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說不下去了,氣得暈倒在地。()
此時,越來越多的造物主聚攏而來,都在靜靜地傾听著薩拉的訴說。大家知道,這個充滿著理性的造物主,渾身充滿著激情,充滿著對造物主勞動成果的尊敬與維護,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無窮無盡的愛。對自己的追求,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個時時關心同事,心直口快,又聰明絕頂,能夠看到未來的家伙,既不喜歡造謠生事,無中生有,誹謗他人,所以,大家對他都充滿著敬佩,他講的又那麼的形象、具體,不由得不去相信。
薩拉已經老了許多,渾身只剩下一把骨頭,大家把氣得奄奄一息的薩拉扶起來,掂在手上,顯得輕飄飄的感覺。但他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執著,「只要我有一口氣,我就不會停止對這可惡的畜生,不!連畜生都不如的人類!對其進行漫罵、詛咒和毀滅,只是為了世界的清淨,世界的純潔,世界的美好未來。」
阿夏剛來到世上,就受到當頭一棒。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人家卻要這樣!為什麼有的這樣善良,有的這樣殘酷?他們把自己當成可有可無的,難道自己是多余的?她已嚇得膽顫心驚,不停地顫抖,臉上充滿著驚恐、委屈,好像做了什麼錯事的孩子,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而那被抓住的又被松開的手臂,被捏揉得紅彤彤的,在潔白的皮膚上,尤其顯眼。
阿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感到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在生命的隊伍中,真是在加塞兒。但是,無論如何,這也不是自己的安排,不完全是自己的錯。即使是子孫後代的錯,也會是造物主的基因設置的問題,怎麼著自己也是無能為力。他願意听從命運的安排,听任局勢的發展,願意接受任何對自己命運的安排。畢竟,這世界太美好了,但自己的子孫後代如果能夠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造物主的綴怒是應該的,薩拉的氣憤也是完全正常的。他已做好了準備,期待著眾造物主的處置。他願意為了自己的後代,承擔任何不幸。
于是,他走到了阿夏身邊,一個溫馨的眼神,已經讓阿夏心中,溫暖起來。
「人類能夠來到這個世界,絕對好似一個錯誤,這種錯誤,可能讓我們今天的付出,昨日的辛苦都付諸泡影。否則,薩拉也不會這麼氣急敗壞,我們不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以致于達到無法挽回的結果。」後來的便偍這樣說道,表達著對薩拉的支持。
「是啊,誠如薩拉預測的那樣,咱們還真不如心狠一點,一刀兩斷,把眼前的生命徹底毀滅掉。」
「想想咱們造物主也確實不容易,多少年了,咱們還期待在這個星球上永遠存在下去,可不能因小失大。」
「要是不能夠快刀斬亂麻,只有期待奇跡出現了!」其他後來者也在附和。
女媧一直默不作聲,看著眾造物主的激動地場面,感到自己惹了大禍,他們畢竟是與自己來自于同一個星球,擁有更親近的血緣關系,而且,在共同的奮斗中,建立了完全的信任關系。現在,自己已經被自己的寵物綁架了,無法解月兌。這來之不易的局面,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毀滅,也不能由于個人的興趣愛好而玩物喪志。
但她也與阿華朝夕相處了2000多年的歲月,為他付出了太多的關愛和體貼,也產生了濃濃的深情厚誼,這是純潔的主子之情,這是長期交往的人之常情,這是那執著的阿華以自己的聰明才智爭取來的機會,也是諸神寬厚仁慈的結果。她可以依從造物主,但想到人類可憐的處境,她猶豫了。
她認為人類是無辜的,于是,靜觀著場面的變化,什麼都不說,因為,在阿夏還沒有創造的時候,她已經很客氣地征求了薩拉的意見,薩拉那時,是多麼的通達,讓自己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現在,人家又反悔了,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自己實在不能說什麼。
此時的是與非、對與錯很難劃清,此時,理智與情感相互交融,無論從哪角度,無論是造物主,還是渺小的人類,雙方都有情感的因素,也都有理智的成分。
諸神是純潔的,他們沒有私心雜念,他們坦坦蕩蕩,從不藏著掖著。沒有一個造物主願意容忍人類胡作非為,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人類說一句同情的話。
現在,四周靜悄悄的,誰也不願打破這個對峙的局面。這也許是寵物的最後光景,大家想給他們留下一點美好的記憶,也給他們爭辯的機會,可是,他們放棄了。他們沒有主動爭取自己生存的機會,女媧很蘀他們難過。
時間在悄悄流逝,大家有的是耐心。在攸關生命存亡的大是大非面前,他們覺得,經過深思熟慮,是再恰當不過了。
阿夏身體還那樣嬌女敕,剛才血液充斥的紅彤彤的皮膚,已經恢復了正常,上邊,慢慢地長出雞皮疙瘩,她的身子,微微有點抽搐,可能是離開了生命營養液的緣故,這讓女媧看著看著,產生了憐憫。無論如何,要給人類講一些公道話,無論怎樣處理,也要把這些話講出來。
「無論怎麼說,目前的人類都是無罪的。他們像羔羊一樣無依無靠,他們像兔子一樣膽小怕事。他們像大象一樣,遵守規則。對于我們設置的禁樹,從不觸模,對于上面生長的禁果,也從未品嘗,這是2000多年的實踐,是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實。他們像蜘蛛一樣,圍繞著編織的小屋,有規則地生活著,他們對待周圍的生命那麼慈祥,對周圍的花木,那麼珍惜。我所說的,大家都可以明察秋毫。」
她沉著冷靜,在停頓的間隙,環視了四周,所有的造物主都在盤地而坐,靜靜地听著,也有的點頭示意贊同。
「如果說是他們的後代有什麼過錯,那可能會是現在的基因有缺陷,或者未來的基因有變異。對于現在的缺陷,我經過多次測試,沒有發現更多的毛病,對于未來的變異,我想,通過更多的教育,更多的引導,甚至更多的基因改良,讓他們回到自然規則的軌道。這就是我的觀點,如果有什麼錯誤,希望大家指點。」
「是啊,殺掉嗎?多麼可惜呀,一雙完美無缺的生命。」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但薩拉依然不依不饒,他具有充分的理性思考,「人是可以活動的動物,以後的人類通過高山平原,充斥于五湖四海,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去限制他們的蹤跡?他們可以固守干旱的沙漠,生活于荒蕪人煙的原始森林,游蕩于濤濤江海,流竄于山間峽谷,你依靠什麼去改良他們的陳規陋習?」
「靈魂,我們造物主掌控著靈魂的密碼,通過向靈魂注入能量,控制人類的行動,降低他們的破壞能力,保證他們的謹言慎語。同時,我也可以通過磁場的作用,控制他們的人口,左右他們的生育能力,達到造物主可以控制的地步。另外,我也願意付出更多的辛勞,改良他們的思想,確保他們以更加純潔的思想,更加健康的心理,更加善良的境界與我們友好相處。」女媧義正詞嚴,句句在理。
為了保證自己所說的真實性,女媧最後保證,「那棵偉大的善惡樹,那上面的禁果,就好似最好的證明,如果確有違背,那將是最好的證明,願悉听尊便,交由你薩拉自由處理,我會說到做到。」
「是啊,這兩個生命,無論如何還在我們的手心掌握之中。即使斬草除根,寬限幾天又有何妨?」大家看到如果一味地堅持下去,不但不利于問題的解決,反而是矛盾激化,因此,紛紛解勸起來。
最後,盤古做出總結性安排,「姑且暫時留在第一甸園內,嚴格控制其生育繁殖能力,給他們留有生存的空間。如果今後出現有危害我們造物主的事情,再予以除掉。」盤古的一席話,盡管為現在的難堪局面解了圍,但為以後的世界確實埋下了隱患。
盤古的話語結束以後,阿華與阿夏的生命危險一時得以解除,受到驚嚇的二人互相攙扶著,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她那沒有裝飾的黑發,像頭巾披垂到她的細腰,亂蓬蓬的,好像山坡上被雨水沖洗的小草,那樣柔順。
那時,人體的神秘部分還沒遮掩,也還沒有不純潔的羞恥。他們的這樣赤身**地行走,也不躲避任何視線,因為他們沒有不潔的想法,心里,就像沿途的池塘,一窩清水,清澈見底。
阿華感到很滿足,朝思暮想的同伴,終于降臨到自己的身邊,她是這麼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疼,他牽著她的手,宛如一道靜電,讓雙方頓時有一種滿足的感覺。剛才的膽怯,不快,隨著這道靜電,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夏的手,那樣柔軟,就像自己玩過的泥巴,但泥巴沒有光滑的感覺。鵝卵石有這種光滑,卻沒有這種柔軟,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他一直緊緊抓住,不願放開。
阿夏舒了一口氣,她的思緒還在剛才的不快上。她不知道剛才的神靈在述說著什麼,一個個表情嚴肅,氣氛緊張,自己是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這個世上,只有身邊這個長得與自己一樣的同類,他好像也是這個世界上的配角,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命運。只有把自己帶到這個世上的神,對于自己,那樣友善,是她,成全了自己。
身邊的小伙子,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只有個別地方與自己有小小的差異。他的手是那樣的溫暖,還想很懂事的樣子,他拉著自己,身上就覺得暖烘烘的,有一股氣,正在悄悄向著自己的身體內移動,可能,就是這股氣把,溫暖了自己的心窩。
他們走走停停,在青草地上,叢林蔭下,在一道清澈的泉水旁邊坐下來,溫柔地私語。剛才的不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華沒有急于帶她回到自己的小屋,普天之下,到處都是自己的家。阿夏更沒有家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是家,她只是感到,能有身邊的小伙子在一起,就是自己的天。
此時,田疇遠風,通體舒坦,而且促進饑渴,更覺月兌離的甜美。他們並坐,斜倚在花團錦簇的柔軟的提上,順手采摘枝頭鮮果。他們先嚼果肉,此時,好像口渴,就用果殼像盈盈的流泉中舀水,少不了溫柔的情話,愛的微笑,青年人的戲謔和夫婦的柔情蜜意。
在他們的四周,所有地上的百獸都跳躍嬉戲。熊、黑虎、豹和山貓,在他們面前跳躍;這些野獸玩得困了,累了,餓了,就在地上亂拔,下邊長著它們喜歡的視肉,一個大肉團,吃了以後,只留下一個肉屑,很快就能夠再長成肉團。食肉動物很清楚這一點,所有,它們每次吃肉的時候,都會留下一部分,埋到地下。再扒出來的時候,十分新鮮,然後美滋滋地享用。
笨重遲鈍的大象也盡它的所能,卷起長鼻子,博得他們的歡笑。眼看紅日西傾,疾步向西海降臨,天秤座升起的一方,星星正在天空,布局自己的位置。
身邊的小河,是中原河的一個支流,滋潤周圍的各種名花異草,鮮花盛開在山上,谷中,野地里。這里是如此氣象萬千的田園勝景︰樹林中豐茂珍木沁出靈脂妙液,芬芳四液,有的結出金色鮮潤的果實懸在枝頭,亮晶晶,水盈盈。森林之間有野地和平坡,野地上有羊群在嚼著女敕草,還有平緩的小山和滋潤的淺谷,花開漫山遍野,萬紫千紅,花色齊全。
另一邊,有蔽日的岩陰,陰涼的岩洞,上覆蓋繁茂的藤蔓,結著紫色的葡萄,悄悄地向上爬著。
這邊的清水淙淙,順著山坡瀉下,散開,或匯集在一湖中,大地捧著一面晶瑩的明鏡,把盛滿的泉水注入河流。各色的鳥兒忙碌了一天,都趕回來了,在休息之前,都加勁應和著,合唱著。
微顫的木葉在微調音階時,有兩個高達挺秀的華貴形象,用莊重的**上,接受著陽光最後的一抹余暉,那余暉映照出造物主的光輝影子,即真理、智慧和嚴肅、清純。
他,看起來機智勇敢;她,顯得柔和、嫵媚、富有魅力。
他為造物主而造,而她卻為她里面的思想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