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問長生,先致無。有,則有期,天地有笀,人有命,物有終始。反者,道之動。有之反,無,則人事有代謝,天地有生滅,萬物有演變。有且反,則為道矣。何以有且反,元也。
——《元道經》
生活即修道,修道亦生活——《元道經》
既然修道,當是由迷知返,悟徹人生道理,空明宇宙大道。所以陳子儒要時時體悟,但有所獲益,有所領悟,有所心得,都會書寫編入書中,取書名《元道經》。
看著寫下的幾行,頓時感慨,對道也體會更深,自己所思,也銘刻于心,心中不由升起堅定之心,雖然前路慢慢,坎坷相伴,禍福難料,但要與地球那一生相似,卻是萬死不從。只要仙門可踏,縱死于刀口妖月復,也好過掙扎百年身。
每日里仍舊由晨跑,太極拳開始,然後和眾同門操練,挑水,練字練武等。而他們年長一點的,七八歲之十一二歲的小孩,則下午護理藥園菜園等和練武。本來晚上的時候,陳子儒剛開始還和他們一起操練,然後睡覺。不過後來,陳子儒覺得練習太極拳來舒筋活血,壯骨養髓,繼而淨身打坐,效果更好。
當然天未亮和夜已晚的時候鍛煉,或躲到山頂來練,是不想讓人看見,尤其是身體還在熟悉和剛開始重練起太極拳的時候。可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充分說明了人的好奇心很重的特性,好奇害死貓,也折騰起陳子儒。
這不,自從賓博這個大胖子那天可能被自己呼嚕給憋醒了,起來尿尿,結果發現了陳子儒在晃晃悠悠,慢慢吞吞地練太極拳。當時就樂了,說這人肯定瘋了,大半夜的抽風來跳舞似的。第二天,當很多人開始問起他的時候,問是否得了半夜瘋,讓他露一手,或者打一趟拳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經不能隱藏,那就公開的練吧。早晚要揍一頓賓博,把這個胖子揍的餅子一樣,陳子儒郁悶道,最好將他綁在門板上,扔在地上,看他到底是陀螺還是王八。
等他跟著武師鍛煉完虎拳,其他人都累得趴下,或不想動的時候,他就繼續打起了太極拳。別人修煉一個時辰,我就修煉兩個時辰,三個時辰,總要加倍努力,才能報仇華村之屠,才能得償所願。也是太極拳生生不息,才能讓他可以如此艱苦如此密集地鍛煉,不然早就身體垮了。
可是別人不這麼想啊,剛好今天剛听胖子說,于是大家都慢慢圍了上來,一起來看看這個半夜耍瘋的人,是怎麼練他的拳的。
太極之道,以慢入其味,以慢悟其髓。尤其是剛開始鍛煉者,越快動作地練,效果越差。欲速則不達,這是太極拳修煉者們深刻的體會。
「松松垮垮,慢慢吞吞,軟弱無力,這也叫練拳,老頭都不會去練,真是有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拳」
「小孩子玩家家呢,一頓亂轉亂竄,像猴子一樣」
「什麼猴子一樣,你猴拳沒學好是不是,就他那鳥樣,這輩子猴拳學好都沒戲」
「胡鬧不是,這樣的拳法,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練,丟人」
「肯定是想標新立異,嘩眾取寵吧」
「哎,再想出頭,也該舀出個像樣的表演啊。人心不古啊,現在的人呢,皮毛都還沒有學會,就知道亂來,也敢出來賣藝」
「剛開始學也不會這樣啊,有力沒力,有氣沒氣,不愧是半夜抽瘋練出來的拳法」
「看他練得那麼認真,莫非真傻了!」
「練拳,要以力制敵,以速度取勝,就這都相違背的也叫拳法,看不下去了」
「以後就叫他夜來瘋,這個玩法就叫夜半瘋拳,哈哈!」
在一群觀眾指指點點,人人說上一句,添上一話,樂的哈哈,如此給他冠了名,也給太極拳在這世界的路面潑了冷水,唯獨陳子儒,自顧自練。
「嘿,夜來瘋,就你那小兒走路般的拳法,來,我讓你兩只手,也把你打趴下,來來」
就算有人如此挑釁,陳子儒也不聞不顧。
「莫非無膽?」
「無膽又喜歡滑稽打拳的人,這是夠絕」
「……」
臉皮厚,有兩種人,一種是自私之人,厚臉以牟利,顏相待;一種是自信之人,專注于己事而忘旁。
走自己的路,任人評說。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人前不說人。
評論者還算是可愛的,要知道地球上時,那勾心斗角,流言蜚語,讒言惡語,那才是讓人惱怒,輕者傷人,重者喪邦。否則,楚國若是不听讒言,不中離間,何至于如此快速滅亡,何至于能寫下如此催人淚下的愛國情懷︰
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
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
就算他要路漫漫而求索,最終只能讓他求索到汨羅江里去,方得解月兌。
哎想遠了。
一套理論,一套慢吞吞的拳法,卻也讓中華民族,在沒有元氣的世界里,探索幾千年才現世,而這個世界不缺修煉修行的環境,人人只想更快,更強,更高,而且也能做到,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甚至根本不能理解這套拳的內涵。
和他們有的說嗎,因為沒什麼可說,所以不說,所以只管練。
別的小孩比他還大幾歲,早起軟無力,各個想盡辦法逃避晨練,就是起身,也是應付著練,軟柔無力,哈氣連天,因為身體不是你想怎麼折騰就能怎麼折騰的,不然偉哥不會如此盛行于地球。而武師們也是見怪不怪,剛開始還嚴厲,後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也不能說不嚴,只是都嚴格在出勤,挑水等內務,園林啊這些的管理上。門主和高層決定,搞好宗門形象,以凝聚人心,重中之重培養優勝者,崛起宗門,重建輝煌,對外搞好旁邊宗門關系,或以金錢,或以人力來支持他們建設,希望在大比上多幫助,多助言,期望別落井下石。
哎,這樣的宗門,還把人力物力成本都浪費在形象上,關系上,指望別人,而自己空言復興,你不做夢誰做夢。
當然為了不再被欺負,不再軟弱,門派現在鼓勵斗爭,鼓勵淘汰,用盡一切辦法,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所以門派規定,只要在門內比武獲得各個級別的前三,就給予厚重報酬。現在已經放出風聲,六個月後就是門內比武了,至于具體獎品還不是很清楚,只是說將會非常的豐厚。
陳子儒不管,不管這急功近利的做法是好是壞,拔苗助長之風長不長就,也輪不到他管,起碼目前是如此。這結果他又不是沒見過,地球上雖然沒有練功如此的,可是那里是行政的大地啊,各類制度,各類行政,多的去了。如宣武包子鋪這般的管理那是司空見慣渾閑事,家常,家常。
他每日里忙的很,就像現在,快到二更中天了,他這一輪太極拳練後,洗了個澡,然後打算修煉《十二正經》,這段時間來的健身已經初見成效,前幾天打坐靜心許久,也沒有出現腿腳麻木,失去知覺,或者麻脹疼痛的事情,這說明這具身體,已經陰陽之氣充盈,可以進行吐納引導了。
世人皆知,人之肉身有陰陽二氣,五髒六腑,血肉肌膚等都有氣維護著其正常運作,若陽氣不足,陽虧而陰盛,則人會喜熱怕冷,咳嗽,感冒,四肢冰涼,膚色慘白等表象;若陰氣不足,陰虧而陽盛,則人會喜冷怕熱,心燥,心煩易怒,目赤,尿赤以及難通便等,陽亢比陽虧更讓人不注意,危害也更大。
若是陽虛陰虛,則體弱無力,怕冷畏熱,稍不注意就會百病叢生。
此體內之陰陽之氣,稱為內氣,而《十二內經》就是通過吐納,提氣入肺,意沉丹田,以意引導人體潛藏隱脈,來疏通人體內氣,滋陰補陽,平衡陰陽,如湖泊于江河,不但能調節,還能有補益。
凡事開頭難,十二正經以手太陰肺經為開端,此脈一通,眾脈相隨,所以雖然不能和奇經八脈一般統攝全身內外表里陰陽等,但從此脈理脈絡也可以看出,這是理清上肢和軀干肺腑的緊密聯系的。人手才是手,其他是爪,手巧而心靈,工具在手,所以手的意義非常特別,所以此經脈具有開天闢地的意義。
一夜生生耗去大半,尤雞子頭遭下蛋,菊花都疼,還是難以下來。最後猶如修煉蛤蟆功,大口喘氣,深呼吸,尤女子分娩,一次次集中精力,集中意念,不斷引導內氣沖少商穴。
突然一陣酸麻熱漲從少商穴傳來。
哈,終于成了!千辛萬苦,終不負一番努力,直覺憑空生出一道氣,隨我心意而游走于月復部之中焦,胸膛之肺腑,手中少商,頓覺空氣清明,體內生靈,這一道氣,就跟生靈一般,所過之處,頓覺清涼潤之,肌體越來越緊致柔軟而又活力十足。
不愧是修道如分娩,誠不我欺,陳子儒細細體會著,修煉如育孩,升級如分娩。
當然,經脈打通只是開始,所謂反者道之動,只有讓它在行走中,在思考中,在做其他事情的時候,甚至在修煉其他經脈的時候也能運行,也能如此循環下去,才是真正的掌控。所以這就需要長時間的時時在心它,時時運行它,才能將之化為無念之念,不用再可以念想,身體本能而行,
自然運轉。隨著十二正經增加,其運行將越來越復雜,修煉越來越難,不過當奇經八脈貫通時,後天入先天,就能到達全身循環,生生不息,到時候再進一步挖掘人體潛能,倒也不會像現在剛開始這麼艱難了。
創業難,守業更難。
創業一拍腦門即可,守業卻要有將牢底坐穿的忍耐,堅定,和孤獨。
修仙,就要忍住漫長時間的枯寂,陳子儒暗暗笑道,以後可以自己稱孤,叫寡人了。
此刻,何大嘴正領著一群少男少女而來,
「嘿,我跟你們說啊,我這人很低調,在別人面前我從來不說,不過你們是誰啊,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啊,一家人親,我有什麼還不會跟你們說啊」
「喂,我說你們可別不相信啊,你知道我是哪個家族的嗎,嗯,你說對了,是何家的。你也知道吧,我們何家,方圓幾百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隨便出來一個人,那都是人見人點頭,出門大人請,回門大人送的。」
「跟你們說啊,就我,要出門,那可是城里士兵列隊歡迎,城主垂首等我問話。走在路上,那是姑娘見我點頭笑,市民見我把身繞,婦人見我把家找,提親門檻踏破掉。我這人特隨和,從不擺譜,也從來不跟別人說起這些。今天你們算是第一次認識到我」
何大嘴說著,對著對他送過來秋波的幾雙妹子不禁滔滔不絕道,
「我在我們家族,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受人關注,你知道為什麼,我爸爸,是何家之主,我媽媽是何家之花,我,是何家少主,如果不是離這兒近,自己不想跑遠,我才不到這個鳥不拉幾的地方來呢,那火元宗長老都求道我們家里來,讓我去修煉,本少主也懶得去理,懶得跑遠,多累啊!」
「你知道上次,我遇見一個練氣後期的人,那可是一門的副門主級別的存在啊,在哪里對著一個少女意圖不軌,見我上去還不停止。我路見不平一聲吼,住手,結果你猜怎麼著?」
「被何少主嚇得屁滾尿流了唄」
「嘿嘿,差不多,就見他色心上來,要霸王硬上弓,我一合扇子,叫聲,呔,你這色鬼,敢在我何少郎君面前逞凶,就見我一個跨步,伸出一掌,還沒有拍出,那家伙就被我掌風吹的眼淚直流,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地叫著逃走了!」
「……」
「……」
「……」
只見他意氣風發,唾沫橫飛地述說著他何家是遠近多少百里聞名的修武之家,是如何的輝煌燦爛,他是如何厲害的天賦,如何如何的。
誓將牢底坐穿的陳子儒,此刻正目中無神,眼神空虛,定定地頂著某一處,神情呆滯,走路行尸走肉,只听他呢喃著「少商」「中焦」等詞,自言自語。哎,就這模樣,不是瘋子誰信呢,誰見誰倒霉。
果真,只見陳子儒如目中無人似的,不躲不避,愣是撞上了正邊說邊回頭和美眉對眼的何大嘴。
只見陳子儒本能地一個收回琵琶,然後一個閃身,啪,在何大嘴回過神來之前,就把他給轉圈扇了一趔趄。
「你!原來是你這個夜來瘋!你瘋什麼,沒長眼啊,敢撞我,你膽子肥了,趕緊站好,讓我揍一頓,不然要你好看,嘗嘗我何少郎君的厲害!」說著一瞪眼,卷起袖子。
「對不起,對不起!」陳子儒感覺不對,趕忙說道。
「哼,說對不起有用啊,嘿嘿,要不你給我揍一頓,以後我家的水你都給我挑了,我就繞過你這一回,你要敢說個不字,看我打斷你的狗腿!」
陳子儒一見這人不依不饒,再說了這面對面踫到,我還是五六歲小孩,你這快十二歲的人,我都沒怎麼說,你倒是以強欺弱了,于是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小子,狂了你啊,敢對我也不理不睬,看我收拾你」
說著一個跨步上來,一巴掌就要扇過來。單鞭,只見陳子儒右手叼住他的手,順勢一引,左手一推, ,啪,何大嘴摔個狗啃食。
「哇呀呀,我讓你幾招了,哼,兩招了,你還不領情,好吧,我現在要下狠手了」
說著猛地撲過來,兩手要抱摔陳子儒。
跌叉,陳子儒一坐,左腿深處,腳跟一頂,只見何大嘴一個重心不穩,從他頭上飛了過去,繼續狗爬。
何大嘴隨即爬起來,剛開口「你媽……」
就見陳子儒一個金剛搗錐,右臂一下擊打,膝蓋?p>
淮保?p>
「嗚呼」
「老大,別打了,別打了,我給你挑水,好吧?別打了!」何大嘴求饒道。
「嗯,那明天我等著看你表現了」陳子儒一想,這好啊,剛好可以多一點時間來鍛煉,現在隨著他慢慢熟悉門派和自身的進度,又有了更多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