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南方的天氣就開始上三十度,了年每走一步都要喝水,買水的錢都比飯錢花得快,喚三每天都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是豪無目的在大小工業區上找著工作,沒有工作經驗,是了年和喚三最大的問題,現在的企業干個苦力都要有經驗的,何況他們兩個連普通話都說得只有鬼才听懂,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短短的一句話被他們一說,听的要急死。
昨天英子來找過他們,說找不到就上她在的公司,英子的公司是一家做衣服的,讓了年和喚三去流水線,剪個線頭啊什麼的,大不了就在倉庫干點體力活,上下車也可以。了年只好先答應,等這個星期找不到,就去英子的公司干吧,渙三也說好,「哥去哪我跟哪」。
這星期就到處玩,到處瞎串,沒有見過這樣的世面,了年和喚三見什麼都好奇,城里的人就是穿得少,女孩子穿的褲子就和了年穿的三角褲一樣長,他想如果在茅山也有這樣穿的,那多少道士要不干回家娶老婆,喚三和了年在廣場上看美女,今天的美女少了點,可能是上班的時間,在廣場一角圍著一大堆人,個個伸長脖子,像鴨子一樣,好像里面有什麼值得好看的東西,渙三叫他「哥哪里,我們去哪里看」。
好不容易擠進去,還以為是什麼好看的東西,原來是個道士模樣的人在哪里閉目端坐,面前寫著一塊牌「不開口,告訴你姓名」,了年也沒有見過這樣牛B的,同是道士,他師傅以前也沒有這樣的技能,了年想看個明白,但他又不好意靠得太近,因為前面還有個少婦,他怕太擠,事情沒有看明白就被j ng察給關了,告他x ngs o擾。但是後面的喚三好像前面有吃一樣,在他後面使勁的推他。
那少婦也沒有注意到她後面緊緊挨她的了年,人多就是好,難怪好多咸豬手會選擇在公交車上下手,了年可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他沒有上過學,但起碼和師傅學過《道德經》,懂得仁,義,廉,恥。只是前面今天這個少婦也穿得太少了點,後面的頭發在了年的臉上掃來掃去的,一股海飛絲還是少婦本來的發香完全拉起了年的小世界,前面這個道士模樣的大叔,他完全沒有心情去看。白襯衫上隱隱約約能看清楚里面穿的什麼s ,他喜愛的粉紅,這個s 像是茅山上桃花開一樣,永遠在了年的心底,每次撞擊都會蕩出無數的漣漪。
少婦半蹬下去,「師傅我來給我算算」,少婦在這個道士模樣的大叔面前放了二十塊錢,道士賊眉鼠眼的看了一下面前的人民幣,s 迷迷的看著那少婦,「你拿張字牌,我不用和你說多話」,少婦拿了張有著密密麻麻的百家姓字牌,後面寫著數字號碼,這個道士大叔幾次叫少婦拿了又放下去,就這樣反復拿了幾次牌,道士氣定神閑的叫少婦那出左手「在她的左手磨蹭起來,過了一會,「你姓蔣,我說的對不對啊」,少婦很吃驚的「師傅你太厲害了,我是姓蔣」。
旁邊圍觀的人都很崇拜的看著這個道士,小聲的議論「真是活神仙啊,活神仙啊」,道士見圍觀的人這樣,站起來「貧道茅山門下第一八十代掌門,路經深圳,想給各位在外的打工朋友兄弟們,消災祈福,求個緣而已」,了年見他自稱茅山道士,還是掌門人,他打小就在茅山長大,茅山方圓百里的道觀他也是知道的,身為同行,那有不了解競爭對手,這個是他師傅在世時他深有體會的,有的道觀香火不好,又沒有法事可以做,只好下山乞討過r 子,但他就沒有見過茅山有這號掌門。
少婦很小心的問「神仙能幫我看看嗎,今年我運氣實在是倒霉」,道士也不客氣「只是,只是,我已經幫你算了,再算就泄露天機,可要折壽的」,少婦又要掏出二十塊錢,放到這個道士大叔面前,道士假裝很無奈的樣子,叫少婦上前點,方便他能看得清楚,道士︰「不好啊大妹子,你前半年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啊,肯定有,你面帶凶照,命門沖煞」。了年想,你媽的大叔,我也知道她帶,還是粉紅的。
少婦︰「神仙你說得太對了,三月份前,我老公給廠里的廠車撞了,現在人沒了」,說到這便哭了起來,那道士也到是很會假裝「生老病死,誰沒有過,只要你去改,今天你見到我,我保你幸幸福福,你命里克夫,如果不改你注定孤老一生」,說完道士在他的布袋里掏出一道一枚,用黃紙折的三角形小塊,「大妹子你和我有緣,你今天見到我,我不拿你三五百,就給我五十,當是給祖師爺一點香火錢」,少婦也毫不猶豫的那出了一張一百「神仙,你也不用找了你就給我個電話號碼,以後有什麼難事還得你幫襯」。
在一旁看傻了眼的了年,這騙人的錢就是好掙,沒有到十分鐘,一百四十塊錢就裝口袋了,在後面的喚三見老頭給少婦算得這麼準,也想過來試試,了年拉了他,這一拉不要緊,道士說他「你小子人家想算你拉他干嘛,你不信命還不讓人家信?我打賭你三天必有禍事」了年也是x ng子急的人「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大騙子」,就爭吵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道士大叔那來的兩個幫手,拉著了年的衣領,要找個地方和他談談,這分明是要修理他,喚三見到,也不說話上來就給那兩人冷不盯的一個一右勾拳,全部倒地,兩人倒地起來從要褲兜里掏出一人一把小刀,喚三在愣也是怕刀,在哪里不敢撲過去,兩人見喚三和了年也是摩拳擦掌的,並且看喚三那愣頭青樣,也是個不怕死的主,也不敢過來刺他們。
不知道是那個報j ng,來了輛摩托車,下來穿兩個穿制服的,下車後三下五除二的把兩人的刀打掉,兩人見是穿制服的也不敢反抗,一改剛才的凶惡,像兩只小綿羊一樣,被雪亮的手卡卡住,三人蹬在哪里,j ng察過來問了年「為什麼打架」了年剛要說,在剛才的圍觀人群里出來個老頭,「他們三個在這里騙人,這個兄弟好心就被他們打了」,j ng察好像是認識這老頭一樣恭恭敬敬的「何叔,你怎麼,原來是你報的j ng?」那姓何的老頭也不和他們多說「是的,我見他們好多天在這里。我就過來看過究竟,原來這三個老小子,在這里玩雕蟲小技騙周邊的民工」,j ng察押著這三人上了車走了,算是有驚無險,要是工作沒有找到還給他們掛彩,可不知道怎麼是好,了年總算放下心里的石頭。
「小兄弟,你是哪的,在那個公司上班啊」,了年和喚三也不知道怎麼說,支支吾吾半天「找,找工作」,老頭見他們有點害羞的樣子,「工作不用找了,我工作室正好缺少個幫手,你機靈,他有力氣」。了年也不知道老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工工資是多少」老頭很爽快的「一千」,真多,要知道,英子每天晚上加班到十點才**百,今年二零零年,深圳算是普片漲底薪,要求一線工人最少工資也是五百起,給一千是了年和喚三沒有想到的。
那少婦見他們聊得真歡,過來說「謝謝你們,要不剛才我這個月的工資一半就被這三個騙子,騙走了,少婦在旁邊的萬宇工業園的一家告公司上班,路見好多人在圍觀個算命的,她本來也不信,想試試而已,結果真的把她姓名算得這麼準,就感覺是真人了。何老頭笑了笑「你們啊,人家是利用算術上的一種,算法來的,只要你懂了以後就不會被騙了」。少婦見自己心中的不解明白了也走了,留下了年的眼光一直看著少婦消失在工業區大門,老頭說要帶他們去工作室看,工作室就在工業區附近,一家叫「八卦門」的牌匾。原來是看風水的,工作室出了新來的了年和喚三,就六個人,一個前台小妹,和一個了年叫他「王哥」的中年男人,有一個他也不知道,了年也奇怪他不會看風水,怎麼來看風水的地方工作,想到那麼高的工資,他也是硬著頭皮來上班。
第一天上班,了年和喚三來得好早,但前台小妹張丹早已經在辦公室打好一杯茶等何叔,何叔名叫何有賢,是這家的老板,也是八卦門的掌門人,王哥是何叔的徒弟,三十好幾了還沒有老婆,也不見女孩來找過他,整天看風水書,出了些老板過來有生意找他以為,平時很少說話,了年也不管他,喚三就是個保安,整天坐在門旁幫招呼過來的那些老板,和前台妹一樣,兩人在外屋有說有笑的,而了年就不一樣了,王哥和何叔出門時,他是小跟班,回到工作室時他又得學習,何叔給他安排的風水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