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小弟們都隱藏起來,一個小弟害怕馬二楞忘了暗號,急忙追上去耳語叮囑︰「二哥,可記好了,舉杯為攻,摔杯撤退!」
「去…滾蛋,哥還用你提醒,都給哥放機靈點,等會下手放利索些,知道不?」
馬二楞有點惱火,他最討厭別人說他記x ng不好,特別是小弟。
所有事兒都安排好了,馬二楞又默默念叨了一番口令,自是確認無疑了,便要進門去。
可經那小弟一打岔,他又忘了酒壺里下沒下藥,這可是行動的關鍵,可不能馬虎嘍。
馬二楞是個謹慎的人,又取出油紙包,給酒壺里倒了一大把,搖了搖酒壺,嘿嘿一笑,終于萬事俱備。
唐雲和洺兒兩個小家伙正在吃著美味的江蟹和紅燒鯉魚。
唐老公爺和老夫人忙著給兩個寶貝蛋剝蟹殼挑魚刺,自個兒都顧不上吃。
穆老夫子和殷霓瓊也正在品味這江上的美味兒,一桌老少其樂融融,只是有肴無酒顯得少了一絲氣氛。
正愁無酒,酒便到了。
「呵呵…諸位久等了,這是俺家自釀的竹葉青酒,甘甜爽口,酒味不濃,卻有竹葉的芬香和泥土的沉味兒,喝起來絲滑柔潤唇齒留香,老夫人也可品嘗一番…」
馬二楞介紹著自家美酒,笑呵呵地走到桌邊,取過一個酒杯,便開始斟酒。
嗤嗤嗤!
然而,下一刻,一個奇妙的景象出現,只見那壺嘴兒留下一塊塊粘稠的液體,還混著綠s 的膏狀物,倒進酒杯里發出嗤嗤響聲,一個個氣泡冒出後炸裂,還冒出一股子綠煙。
全場石化,下巴掉了一地,馬二楞也怔住了,這傻子都能看出是一壺毒酒啊。
唐家人是被這二貨給震住了,媽的,你用這種東西來害人還不如直接亮刀子呢,腦子少根筋啊?
一時間,唐老公爺都不知所措了,馮輝那些鐵血衛也是滿頭的黑線。
恰在這時,一陣大笑從門口傳來,接著便見撒著酒瘋的牛大疤搖頭晃腦地走了進來,嘴里還直喊著︰「好酒,哈哈,好酒,給老子拿酒來…」
牛大疤迷迷糊糊地,就見桌上放著酒壺和酒杯,不由得一喜,嘿嘿一笑,一個惡狗搶食便將那杯美酒端起,仰頭便灌。
「嘖嘖…好酒啊,夠味…」
這一杯酒還不夠塞牙縫的,他又抱起酒壺,咕嘟嘟全灌了下去,嘴里還嚼了嚼那粘稠的膏。
見過二的,沒見過這麼二的,唐家老小,穆老頭,殷霓瓊以及三十個鐵血衛全部窒息,呆呆立在原地,「這是搞的哪出?」
噗嗤!
那牛大疤沒折騰一會,一口綠水兒便噴了出來,接著便兩腿兒一蹬,口吐白沫,掛了。
「保護老爺!」馮輝這才驚醒,三十個鐵血衛轟地便如一堵肉牆,把主子們護的嚴嚴實實。
「啊呀…哥呀,你咋把毒酒喝了呀…」
馬二楞也醒了,可他來不及為他哥傷心了,已經有十來個鐵血衛撲面而來,馬二楞心中一狠,舉起一個酒杯,‘啪’地一聲便甩在地上,那杯子摔的紛紛碎碎。
可好死不活,要人老命的是這家伙的健忘癥又犯了,把口號記反了,這摔杯子是撤退的信號呀。
蒼了個天吶,有個這老大帶領,可真是能把活人生生帶到閻羅殿里。
「風緊扯呼!」
一聲響亮的號子。
唰唰唰!噗通∼
一陣跳水聲,五十多個漢子立馬跳水而逃,干練迅捷,一看便是練過的。
唐家人又是一愣,「這又搞的哪一出?」
「給老子抓住!」唐老公爺一聲令下。
不管這些白痴搞什麼名堂,他們要行刺毒害自己人已經確認無疑了,既然是歹徒,便不能放過。
「抓!」馮輝一記窩心腿把馬二楞踹倒,砂鍋般大的黑毛拳便往那家伙腦門上招呼,三錘子下去直接給砸暈了。
青奴爬在閣樓頂,俯視望去,猶如一只猥瑣的王八,見到閣樓里場景,不由得愣住了,他不敢再出手了,可又不願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便從腰帶里取出一根吹箭,半尺長的竹管,往竹管里放了一根銀針,對著嘴,瞄準小唐雲,噗地一吹。
先天高手對于氣機的感知是十分敏感的,殷霓瓊雖然只到了後天五品,可也已經初窺先天門徑。
頓時便察覺頭頂一道森涼直奔小唐雲而去,不管是作為一個鋤強扶弱的武者還是一個愛護小徒兒的師傅,她都會保護好小唐雲。
殷霓瓊拔劍便擋,可那暗影來的太快,她又反應慢了一步,眼見是檔不下了,再一看小唐雲那粉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蛋,登時情急,飛身便擋,終于,她用自己的身子襠下了暗器。
整個過程電光火石,轉眼間完成,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那道暗器已經打中殷霓瓊,就連小唐雲也沒察覺,畢竟現在的小唐雲只有凝罡境界,還無法感應到外界氣機。
殷霓瓊秀眉一挑,可又滿臉的尷尬,那中針的部位是在左胸,她怎好意思說出口啊,只能硬撐著。
噗通∼青奴一擊不成,立馬跳水而逃,沒有人看清他的樣貌。
三隊鐵血衛,一隊守護,兩隊跳水去追,殷霓瓊亮出刀子,緊緊擋在兩個小徒弟身前。
半個時辰後,所有鐵血衛回道船上,抓是抓到了幾個賊人,可這伙人像是職業殺手,舌苔下都藏有毒藥,一看落網,立馬都服毒自盡了,只留下那馬二楞一個活口。
可讓人惱火的是,那家伙一醒來,一問三不知,還一臉錯愕的神情,跟個無辜者一樣。
哎∼可憐的馬二楞,被馮輝一通鐵拳,砸到了腦門,失憶癥嚴重發作,這回連任務都忘了個一干二淨,不是馬二楞不想交待,而是他真的記不起來了。
可在別人看來,他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不認賬,一通暴打,把那家伙打的連他娘都不記得了,可人家還是不招供。
唐老公爺無奈,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身份尊貴,也不能施以私刑,便讓人把那馬二楞押送到陽谷縣府衙去審了。
遇到歹人行刺,兩個小女圭女圭嚇壞了,小洺兒嚇的嗚嗚大哭,小唐雲比她哭的還大聲,慫的不得了,都嚇尿了。
還好身邊有爺爺n in i哄著小家伙,還有美人師娘的溫軟懷抱夾著,小唐雲這才漸漸緩和下來,抹了一把小臉,「裝B真累!」
船兒已到清河鎮,下到水灣時,一片片綠油油的荷葉映入眼簾,荷從中隱約可以見到幾條紅s 的鯉魚,荷葉上趴著一只只出來冒氣兒的小河蛙,將荷葉壓的很低,船兒一過,小河蛙受到驚嚇,跳下水去,把魚兒驚散。
夕陽依舊架在西山,猶如車輪,又如火盆,晚霞似煙罩著水灣,岸邊一排排垂柳懶洋洋地撒在水面,還有那桑葚樹上紫紫艷艷的桑葚兒,讓人口生津液。
「時光一去是四年,又見荷娘舞玉塘!」
唐雲望著這副嫻靜安寧的美景,心中不由的感慨起來,在這里,這個小小身體的原主人被人刺殺,他又恰巧附體于此,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時光的錯亂,是生命的終結還是靈魂的延續,一種淡淡的寂寞不由而生,這是來自于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寂寞。
「這是要突破的節奏啊…所謂武道,不外乎感悟自然感悟自我,提高自身的心境,再而提高肉身的力量,如此才能松動瓶頸,不斷突破自我…賣糕的,看來小爺以後還得多愁善感一些啊。」
小唐雲的臉蛋上忽然露出一個猥瑣的笑,把這份美妙的景致打破。
唐府別院傍水而立,是個d l 的院落,離清河鎮還有三五里路程,十分嫻靜。
一到別院,小唐雲和小洺兒便野出去玩了,作為小哥哥,唐雲是要照顧好小饞貓的。
那美味的桑葚是要幫小蘿莉摘的,漂亮的小紅花也是要幫小蘿莉采的。
看著少爺哥哥那麼厲害的爬上樹去,雖然褲襠被樹枝劃破了,小**和小雞蛋都露出來了,可少爺哥哥在小蘿莉心中的形象越發高大了。
穆老夫子和唐老公爺在品著香茗聊著有趣兒的事,老夫人在忙著指揮下人們打掃院子,可殷霓瓊一到別院便鑽進自個兒的房間,再也沒出來,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夜幕降臨的時候,兩個吃的滿嘴紫黑的小女圭女圭才被唐老公爺一手一個抱了回來,兩個小家伙直吸溜著嘴,牙酸啊,晚飯都沒好好吃。
唐雲已經可以d l 居住了,可洺兒還太小,離不開大人,小蘿莉便和老夫人一起睡了。
穆老先生房內的燈還亮著,一個貓著腰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子的影子從紙窗透過,能看出他的焦慮和不安。
「先生睡了嗎?」門外傳來小唐雲稚女敕的聲音。
穆老夫子神情一震,忙開了門,老頭兒把腦袋探出房門,左右瞅了瞅,像是做賊一樣趕緊把房門關上,又關上了窗放下了簾。
炕上鋪著竹席子,架著一張方桌,桌上一套j ng致茶具整潔地擺放,左右對位上各自放著一個茶杯,卻沒斟茶。
唐雲掃了一眼,月兌掉鞋便上了炕,一邊端起茶壺為空著的茶杯里斟茶,一邊灑然笑道︰「先生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