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手奪君心 18

作者 ︰ 扇易初

「不會的,皇上,卑職雖然從未見過她,但她的德行品性卑職卻是多有耳聞,是最為賢德善良的,跟北塘春瑜一樣,重情重義,信守承諾,大皇子一定還活著。睍蓴璩曉」廖斌安慰道。

「哈、哈哈……」南宮玉皎一陣冷笑,「北塘春迎最為賢德,北塘春瑜重情重義,朕的皇後北塘春風強勢能干,也是美名遠播,北塘家的女子,真是個個都活的精彩呀。」

「依卑職看,皇後也非不明事理之人,這次北塘一黨能夠按兵不動,想必也是因著皇後的勸阻。」

「雙方勢均力敵,朕是明正言順的一國之君,如今皇後安然無恙的在宮里,北塘寸勁出師無名,誰也不想背上反叛的罪名,這一場較量算是暫且停歇了。」用力了抹了一把俊逸的臉龐,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廖斌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隨後又接著道,「這一次雖然是暫且停歇了,但並不是就相安無事了,漠北的大元帥北塘景宣手握重兵,入伍帶兵多年,漠北的將帥幾乎只听他一人號令,北塘家唯一敢與皇上抗衡,依仗的也就是北塘景宣,他等于北塘一黨的一條腿,是否待柳夫人之事處理完後,該擇吉日賜婚了?」

「怎麼,這幾日與南宮玉晴相處的十分融洽,要迫不及待的讓朕賜婚了?」南宮玉皎調笑道,他與廖斌,是君臣更是患難與共,謀劃大事的兄弟。

「哪里,玉晴郡主雖然性格爽朗,博學多識,總是不及北塘春瑜入的心思,人就是,總是失去了才覺得珍貴。」

自打北塘春瑜自盡後,他是第一次在南宮玉皎面前坦露心聲。

「就不說我了。北塘景宣賜婚後,即便是不能解了他的兵權,有玫蓉在,我們也可以明晰他的一舉一動,早做準備。」只是片刻的傷感,一轉瞬,他又是南宮玉皎的左膀右臂,出謀劃策。

「北塘景宣是個難得的帥才,常年征戰,駐守邊疆,能征善戰,罕有對手,唯有朕的叔父安陽侯可以與他一較高下,不過,數十萬大兵交與他手,也難保無憂。安陽侯的謀略野心如若爆發,其威脅不在北塘寸勁之下。」南宮玉皎憂心道。

「的確如此,安陽侯也曾是南征北戰的良將,不可兵權盡與之。」

君臣二人,從家事到國事,從眼前到長久,一一議論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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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鄴殿是專門懲罰犯錯的皇親國戚的地方,雖然冷清,卻也莊嚴肅穆,雄偉高大,站在高大的殿門前,人渺小的如同一只路過的螞蟻,激不起一粒塵埃。

北塘春風抬頭,看著懸空高掛著的落鄴殿三個大字,感慨萬千,懲罰皇親國戚的落鄴殿,已然空置了許久,不是沒人犯錯,而是有錯不究。

這就是皇族,這就是陋俗,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只是一句糊弄百姓的空話。

怎麼能同罪,連審判的地方都不一樣,這里如此的富麗堂皇,外面的衙門如何能比?

悠兒已經上前叩開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女官,看是皇後駕臨趕緊下跪,緊接著落鄴殿的執事嬤嬤和淳嬤嬤也跟著出來接駕,齊刷刷的在落鄴殿門口一排站開,「奴婢等叩見皇後娘娘。」

「免禮吧,淳嬤嬤留下,其他人都各司其職,退下吧。」北塘春風悠悠的開口,字正腔圓,保持著一國之母該有的威儀和從容。

一干人等都退下了,北塘春風看著淳嬤嬤道,「柳夫人怎麼樣?」

「啟稟皇後娘娘,柳夫人自從昨兒夜里被送進來以後,一直不吃不喝,也不吵不鬧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著。」

「這期間可有人見過她?」

「啟稟娘娘,沒有,皇後娘娘交代下來,奴婢不敢有一絲的怠慢,派人日夜不停的在屋外守著,她也不在尋死覓活的了。」淳嬤嬤討好道。

「恩,做的不錯,本宮要進去看看柳夫人,你在門外守著,任何人不準進去打擾。」言罷,抬腳邁進了落鄴殿。

落鄴殿里寬敞干淨,與冷宮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除了冷清和裝飾肅穆外,其它與皇宮一般無二。

淳嬤嬤頭前引路,進了大門,拐了一個彎,沒走幾步,淳嬤嬤停在一處房門前,恭聲道,「娘娘,這就是關押柳夫人的地方了,娘娘請。」說著,一揮手,守在四周的八名宮女趕緊退下了。

北塘春風點點頭,推門而入。

這是第二次,柳夫人為階下囚她去探望,上次是抱著一顆赤誠孝順之心去的,這次,心里卻復雜了許多,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推門進去,柳夫人正如淳嬤嬤所說,安靜的坐在床榻邊,神態安詳,眼眸明亮,臉上被透過格子窗的碎光照著,一臉的祥和,明滅閃爍,竟使她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美。

北塘春風腦海中忽然有一個念頭,當初隆正先皇是不是看慣了姑姑的絕美嬌艷,偶爾看到柳夫人的安祥如夜來香的柔和之態才不能自持呢?

柳夫人听到開門聲,緩緩的抬頭,看到北塘春風倒沒有太多的驚訝,仿佛預料中一般,平靜的道,「皇後娘娘來了?」然後慢慢的站起來,復有輕輕的跪下,「臣妾參見皇後娘娘。」聲音細潤如春雨,沁入心田。

「平身吧,本宮想跟你好好聊聊,你起來說話。」北塘春風示意她起來,她微微點頭,動作輕緩的起身。

「你好知道本宮要來?」

柳夫人微微一笑,「知道。」

北塘春風也一笑,追問道︰「為何?」

「因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是個善良的孩子。」柳夫人此刻好像忘了她是皇後,走到北塘春風的身邊,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北塘春風一愣,她這是搞的哪出?又是孩子又是拉手的,她什麼時候跟柳夫人走的這麼近了?臨時拉關系?也太晚了點吧?

「那與本宮來見你有何關系?」北塘春風任由她拉著她的手,繼續問道。

只是,柳夫人的手好粗糙。

「你聰明,所以你必定知道我是清白的,你很善良,所以你必定不會讓我含冤。」柳夫人皺巴的小臉上滿是自信,眼神里熠熠發光。

「你也很聰明。」北塘春風由衷的夸獎。

「是我太了解北塘家的女人。」柳夫人嘆氣道。

「那你願意跟本宮說說二十年前的舊事嗎?」

柳夫人輕輕一笑,撿身邊靠近的一個椅子坐下,輕輕的道,「都二十多年了,有什麼不願意的。」

北塘春風听她願意說,也跟著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八歲進宮,那時候隆正先皇十歲……」

柳夫人說的聲音極低,說到高興處,她神色飛揚,說到傷心處,連北塘春風都跟著流淚。

兩個時辰過去了,淳嬤嬤守在門外,門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在外面急的她不知所措,生怕皇後萬一有個好歹。

「二十多年了,太後不能釋懷,我也不能釋懷,是我害了她美滿的一聲。」柳夫人流著眼淚道。

北塘春風也是滿面的淚痕,啞著嗓子道,「你不恨太後這麼多年對你們母子的迫害嗎?」

「比起我做的,這些算的了什麼呢,況且太後心懷天下,為了大越的江山,為了南宮皇朝得以延續,繞了我一條命,她貴為皇後,執掌後宮,想要害死我們母子是多容易的一件事,可我們一直活著,不是幸運,而是太後根本就沒想要了我們母子的命。這正是我輸給她的地方,心里再恨再苦,她也處處以大局為重,這也是隆正先皇獨寵她一人的原因。北塘家的女人,永遠都是無人能及的,皎兒能娶了你,那是他的福氣。」柳夫人心里明鏡兒似的,她什麼都知道。

北塘春風啞然,真不知道是福氣還是晦氣。

「本宮都知曉了。」坐了兩個多時辰,猛一站起來,腳有點麻。

「後晌,本宮會審理寵怡殿失火一案,你收拾一下東西,待本宮審案完後,你就回平陽殿吧。」說著,朝門外走了。

「等等……」柳夫人忽然語調陡增兩度叫道。

「你要把我放了?那太後怎麼辦?」

「這個本宮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我不能讓太後因著此事再受傷害了。」柳夫人急切的走到北塘春風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將她攔住。

北塘春風好奇心不由的被勾起,這個平時看起來膽小懦弱的柳夫人她真是看走眼了,年輕時能那麼瘋狂,如今也是夠彪悍的,這皇宮里,除了南宮玉皎,還沒人敢攔住她的去路,她倒要看看,她要干什麼。

柳夫人看她沒有繼續走,快步走到床榻底下,拿出一個信封,咬著下唇看了一眼,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遞給北塘春風道,「如果你跟皎兒鬧得不可調和時,或許,它會管用。但我求你,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要交給他,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他無關,我不想他知道了此事永遠抬不起頭來。此生,我也是沒臉再見他。」柳夫人語氣決絕的道。

北塘春風接過信封,重重的點頭道,「你放心,除非萬不得已,否則,這個信封我永遠不打開。」

柳夫人听了她的承諾,放心的一笑,她知道,北塘家的女人,說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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