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赤天雄心滿志得,憧憬滿月復地回來赤火門後,叫人呈上嶄新的服飾,滿上熱乎的鋪滿鮮花的浴湯,叫上戰戰兢兢的服侍丫鬟,一同進入那溫泉水滑的浴缸,傳出一陣陣張揚尖銳的笑哈哈,只把那丫鬟給整的臉紅耳赤,欲逃不能受盡煎熬,直埋怨這個痴貨只會撓人癢。
洗完泡澡又要涂脂抹粉,一絲不苟,連勾帶描,對鏡花黃,卻是照了又描,卸了又妝,擦擦整整,猶如新娘化妝,如此半天妝成,才見門簾卷起,出來一個寶劍伴身,身段嬌弱,身披艷紅,粉面層層如白板的偽娘。這赤天雄本來走路就有點娘,如今更是錦上添花一般,能讓人過目不忘,直把男人當妓男。
如此辛苦裝扮,自然更要顯耀一番,于是一路花枝招展一般,赤天雄一行人進了落霞仙子的府上,還沒來得及上前獻媚獻寶炫耀一番,就見那個死人對頭赤英雄正在落霞仙子身旁,一邊舞著一把破劍,一邊對著落霞仙子賊眉鼠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起碼赤天雄看來是如此,也如此認為。
而赤英雄晃著那把寒光閃閃寶劍,一邊賣力舞動,極盡所能把自己優美的,瀟灑的,雄性的,**的都盡量賣弄一番,時不時就看落霞仙子一眼。就見落霞仙子那眉頭簇擁,眼神不耐,他還沒明白過來,自覺這一番自我表現已經是這段時間演練的最佳表現,自我都滿意,不可能不讓人見之側目,為之傾倒啊,要不然昨晚自家侍身小妞不可能見了直迷醉,直要往身上爬,還嫉妒說不是為她而舞。等見到赤天雄也在旁邊觀看,頓時大悟︰原本落霞師妹看我還挺歡喜的,怎麼後來就蹙眉起來,原來是她見到偽娘赤天雄這斯。
大悟之後便是大喜,于是一收身,躬身向落霞說道︰「落霞師妹,這赤天雄真厚臉皮,不待見他還天天過來黏上,等我過去折損他一番臉面,讓他羞愧退去,為兄再來為你盡情演示一番此劍的妙處。」
落霞听了此言更加無語︰「英雄師兄,不為這事,只是我自己有些事情,不若你去和天雄師兄兩個切磋一番吧,我先走。」
「那哪成,我此番前來,一是為師妹你演示此劍妙處,二自當是寶劍贈美人,此乃人生一大美事,希望師妹能夠成全。」赤英雄熱誠道。
看著二人開始走進卿卿我我對話,赤天雄不干了,連忙上前,听見赤英雄此言,當即哈哈大笑起來道︰「好賤啊好賤啊!」
「怎麼,你也知道我這把寒光劍的厲害?」赤英雄懷疑道。
「哦,好厲害啊,真得賤得好厲害,赤鷹雄,不是夸你那破劍,而是夸你人呢,傻帽。」赤天雄說著學著老鷹模樣。
「赤狗雄,就你那娘們一般的人,也配跟我英雄相比。」赤英雄也還以狗的模樣。
「赤英雄,就你那猴子一般亂蹦亂跳的,沒得瞎了我們雙眼,還是有自知自明一點別出洋相了。還有,我最看不順眼的就是你這種鄉巴佬,不知道天高地厚,舀著一把破劍還當寶貝,不怕丟了我們赤火門的臉。」
「……」
「……」
兩人如此你來我往,倒把落霞仙子給看的實在耐心耗盡,禮儀丟光,也不看兩人狗咬狗,起身便要走。
赤天雄一見落霞仙子,這番極力表現才剛剛開始,怎麼能讓她離去,連忙上前道︰「落霞師妹,師兄我實在是見不得那人對你那番猴子耍寶的賣弄,你別介意,你看師妹,這是我為你費勁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寶劍,你看,霧氣飄飄啊,煙霧繚繞啊,好劍吧。」說著拔出了寶劍,還特意瞥了赤英雄一眼,瑟道。
仙門人物,在宗門內稍微有權有勢的,誰不喜歡配個寶劍什麼的,看一個人的地位,就看看他的所持就知道了︰
配個大刀的,就是猛將勇夫;
配個長槍的就是先鋒大兵;
配個寶劍的就是發號司令。
《鑒劍錄》開言便道︰
手持寶劍,則擎天而起。
劍之直,一如向道之心,不曲不牽它事;
劍之銳,一如踏道而行,克盡心魔外妖。
所以,一看此等寶劍出現,落霞仙子也是美眸大睜,情不自禁過來伸手接過,感覺輕重皆宜,隨手舞來,便見落日雲霞相映輝,此番景象讓倆熊感覺恰似︰
美觀,如鮮花舞在風里;
大方,如落日依在雲里;
自然,如魚兒游在水里;
感慨,嘆我不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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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此等嬌娘,讓兩熊漸生自慚形穢,卻也更加起霸佔之心,誰叫她無依無靠,而他們倆都可以拼爺。
落霞仙子深覺此劍和自身絕配,越舞越是喜歡,駐足之後舀起寶劍細細鑒賞,發現「行雲」二字,囔囔自語道︰「不愧是行雲劍,一動如行雲,飄然若飛仙;一靜如雲幻,莫測是風雲。」
那赤英雄一見落霞仙子如此喜愛此劍,更听得她如此評價,深知這把行雲劍已經將他在她眼里抹去,不禁綴怒甩手帶一幫自家人而去,臨走前對赤天雄狠狠道︰「咋們走著瞧!」
赤天雄這下可高興了,白板般的臉上竟然也滲出紅潤,討好道︰「師妹有所不知,此劍本是雲中行所配,後來零落到惠水交易所,我一听此消息就趕緊過去,在一群爭搶中購買此劍。如今贈于師妹,希望師妹能懂我一片心意。」
這下落霞仙子也知道隱隱有所熟悉的感覺是什麼,原來行雲劍是流雲門的雲中行所配。要說這是敵對之物,合適的話舀來倒也無不可,可惜再好的東西,若是需要接受此人心意,自己也是萬萬不會答應。
當下極力推卸,人赤天雄如何誘惑勸服,落霞仙子都不再舀劍,歸還給了赤天雄,然後離開。
且說雲飛揚一邊在指揮門人,整頓待發,以應會發生的可能,突然一只鷂從空中一掠而下,悠悠而停在雲飛揚手臂上。
「門主,是否有消息?」旁邊一個中年人輕聲問道。
「雲中天啊,來信說,赤英雄被赤天雄受辱于落霞仙子處,正是因行雲劍而起,此劍目前就在赤天雄手中。此事赤天雄一眾下屬和赤天雄一眾下屬都可見證,看來是千真萬確。雲中行一行人看來真的遭遇不測,現在要你走一趟,先去赤火門討個公道,我們這邊臨陣以待,定要讓赤火門知道招惹我們的代價。」
且說陳子儒和計成輝從水仙門又匆匆趕回,現在宣武門外憂內患,容不得片刻耽擱,承不起更多損失。以前沒注意門派的人事,一心都呆在修煉上,現在門派面臨危難,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陳子儒一番兢兢業業。如今再踏足門內,所看所觸,竟是讓他差不多一個「外人下人」也哀嘆不已︰別人心發慌,是因為拼斗輸了,這里心發慌,是因為挨揍怕了。目之所及,精英層各個懶散無斗志,核心層各個也悄然回來沉默,唯有鍛體層的一幫小孩們,失去了武師們的約束,嘻嘻哈哈,但也不見如往昔那般鍛煉了。
宗門頹喪,竟至如斯。
怪不得武萬山會發如雪,要是我,天天呆在這樣的環境里煎熬也容易少年白頭。
不過如今經過我這一番攪動,形勢接下來必然大變,此時正是需要變革,需要改變自身命運的時候,要趕快激勵起來斗志,行動起來,來應對接下來的風起雲涌。
再不崛起,只能沉沒。
陳子儒一路看,一路琢磨,就見武心兒對面見他欣喜不已而奔來。
兩人邊走邊聊,計成輝剛想過來湊湊熱鬧,就被陳子儒一頓示意走開,計成輝不死心上來,就見陳子儒狗腿子招呼過來,無奈之下只能哀嘆上天無眼人心不古,放著大好青年不看不聊,非如此優待小人,無奈灰溜溜不甘心退走,好花都被牛屎佔著,好女都被小人把著,心里還直嘀咕︰這小人精莫不是又要用眼淚騙取小女孩的芳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