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用力極大,打得夠狠;安德森先生發出「哼」的一聲,身體往前一沖撲在地上。
趙東走過去騎到背上,扳住腦袋,用力往旁邊一扭。
他前世、現世都從來沒有殺過人,但是在前世學過技術要領;擔心沒死,又用力扭了幾下,直到腦袋快掉下來才罷手。
他先把箱子拎到路邊的小樹林,然後扛起安德森往樹林走去;這時候正是體內腎上腺素分泌最旺盛的時候,就靠著這股勁,他愣是把將近兩百斤的尸體抗到了樹林里;然後找了個小坑,把尸體拖進去,蓋上樹枝遮擋住。前後瞧瞧沒有破綻,做了個記號,提起箱子就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從朝天門進城,到城里後才喘了口氣。這時候,體內的腎上腺素水平逐漸消退,殺人的恐慌感開始出現;他渾身直冒虛汗,兩只手不停的發抖,單只手根本提不住箱子。于是他用雙手把箱子抱在懷里,找了個高檔一點的旅店住下。
進房間後一照鏡子,臉上慘白的比死人還難看!
他身體異常疲乏,但是整個夜間的睡眠很差,一直處于斷斷續續的淺睡眠中;早晨起來兩只眼黑得像大熊貓。
因為要趕時間,讓伙計定了早餐;三下五除二吃完,嘴一抹,下樓結賬。
住宿加上早餐一共不到八個銅角,他接過找回的銅錢,一句廢話不說,提起箱子就出門;出了朝天門,就到了江邊的碼頭。
在碼頭上他買了一把足夠結實的鐵鍬,然後往北走,到了昨晚做過記號的小樹林。
還好這地方夠偏,鬼影子也沒一個。
趙東拿掉樹枝,把安德森的尸體拖出來扒光,然後仔細檢查全身,從頭到腳,連胯*下*大槍、腳底板都不放過。他倒不是重口味,只是為防止將來遇到安德森的熟人引發不必要的波折,先做好準備。
檢查完後,拿起鐵鍬挖個大坑,把人和衣物放進去。然後用鐵鍬把人臉砍爛……
這時候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吭哧吭哧」跑邊上嘔吐,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活干了半拉,他也沒法一走了之;吐完後接著干,把人埋好。
墓碑就不準備立了,可是就在這時候,他作為人的社會屬x ng又重新佔據了理智。他突然覺得這樣把人殺了,實在有愧于良心,安德森先生不遠萬里漂洋過海來到中國,人家容易嗎?還沒來得急干出什麼壞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把小命丟在這荒郊野外,想想也挺冤的。考慮到人的社會屬x ng,趙東也覺得自己干得太過分,內疚感也出來了……
他趴在那里假模假式哭了幾下;哭完臉一抹,提起箱子揚長而去。
坐船到江津通泰門下,由于江津在上游,船只航速慢,傍晚才到岸。
上岸後就在江邊的旅館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出城門,連家都沒回,直奔筍溪河渡口。幾經周折,天黑才到駱崍山基地。
進門後往地板上一躺,已經累得動彈不得了。
緩過勁後,他立刻來到智能c o作中心。
現在,零級的基地系統還有四個克隆士兵員額可用。他調出兵營菜單,開始制造克隆士兵;界面的第一個就是「地球人類」,也是默認選項,點擊後出現四個選項,選擇「白s 人種」,點擊後再選「北歐人種」,然後選「波羅的海亞種」,又跳出來三個選項,直接點「r 耳曼人亞種」,最後確認。
沒有任何停頓,系統立刻彈出十二個「r 耳曼人亞種」的模板,六男六女,直接把女的去掉,調出一個和麥克蘭-安德森外觀最接近的模板。下面就是細活了,他慢慢在c o作界面上對這個模板進行微調。安德森先生從頭到腳被他看了個通透,相貌至少看了十幾遍,一些細微的地方都沒有漏過;就這還不放心,又拿出安德森的護照,那里有相片,然後耐著x ng子調整,直到感覺完全滿意才停下來。
確認後,他走到旁邊的另一個建築——兵營。他直接來到智能培養槽邊,還沒到跟前,就發現培養槽旁邊的顯示界面出現了克隆人的信息。
這是無線還是量子傳輸的?這種外星科技也不是他能弄明白的,只能忽略。接著就看到顯示界面上系統正在設定DNA編碼;他試著點擊一個基因代碼,馬上彈出來一串用A、T、C、G編碼的DNA長鏈,這個他看不懂。又試著再點擊幾下,DNA鏈又被轉換成了一條氨基酸長鏈,這是蛋白質啊?再點下去,還能調出蛋白質的三維結構模型……
他對這個興趣不大,看了一會不耐煩了,出去外面等。
一個小時後,新的「麥克蘭-安德森」先生出現了。和前兩個克隆人士兵一樣,屬于對用戶不友好的類型,x ng格和已經掛了的老安德森完全不一樣,沉默,謹慎,嚴肅,能c o兩種語言,母語是美國南方口音的英語,另一種是這個時代的北方官話,這些都是他預先設置的。
沒法設置的是智商,現在基地系統是零級,智商真的沒辦法;他和安德森先生談了半小時,就判斷對方能夠進行普通的人際交往,但是復雜些的工作根本無法完成。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在預料之中。
第二天,他用了整天時間來培訓安德森先生的社交能力,不過收效甚微;即使零級的克隆人士兵也是具有學習能力的,不過這個需要時間和經驗。他嘆了口氣,只能讓安德森先生在實踐中成長了。
他在這里待了幾天時間,盡可能讓安德森多掌握一些社交技巧;三天後,兩個人再次趕到ch ngq ng。
這次直接在上新街洋碼頭上岸。下船後趙東提著箱子打量了一下安德森︰一身黑s 西裝是老安德森留下的舊貨,也是他的遺物中唯一有價值的,其它雜物都給扔了;黑s 禮帽是在江津縣城花兩塊川半元買的;最有價值的行頭是兩塊大洋的皮鞋。他拎著手杖不緊不慢的走著,面容嚴肅而古板,看起來挺像回事的。
趙東也弄了套便宜點的西裝,還專門打了領帶,穿著皮鞋,看起來像個混得挺不錯的華人買辦。
感覺沒什麼問題,兩人直奔美國領事館而去。進去一打听才知道,在南濱路注冊一家美國公司,手續上一點不復雜,基本上有合法的美國護照就行;硬件沒有要求,甚至都不需要辦公地點。唯一困難的一點就是,必須在任意一個美資銀行預存五十美金,因為在華的合法美資公司必須要有納稅的戶頭。
趙東現在身上的全部現金不超過四十大洋,美金一毛錢也沒有;不過好在他箱子里裝了一箱子懷表。
一九一零年以前的民用品,易攜帶,好出手,不過時,符合這幾個條件的無疑就是懷表。因為對這個時代懷表行業了解不深,他準備了好幾個款式,最多的是瑞士機械懷表。他準備靠這些表賺取啟動資金,因為現在一方面太缺錢,另一方面又沒辦法進行大額交易套現;懷表是個不錯的開端。所以這次他消耗了大約五百個點數,在軍需工廠生產了整整一百只;現在箱子里還有九十八只。
安德森先生的西裝上衣口袋里有一只,另一只被趙東系在左手腕上——他實在無法適應掏懷表看時間這個習慣,只好找根帶子綁在手上。
出門後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半。兩人也不停留,直接坐船過江;上岸後直奔白象街而去。目的地都計劃好了——劉氏鐘表行,這次上次ch ngq ng之行了解到的;整個ch ngq ng專業的鐘表行大概十幾家,白象街就有三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商號也兼營鐘表生意;他現在基本上光桿一個,安德森先生根本幫不上忙,因此也沒有可能滿城亂跑,白象街是他唯一能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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