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女兒回來了,那就要回去準備午飯了,不能再在這里看熱鬧。以致文軍祭拜的場景他們都沒看到。
听村里回來的人說什麼軍兒當了將軍,在狗蛋墳前下了跪,還磕頭敬酒。他們就明白了今天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場面了,也明白軍兒這是對狗蛋的愧疚和感激。
听說軍兒拜完就走了,他們先是松了口氣,畢竟現在見面有點不好處理。可後來又有點生氣,你是將軍又如何,難道將軍就不要婆娘兒女,就不要老丈人了?竟敢過家門而不入!就算用竹掃帚趕你,你也要到門前來一趟吧!
十二點多,飯好了,胡母便要胡麗華的弟弟胡漢武上山叫他姐回家吃飯,並叮囑他一定要記得請和他姐一起的那幾個人,別失了禮數。
漢武心里嘀咕著,就您對我不放心,大哥漢文什麼都好。人家也算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這點事都不懂麼!不過,對于老母的嘮叨,他也早就習慣了,應了一聲,便急忙往山上趕。
麗華比這個弟弟大了十歲,對這個弟弟很是疼愛。漢武也很喜歡和姐姐在一起,感覺姐姐比娘都要好!
來到山上,見大家正在扎著一個木棚。漢武叫了一聲姐,然後在姐的介紹下,一一打了招呼。聖明和劉燕也跟著雯雯叫著舅舅,樂得漢武合不攏嘴,連聲的應著。
這里有個習俗,父母亡故後,子女要在靈前守靈三日。所以一般老父老母仙逝後,都在家停靈三日以上,一是讓親友前來吊唁,二是讓子女守靈三日。
楊叔因特殊情況當晚就火化了,第二天就下了葬。可雯雯決定在山上守陵三日,以代守靈。聖明和劉燕也都在這里陪著她,反正也沒什麼緊要事,在山上守陵也可以修練。這才一起架個木棚。
在漢武相請和麗華的勸說下,大家都同意下山去吃飯。畢竟這里也沒個地方有吃的,要到外面的鎮上才有小飯館。
文雯卻說要守著這里,讓表妹送飯來就行了。劉燕也說多送點,她也要陪著,聖明也不好下山了,只得也陪著。
主要是現在都還戴著孝呢,怎麼能去別人家。那會不吉利的,就算是姥爺家也不行。而文雯要守陵,自然不想取下孝衣。
按習俗,死者下葬後,便要月兌下孝衣的,表示喪事已畢。不過,很長一段時間內,子女們大都不穿鮮艷的衣服,以黑白為主。文雯現在是守靈,表示喪事未完,只是換了個地方。所以不便進別人家。
眾人听了他們三人的話,再看到他們未月兌下的孝衣,自然明白了雯雯的意思。留他們三人在山上,其他人都下去了。
羅副市長早在文軍來前便回北市了,這行人只有詩瑤,宋強夫婦和胡麗華。飯後,麗華詳細地向父母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證實了文軍當將軍的事,也解釋了文軍為什麼‘過家門而不入’的原因。
「這麼說,姐就是將軍夫人了?」漢武很是興奮地問道。
麗華還沒來得及回答,便听到老父一聲冷哼︰「將軍夫人又如何!王寶釵苦守寒窯十八年,才等回了她的將軍,可這十八年的日子是人過的麼!」
「那薛平貴的小舅子後來怎麼樣了?」漢武毫不在意,抬頭問著老父。
……
柳玉梅在放假時,便接到學校通知,八月一號要到學校補習。現在是七月底了,所以一大早,他便讓姐夫送她搭車回家。在姐夫家住了十天了,回家再呆幾天便要上學了。
她轉了好幾趟車,從上村到川縣,從川縣到平縣,從平縣汽車站再坐回家鄉鎮上的車。車剛開出來沒多遠,便遇到交通封路,打听之下,原來是有個大人物要葬回故里。
等靈車過了後,她所在的車才得以通行。可汽車卻跟在靈車後面,都是往她所住的那個方向開去。靈車的速度不快,她們的車也只能在後面慢慢地開,還有好多的車也在她們後面慢慢地移著。
離她所住的鄉還有一個鎮的時候,前面的車隊又停了下來。也不知要停多久,玉梅想到自己所住的村子正是這個鎮和她們鄉交界之地,前面六七里就到了,不必到鄉政府那站兒下車。以前都是在半路下的。
于是,她便下了車,向前面走去,打算走完這六七里路。剛走兩步,便見到前方三個捧著骨灰靈位的白衣人上了車。她想,既然上了車,那就說明馬上要走了。于是她返身又上了還沒關上車門的車子。
畢竟走六七里還是有點累的,能少走誰願意多走。嗯,那三個人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再往車前看,車子已經動了,這麼百多米,也看不到前方車里的情況。
剛才聖明他們上車時,玉梅只看到一眼,面相都看不清,而且都穿著孝服,所以辨認不出來。不過,那捧骨灰壇的女子,看身材似乎很像是上屆平民校花楊雯雯。同學兩年,又都是北市一中的校花,又是老鄉,兩人那是太熟悉了。
車隊又前行了六七里,終于紛紛拐進了小路,大路上空了起來。她所在的車正要加速,玉梅卻要下了。
跟在靈車車隊後面,一直往前,正是往她們小村去的那條路。真是巧了,竟然就在她們小村的鄰村。
在學校里,兩人交談時,得知雯雯姥爺是平縣的,于是認了老鄉。卻不知她們鎮和自己鄉相鄰,各自所在的大村相鄰,小村更是隔得緊了,只隔著一條小溪。
來到山下,她們村果然有很多人在這里看熱鬧。她也不急著回家,一起看了起來。等聖明他們上山時,她終于認出三人來了。不光只有平民校花楊雯雯是老熟人,就連劉燕和余聖明都是認識的。
听著鄉親們的議論、打听,她慢慢地了解了一些情況,也不知準不準。回家吃完中午飯後,她心里老是牽掛著這事,坐立不安,終于決定再來山上看看。
采了一束野花,柳玉梅來到山上,將花放在墓碑前,彎腰鞠躬。雯雯見有人來祭拜,也起身回禮。
因為都是老熟人,大家便坐在一起聊了起來。傍晚,玉梅才戀戀不舍的告辭,得知她們三人要這守陵三日,她便約了明天再來。
經過這一陣子聊天,雯雯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晚上是小舅和大舅的兒子來送的飯,從他們口中得知,詩瑤她們三人吃完飯後不久就都回去了,只有胡麗華還在山下,準備住一段時間。
以前的拆遷補償款所差部分補回來了,北市的房子也快到期了,她們沒準備再租。這段時間就在娘家住,等文軍那邊辦好相關事宜後再去他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