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狩獵捕魚作孽多
瘟疫懲罰奪性命
花妮越是不說話,大伙兒都過來逗她,拍的拍,擠的擠,推的推,一派其樂融融的樣子。
花妮實在忍不住了,一邊咯咯的笑著,一邊介紹道「你們知道嗎?這上邊叫衣,下邊叫裳,這上下兩件叫衣裳,頭頂上的叫帽子。」
「你再說一遍,什麼?你上邊的這個叫啥帽?「
「你才傻帽,」說完,花妮把帽子帶到一個叫青草的姑娘的頭上。
大伙瘋了半天,到吃食的時候都傻了眼,啥東西都沒有。
下午,大娘把聚集在一起說事,也就是以後的開會。
「咱們以後,人越來越多,必須做好分工,不然就會像今天一樣,得餓肚子!」
大娘停下來,看著交頭接耳的年輕人,年輕人一听說要餓肚子,馬上停止了鬧騰。
「以後大娘我呀,就是咱們這里的主,主是什麼呢?就是說說事,管管你們不想干的事,管一些你們不想管的人,這些事呢!又必須得有人管,這些工,必須得有人分,就像咱們以前的猴王一樣,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由于大娘喜歡管閑事,所管的閑事,又管的很到位,因此,大家都心悅誠服地接受了。
也有些人不能改變的觀念,馬上問道︰「咱們以前,可是公的做主呀!」
「以前呢,那是公系社會,咱們這里呢,是母系社會!」
大娘風趣的話,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對,以前是公的啃母的,現在呢。都是母的啃公的。」
又把大伙的笑聲推向**。
「笑夠沒有,好了,現在咱們把以後的事兒說一下。以後男的都跟著左勍,走出樹林,他這個人點子多,是他帶著咱們走到了現在。」
看著大家不理解的樣子,大娘又解釋道︰「他每天帶著男的去打獵,然後打回來的獵物,剝掉獸皮,再把肉呀,骨頭呀,肚呀,心呀、肝呀,分成一份一份,大伙兒一人一份,咱們烤著吃,讓每個人都肥肥胖胖,壯壯實實,渾渾實實,好不好?」
大伙沒有不叫好的,倒是左勍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這個小老頭,就那麼幾下子,我想的就是,把那些整天欺負咱們的那群禽獸消滅掉,讓咱們以後能過上安穩的日子,讓咱們的子孫後代不受欺負的過日子。」
「好!說的真好!」
「我支持!」
「女人們嘛,與野獸拼搏,沒有男人力氣大,咱們就呆在家里,每天把石頭磨得尖尖的,把棍子與石頭綁的結結實實,讓咱們的男人呀,出去以後,不吃那野獸的虧!」
「誰說女人沒有男人力氣大?」
青草的話剛說完,立馬找來大家的嘲笑聲︰「青草力氣大,比男人還大,能把相好搞癱!」
青草馬上把一個燒焦的筋骨扔到多舌的人身上,不偏不移,把這個無名氏扎的面頰流血,青草趕快站起來說︰「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賴毛拉住了受傷的人︰「你這個動作很好,證明了動物身上的很多東西,包括骨頭呀,腳爪呀,都很有用,能夠制造出比石器還厲害的工具呀!」
懶毛趕快撿起動物骨頭中鋒利的部件,琢磨著今後怎樣利用。
「那小孩子們干什麼?」
「在干活的時候,女人們都帶著自己的孩子,讓孩子們看著我們是怎麼干活的,以後長大了,上手快!稍大一點的孩子就跟著娘學手藝,手藝會了,男孩子就跟著打獵,女孩子就跟著我們做工具。」
「工具做多了,女人干什麼?」
黑妮的話,突然難住了大娘,大娘 癥了一下,看了半山腰的還沒完工的藏火洞。
「女人哪,到那個時候就去挖山洞,確保一對男女一個山洞。看看咱們現在的情形多不好呀,所有人都被分在兩個山洞,擁擠不堪。男女想親熱一會兒,就得往那山上跑,跑不動的只有在大伙睡著以後,動作又不敢大,生怕驚醒了其他人,日都不過癮了!」
大伙都笑的前仰後合︰「是啊,以後啊,在各自的空間里,兩個相好的,想咋啃就咋啃。想咋叫就咋叫!」
「那是一人一個山洞呢,還是一對相好的一個山洞?」
「要記住,咱們是母系社會,一個女的才能分到一個山洞,男的跟著女的混日子!」
打獵開始了,猿人們剛開始的目標是小型動物,這些動物沒有侵略性,以後,小動物越來越少,大家就見什麼打什麼。尤其是大型動物,仗著自己力量的強大,敢于獨自一個去獵食動物。
他們獵取的一只黑熊,就是在無意中撞到的!黑熊正在大搖大擺的走著,一邊胡亂的啃著樹葉,一邊哼哼咧咧的走著,看著一群站著的猿人,黑熊根本沒有放在眼里。待走近人群,大伙一聲高呼,石塊就像雨點般的砸來,待大家去掏獸皮袋里的石器的時候,兩旁持棍棒的十來個壯士,一起向熊的肚子刺去。
黑熊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帶著還沒有來得及拔出的兩根木槍,忍著疼痛,淌著殷紅的熱血,向前邊的人群沖去,在生命即將停止的時候,還把一個獵人按倒在地,用前爪抓破其喉嚨,兩者同時鮮血流完而死。
在勞作的間隙,姑娘們都圍住賴毛,讓制作好看的衣服。在期待與渴望的眼神中,賴毛的靈感如同愛迪生的發明創造一樣,源源不斷地展現出來。他用獸皮給黑妮制作一件裳,也就是圍裙,由于獸皮太硬,他就用石頭刮掉獸皮與肉連接的干硬的肉質成分,再經過一次次 勻,獸皮就軟多了,再用石刀把獸皮一分為二,圍在黑妮的上,黑妮馬上變了一個人,既有了女性的嫵媚,也有女人的野性。
這期間,賴毛用鹿角為壯士們只做了號角,用于在圍獵中統一號令,用柳條,制作出笛子,由動物的骨節經過磨空,打穿,為姑娘們制作出首飾,耳墜,手佩,腳佩。讓姑娘們走起路叮當作響,婀娜多。他還到下邊的沙河里邊拾石貝殼,穿空,另一種嶄新的,自然的裝飾品一件件送給姑娘們。姑娘收到以後,沒有一個願意收藏起來,都願意舀出來炫耀,展示,那展示的動作,手舞足蹈的樣子,那發自內心的真正滿足感。從此,人類有了藝術,有了舞蹈。
自從有了笛子,號角,地球上就多了一種聲音,這個聲音是來自人類的聲音,是來自人類向前進步的號角,是人類的主旋律,更是人類的發言權。這個聲音,讓人類振奮,讓動物驚恐。人類就這樣,按照自己的特殊形式,實現著自身的進步,加速著自身前進的歷程,在于其他生命的競賽中,終于從弱者一躍奔跑出來,成就最耀眼的明星。
人類從人進化到猿,與從猿進化到人一樣,盡管歷程都很漫長,都是人類自我選擇的結果,是時代的捉弄,還是社會的無奈?只有歷史自己知道。現代社會的一段歷程,都折射著歷史的影子,每一段進程,都帶著歷史深深的記憶,是人們對歷史記憶太深刻,還是歷史記憶太淺薄?只有靈魂知道。在歷史與靈魂深處,在冥冥之中,不時地交蘀閃現著重疊的影子,或者說變幻的形象出現,讓生命在無謂中消耗,讓時代在進進退退中踏步,讓人類一直在原始與愚昧中徘徊,是時光在倒退還是歷史在倒退?
更主要的是,這種不同的聲音,是人類用語言自身無法表達的,是美妙的音樂,是自然之音與人類聲音的巧妙組合,能夠引起人類的共鳴,希望怎麼能夠參與進去,就是舞蹈,有節奏的行動。晚上,大家圍在篝火旁,有人吹著笛聲,有人載歌載舞。在輕松與娛樂的氛圍中,一天緊張的忙碌工作被徹底放松下來,人們在行動中的怨恨與不快,很快被棄之腦後。人類的思維,創造被激發出來,更理智的面對現在與未來。
周圍的動物越來越少,面對人類的野獸與無節制,弱小的動物都躲藏起來。人類搶奪了食肉動物的大量食品,食肉動物想吃到可口的美味,已經沒有那麼容易了。大型動物也慢慢離開這個環節,他們的離去,並不是懼怕,而是為了追逐自己的美味,大家逃亡的結果,造成狩獵的壯士們,需要跑到更遠的地方,付出更高的代價,才能獲得與以前同樣的食物。
人類的野蠻不是遵循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進行的,比如,食肉動物捕捉的食草動物,常常是那些年邁體弱跑在最後的生命,人類卻是把所有的動物都圍起來,不管老幼,無論公母,一律殘忍的殺掉,逃走的只有那些最狡猾的而不是那些最強壯的。
一次,大家跑了老遠的地方,什麼也沒有捉到,壯士們又饑又餓,只好到旁邊的小溪中去喝水。水中擠滿大大小小的魚,看到人們到來,魚也沒有驚恐,仍在自由自在的游蕩,根本沒有把人放在眼里。一個叫臭蟲的小伙子伸出手,就捉到一只大青魚,又肥又大。扔在岸邊,青魚又蹦又跳,掙扎著還要再回到水里。
臭蟲說︰「這東西燒了以後,也應該很好吃吧?」
「沒吃過,應該與地上跑的動物一樣美味。」
「對呀,說不定還更好吃呢!」
「咱們還有啥說的,兩手空空回去,不讓那群娘們笑話?」
「就當湊個數吧!」
小溪里的魚確實很傻,浮在水面上,就等著人類來抓,人們只需要用手去捧,就能夠把魚抱上來,半天時間,岸上就扔了白花花的一堆。
就在人們期待壯士們扛著獵物回來的時候,大家卻帶著一大堆魚,姑娘們不高興了。
「干什麼呀?這也好吃?」
「咱們旁邊的大河里,到處都是,何必跑這麼遠?」
「這堆傻魚,咱們吃了以後,會不會也變成傻子?」
「算了吧!有吃的總比餓肚子強!」
大家都心不甘情不願的插上木棍,坐在火旁烤著,也有的直接把魚扔到火堆里,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不一會,魚兒就被烤的又焦又黃,比烤肉還省時省力,味道更加鮮美。
大家沒話可說了,以後,男人們上山狩獵,就變成了捕魚。
一天,賴問大娘︰「咱光吃烤魚也不對,能不能改進一下吃的方法?「
「怎麼改進?」
「把魚放在水里炖著吃。」
「你想把河里的水煮開。」
「不用,就是這個石糟,里邊放上魚,再放入水,水煮開,魚都煮熟了,既能吃魚又能喝湯。」
「把石頭燒透,要多長時間?估計那時魚都放臭了。」
「那我把這底再磨薄一點,熟的就更快一些。」
「怎麼煮呀?你抱住煮呀?」
「下邊支上石塊就可以了。」
「賴毛呀,還是你想的周到。」
「那是你不去考慮這件事,我一天到晚就琢磨這些事。」
「看樣子,我得讓位了。」
「你把咱們照顧的這麼好,可別多想。」
「我想啊,還是讓一條腿的大姨來做大娘吧!」
「她行嗎?」
「可她還是比我小,我想,咱們以後呀!就按照這個規矩,老的干不動了,就讓更年輕的接班,過幾天呀,我得召集大家一下,把咱們的規矩給大家說一下。」
「關于接班人的問題,還是得要思索一下。」
「這個大娘的位置呀,其實有沒有都行,也只是個象征。人們在猴群被統治慣了,一時離不了,就像冬天穿著一件獸皮,夏天就不需要了,但月兌了人們還不舍得,你說,像我這做大娘的,一天到晚也就干些啥?屁事也沒干,就是讓大伙們養著,還給大家找麻煩,但就是這樣,人們卻覺得放心了,有依靠了,依靠個屁呀!誰不干活誰餓肚子!都不干活大家一起餓肚子。」
「理兒就是這個理兒,這也沒啥高深的學問,只是人們習慣,找接班人,我認為還是找一些能干的。」
「這個崗位的,再能干也不會去干活,比如說,像你,很能干,如果讓你來做大娘,那就是浪費!對吧?干大娘這個活的,必須得心眼好,別想歪門邪道,別多吃多佔。只要公公道道,啥事事都開誠布公,就很容易把這個活干好了。你說能干,再能干能有大伙兒一起干活的力量大?你公道了,大伙兒氣順了,干起來有勁事兒,就干成了。」
「大娘,你比我考慮的周到。」
「還不要怕別人說閑話,人家能夠說出閑話,說明你還有不公道,不正派的地方,做大娘的要有這個胸懷,連這個胸懷卻沒有,什麼事藏著掖著,只能說明自己干的見不得人的事太多了!有人說,沒人說話的時候呀,咱們就快完蛋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大娘呀,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教一下你的看法,這河里的魚,也會像咱們平原里的野獸,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咱們捉完,現在魚傻,等以後,魚聰明了咱們就沒有那麼容易去抓了,你看能不能用藤條做一些網,用網來捕魚。這樣等魚以後聰明了,咱們也就不用為食物擔憂了。」
「舀藤條去編?,那藤條放干了就不結實,扯一下就斷了,你想是不是這樣?」
「我想過這件事,我還專門去砍下一些藤條,放在水里悶,讓上面的皮與里面的桿分開,咱不要桿,只要外邊的皮兒。把皮編成與蜘蛛網一樣,用網來捕魚!這樣,咱們的人就不會由于魚皮光滑而逃跑。」
「辦法是好,可這網咋織?」
「我想,待女人們把山洞挖完了,讓她們來做這件事兒。」
「離山洞挖完還遠著呢!咱們娃兒生娃兒,沒有盡頭,一人一個山洞,啥時間能挖完,修一個山洞還要修一層台階,這活兒干不完,你就說,需要多少人,我給你安排幾個娃兒。」
「大娘,你真會事!我還想咱逮魚的水平提高了,能不能把咱們的人往外分一部分?」
「是啊,咱這兒食物越來越短了,外邊可不是這樣,咱們的人分出去的越多,能夠活下去的可能就越大,不能把人都集中在這兒,多危險啊!」
在一次秋風掃落葉的時候,一大群青壯勞力,把老人孩子留在這里,帶上火把,石器,沿著河道,向下游尋找新的生活有地。離別時分,大家悲喜交加,難舍難分。
只是幾年後的一場災難,印證了這個分別是多麼有意義,多麼值得,印證的倒不是遠去的人們衣錦還鄉,而是水簾洞這里發生了嚴重的瘟疫,三分之二的人在這次瘟疫中死去。
這里的大娘,左俳等一批元老都死去了,即使因為想象力豐富的賴毛等一干人,也難以幸免于難,這種難得人才的離去,一下子讓人類的歷史停滯了幾百年。
在幸存者中,年齡最大的當屬花妮了,她接過大娘的位子,帶領著殘存的人們,用獸皮裝著一具具死者的遺體,把他們一個個埋葬在平原的空地上,然後擦干熱淚,重復著周而復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