其厭惡的看著他的兒子李強,很是恨鐵不成鋼,「你懂什麼?你以為我們放棄了,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我們離開這里不好嗎?過正常人的r 子。」強子哀求道。
「不行,您難道忘記你媽怎麼死的了嗎?你這個逆子。」李泰來大聲罵道。
「我沒忘,是他們沒及時出錢給我媽看病,但後來他們不是解釋了麼?」強子悲之而泣。
「你給我滾出去,滾,」李泰來氣的指著強子聲嘶力竭的嚎叫。
「強子也很少見到父親這樣生氣,不想再惹他,只好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走向門口。
門響,強子走,李泰來握著胸口靜靜的閉上了眼楮,極其痛苦,而後睜開眼,走回臥室,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如獲至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打開,里面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個妙齡女子站在樹旁,一手抓著樹枝,一手揚起,白s 的連衣裙隨風飄蕩,臉上笑容秀美,似乎正在享受著ch n天陽光下的沐浴,熱情的看著對面的情人。
「阿珍,」李泰來聲音嘶啞,他手略微顫抖,極其珍愛的模著這張照片上的女人的臉。眼角似乎有淚痕。
他這樣看了一會,又小心翼翼的蓋上盒子,慢慢的放進抽屜里,關上抽屜,臉上溫情的表情驟變,變得極其扭曲,狠得咬牙切齒。「阿珍,他們都是凶手,我一定為你報仇。」
李強帶著流水極不情願的走出了家門,他對她的母親印象不多,所以他理解不了父親的感受,但他知道父親恨透了這3家人,也知道其中的緣由。
當年,母親重癥住院,需要錢手術治療,父親向他們借錢,何叔叔出門,說向肖叔叔借吧,算他的,可肖叔叔卻一再推月兌,筒叔叔也因為談生意沒太在意,結果母親的手術只好推遲,推遲了3天後母親離世。
父親從此x ng情大變,雖然表面上還像以前一樣,但背地里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和藹可親的父親了,單獨跟李強在一起時,說的最多的就是報仇。
何家跟筒家都已經家破人亡,只剩下肖家一個仇人,而肖軍很難對付,所以他只有依靠這個假的何進,作為絆倒肖軍的唯一砝碼,這也是因為當年他偶然听到何飛立了遺囑的事,他借這個機會撞死了何進,找來這個假的想要讓他繼承遺產,再轉移到我李家身上。可是半路殺出個葉天一,使父親的計劃泡湯,但是他相信只要找到那個遺囑,他就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