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皎站定,在太後面前跪拜下去,︰「兒臣參見母後。睍蓴璩曉」他身後所有的後宮嬪妃,包括莫夫人統統下跪行禮,恭恭敬敬地一聲︰「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高高在上,看著下跪的南宮玉皎和柳夫人,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勝利的笑容,她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崇拜感。
她情敵的兒子,即使再不願意,但當著所有人的面,也得規規矩矩地跪下喚她一聲母後。那個投機取巧的下賤女人,機關算盡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的跪下來乖乖的叫她一聲太後?
盡管她的丈夫死了,兒子死了,兒媳死了,如今佷女也死了,但她北塘嘉惠還在,容不得他南宮玉皎舒舒服服的做他的皇帝,他們讓北塘家不痛快,那南宮家也休想過的痛快。
「皇上,起來吧。」太後的聲音溫柔似水,讓人誤以為她是在叫自己的兒子。
「皇上日理萬機,真是辛苦了。哀家看著也心疼呢。」太後一手牽起南宮玉皎的手,一幅母慈子孝的和睦樣子,向主座走去,看也不看一眼身後的柳夫人。
而柳夫人,與眾嬪妃一起,只是低頭看著地面,靜靜地跟在身後。
太後和皇上坐在主座,南宮玉皎的妃子們坐在下首邊。
按祖宗的規矩,先皇的妃子,也就是太妃,可以坐在太後的側手邊。
隆正皇帝後來獨寵北塘嘉惠一人,除了柳夫人,一干妃子美人都沒有子嗣,他駕崩後沒有子嗣的先皇妃子都移居太廟養老了,只留下柳夫人一個有子嗣的先皇太妃。
按規矩,柳夫人應該坐在太後的身側,不知道是太後故意安排的還是下人粗心大意,太後身邊空空的,並沒有柳夫人的座位。
南宮玉皎面色鐵青,呼吸急促,手指緊攥,鋒利的指甲嵌入肉里,鑽心疼才分散了他對柳夫人受辱的氣憤。
眾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柳夫人如沒事人一般,默默的坐到了南宮玉皎嬪妃一席。
「一群不長眼的奴才,哀家才走了幾個月,辦事就丟三落四,柳太妃的座椅呢?」不待南宮玉皎發作,太後先發作了。
內侍主管趕忙跪地求饒,肉做的腦袋 的在光潔堅硬的地上磕個不停,聲稱一時忙亂了,請太後恕罪。
太後發怒之際,早有眼尖的補了座椅上去,請柳太妃上首側坐。
「看在今兒是個大喜的日子上。繞了你狗命,暫且記下五十大板,日後若再犯,一並罰了。」太後好心情的說道。
眾人心知肚明怎麼回事,若是以往,別說忘了座椅,座椅偏了也不止五十大板。
「皇上,犯不著為個奴才的過錯氣著自己,開宴吧。」太後喜笑顏顏的對身邊的南宮玉皎說,十分中意他生氣的樣子。
不是請示,不是命令,語氣剛剛好。
「好,都听母後的,開宴。」
兩人都是演技派,剛剛還怒火中燒的南宮玉皎,面對太後已是一副笑顏。
不管怎樣,一場風波算是過了,歌舞奏起,大臣們也都笑臉恭祝太後壽辰,南宮玉皎在一旁,一副孝順兒子的樣子,順便不忘深情脈脈的多瞧幾眼名單上有名的女子。
那些個女子,在南宮玉皎有意識的溫柔挑逗下,面色酡紅,一顆心早已失了。
「太後娘娘這次回宮更覺年輕了不少,氣色紅潤,老臣仿佛看了太後娘娘大婚時的風采啊。」一群老臣子們跟太後比較熟,端起酒杯恭維道。
「蘇愛卿哪里話,歲月不饒人啊,老了。」太後白女敕紅潤的臉上得意滿滿。
一斷歌舞停歇間,天後端起酒杯道轉向身邊的柳夫人道,「說起來這次氣色好了,哀家還得感謝柳太妃呀。」
一直沉默不語的柳夫人听到太後感謝她,忙抬頭端起酒杯,尷尬的笑著,不知道她又要找她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